“嗷!”
見到葉天龍沒有從背上摔下來,紅焰暴怒不已,對葉天龍恨之入骨,再度霍然長嘶人立。
葉天龍額頭滲汗輕舒雙臂,纏住馬頸,蟒蛇一般。
雖然葉天龍雙手沒有怎麼用力,就是讓紅焰掙脫不得。
紅焰見到葉天龍如此難纏,卻是腰身一扳尥起蹶子,馬身光滑,變化突然,馬背的葉天龍再度飛起。
他像是炮彈一般滑出,引得許東來一陣擔心,也讓寧紅妝冷笑一聲:完蛋。
“嗖!”
只是葉天龍馬術超出他們想象,他像是一支迴旋鏢,身子拋出半空兩米一抖鞭子,纏住紅焰脖子。
接着又貼了過去,從馬肚子下鑽進去,再次翻上了馬背。
圖圖哈赤也算馬術過人,但見到葉天龍這個表現,依然不受控制爆出一字:“靠!”
見到葉天龍又回到自己身上,紅焰前仰後尥,狂奔亂躍,葉天龍就跟波浪似的起伏,讓人心驚膽跳。
也不知過了多久,紅焰忽然停止瘋狂,一聲馬嘶,有如龍吟般嘹亮,人立而起,鼻翼忽閃。
再次落足卻是一動不動。
葉天龍身子趴在馬背,接着用手指在馬的脖頸,連續按了三下,然後捏出半根斷針。
這是小五安排人刺在裡面的。
不知道爲什麼,葉天龍拔出這半根斷針後,吃痛的紅焰忽然一顫,竟然停止了四處亂竄。
葉天龍接着又在它傷口附近按摩起來,三重三輕,左右中間來回,動作純熟,很是溫柔。
“嗤!”
十幾秒後,紅焰不再狂躁,兩側溼漉漉的,不停的顫抖,鼻息粗重,它很快安靜了下來。
夕陽恰好落下,傾瀉一人一馬上面,很是夢幻!
葉天龍人在馬上,雖然神情苦楚,但嘴角流淌一絲微笑,看起來有如天神般的不可抗拒。
冒出來看戲的齊嬌嬌,看着氣勢如虹的葉天龍,眸子莫名柔了一下。
許東來見到葉天龍搞定,又見到齊嬌嬌在不遠處,喊出一聲:“齊小姐,龍哥帥不?”
齊嬌嬌嫣然一笑,沒有說話,心裡卻不由自主迴應:帥!
“寶貝,咱們繼續把這最後一圈走完好不好?”
此刻,葉天龍一邊撫摸紅焰,一邊輕柔出聲:“你可是赤兔啊,不能這樣被人打臉。”
“贏了這一局,刺瞎他們的狗眼,我再把你買過來,好好善待。”
紅焰像是聽懂葉天龍的話,徹底溫順下來,葉天龍輕輕一拍,紅焰就向終點奔了過去,晃悠悠的。
這讓遠處的圖圖哈赤震驚不已,他認出了葉天龍的手法:安馬手!
他難於置信,又激動無比,這可是古老的手法啊,葉天龍怎麼會呢?
他也會,可只懂皮毛,效果不到葉天龍十分之一。
寧紅妝也有一絲訝然,顯然她沒想到葉天龍能把紅焰馴服,她瞥了小五一眼,似乎暗示他辦事不力。
小五神情有些尷尬,但還是低聲一句:“寧總,沒事,他輸定了。”
“得得得!”
此時,來如風已經剩下最後一百米了,只要金天良再揮一鞭子,勝利就到手了。
青衣女孩和粉紅女孩等人都已經站起來,高興的揮舞雙手:“加油,加油,天良哥哥加油。”
“小子,我們早說過了,你根本不是天良哥哥的對手。”
“不知死活,丟人現眼。”
她們還望向大半圈的葉天龍,言語譏諷,俏臉滿是蔑視。
金天良只剩下八十米,葉天龍卻還有八百米。
最讓許東來哭笑不得的是,葉天龍依然晃悠悠,他好像不是在比賽,而是在逛街。
金天良距離勝利觸手可及,而葉天龍還在另一端,勝負已經毫無懸念。
圖圖哈赤和青衣女孩她們都起身,準備迎接勝利的金天良,寧紅妝也勾起一絲笑意,大局已定……
百米!
八十米!
五十米!
三十米!
……
七米!
“啾——”
就在這時,一聲口哨從葉天龍的嘴裡發出,很清脆,很響亮的掠過訓練場。
奔行的‘來如風’瞬間打了一個激靈,霍然一呆,蹄立半空,接着嘶叫一聲,把金天良甩了出去。
圖圖哈赤身軀再震:“止馬哨?”
寧紅妝不懂什麼止馬哨,只是騰地站起來,看着鼻青臉腫的金天良,差點喊出快起來。
青衣女孩和粉紅丫頭也都一臉焦慮:“哥哥起身,哥哥起身。”
金天良沒有辜負衆人的期望,很快掙扎着起來,然後又翻身上馬,揮鞭喝叫:“駕!”
“啾——”
又是一聲很特殊的口哨傳來,‘來如風’又顫抖了一下,要奔跑的蹄子又落了下來,穩在地面。
它像是釘子一樣,定在原地,不管金天良怎麼鞭打,就是不動。
“啪啪啪!”
金天良一連甩出三鞭子,狠狠抽在來如風的身上,來如風身子抖了一抖,可依然不前行。
這時,葉天龍只剩下半圈了,嘴裡正大聲哼着《西遊記》的歌曲:
“你挑着擔,我牽着馬,迎來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
“鬥罷艱險又出發,又出發……”
寧紅妝他們幾乎全氣得吐血,金天良更是一臉焦慮,葉天龍雖然晃悠悠,但他的紅焰始終在動啊。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一百米……
很多人都緊張起來,拳頭握緊,不斷給金天良鼓舞,可他就是一步都無法移動。
小五牙齒都快咬碎,許東來興奮的都快跳出去:“漂亮,漂亮!”
“砰!”
當金天良又甩出一鞭子時,吃痛的來如風又前蹄擡起,把金天良甩在地上,又是悶哼一聲。
青衣女孩她們心疼的眼淚都出來了,紛紛罵着馬罵着葉天龍:
“壞馬,死馬,怎麼這樣啊。”
“那小子是混蛋,使妖術。”
“哥哥,就剩下十米了,直接把馬拉過去吧。”
被粉紅女孩她們一提醒,金天良迅速從地上爬起來,罵了一聲狗日的,然後就去扯繮繩。
他想要把來如風拉去終點,可來如風依然不鳥他,呆在原地跟金天良拔河比賽。
一人一馬,較勁對峙,數十名看客幾近吐血,寧紅妝還連連低喝:“廢物,廢物!”
圖圖哈赤臉色也很難看,但沒有發飆,只是看着葉天龍若有所思。
“呀,金先生,你還在這啊?”
此時,葉天龍騎着紅焰,晃悠悠的靠近,像是趕集一樣輕閒:“馬騎不動?要拉了?”
金天良憤怒看着葉天龍:“你做了什麼?”
“我吹了口哨啊,比賽好像沒有說,心情好不能吹口哨啊,就像你心情好,拿手錶晃我的馬。”
葉天龍聳聳肩膀迴應,在金天良下意識沉默時,他揮揮手:“二師兄,好好牽馬,再見。”
二師兄,豈不是罵他豬八戒?金天良差點氣死。
葉天龍沒有理會,繼續哼着曲子:“啦……啦……”
“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場場酸甜苦辣,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齊頭!
超過!
五米!
三米!
一米!
“啪!”
紅焰的馬蹄落在了終點,全場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