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葉天龍高興地舉手:“白經理,你要給我獎勵嗎?假一罰十,是不是我喝出假酒,獎勵五萬?”
白玫瑰冷笑一聲:“獎勵,當然有獎勵。”
在她的譏諷笑聲中,三名膀大腰圓的漢子踏前一步,滿臉挑釁俯視着葉天龍,一副隨時開戰的節奏。
葉天龍靠在椅子上,坦然迎接着他們的目光。
白玫瑰微微偏頭:“給他兩個耳光。”
一名壯漢要上前。
許東來臉色一變,起身橫擋:“白玫瑰,你想幹什麼?他是我的朋友,你爲難他就是爲難我。”
他見識過葉天龍的身手,也值得他是不吃虧的主,可是許東來覺得,自己有必要把事情壓下來。
不然他在葉天龍面前就太沒用了。
葉天龍似乎知道他心思,輕笑不語,靜觀事態發展。
“爲難他就是爲難你?”
白玫瑰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放在以前,我或許不敢爲難許少,但現在,爲難許少好像沒難度。”
“許少難道還沒有醒過來,許家垮了,你的大樹倒了,你爹進去了,你也很快就要進去了。”
“整個明江都知道,許家再無翻身之日了,許家跟郭家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她的右手端起許東來面前的酒杯:“你說,我敢不敢爲難你?”
“啪!”
話音落下時,白玫瑰直接把酒潑了出去,酒液狠狠打在許東來的臉上,頓時花了他的臉。
許東來憤怒至極,一抹口鼻喝道:“白玫瑰,你太放肆了——”
他站起來高高舉起手,想甩出一巴掌,卻被幾個壯漢眼神陰冷威懾,對方擺出隨時轟出拳頭的態勢。
“放肆又怎麼樣?”
白玫瑰很是輕蔑地看着許東來:“好像我放肆不起一樣,許東來,你真還當自己是許家大少?”
“我告訴你,你現在什麼都不是,別說一杯酒,就是一大耳光,你也只能憋着忍着。”
她很是挑釁地用手指,戳一戳許東來肩膀:“你有本事就把手落下來,打我這一巴掌。”
許東來深深呼吸一口長氣,看看不可一世的白玫瑰他們幾個,又想想自己現在處境,他緩緩收手:
“好男不跟女鬥。”
虎落平陽被犬欺,許東來只能忍了下來,葉天龍卻依然沒有動作,只是咔嚓咔嚓吃着花生豆。
“好男不跟女鬥?”
白玫瑰聞言冷笑一聲:“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果然是廢物一個,我告訴你,事情還沒完呢。”
說到這裡,她把那瓶假酒拿起來,然後咚一聲放在兩人面前,板起臉喝道:
“喝下去,再自扇兩個耳光,不爲難你們。”
白玫瑰小人得志的態勢:“不然,休怪我不講情面,這是你們自找的,誰叫你們污衊我們賣假酒?”
“白玫瑰,不要太過分了。”
聽到白玫瑰他們要自己和葉天龍喝完面前的假酒,許東來剛剛忍下去的怒氣,再度爆發了出來:
“你賣假酒就算了,被揭穿還要讓人喝完,你不覺得自己太霸道了嗎?”
“我告訴你,我許家是沒落了,我許東來是倒黴了,但爛鐵也有三分釘。”
許東來厲聲喝道:“真撕破臉,你不會好過。”
“哎呀,爛鐵也有三分釘?想不到堂堂許家大少,說出自認爛鐵這樣的話來了。”
就在這時,樓梯出入口處,一個帶着不屑的聲音傳了過來:“許少,看來你真是倒了黴。”
衆人的注意力被聲音吸引過去,許東來還繃緊了一下神經,臉上有着一股說不出的憤怒。
白玫瑰神情則變得高興,刻薄的嘴臉擠出一絲笑容,轉身向來者恭敬出聲:
“郭少,郭小姐。”
一羣衣飾華麗的年輕男女,一個個牛氣哄哄左顧右盼,當前兩人正是郭東陽和郭思思。
烏鴉死了,套在郭思思他們脖子的繩子斷了,所以又開始耀武揚威了。
郭思思陰陽怪氣:“今晚還真是熱鬧啊,連許大少都來捧場,沒有枉費我收購這家酒吧。”
一身價值不菲的名牌,一張還算靚麗的俏臉,讓郭思思多了幾分耀眼,但氣質跟白玫瑰一樣,勢利。
郭氏兄妹見到了葉天龍,先是微微一怔,沒想到會在這見到他,更沒想到他跟許東來在一起。
但很快,他們又流露不在乎的神情,葉天龍於他們來說,始終是一個譁衆取寵有點幸運的小人物。
許東來見到郭東陽,臉色鉅變,咬牙切齒:“郭東陽!”
郭東陽笑了一下:“許少,這麼想念我啊?把我名字喊得這麼用力,莫非我問候過你全家啊?”
此時,有些男女酒客好奇圍了上來,想要看看怎麼回事。
白玫瑰想讓手下把圍觀的酒吧客人驅趕,郭思思卻揮手製止:
“別趕他們,許大少的風采,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領略的,就讓他們都看一看吧。”
不少有點身份的酒吧客人,已經認出許東來和郭東陽,於是馬上小聲議論兩人恩怨。
他們望向許東來的目光,很多都是幸災樂禍,覺得許東來這時跟郭東陽腳步,純粹是找死。
許東來眼神凌厲:“無恥小人!”
白玫瑰緩步上前,把今晚的事簡述給郭東陽知道,隨後皮笑肉不笑:
“郭少,他們誣陷我們賣假酒,嚴重影響咱們的聲譽,是不是該給他們一點教訓?”
郭東陽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緩步接近許東來和葉天龍:“白經理,你怎麼做事的?”
“我跟許少是朋友是搭檔,以前合作那麼多生意,你都忘記了?我們是有交情的。”
“我跟許少關係這麼好,你拿一瓶酒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這是打我臉,怎麼也要兩瓶啊。”
郭東陽哈哈大笑起來,郭思思和賈仁義他們也都會心一笑,葉天龍依然沒有動作,只是吃着花生。
白玫瑰跟着嬌笑一聲:“是我考慮不周,忽略了你跟許少交情,來人,再拿一瓶酒,要大一點的。”
很快,一名壯漢又拿了一瓶酒上來,咚一聲放在葉天龍和許東來面前,
在郭思思她們的笑容中,白玫瑰微微偏頭:“許少,喝了這兩瓶酒,我不追究你們誣陷。”
許東來喝出一聲:“郭東陽,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我現在欺負不起你們嗎?”
郭東陽嘴角噙笑,昔日他矮許東來半截,那時就琢磨兩人位置何時調過來,能把高傲的許少踩腳下。
如今終於等到了。
他居高臨下藐視着許東來,毫不掩飾如俯視螻蟻般那種高傲,得意開口:“許少,想動手收拾我?”
“來啊,是我家賣了你們家,是我和我爹一起蒐集黑材料,把你爹弄到裡面被人整。”
郭東陽還拿過一個酒瓶,塞到許東來的手裡囂張出聲:
“你心裡不爽,儘管出手,我保證今天不還手,讓你出氣。”
郭東陽很是囂張。
“只是我要提醒你,我爹雖然內退了,但最近搭上了孔家的船,而且我還取得了八大莊的好感。”
“我旗下的東陽酒業,明天,最遲後天,就要跟八大莊籤代理合約了。”
“那可是金礦,可以讓郭家再上一臺階的業務,簡單點說,郭家如日沖天,許家朝不保夕。”
郭東陽靠前盯着許東來笑道:“你敢動我,我保證玩死你和許家每一個人。”
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許東來憤怒不已地盯着郭東陽,右手緊握酒瓶,想要一瓶子砸在郭東陽的頭上,卻不得不顧慮後果。
“砰!”
一直吃花生米的葉天龍笑着起身,一把抓住許東來的手背,驟然出手,一瓶子砸在郭東陽的腦門。
酒瓶碎裂。
郭東陽慘叫一聲後退,全場氣氛瞬間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