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起衝突最終沒有讓警方介入處理,聞訊趕來的援兵迅速轉移人員,兩家還對此事保持統一口徑。
兩方打保齡不小心碰撞受傷,絕對沒有聚衆鬥毆或火拼之意。
顯然無論是富家還是姚氏,都不希望警方摻和進來讓事態更復雜,同時也希望用自己手段解決問題。
警方面對這種狀況,只能做完簡單筆錄後,口頭色厲內荏警告幾句,最終帶人撤離了保齡球館。
兩方人馬雖然相互敵視,但還是暫時按捺怒火,相續離開是非之地。
一個小時後,江城的烤肉店,燈光柔和,香氣四溢,晚風一吹,有着說不出的涼爽和愜意。
二樓的臨江卡座上,姚飛燕坐在葉天龍對面,動作輕柔地烤着肉,燈光下的女人跟烤肉一樣誘人。
姚飛燕已經換了一襲衣服,還把長髮放了下來。
一頭波浪型的秀髮披散在肩膀上,一件緊身的黑色低胸半截上衣,下面是一件黑色的緊身超短裙。
身材玲瓏起伏,散發着成熟的的氣息,如非是公共場合,葉天龍都要考慮先吃肉還是先吃女人了。
“今天究竟是怎麼回事?”
葉天龍喝了幾口大麥茶後,望着面前的女人一笑:“你向來不喜歡打打殺殺,現在卻搞成火拼了。”
“你都知道我不喜歡打殺,我又怎會跟人主動火拼?”
姚飛燕向葉天龍綻放一個無奈笑容:“今天這事,還不是被逼的,內憂外患,只能怪我心太軟。”
葉天龍玩味一笑:“你還心軟?”
姚飛燕自然清楚葉天龍的意思,嘴角牽動一下有些尷尬:“以前是愚蠢,腦子進水作出過激舉動。”
“你不是原諒我了、給我一個機會嗎?”
女人帶着一抹撒嬌的意味:“你準備跟我算那筆帳?如果是的話,我不辯駁,要打要殺隨你處置。”
“如果還不解恨,就把咱們的高清牀照發出去,讓我再也見不得人好了。”
姚飛燕眼神複雜看着葉天龍,清楚那一次的殺機,在葉天龍心裡留下一道隔閡,也冷了兩人的關係。
只是她雖然知道不太容易挽救,但還是想要嘗試彌補。
她也看得出,葉天龍對她並非徹底絕情,不然哪會趟這渾水?
葉天龍此時正心裡一動,消化着女人的言語,看來袁老闆一事真跟她無關,隨後,他喝入一口茶水:
“沒想跟你算賬……先說說今天怎麼回事吧。”
姚飛燕翻着焦黃的烤肉,聲音輕柔而出:“姚氏集團有三艘貨船,在金三角被富氏旗下武裝扣了。”
“下令的人正是今晚富雲安,富氏集團富員外的侄子,負責製毒村聯絡和生意人之一。”
“他之所以跟我作對,一是欺負我一個女人家,二是被楊芸蠱惑,讓他幫忙拿回楊家的家產。”
葉天龍眼睛眯起:“楊芸?”
姚飛燕輕聲解釋一句:“就是今晚見到的紅衣女孩,她是楊小強的侄女,在曼國讀旅遊專業。”
葉天龍端着茶杯笑道:“你不是清洗了整個紅衣集團嗎?竟然還有漏網之魚?”
“楊家骨幹、紅衣老臣,我確實都擺平了,該消失的也消失了。”
姚飛燕打開一瓶酸梅酒,給自己和葉天龍各倒了一杯,接着又給葉天龍夾了兩片嫩黃的烤肉:
“當時沒有對楊芸下手,除了她一直沒參與紅衣和楊家的事之外,還有就是她一直在外讀書。”
“我覺得她知道不多,生性單純,對自己沒威脅,所以就忽略了,沒想到人家是裝瘋賣傻。”
她的俏臉有一絲惆悵:“她跟富雲安勾搭在一起,知道富家底蘊後就準備借勢。”
“聽說她不僅把身子給了富雲安,還承諾只要幫楊家幫她奪回家產,她分一半給富雲安。”
“富雲安一聽,一問,一算,事情如果成功能撈幾百億,馬上聯合幾個富家成員開始謀劃。”
姚飛燕很是無奈:“這不,一邊讓人在梅公河扣押我的三艘貨船,一邊飛來江城親自跟我談判。”
葉天龍淡淡出聲:“師出有名,又有捏住你的籌碼,換成我也會摻和一腳。”
接着他補充一句:“他開出什麼條件,讓你這麼生氣火拼?”
姚飛燕看着葉天龍笑笑:“拿出五百億給楊芸,我帶點殘渣安度餘生。”
“或者陪他三天,放我三船,楊芸進入董事局,你說,我要不要發飆?”
葉天龍眼裡閃爍一抹光芒:“看來斷他一腿是輕了。”接着補充一句:“看來富員外管教不行了。”
“這倒不能冤枉富員外。”
姚飛燕呼出一口長氣,抿入一口酸梅酒後笑道:“富員外雖是一大毒梟,但還是有點底線和原則。”
“我跟富氏正當交易十幾次,採購各種合法用品,他從來沒佔我便宜,反而給我最大優惠。”
“我的船幾次在梅公河遭受扣押,只要給富員外辦公室打電話,他都會盡力幫我一把。”
“他還約束富氏旗下的武裝勢力,不管有沒有交過路費,都不能對懸掛華夏旗幟的船隻下手。”
姚飛燕幽幽一嘆:“他常對手下說,那些民商混口飯吃不容易,沒必要打他們的主意。”
葉天龍淡淡一笑:“想不到老富還有點可取之處啊,只可惜走了販毒的邪路。”
“他販毒確實罪該萬死,不過我曾聽過他一個非公開場合的解釋。”
姚飛燕夾起一塊肉送入嘴裡:“富員外說,如果華夏毒品能夠禁止,他隨時可以關門大吉。”
“可事實是禁止不了,市場需求一直襬在那裡,沒有富氏販毒,也會有其他王氏、牛氏販毒。”
“與其讓更兇殘更沒人性的毒販掌控華夏市場,還不如讓富氏集團來左右毒品數量流入。”
“他會卡住市場需求供貨,而不是無節制的販賣,拉更多無辜人吸毒擴大生意。”
她描述着富員外另一面:“同時,他會把販毒的部分利潤回報華夏,彌補他下十八層地獄的罪惡。”
葉天龍眼裡多了幾分興趣:“看來我輕視老富了。”
接着,他又問出一句:“不過如你所說,老富管教嚴厲,那你幹嗎不給他電話,讓他管管富雲安?”
“富員外失聯了。”
姚飛燕臉上劃過一抹無奈:“我跟他秘書聯繫過,被告知富員外人在匈蒙,那邊政亂,通訊管制。”
“暫時沒有人能聯繫上他,還有人說富員外已經死在亂槍中。”
姚飛燕苦笑一聲:“富雲安肯定也是知道富員外凶多吉少,所以纔敢對姚氏肆意妄爲。”
“而且富雲安父親富雨順爲首的一脈,跟富員外觀念有很大分歧,所以對富員外也不是絕對恭敬。”
她平靜出聲:“富員外對華夏的毒品供應,一直控制在一個適量範圍,避免滋生更多的吸毒者。”
“富雨順他們則覺得,華夏十五億人,應該生產更多毒品,吸引更多人吸食,這樣才能賺更多。”
“富雨順還因此採取了行動,集合富氏退休員工,在境內搞了一個製毒村,準備獨自多撈一點錢。”
姚飛燕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全說了出來:“富員外知道這一事,上個月回華夏搗毀了它。”
“斷了富雨順一根手指,還喝斥他們不得亂來,不然就用家法活埋。”
葉天龍恍然大悟,怪不得富員外上個月匆匆入境,然後又低調的離去,原來是處理家事。
姚飛燕看着葉天龍出聲:“富員外毀掉製毒村後就去了匈蒙,然後就再也聯繫不上了。”
“根據我高價買到的消息,富雲安前幾天喝醉時提過,無論富員外是否死於戰亂,這次都回不來。”
“因爲他爹已派出殺手,要讓富員外永遠留在匈蒙,這樣,富雨順一脈就能上位,就能擴大市場。”
她有些無奈:“反正富氏現在一團糟,也就把我扯入了漩渦,懷璧其罪啊。”
葉天龍眼裡閃爍一抹光芒:“看來老富不能死啊。”
隨後,他拿出了手機,撥出一個號碼,淡淡出聲:
“雲姬,讓人找到富員外,保護他的絕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