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巨響中,車頂鐵皮化作無數碎塊,紛紛揚揚噴上天際。車底也破成無數碎塊,飛濺了滿地。被從中截斷的火車前半截仍保持高速向前疾衝,後半截則開始減速。因鐵軌上掉了無數碎鐵,後半截的車身搖晃不已,就像跑在滿是石子的山路上的木板車一樣,好像隨時可能脫軌而出。
後面響起陣陣驚呼聲,爆炸聲太響,整列火車上的人都會聽到,後面那些獲救的乘客自然不例外。加上車廂巨震,那些剛剛逃出生天的乘客便又心生恐懼,不顧唐飛的噤聲令,忘情地呼喊起來。
蕩氣迴腸的驚呼尖叫聲中,韓海帶着五個人端着槍衝到了唐飛身後,待看到前方正燃着熊熊烈火,一片稀爛的半截車廂,以及那漸漸遠去的前半截列車時,全都傻了眼。
“怎麼了?”韓海大聲問道。
“他們主動放棄了後半截列車,把火車從中間炸斷了。”唐飛這話不盡詳實,其實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爲什麼那兩個赤日教的死士一見到他就立即發射火箭彈,好像已經料到他這個人不容易對付一般。
他自然不會知道,當第一次爆炸發生後,本次列車上的赤日教首領小泉古三郎已經通過加密頻道詢問了一番。唐飛雖然繳了四十多套微型話筒、耳機,但卻不知道調頻,自然無法接收到小泉古三郎的詢問。
當小泉古三郎沒能聽到後面十餘節車廂的教徒們回話時,已經明白髮生了變故。而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神不知、鬼不覺地清除掉十多節車廂裡,全副武裝的四十多個訓練有素的教徒,令小泉古三郎相當忌憚那出手辦事的人。像小泉古三郎這種恐怖分子,都是心狠手辣,殺伐果斷之輩,當即命令兩名死士扛着火箭筒去堵那神秘的殺手。
如果那神秘的殺手已經死在剛纔的爆炸中自然最好,如果沒死,那就賞他兩枚火箭彈,就算把火車炸成兩截,也
比讓那神秘殺手一節節車廂殺過來的好。
至於爲什麼小泉這麼看得起他心目中的神秘殺手,居然要出動到火箭彈來對付,理由非常簡單——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四十多個全副武裝的教徒,又能在第一次爆炸中生還,不用火箭彈還能用什麼?小泉倒沒想過用這兩枚火箭彈將火車炸斷。那兩枚火箭彈威力雖大,但是將火車從中硬生生炸彈還欠了點威力。但人算不如天算,唐飛的《傲天訣》中的狂電奔雷已有小成,雖然有些費內力,但是一刀之威不遜於兩枚火箭彈的威力。兩相疊加之下,竟硬生生將火車撕成了兩截。這樣一來,雖然唐飛行藏已露,但後面那十餘節車廂裡的乘客算是真正救下了。
“你們馬上打電話求救,”此時唐飛已經調息完畢,那前半截的火車已經跑出數裡開外,只隱隱開得見幾點燈光了,而這後半截火車的慣性速度也慢了下來,雖然震得厲害,好在始終未曾脫軌,“我去追火車!”說完,唐飛縱身躍下火車,施展輕功,足不點地一般向着那遠去的半截火車追去。見唐飛掠下火車姿勢優雅,如御風而行,發足疾奔時輕輕一跨便掠出十多米,韓海等人頓時張大了嘴,愣愣地看着唐飛那漸漸隱沒在夜色中的身影。
良久,纔有人無比激動地叫道:“中國足球有救了!只要他參加國家隊,拿到世界盃冠軍絕對不成問題!”
又有人反對:“放屁,我看他進入籃球隊纔是正行。你沒看他跳得多高麼?媽的,那種高度,絕對可以在三分線外起跳灌籃!”
“我覺得他還是該加入田徑隊。我們中國田徑短跑出了劉翔之外其他人一直沒得過什麼獎,就他剛纔那速度,拿個奧運百米冠軍絕對不成問題。嗯,跳遠、跨欄、撐杆跳、跳高等等項目他都可以參加嘛,絕對能拿到獎牌……”身後幾人兀自爭論不休,韓海卻望着那早已看不到唐飛背影的方向,神情嚴肅,若有所思。
唐飛當然不知道後面幾個體育迷的爭論,他跳下火車後即發足狂奔,雖然方纔所受的內傷讓他功力折了兩成,所能使出的不過七八成而已,輕功速度有所減慢。但全力施爲之下,比起火車還是快了不少。唐飛沿着鐵軌,緊盯着那飛速飆馳的火車,身子就像要飛起來一般。唐飛出門時爲了拉風,穿的是一件灰白色的風衣,雖然兩次爆炸令他的衣服上多了幾道殘破的痕跡,卻絲毫無損其風度。撲面而來的寒風吹得他一頭撲肩長髮盡數向後拉直,那件風衣更是迎風獵獵,發出風扯大旗般的烈響。
“風一般的男子。”唐飛給自己現在這種狀態下了個定義,小小地自我陶醉了一把。這一來,倒令他的憤恨消減了不少。與人對敵,最忌心浮氣燥。他剛纔義憤填膺,心中氣血翻騰,滿腦子都是殺戮仇恨之念,處事不夠冷靜,方以狂電奔雷硬接那兩枚火箭彈。
雖然炸斷了火車好處多多,但剛纔也確實是兵行險着,險象環生。萬一後半截的火車因掉落在鐵軌上的碎塊而脫軌,那他可就真是萬死難辭其咎了。雖然剛纔萬幸沒有出意外,但是秦峰卻也有所警覺。並不是每次都能像剛纔那樣好運的,一次意外,就已經足夠讓他抱憾終生。
極力奔馳之下,唐飛離火車前半截已經越來越近,已經能夠隱隱可以看到那炸得稀爛的半截車廂了。但當唐飛奔至離火車約兩百米的距離時,他便發現事情已經不妙。
那已變成車尾的半截車廂頂上不知何時已經架起了兩盞大燈,大燈旁赫然架着兩挺六管重機槍!十多個人影正在車頂上忙碌着,唐飛雖然眼力犀利,視黑夜如白晝,但限於角度,除了那兩挺重機槍和兩架大燈外,別人在忙些什麼卻是看不到的。
被打飛出去的瞬間,唐飛仍不敢相信,腦子裡只轉着一個念頭:“不可能!那兩架探照燈不可能照得那麼準!隔着這麼遠的距離,誰能在夜色中看到我的準確方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