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現在段嫣然在身邊的話,憑她的一陽指的點穴功夫,當然可以將這些赤日教徒擒而不殺。點穴這門學問太深厚了,秦峰的指勁雖然也是指法,但卻不是點穴的指法。一指戳上去就是個血淋淋的孔洞,事後驗傷難免會引起注意——張昌羽就是那麼死的,A市警察局現在雖然無從追查兇手,但肯定存有他的驗屍報告。而如果用當初殺死張知仁那種驚寂柔指幹掉車上的赤日教徒的話,且不說這些赤日教徒在他手下像得了心肌梗塞一樣,無絲毫傷痕地死去會顯得多麼詭異,就算是車上乘客們神經夠粗能夠忍受那種詭異的情形,日後難免會有人將這些赤日教徒的死與張知仁的死聯繫起來。
指勁雖然也能將人打成廢人,令其徹底失去反抗能力。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就算廢了赤日教徒的四肢,也難保他們不能引爆身上可能綁着的炸彈。畢竟廢掉人的四肢,不像點穴那樣,可讓人一動不動。但是由於唐飛的功夫太過霸道,打在人身上破壞力太強。
正在唐飛左右爲難之時,坐在他對面的女人忽然跳了起來,淚流滿面地撲向那抱着她孩子的赤日教徒。此時那小女孩已經哭得聲嘶力竭,那女人一邊叫着“把孩子還給我”,一邊發瘋似地揮舞着雙手,腰胯抵在橫在她與那赤日教徒之間的桌子上,身子前傾,猛抓向那人的手臂。恰在此時那在車廂裡巡行的村婦打扮的赤日教徒剛好從這裡經過,見那女人撲了起來,不假思索地反手一揮,那烏黑的軍刺劃過一道烏光,狠狠地扎進了那女人的心口。
那村婦一般的赤日教徒手勁極大,不過三十公分長的軍刺將那女人釘了對穿,衝力讓那女人向後仰倒,口中噴出鮮血。那赤日教徒冷哼一聲,抽出軍刺,那女人心口頓時鮮血狂飆,噴了坐在她對面的唐飛滿頭滿臉。車廂中頓時響起一片尖叫,那女赤日教徒哼哼冷笑幾聲,槍口一指某位義憤之下跳起來
的男士,輕輕一扣扳槍,槍口噴出一團火舌,一個三連發點射,將那男士頭上打出三個血洞,哼都沒哼一聲便倒在過道里,鮮血和着腦漿泊泊流了出來。
猝然響起的槍聲壓住了車廂裡的驚叫聲,所有人都噤若寒蟬,有膽大的恨恨地望着那幾個赤日教徒,不過更多的人卻是惶恐地低下了頭去。滾燙的鮮血淋在唐飛頭上,唐飛感到心中壓抑的火氣騰地竄了上來。
他眯着雙眼,盯着那躺在自己丈夫懷裡,渾身鮮血淋漓,死不瞑目的女子,雙瞳中涌起一團血雲,現出那修羅魔瞳的景象。
那女子看上去很斯文的丈夫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雙眼血紅。他抱着妻子漸漸冰涼的屍體,女兒淒厲的哭叫聲不住地衝擊着他的耳膜。男人的血性被點燃了,他擡起頭,牙齒咬得嘣嘣作響。
“怎麼,你有意見?”那個打工仔一般的赤日教徒獰笑着,槍口對準了他的胸膛。
唐飛衝着那男人連打眼色,但那男人恍若未覺,面孔地扭曲地瞪着那赤日教徒,忽地大吼一聲:“媽的,老子跟你拼了!”
一句話剛剛說完,男人還沒來得及跳起來,嗖地一聲,那把捅死了他妻子的烏黑軍刺已狠狠地扎進了他的右眼,穿透了他的後腦,釘在車座靠背之上。那男人身子抽搐了幾下,氣絕身亡。
那女赤日教徒拔出軍刺,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軍刺上紅白黑三色夾雜的液體,嘿嘿冷笑不已。小女孩見父母接連遇難,頓時淒厲地大哭一聲,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那抓着她的赤日教徒隨手將她扔到唐飛身旁的座位上,用某種鳥語一般的語言向那女教徒嘀咕了幾句,那女教徒點了點頭,一腳踢碎唐飛旁邊的車窗,單手提起女人的屍體,扔出了窗外,接着又將男人的屍體扔了出去。
唐飛眼角一陣抽搐,這女教徒刀法極準,手勁極大,腳也厲害得很。這點功夫雖然不放在唐飛眼中,但
是如果車上像她這樣的人再多一點的話,唐飛沒有把握在他們引爆可能存在的炸彈之前,將他們全部幹掉。
這時,車廂裡的喇叭忽然響了,一個聽上去很溫和的聲音響了起來:“各位乘客大家好,我叫小泉古三郎,我是本次列車的列車長,非常歡迎大家來參加此次死亡旅程。本次列車的終點站是北京西站,中途將不再停車,將大家作好準備。當列車行抵北京西站後,大家將看到有生以來最美麗的煙花。另外再向大家介紹一下乘坐本次列車的幾位名人,被我點到名字的各位請隨我們的戰士到餐車來,我將爲大家舉辦一個小小的酒會……”
唐飛沒有想到,這趟列車上還真的很有幾個名人。一個由A市幾個中型企業主組成的考察團,兩個從A市返回北京的立法委員,某軍區的某少將師長等等,甚至大明星蕭瑤和身爲京城人民委員會委員的方導也在其中。
唐飛就納了悶了,這些名人幹嘛閒得沒事來坐火車?坐飛機不是挺好嗎?雖然如果遭遇劫機的話鐵定是十死無生,而坐火車遇上這樣的事卻有九死一生的機會。
“*,要不是你們坐在火車上,哪裡會有這樣的事?媽的,老子好不容易坐一回火車,就遇上這麼倒黴的事情……幹,還連累死了這麼多人!”唐飛心中憤憤不平地叫罵着,不知不覺他已把這次赤日教的行動推到了那些坐火車的名人身上。
唐飛注意到,當被點到名時,蕭瑤的放在桌子上的雙手頓時絞在了一起,一雙玉手劇烈地顫抖起來。而坐在她對面的方天德導演臉色變得煞白,嘴脣哆嗦了起來。如果遇上一般的綁匪,兩人想必也不會這麼失態。但這次遇上的確是赤日教,在中國,不知道赤日教兇名的,實在少得可憐。坐在兩人旁邊的兩個女助手也都嚇得不輕,驚惶失措地交換着眼色。而本來擔負着保護他們的責任的那六個保鏢,卻全都耷拉着腦袋,一副膽戰心驚的老實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