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力絕佳,早在那窈窕身姿衝出花店大門時便已看清其身材樣貌。
披肩長髮,鵝蛋臉,柳葉眉,雙眼皮下一雙水靈的美眸,但眸中卻含着一股莫名的煞氣。鼻樑挺直,櫻桃小嘴,脣豔似火,有着烈焰一般的吸引力。
她長得很大氣,雍容華貴的那種,緊繃着的臉蛋兒上帶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驕傲。但這驕傲卻又不讓人產生反感,反倒覺得理應如此。因爲她全身上下無不透着一種氣質,一種天生就該居於人上的氣質。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閒服,衣服很寬鬆,卻掩不住她美好的身材。*挺,腰纖,*圓,雙腿修長,跑動間爆發出一股強勁的力量感。
“漂亮!彪悍!”唐飛看得心中連嘆不已。他向來不願意拿一個美女去和另一個美女比較,對他來說,任何一個美女,都有其獨有的美麗和風姿,拿來互相比較是很煞風景的。
他評判美的唯一標準,便是當他面前出現一個女子時,他會否讚歎,會否心跳,會否有將美女的衣服**令其在牀上躺平的衝動。
很顯然,現在跑過來的這個姑娘令唐飛有了這種衝動。
從她跑動的姿勢和速度,唐飛便已看出,這姑娘身手不錯,雖然看不出來是否身懷內功,但是外功一定相當不錯。
當然。這只是和普通人相比。像唐飛這級數的高手,外門功夫在他面前已經沒有任何效用了。
她風一般地衝到了唐飛面前,先是含嗔帶煞地往七歪八扭地躺在餐廳門前地臺階上的李少坤等人人身上瞄了一眼,接着便恨恨地盯着唐飛。說道:“他們怎麼回事?”
唐飛不由有些莫名其妙,摸了摸鼻子,答道:“醉了。”雖然姑娘的語氣很是不善,但是唐飛是很寬容的。只要不是像林櫻那種動不動就殺人地美女,他還是有一定耐性來面對女人的蠻不講理的。
“醉了?”她指着李少坤,問道:“誰和他喝的酒?”
“他?”唐飛看了李少坤一眼,這廝睡得正香,頭枕在何劍雄腰上,嘴角還掛着涎水。“我們一起喝酒,他們三個都醉了……嗯。你是?”
“我是他姐!”她恨恨地說道:“誰讓你們和他喝酒的?難道不知道他肝功能不行,不能沾酒麼?”
唐飛聞言虎軀一震。眼睛一亮,失聲道:“你就是傳說中的東方霸主李靈玲?”
李少坤的姐姐叫李靈玲,剛纔在酒桌上的時候,唐飛已經套出來了。
“東方霸主?誰告訴你這個外號的?”李靈玲粉面微紅,羞憤交加:“我早說過不許別人在我面前提這難聽的外號地,你找打!”說罷,她飛起一腳。閃電般踢向唐飛肩膀。
唐飛眉頭一皺,旋即又舒展開來。李靈玲雖然不分青紅皁白便動腳踢人,但她至少還不算特別不講道理。從她出腿的速度和角度看來,她地雙腿有着相當驚人的靈活性和柔韌度,這一腳本可以踢其它任何要害部位,比如腰眼、肋下、頸、頭等等,但是她選擇了踢肩膀這不算要害的部位,足見其心地不算狠毒。
但是,就算不是特別不講道理。但唐飛現在也已將她歸類到了比較不講道理這一類中。哪有僅僅因爲一個不怎麼動聽的外號就動手的?唐飛從來不乏憐香惜玉之心,但是也從來不會在自己沒錯的時候,任由女人欺凌!
見李靈玲快腿襲來。唐飛輕輕一擡手,叭地一聲輕響,手便如鐵鉗一般將李靈玲的足腕牢牢扣住。
李靈玲吃了一驚,她對自己地功夫很有信心,雖然剛纔並未用上真力,使的也不是她最拿手的功夫,但那一腳無論速度角度,都不應該會如此輕易被人擋住,更不該連腳腕都被扣住!
更可怕的是,唐飛的手是何時擡起,又是如何抓住她腳腕的,她全然沒有看清。就好像唐飛的手原本就在那裡,等着她的腳腕自己撞上去一般!
李靈玲單腿撐地,猛然發力,想將被唐飛扣住的腳腕掙脫,但無論她如何使力,都似蜻蜓撼柱一般,動不得分毫。
“李師姐,難道沒人告訴過你,最好不要起腳過高嗎?”唐飛微笑道:“腿擡得太高,攻擊距離就遠。攻擊距離一遠,就會給對方可趁之機,且自己還會露出許多破綻。像飛腿啊,高踢腿啊,高壓腿這種招術,太過華而不實。”
這個道理李靈玲自然是懂得地。但是腿法的這些弊端,也不過是在面對高手時纔會暴露,在與自己不在同一檔次的對手交手時,華麗地腿招還是可以施展的。
但,李靈玲卻沒想到,唐飛居然會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只是……“這麼快就得意了麼?”李靈玲嘴角浮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這一笑令她腮邊出
現兩個深深的酒窩,立時沖淡了她眼中的煞氣,爲她添了幾分嫵媚,“我還沒使出真功夫呢,接招!”
說話間,她撐着地的那一條腿猛地蹬地,身子騰空彈起,一腿踢向唐飛的心窩。知道唐飛是個高手之後,她出手將也沒了顧忌,攻擊目標改爲對方要害。
“又是一招電視特技上纔會有的功夫!”唐飛哈哈一笑,空着的一隻手兩指併攏,朝着李靈玲腳心點去。
李靈玲腿至中途,忽然拐出一個奇異的角度,於千鈞一髮之際繞過唐飛地指劍。向斜上方蹬出,直取唐飛咽喉。
唐飛手腕一轉,指劍進*李靈玲小腿肚。
指劍刺至中途,唐飛忽感身周空氣一陣凝滯。氣壓沒來由地大了數倍,自己的身子也重了許多,而李靈玲原本不算太重的身體也重了許多,一隻手握着她的腳腕險些有些拿不住這重量,差點就脫手放掉了她。
尚未使出真功夫地唐飛,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指劍一緩,就因這一緩,他這一指未能點上李靈玲小腿肚,反被她一腳踢中咽喉!
不過這一腳李靈玲卻未用上真力,腳尖在唐飛喉結上輕輕一點便算了事。唐飛知她佔了先機之後手下留情。當下微微一笑,鬆手放開了她的腳腕。
李靈玲輕盈落地。輕哼一聲,說道:“剛纔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的喉結已經碎了。”
“是麼?”唐飛微微一笑,摸了摸還帶着她靴尖涼意的喉結,說道:“剛纔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的腳早就不在了。”
說實話,唐飛剛纔雖然未運內力。但是他如今已經到了勁隨意走的境界。李靈玲剛纔那一腳若真是用了力,他的內力也會在瞬間激發,形成護身罡氣。真到了那地步,李靈玲的功力強過唐飛還好說,即使傷不了唐飛,也不會受傷。否則的話,她非便傷不了唐飛,反倒會被唐飛地內力反擊致傷。輕則趾骨碎裂,重則整隻腳上所有的骨頭都會被震得粉碎。
當時唐飛已然運勁於喉頭之上。準備視李靈玲地打擊力度施以反擊,對她略施懲戒。總算李靈玲心地還算好,沒有用力。否則的話,她用的力越大,受的傷便會越重。
“哼,還說大話,不就仗着力氣大抓着我的腳麼?我一使出真功夫,你的蠻力也就沒用了!”李靈玲不屑地道。
“蠻力?”唐飛不以爲意地一笑,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剛用地是內功。將內力發出體外,形成壓力,影響我的判斷力…嗯,不錯,不錯。不過你這種運用內功的方式倒有些稀罕,居然能夠影響空氣壓強,影響重力。這就不是普通用內家功夫造成的氣勢壓力了。”
“你,你也懂內功?”李靈玲疑惑地看着唐飛,“不然你怎麼會知道剛纔是怎麼回事?”
“這個,現在這場合好像不對吧?”唐飛看了看四周,不知不覺間,餐廳正門口已經聚上了一大羣學生,鴉雀無聲地看着這一場好戲。唐飛略感奇怪,按理說,像這種熱鬧,看的人應該很嘈雜纔對。
不過李靈玲馬上就讓他明白這是爲什麼了。只見李靈玲鳳目含煞,向四周掃視一眼,冷聲道:“看什麼看,很好看麼?是不是都皮癢了?”話音剛落,便聽哄地一聲,圍觀的人頓衆鳥獸散。
不少男同胞臨走之前還對唐飛暗中挑了挑大拇指,不過更多的人則是用一種相當憐憫的神情看了他一眼。
“東方霸主就這麼可怕?”唐飛摸着工子,喃喃自語。
李靈玲耳尖,唐飛說話聲音雖小,卻被她聽得一清二楚。剛剛怒火稍有平熄,且對唐飛能看出她會內功一事稍感好奇,準備停手罷戰的她頓時怒道:“你說什麼?不是警告過你不要說那個難聽地外號了麼?哼,我告訴你,你攛掇我弟喝酒的事我還沒懲罰你,現在又接二連三地觸怒我……我,我非暴打你一頓不可!”
“大姐,不要這麼不講理好不好?”唐飛無奈地道:“明明是你弟弟請我們喝酒的,我們誰也沒攛掇他喝酒,你怎麼就怪到我頭上來了呢?再說了,東方霸主這個外號聽起來蠻威風地,真的,你沒看你剛纔只一個眼神一句話,就把那麼多人都嚇走了麼?”
“你,你還敢說!”李靈玲氣呼呼地道:“看來不好好教訓你一頓,你還真不長記性!”
說罷她矮身欺近,一雙素手循着詭異的軌跡向唐飛拍去。掌未至,呼呼的掌風已將唐飛的衣服掀動。她這是動了真怒了,一出手便使出了真功夫,掌上帶上了內力。
“這裡不是打架的地方。”唐飛腳下一錯。身形詭異地橫移半尺,堪堪躲過了李靈玲雙掌。“待我把他們送回宿舍,我們約個地方好好較量一番如何?”
李靈玲雙掌落空,還以爲唐飛只是僥倖避過。見秦峰提議休戰,以爲他是懼了自己,冷笑道:“行,
你現在不打也可以,把我弟他們送回去之後,我們去古武術社地練功房,好好比上一場我倒要看看,你這懂內功的‘高手’是怎麼個厲害法!”
“我最喜歡通情達理的女孩子了。”唐飛笑眯眯地道,不覺又開始口花花。“聽說你找男朋友的標準是必須能打贏你,如果我贏了你。是不是能做你地男朋友?”
李靈玲一陣氣結,道:“好小子。你也狂得沒邊兒了,就憑你也能打贏我?做夢去吧!”
“會內功並不代表無敵。”唐飛不以爲意地道:“許多寺廟裡的和尚,道觀裡的道士都會幾手內功呢,也沒見出個天下無敵的高手。自信是好事,可是盲目自信就成自大了。”
“別把我的功夫跟那些養生保健的氣功比。”李靈玲不屑地輕嗤一聲,“是自信還是自大,等你讓我打得爬不起來時就知道了。別廢話了。快送我弟回去!”
“行,到時候咱們再見分曉。”唐飛呵呵一笑,俯下身子將何劍雄拉到了背上揹着,然後抱起了商英。李靈玲則背起了李少坤,和唐飛一起送這三個醉鬼回宿舍。
短短的一程路,二人不住地鬥嘴。唐飛向來牙尖嘴利,鬥起嘴來能把死人氣得活過來再死一次。而李靈玲則是專修新聞,當記者的除了一手好文筆,一副好身板之外。還必須得有一張利嘴。她一張小嘴很是利索,一時間竟與唐飛鬥了個旗鼓相當,不分上下。
兩人一路鬥嘴直到把李少坤三人送回了宿舍。搬上了各自的牀鋪睡下之後,才暫時休戰。李靈玲在李少坤的抽抽裡翻了一陣,翻出了幾瓶藥,又給他倒了溫水,強行捏開他地嘴,給他把藥灌了下去。
唐飛注意到李靈玲找出的藥果然是治療肝病地,看來李少坤肝功能當真不行,日後還真不能讓他喝酒了。想到這裡,唐飛不由對李靈玲說道:“真對不起,不過我真不知道少坤兄不能喝酒。你放心,以後有我監督,保證他一滴酒也沾不了。”
“哼,別以爲道歉我就會放過你了!”李靈玲白了唐飛一眼,隨即嘆了口氣,幽幽說道:“其實我弟弟愛喝酒也是讓我太爺爺和爺爺慣出來的。他們從小就讓他上桌喝酒,還說什麼李家的男兒哪能不懂酒?我爸也從不勸阻,甚至還常和我弟對飲。前年查出來他肝功能出了問題,不能再喝酒了,可是喝了十幾年酒,酒癮都有了。我弟憋得特難受,經常偷偷溜出去喝酒……醫生曾經說過,要是他不加註意,會喝出生命危險的。”
“死在酒上,倒也算是一種浪漫。”唐飛沒心沒肺地說道。
李靈玲眼中正閃着淚光,聞言恨恨地白了唐飛一眼,道:“說得輕巧,我弟才十九歲呢!你怎麼沒喝酒醉死?”
“哈,我千杯不醉。”唐飛得意洋洋地道:“再說我最嚮往的死法不是醉死在酒缸裡,而是……”說到這裡,他一臉嚴肅,用低沉的嗓音說道:“一個真正的情聖最終地歸宿應該是在征服他生命中最後一個女人的時候,在與這個女人做最後一次牀上運動時,*光身體裡最後一滴菁華,幸福地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你無恥!”李靈玲沒想到自己居然遇上了如此無恥的一個男人,“你,你太流氓了你!不行,我不能讓我弟和你住一個宿舍,你會把他帶壞的!”
“他比我還壞!”唐飛感到有點委屈。
“胡說,我弟老實乖巧得很,除了好酒,沒其它任何不良嗜好!”李靈玲有種想把唐飛碎屍萬段的衝動,她大步朝着宿舍門外走去,道:“少囉嗦,馬上走,去古武術社練功房!這回我非把你打得滿地找牙不可。”
唐飛嘿嘿一笑,跟在她身後出了門,邊走邊道:“其實難道你不覺得像我這樣的真小人比起僞君子來要可愛得多麼?你看,我現在就在你面前就暴露出了我真實坦蕩的一面,讓你對我心生警惕。以後我即使想對你使壞,你也會有所警戒……要是碰上表裡不一的僞君子,嘖嘖……表面上彬彬有禮,風度翩翩,可是暗地裡無所不用其極……”
“少囉嗦!”李靈玲停住腳步,鳳眼一瞪唐飛,“告訴你,無論是真小人還是僞君子,都會在接近我身邊三尺以內之後,被我打得滿地找牙!”
“暴力並不能解決一切,真地。”唐飛滿心誠懇地道:“比如我要對付你的話,根本不需要動手,在你的飲料裡邊下一包迷藥就夠了。”
“天哪……”李靈玲近乎呻吟地捧着頭,“我怎麼會,怎麼會遇上這種賤人……”小嘴兒相當利索地李靈玲此時已漸漸呈露敗跡,她感到自己已經說不過唐飛了,越來越有靠拳頭傾訴的衝動。因此,她開始了小跑,想盡快趕到古武術社練功房中去,在擂臺上正大光明地給這個無恥之徒應有的懲罰。
“其實你不知道,人至賤則無敵。”唐飛摸着下巴自語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