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方天德有些吃驚地看着那些將槍口對準他們的**喃喃說道:“他們該不是弄錯了吧?不然怎麼會用槍指着我們?”
唐飛抱着膀子,眯起雙眼看着那些將他們團團圍住的**,嘴角浮出一抹譏誚的笑意。
又一陣汽車轟鳴聲傳來,兩輛轎車,五輛麪包車馳進了片場,在頭先十餘輛警車圍成的圈子外停下。
龍組總部副局長盧文夫從打頭的一輛轎車裡鑽出,神情冷峻地朝唐飛等人走來。三十名秘局特工從那七輛車裡陸續鑽出,亮出手槍跟在盧文夫身後飛快地圍了上來。
蘇袖香驚訝地看着盧文夫等人,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們爲何會大搖大擺地出現在秦峰面前。
一名警銜上有着一道銀色橫槓和三枚四角星花的一級警司走到盧文夫面前,向他詢問了幾句。盧文夫聞言點了點頭,掏出一張證件在那一級警司面前亮了亮,然後對那一級警司做了個手勢。那警司看清了盧文夫手中的證件,馬上向他敬了個軍禮,隨即大聲下令圍着秦峰等人的**退開十米。
等那數十名圍着唐飛等人的**退開後,盧文夫大步流星地向着秦峰走去。那三十名秘局特工在離唐飛等人十米處散成一個小圈子,將他們圍住,三十支黑洞洞的槍口牢牢地對準唐飛等人。
“他們是龍組的人?”唐飛盯着盧文夫,對蘇袖香輕聲說道。
蘇袖香一臉緊張地點了點頭。飛快地看了越走越近地盧文夫一眼,又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唐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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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蘇袖香沒有說話,但是唐飛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在求他不要大開殺戒,畢竟龍組的特工們也只不過是聽命行事而已。
“領頭地是誰?”對於蘇袖香的哀求。唐飛不置可否。
“他是總部副局長,盧文夫。”蘇袖香輕聲說道。
“行,就拿他開刀了。”唐飛愉快地微笑着,點了點頭。
恰在此時,盧文夫已經離唐飛只有不到二十步的距離,他嘴角同樣浮出了愉快的笑意。
今天片場發生的事情實在太讓他開心了。本來在蘇袖香退出之後,讓他對付唐飛的計劃出現了少許困難。原本安排的以美色引誘,趁唐飛在與蘇袖香上牀警惕性降到最低的時候裡應外合擊殺唐飛的計劃全盤落空,只得重新佈置暗殺計劃。
但唐飛的功夫實在太好,雖然盧文夫已經帶來了他直屬地三十名最厲害的特工。但強襲暗殺計劃成功地可能性同樣不高。如果在強襲唐飛的時候損失太嚴重的話,他不難想象自己會落到什麼樣的下場。也許那三億三千萬美金的鉅額財富這輩子都沒命享受了。
就在他最爲難的時候。一個電話讓他看見了希望的曙光。電話號碼是完全陌生地,來電者的聲音他也從未聽過。那個神秘的報料人聲稱,唐飛在襄陽影視城中親手殺掉了劇組的三名同事,其中一人是在影視圈中頗有名氣的反派專業戶李燾,另二人雖然只是龍套演員,但也是身家清白的老百姓。
據報料人聲稱,唐飛殺人的全過程整個劇組數百人都曾親眼目睹。而且一直沒有停止工作的攝像機也把全過程都錄了下來。報料人更信誓旦旦地說,唐飛的同黨還殺掉了三個知道殺人內幕地特技演員,並將一個女特技演員毀容。
處於極度亢奮狀態的盧文夫忘了詢問報料人是如何知道唐飛還有同黨,且殺三個演員還有什麼所謂的“內幕”地。他甚至沒有問報料人的身份,便信了報料人那漏洞百出的證詞,掛斷電話後便馬上召集酒店裡的秘局特工,在酒店裡以國家安全局特工的身份徵用了七輛車,火速往片場趕來。或許對他來說,報料人的證詞是否屬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找到了合理合法的把柄,能借此把柄將唐飛控制在手中。只要控制了唐飛,要殺他就容易得多了。只需要找個合適的藉口就行。比如說拒捕,這便是射殺疑犯最合適的藉口。
在來片場的途中,盧文夫使用秘局內部號碼一個電話撥到襄陽市局,以秘局副局長的身份詢問市局有沒有接到來自影視城的報警電話。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他又詢問了帶隊前往影視城最高級別的一級警司的姓名電話,得到答案後一個電話打到那一級警司手上,先搬出自己的身份,然後要求那名叫胡嶺東的一級警司先帶隊圍住疑犯唐飛及他的同黨們,但除了包圍外暫時不要採取任何行動,一切等他到後再做處置。
他還告訴胡嶺東,讓胡警司派人在影視城東門附近尋加三具屍體和一個被毀容的女演員。
胡嶺東警司對。文夫的命倉有些迷惑不解。因爲他最初接到的任務是帶隊處理赤日教恐怖分子進行恐怖活動後的善後事宜,包括保護、清理現場,找目擊證人錄口供,進一步調查片場內是否還有別的炸彈和恐怖分子餘黨等等。
但是盧文夫卻命令他將劇組的幾個演員甚至導演控制起來,那幾個演員在襄陽影視城拍了這麼久的戲,胡嶺東在電視節目上見過他們的樣子,知道他們的名字和身份。那女明星蕭瑤,甚至還是他女兒的偶像。
一起赤日教恐怖分子搞出來的爆破案,怎麼會有秘局總部的人插手?並且還要求他控制住幾個知名或是暫時不知名的演員,以及相當出名的大導演方天德?
儘管疑惑不解,但向來嚴謹正直的胡嶺東還是忠實地執行了命令。在到達片場後。他命令手下地警員將唐飛等人團團圍住,並派出法醫和幾個**到影視城東門附近搜尋屍體。
而當貞文夫帶人到場,證實貞文夫的證件無誤之後,胡嶺東便很乾脆地讓出了現場的指揮權。
盧文夫對此感
到很愉快。
權力是個好東西。有了權力,即使要做見不得人的事,也能冠冕堂皇地令像胡嶺東那樣正直地**俯首聽命。
盧文夫一步步地向着唐飛走近,他看着已經差不多陷入羅網的唐飛,幾乎有些忍不住想笑出聲來了。
他好像已經看到了唐飛全身彈孔躺倒在地的樣子,好像已經看到了那三億美金已經打進了他的帳戶。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如何激怒唐飛,讓唐飛做出拒捕襲警的舉動,好讓他能完全合法地下令開槍擊斃殺人疑犯了。
盧文卻是不知道,唐飛根本不怕子彈。龍組雖然掌握了大部分資料。但是從來沒有秘局的人目睹過唐飛躲子彈時的身法。就連曾用具備望遠鏡功能的透視眼親眼看到過唐飛擊殺雷帝等人地戴小強,也沒見過唐飛那快到連子彈都能閃過的身法。
所以盧文夫現在仍以爲。被近百把槍指住地唐飛,已經是插翅難飛。
“唐飛,我們接到線報……”盧文夫在離唐飛還有五步的時候開口說話,同時掏出了手銬。
但他的話沒辦法說下去了,甚至他的腳步都沒辦法向前邁出哪怕一步。
因爲唐飛一直很和善的目光忽然變了。
他一雙瞳仁中瀰漫出陣陣血雲,血雲中還翻滾着紫色的閃電,那一雙瞳仁好像變成了兩扇窗口。
透過那兩扇窗口。盧文夫看到了冰封的平原,如山地屍骸,滔滔的血雲,白骨堆砌的山巒,以及白骨山巔上,一個雙手沾滿鮮血,仰天狂笑的囂狂身影!
盧文夫的心重重地一跳,張大了嘴再也說不出話來。他頓住了腳步,愣愣地站在原地。目光好像被已經化成了滿是血雲的黑洞的那雙魔瞳牢牢吸住。
儘管他心中極度驚懼,儘管他不敢再看唐飛的雙眼,可是無論如何努力。他的目光都無法脫離唐飛魔瞳地吸引。他感到自己的身體好像被抽空了,靈魂好像隨着目光一起被抽離了身體,陷入了那一雙魔瞳之中,陷進了魔瞳中那個修羅煉獄一般的世界中!
唐飛用魔瞳鎖住盧文夫地目光,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完成了催眠,令盧文夫陷入了幻境之中。他微笑着,看着臉色變得煞白,烏黑的嘴脣不住顫抖,額頭上冒出黃豆大小的冷汗的盧文夫,緩緩開口,柔聲道:“誰讓你來殺我的?”
“我,我不知道!”盧文夫喃喃道。
“大聲點。”唐飛耐心地道,像是循循勸誘小朋友上課時回答問題要大聲的好老師。
“我不知道!”盧文夫用盡全力大聲喊了出來,“我沒見過委託人的面,只接到過兩封郵件!”
盧文夫的聲音很大,現場所有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那三十名特工頓時面面相覷,不明所以。而胡嶺東則皺起了眉頭,眉心間現出刀刻般的皺紋。
“郵件的內容是什麼?”唐飛問道。
“第一封,讓我想辦法殺了你,並告訴我我的賬戶中已經存入了一筆錢,作爲殺掉你的首期訂金。”盧文夫神情迷茫地大聲說道:“第二封,讓我殺掉你之後,想辦法割掉你的頭,並將你的頭保管好,在接到尾款之後按照將隨尾款同時發來的第三封郵件將你的頭送到指定的地點去。”
聽到這句話,龍組的特工們頓時大吃一驚,對着唐飛等人的槍口不覺漸漸垂了下來。而胡嶺東則是面若寒霜地擺了擺手,示意**們把槍收起來,深沉的目光盯在了盧文夫身上。
“第三封郵件有沒有收到?你的銀行帳戶密碼、郵箱賬戶密碼是多少?那兩封郵件是否用特別密碼發出的?解碼方式是什麼?首期訂金是多少?尾款又將是多少?”
“第三封郵件暫時還沒收到。我地銀行帳戶是……密碼是……郵箱帳戶是……密碼是……那兩封郵件現在已經刪除……首期訂金爲三千萬美金,尾款爲三億美金。”
聽到這句話。胡嶺東馬上命令身邊的警員上網查詢盧文夫的銀行帳戶。而那三十名龍組特工,則已經將槍收了起來,撤開了包圍圈子,面帶慚色地看着蘇袖香。
唐飛微笑道:“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怎麼知道片場發生了爆炸案的?你帶人來片場是想殺我,你打算用什麼手段殺我?”
盧文夫道:“片場爆炸案是有人報料,報料人我不清楚……”他將報料人說地話複述了一遍,接着說道:“我帶人來,打算先激怒你,*你動手。然後以拒捕襲警的名義合法地將你擊斃。”
“明白啦,謝謝合作。”唐飛很愉快地向盧文夫揮了揮手,道:“作爲獎賞,我給你一個能讓你做一輩子的美夢吧!”
有仇不報不是唐飛的風格。在大庭廣衆之下,擊殺秘局的副局長。即使這個副局長是個以權謀私、草菅人命的**分子,他唐飛也脫不了干係。畢竟像盧文夫這樣的高官。在最終判之前,是不能隨意處置的。
所以唐飛便像對付趙龍林一樣,以修羅魔瞳的催眠能力,在盧文夫潛意識中種下了一個恐怖的夢境。那個夢境,將伴隨着盧文夫渡過他地後半生。
這時,胡嶺東那邊的人也已經將。文夫帳戶上地金額查了出來。當看到。文夫帳戶上那以他的薪水額,攢上一百年也不可能出現的數字時。胡嶺東冷哼一聲,將手一揮,他手下的**們便把槍口全部對準了盧文夫及那三十名秘局特工。
畢竟誰也不能保證那三十名龍組特工沒有與盧文夫同流合污,在調查清楚之前,那些龍組的特工們現在也只能暫時淪爲疑犯。
特工們很清楚這一點,這是不可避免的法律程序。所以他們垂頭喪氣地拋下了手槍。伸出手配合着圍上來的**們爲他們戴上了手銬。
唐飛很快就爲盧文夫植下了惡夢地種子。當他收起修羅魔瞳之後,盧文夫很快就清醒了過來。當他意識到自己剛纔說了些什麼,現在又被幾個**用槍指住之後。他瘋狂地大吼起來:“這是污陷!污陷!他,”他指着唐飛,手指頭亂顫。唾沫橫飛地衝着正一臉冰冷地盯着他的胡嶺東吼道:“他催眠了我!我是按他的指示說的話,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是秘局總局副局長盧文夫!現在我命令你們,把這個邪惡的催眠師逮捕!他是殺人兇手……”
“哼!”盧文夫冷哼一聲,拿着手提電腦來到盧文夫面前,將電腦屏幕往盧文夫面前一擺,冷冷地道:“你最好先想清楚,如何解釋這筆鉅款的來歷吧!”
盧文夫一看到那行數字,頓時如泄了氣地皮球似地,險些癱倒在地。他嘴脣顫抖着,忽然尖叫道:“不,這不是我的錢!這是污陷!是他,是唐飛!是他把錢存入了我的帳戶裡!”
“盧副局長!我承認我剛纔地確是用了一點催眠的法子令你說出了你的秘密。”
唐飛冷笑道,“但是,我們今天好像還是第一天見面吧?你地銀行帳戶好像還是你在剛纔親口告訴我的吧?既然我們無冤無仇,我爲什麼要往你帳戶裡面打三千萬美金?你不會是想說,在我們還沒認識的時候,我就已經起心陷害你了吧?哈,我好像還沒這麼大的能耐!
“盧副局長,鉅額財產來歷不明也是一項罪。而你剛纔自述的證詞,已經有很多人親耳聽到了。在場的都是我的證人。
“更何況……李燾已經親口承認他是赤日教恐怖分子,爆炸案是他和他的兩個同黨做出來的。李燾的證詞也已經被劇組數百人聽到了。而且,李燾和他兩個同黨不是我殺的,他們是被自己的炸彈炸死的。這一點劇組數百人也是親眼所見,攝像機拍下了我跟他們交手的鏡頭,你們可以看一看,我究竟有沒有動手殺死他們!
“你未經證實,便輕易聽信一個不知身份的線人報料,將我污陷成殺人犯,讓你的手下用槍指着我,並故意獨身一人靠近我,想借此機會*我拒捕將我射殺……這剛好證實你急着殺我,剛好證明了你自己的證詞!”
唐飛殺鐵甲人的同時,爆炸已經發生,突然騰起的火焰遮蔽了臺下人們的視線,擋住了攝像機的鏡頭,所以不可能有人親眼看見唐飛殺人。而唐飛踢噴火人那一腳也是在火中踢的,沒有誰有那麼好的視力,在人人都四散奔逃的情形下還能穿透火牆看到火中的情形,攝像機也不能。
更重要的是,兩個神造神的屍體已經被爆炸摧毀,驗屍也不能驗出什麼來。
而趙燾,則是被唐飛用破滅幻瞳瞪碎心臟而死的。趙燾的屍體只缺了一條腿,碎了一顆心,別的地方都是完好無缺。再怎麼驗屍也只能得出趙燾是被爆炸的衝擊波震碎了心臟而死的結論,與唐飛毫無干系!
盧文夫被唐飛說得啞口無言,看了看周圍的特工們,見那些特工也都是一臉鄙夷地看着自己,而胡嶺東的眼神中更是充斥着不加掩飾的厭惡。
盧文夫明白大勢已去,再頑抗也沒有任務挽回的餘地,於是用無比惡毒的眼神盯着唐飛,恨聲道:“唐飛,你夠狠!不過你也別得意,出錢請我殺你的人不會罷休的。我殺不了你,他們自然會另外出錢請人殺你,你找不到幕後的主謀,這輩子都得擔驚受怕!哈哈哈……永遠都會有人躲在你背後,隨時準備捅你一刀子,我倒要看看,你怎麼過得舒服!”
唐飛微笑着點了點頭,道:“謝謝提醒,我會注意安全的。”又對胡嶺東道:“這位警司先生,盧副局長剛纔的證詞不知道你記下沒有。剛纔我可沒用催眠術哦!”
胡嶺東朝唐飛笑了笑,道:“記下了。我姓胡,叫我老胡就行。”
唐飛呵呵笑道:“好的老胡,這次多虧你深明大義。否則要是碰上個糊塗警官,就算盧文夫自行供認,我看可能也得被盧文夫的身份權力壓下去,把我逮起來。”
“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罪犯。”胡嶺東認真地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剛纔用催眠術讓盧文夫說出的證詞在法律上是無效的。幸好他的帳戶裡邊真的有來歷不明的三千萬美金,更幸好他最後說出了那番話。否則的話,檢察機關最多隻能控告他鉅額財產來歷不明罪,而你,就得成用催眠術污陷政府高官的疑犯了。”
盧文夫聽到胡嶺東的話,猛地醒悟自己已犯下了無法追悔的錯誤,這在以前,是不可能出現的。自己是在被唐飛擊潰了精神,情緒失控之下,才犯下了這種失誤!可以說,自己現在已經真是再無任何翻身的餘地。當下兩眼一翻白,身子一軟,徹底癱倒在地,被兩個**挾着走向警車。
這時,胡嶺東的對講機響了,聽完了對講機中的報告,胡嶺東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唐飛見胡嶺東臉色不對,問道:“是不是……盧文夫剛纔提到過的,三個被殺的特技演員和一個被毀容的女特技演員找到了?”
胡嶺東點了點頭,道:“找到了。兇手殺人手法極其殘忍……”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看了唐飛一眼,道:“這件事還是交給我們**來處理吧,你就不要管了。對了,你們還得和我回局裡一趟,做一下筆錄。”
唐飛聳聳肩膀,道:“沒問題。我知道你們**辦案需要保密。”說罷,他對方天德、李婷等人道:“我們走吧,得去局子裡一趟了!”
說完這句話,他和李婷等人隨着胡嶺東指派的一名警員往一輛警車處走去。走着走着,唐飛嘴角忽然浮出一抹異樣的笑意,喃喃自語道:“神壇?智慧神?有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