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幫幫主姓唐,鹽幫便是唐老幫主一手創下的。他年輕的時候是個混混,後來 經人介紹一起偷運私鹽,賺了一大筆後成 立鹽幫。
官鹽衙門腐 敗,牟取暴利,哄擡鹽價,導致百 姓基本都光顧私鹽,鹽幫迅速發展,和漕幫並肩成爲魯東省的兩大幫 派。
唐老幫主 義薄雲天,幫人無數,和漕幫的幫主老菜頭曾經有結拜之義,可不知道爲何,這兩年反目成仇。唐老幫主有一子一女,長女唐蓮 花能幹聰明,沉着冷靜,長得是如花似玉,今年二十,未曾婚配。也算是個大齡青年了。
兒子叫唐韋德,不學無術,每日流連青樓,街頭打架,唐老幫主在世的時候曾無數次嘆息,可恨唐蓮 花不是男孩啊,否則鹽幫也後繼有人了。
如今唐老幫主一死,幫中馬上分 裂,有擁簇公主黨的,也有幫助太 子 黨的,總之是鬧得不可開交。
而總督秦大鬍子,則覬覦鹽幫漕幫已久,兩幫的矛盾,只怕也是他挑 起的,可見此人陰毒貪心,可比毒蛇。
得到想要的消息,路陽摟着小香道:“馬上安排幾位大 爺上房,至於姑娘嗎,大 爺們想要誰都可以,看看這銀子夠沒有?”說罷,遞了一張銀票給小香。
小香一看,喜得臉頰微顫,連連說:“夠了夠了,多了。”一百兩銀票啊。連頭牌阿姑都足夠有餘了。漕幫那幾個漢子也都吃驚地張大嘴巴,久久不能言語。
薛明與南山一踏進來,便看到他出手一百兩銀票,兩人相視一眼,不由得氣從心來,出手便是一百兩,這簡直就是敗家到了極點。
兩人氣呼呼地來到路陽身邊,路陽在他們入門口的時候便已經瞧見了,她微微一笑,起身對漕幫的人道:“諸位,小弟的家僕來了,改日有機會再聊。”
幾人反應過來,連忙站起來抱拳道:“兄弟,好走,好走,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路陽也抱拳道。
“公子!”薛明和南山來到路陽身邊,路陽道:“走吧。”說罷,率先出去了。
兩人只得跟着出來,街上涼風燻人,雖帶着微涼,可到底是清新空氣,可比那妓院裡的脂粉味道好聞多了。
薛明有些惡意地道:“卑職二人,今日在街上打了秦大小 姐,得罪了秦總督。”他兩人看準了路陽怕事,不敢得罪總督,故用了這樣的口吻。
本以爲路陽會驚 駭不已,誰料她卻哦了一聲,再無下文。
南山問道:“您不問我們爲何會打那秦大小 姐?”
“你們打她,定然有道理,我相信你們,斷不會無緣無故去打一個女子。”路陽淡淡笑了,這總督十分寵愛 女兒,導致她的女兒驕縱橫蠻,無 法 無 天,如今有人出手懲治也好。免得日後不知好歹,落個殺身之禍。
“相信”是一個很奇怪的詞語,擁有神奇的魔法,當你討厭一個人,但她對你說相信你的時候,你是無論如何也討厭不下去了。薛明和南山相視一眼,似乎沒想到路陽會這麼說,一時間,他反而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良久,他才說:“大人,現在打算怎麼做?我們當真不去衙門麼?”
“不去,如今,我們要千方百計結識鹽幫的唐大小 姐,你們今 晚回去想想,有什麼辦法可以結識到她。”路陽道。
“大人,是何用意?”南山問道。
“如今鹽幫龍頭不在,底下的人亂做一鍋,親總督若是在這個時候插一隻腳進來,那鹽幫可就算是毀了。”
“大人的意思是,要我們爲鹽幫做主?”南山眼睛一亮。
“不是做主,而是保護住鹽幫。私鹽是違法的,可官 員腐 敗,導致官鹽價 格奇高,百 姓吃不起鹽卻不能不吃鹽,私鹽賺 錢微薄,但客源很龐大,若是壟斷了鹽幫,然後提升價 格,那親總督可真是比豬頭還發了。”路陽分析道。
“大人不怕得罪親總督?”薛明悶悶地問道,“那你今日在客棧,爲何說怕?還幾番過衙門不入?”
“傻 瓜,怕也是上。至於不入衙門,現在還不是時候。至於唐小 姐,若是我們用官家的名譽去接近,她未必會相信我們,因爲鹽幫一直不相信朝 廷。所以我們過早暴 露身份,不合適啊。”路陽看着明亮的街道,明日就是中秋節了,月圓,是個好日子。這裡的中秋節有個賞花燈的活動,一般無論大家閨秀或者小家碧玉,哪怕是窮家寒女,都會趁着這個節日上 街拜月光賞花燈,熱鬧至極。
“明天,你們兩個全日跟蹤唐小 姐,賞花燈的時候,我會跟她來一個邂逅。”路陽微微笑了,笑顏如花,在這月華下尤其耀眼。
她心情完全沉浸在這種調 查的喜悅中,彷彿回到了前生,她還是一個警 察那般。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後一雙銳利的眸子和一張清冷的面容,那有着死神一般陰冷的氣息。
“城主?要不要跟住她?”男子身後的一名隨從問道。
“不必。”男子冷冷丟下一句,消失在月華中。
他孤獨了許久,上天是不是憐憫他?給他送來了一個和他一樣的女子,假若做不了朋友,他也要和她做敵人,糾纏一千年也罷,至少不那麼寂寞。
話分兩頭,那秦秋涼被送回秦府,她的傷倒不礙事,只可惜花容月貌算是毀了,額頭的傷口很大,大夫紛紛表示日後定然留下疤痕。
秦小 姐大哭大鬧,秦總督心如刀割,他揪住農教頭,“是誰?是誰傷害本督寶貝女兒?”
農教頭哭喪着臉,“不認識,像是路過的武林人 士,我們幾個均不是他們的對手。”
秦總督一腳把農教頭踢翻,狠狠道:“膿包,廢柴,本督給你們這麼多銀子,你們連小 姐都保護不好,本督養你們不如養條 狗,滾!”
農教頭等人連忙爬了出去,捂着肚子一句話不敢說。
那青衣女婢在一旁發 抖,她嘴脣都白透了,親總督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賤婢,不好生看着小 姐,只顧發 浪是不是?”那青衣女婢倒在地上,臉腫起了好高,她不敢哭,拼命咬牙不做聲。
秦秋涼怒道:“賤婢,你給本小 姐滾出去,你現在心涼了是不是?你以爲本小 姐毀容了,然生就只愛你了是不是?滾啊.....";
青衣女婢退出去了。親總督連忙坐在牀沿安慰:“寶貝女兒,不要難過,爹爹一定治好你的額頭。放心吧,這個仇也一定替你報,到時候抓 住他們,丟在你面前,讓你用劍在他們臉上劃烏龜。”
“我要他們死!”秦秋涼惡 毒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