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開師門順序這種小事。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把輿論對宋宛的傷害降到最低。
傅朝決定親自去督辦這件事。
不止是要把熱搜降熱度,還有那些張口造謠的,也要找律師,該告就告!
——對宋宛爆料這件事,已經從分享她的家庭背景,進展到開扒她的人際關係,點評她的爲人處世,以及抹黑她的過去……
在這些人裡。
有些,或許是和從前的宋宛有矛盾,看不慣她一朝翻身;
也有些,純粹是網上的酸民,嫉妒宋宛有了出頭的機會,想要搞破壞;
……不管他們是出於什麼心思,反正傅朝都決定,該起訴的絕不手軟!
他在這方面的作風向來雷厲風行,估計是在娛樂圈呆得久了,知道這種事放任不管,只會助長黑子的氣焰,最終釀成大禍!
傅朝還得意洋洋地說:
“芝芝,你給那個小宋說啊,這些律師費啊官司費啊全部由我包了!就算是我這個師叔給她的見面禮!唔,對了,師父的哥哥是叫師叔吧?還是叫師伯?”
南枝只想搖頭。
她趕緊把傅朝推出辦公室:
“好了好了,隨便你想聽什麼,你先去處理吧!”
打發走傅朝後,南枝沒有想到,這並非是結束,而是開始——
南枝剛把沙發牀上的毯子收好,將牀折迭起來,就又有人敲門。
南意跑過去開門,喊了聲:
“戚阿姨!”
“哎小寶貝兒,幾個小時不見你又變可愛了!”
戚佩兒熱情地給了南意兩個飛吻,隨後鑽到南枝身邊來。
“枝枝,聽說你收徒弟了?”
南枝斜眼睨着她:
“怎麼了?你也想當師姑?”
戚佩兒兩眼像是在發光:
“這個主意不錯!枝枝你的腦洞太棒了……呃,嘿嘿。”
趕緊笑兩聲緩解尷尬。
南枝無奈:
“你們一個個的,怎麼老是熱衷做人家長輩?”
戚佩兒反應很快:
“除了我還有別人?傅朝?嗯,果然是他!我看他就最來勁兒!”
南枝懶得幫親哥說好話,只問:
“既然你不是來當長輩的,那你是來?”
戚佩兒眼睛更亮了:
“我是來問你當師父的感覺怎麼樣!老實說,我最近音樂靈感有些匱乏,想給生活找點刺激,我聽你收徒這事兒似乎挺有趣的,所以就想着,自己能不能也去收個徒弟……”
南枝滿頭問號。
這年頭音樂人找靈感的方式都這麼抽象嗎?
南枝沒有給戚佩兒答案,找了個理由把她趕出去。
隨後,她來到辦公桌前,翻看起上午的營業流水。
剛翻了一頁,又有人敲門。
貼心小助手南意再次幫忙開門:
“謝嶼叔叔!”
謝嶼頷首跟南意打了個招呼。
南枝往椅背一靠,語氣無奈極了:
“你也是來當長輩的?”
“‘也’?看來傅朝和戚佩兒已經來過了?”
謝嶼似笑非笑。
南枝沉重地點點頭:
“我也沒有想到,我只是收個徒弟而已……”
謝嶼笑呵呵地說:
“這不叫‘而已’,而是爆炸事件。所以,我也準備了點兒東西。”
南枝發出疑惑的聲音,隨後起身朝謝嶼走去。
原來謝嶼所謂的準備東西,是準備了給宋宛的禮物。
謝嶼解釋說:
“畢竟是你第一次收徒,我們又是朋友,給你的徒弟送點禮物應該沒什麼吧?”
南枝聽他這麼說,還有些感慨。
看來謝嶼是真的放下了……
她這瞬間遲疑,惹得謝嶼故意笑道:
“怎麼?你覺得我們不是朋友?”
南枝立刻否定:
“不,當然是朋友。我看看你送了什麼?”
謝嶼把手裡的盒子遞出來。
他曾在餐飲行業裡打工,對一些東西瞭解頗深。
所以,他送的也是恰恰符合了廚師這個身份——
一把菜刀。
謝嶼輕描淡寫地說:
“隨手買的,不算貴重。”
他話雖這麼說,但南枝是有眼力的。
她一眼看出菜刀的不凡:
“這菜刀怕不是隨手能買到的吧?”
一看就是大師專門定製、精鐵鍛造的上好菜刀!
價格倒是其次,主要是它很難得!
謝嶼也不隱瞞:
“我以前恰好認識了一位打鐵的老師傅,他家是祖傳的手藝,打刀手藝一絕。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把他的聯繫方式給你。”
其實,這刀本來是謝嶼找那位老師傅定製,想要送給南枝的。
可惜刀還沒做出來,南枝已經有了男朋友,還是南意的爸爸,也徹底斷了他的念想。
此時再送刀,就顯得有些曖昧了。
於是謝嶼這份禮物便一直留在他家裡,塵封在閣樓上。
直到南枝收徒,謝嶼自認算是半個長輩,送把菜刀什麼的不算出格,就打電話讓人把刀送了過來。
至於南枝自己要用的刀……
謝嶼有送的這個心,卻沒有送的資格。
所以,他也只是說把聯繫方式給南枝,而沒有提到別的。
南枝沒有多想,爽快地笑着點頭,認真記下了謝嶼給的聯繫方式,琢磨着回頭要打什麼刀。
謝嶼看她那樣子,既覺得意料之中,又控制不住地失落。
他一回頭,看到南意炯炯有神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謝嶼迅速收拾了殘留的情緒,讓南枝把菜刀轉交送給宋宛後,離開了。
而南意迅速跟着低下頭,對着手腕上的兒童手錶戳戳戳半天,不知道在鼓搗些什麼。
反正,在他戳完後的半分鐘,陸時序的電話打給了南枝,不經意地問起南枝的徒弟。
南枝已經無力吐槽了:
“你都不在京城,還能聽說這些消息?”
陸時序淡定從容:
“誰說我不在?我今天上午回來了。”
南枝驚訝極了:
“什麼?你怎麼之前沒說?你現在在哪兒?你故意瞞着我?”
最後這句的語氣格外嚴肅。
這下,連陸時序都淡定不下去了。
他急忙解釋:
“不,枝枝你誤會了,這件事也是我昨晚臨時敲定的,因爲那個女人的事有了進展,需要實驗室的儀器,而實驗室在京城,所以我連夜看着人、把她送到京城,我也跟着回來了。”
陸時序含糊其辭,但南枝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兩人都默契地沒在電話裡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