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冷雙手一合,一柄古樸的長劍逐漸顯露出身形。長劍出鞘,發出一聲清脆的龍吟之聲,劍神寒光凜冽,與寒冰神劍相比似也毫不遜色。
這柄劍是君亦冷的神父爲他量身打造的,雖然最終未能成爲神器,卻也不過差了一絲罷了,在適合的人手裡發揮出來的威力不一定就比神器差。
紫衣人看到君亦冷拔劍,眼眸不由一陣收縮。
剛纔他和君亦冷對了一掌,很瞭解君亦冷掌功的威力,本以爲君亦冷是用掌的,卻沒想到竟是用劍的。
如此一來,說明掌法並不是君亦冷最擅長的,這便可以肯定君亦冷剛纔確實未盡全力了。
如此,若是打起來,勝負就更加難料了。
“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生死大仇,何必這樣喊打喊殺的呢,心平氣和地談一談不是更好?”紫衣人心中驚悸,總有些不妙的感覺,並不願出手。
白衣人不解地看向他,不明白爲什麼一向高傲的大哥竟會在這兩個黃毛小兒的面前再三低頭。
凌素玥聽了紫衣人的話,卻是不屑地嗤笑道:“沒有生死大仇,不知在這位先生的眼裡,什麼纔算是生死大仇呢?按理說,這話該是我們問你們纔是。我們自問和聖山全無干系,之前也並未對聖山存有半點不敬的心思,卻不知聖山爲何不依不饒,再三派人暗殺?如今勢不如我們,你們便想着求和了,這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何必與他們廢話那麼多。”君亦冷看向對面,眼神森寒,“勝者爲王便是最簡單的道理。”
凌素玥笑道:“你說得對,打一架是最簡單的方法,誰贏了聽誰的。我就是有這麼點子毛病,遇事總喜歡和別人辯個誰對誰錯,卻忘了有時候看着像人的東西實際上可能是畜生呢。畜生怎麼會懂人的道理呢?”
在她的眼裡,聖山這些草菅人命的人甚至連畜生都不如。
紫衣人和白衣人怎麼會聽不出她的冷嘲熱諷,紫衣人雖然心中氣得恨不得殺人,卻還存着一絲理智,最終還是順利把怒火壓了下去。
白衣人的卻沒有他那麼好的自控力了
,怒吼一聲,便拔劍向凌素玥攻去。速度之快,就連紫衣人都沒來得及阻攔。
“白衣,回來。”紫衣人怒喝,可是已經被氣得失去了理智的白衣人哪裡會聽他的命令。
凌素玥眼中閃過一抹流光,大笑道:“來得好,便讓我會會你們這所謂的前輩到底有何高招吧。”
紫靈劍譜本是以靈巧見長,但爲了試探白衣人的深淺,第一招凌素玥故意和白衣人一般用了大開大合的招數,直接和他硬碰硬了一次。
兩劍想接,勁氣四溢,餘波將遠處地面上鋪陳的石板都給全數掀了起來。
該慶幸這裡是祭天之所,爲了反面百姓圍觀,四周都是空曠的廣場,並沒有民居存在,不然可就不是損壞幾塊石板的事情了。
巨力從劍上傳來,凌素玥的手臂一陣發麻。不過,玄力從手臂上流過,痠麻的手臂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一招過後,凌素玥基本上已經試出了白衣人的深淺,不由微微彎了彎嘴角。白衣人看着自己劍身上的那一個小小的豁口,臉色卻是十分難看。
這柄劍從他年輕成名時便一直跟在他身邊,如今已經有數千年了,劍客的劍本就是和命一樣重要的存在,他對自己的佩劍感情更是深厚,卻沒想到,今日才初一交手,自己的佩劍便受損了。
看着凌素玥手中閃爍着淡藍色光華的寒冰神劍,白衣人不由一陣咬牙切齒。
凌素玥可沒有心思體會他此時的心情,試探過後,立刻果斷地變招。紫靈劍法連續不斷地使出,一劍快似一劍,且招招奇詭,仗着自己柔軟的超乎尋常的身段兒,每每從不可能的角度出劍,逼得白衣人只能倉促的用劍格擋,雖不顯狼狽,卻是完全被凌素玥給壓制住了。
同時,每一次雙劍相撞,白衣人的劍上就要多一個豁口。雖然豁口不大,但積少成多,他的劍鋒很快就變成了坑坑窪窪的一片,白衣人心疼得面部肌肉都忍不住抽搐起來了。
君亦冷看了凌素玥這邊一眼,確定凌素玥並不會有危險,視線便專注地投到了對面的紫衣人身上,長劍一引,冷聲道:“請吧。”
話落,氣勢便開始不斷攀升。
紫衣人看到白衣人出手的時候,就知道這一戰不可避免。紫衣人招出自己的佩刀,神色卻是十分複雜。他修的本是刀之霸道,講究的便是唯我獨尊一往無前,今日卻未戰先怯,已是落了下風。
他很清楚,這一戰便是自己能夠不死,之後在刀道上的修煉也要下降一大截。
紫衣人忍不住苦笑了一聲,再擡頭看向君亦冷時,眼中卻是已經恢復了一片凌厲絕然之色。既然要戰,便不能輸了他霸刀的風采。
刀劍相交,餘波的威力可比凌素玥和白衣人打鬥時強多了。旁邊的打鬥的凌素玥和白衣人都受到了影響,不得不離他們兩人遠了些。
凌素玥抽空看了一眼另一邊的情形,眼中的戰意更盛。眼睛中被蘇白羽用藥物壓制下去的紅色開始隱隱浮現而出,搭配她此時興奮的神色,竟有種殘虐的妖豔魅惑之感,看得白衣人忍不住一陣恍惚,等凌素玥的劍臨身了才反應過來,倉促接招,手中的佩劍不由又遭受了一次重創。
遠處,凌寶寶、貓貓、蘇白羽和白蕭翎等人站在房頂上,遙遙望着這邊,神色間都帶着一股止不住的擔憂。
凌寶寶忍不住看向蘇白羽道:“師伯,你說我爹和我娘能贏嗎?”
“我已經卜算過了,他們不會有事的。”蘇白羽肯定地道,自己心裡卻並沒有什麼信心,他確實卜算過沒錯,得到的結果也是吉。可是,他的卜算之術本就只學到了師父的七成,根本達不到百分百準確。
況且,師父也曾經跟他說過,不要過度的迷信卜算出來的結果。因爲天意難測,再厲害的算師也不過能捕捉到一瞬間的天意,誰也不能肯定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貓貓撅着嘴巴,不高興地道:“爲什麼不讓我去幫姨姨和兇叔叔打壞人?”
白蕭翎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道:“因爲那兩個壞人打不過你姨姨和兇叔叔啊,再加上你一個,不就是欺負人了嘛。”
他的眼睛卻是淡淡地將周圍屋頂上的那些人掃了一遍,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好幾個眼熟的人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