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別睡了好不好,我們還在一起,立刻去結婚,好不好。龍天麟搖着小女人的身體,不讓她的眼睛閉上,心跳的厲害,他差一點就失去了他最愛的小女人了,但是還好,她還在。
他的聲音已經接近吼了,但是明若藍卻根本不理會他,像是一個被人摔壞的布娃娃一樣。
“藍藍,藍藍你醒一醒,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你不要這樣,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龍天麟突然感覺到了驚恐,他害怕,明若藍閉上眼睛就不會醒過來了。
“龍天麟,放手,再不放手,藍藍就真的死了。”這個聲音真討厭,藍藍,他說你會死,你怎麼會死呢?
慕容霆一把將龍天麟緊抱着明若藍的手拿開,然後開始對明若藍施救,但是搶救了許久,慕容霆才發現她不像是溺水的樣子,倒像是……睡着了。
龍天麟很快的清醒了過來,讓手下放開自己,立刻來到了慕容霆的身邊問道:“怎麼回事,爲什麼不救她啊!快點救。”
慕容霆翻了翻白眼,又摸了摸明若藍頸間的脈搏,然後衝着龍天麟一攤手,話還沒出口,就被他一拳打在了臉上。莫名其妙捱了一拳的慕容霆可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於是在龍天麟要去抱起明若藍的時候,也
偷襲了他一拳。
當然,慕容霆這麼做不是要報復龍天麟,而是想讓他清醒過來,“龍天麟,你發什麼瘋啊!”
“藍藍如果死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龍天麟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身上的水滴如同下雨一般滴在了明若懶的臉上和身上,然後在慕容霆錯愕的眼神中抱着明若藍消失在了夜色中。
耳邊有一個聲音在叫自己,接着是更多的聲音,嘈雜的很厲害,但是她的手像是灌了鉛一樣不能動,直到哇的一聲吐出了擠壓在胸口的水。慕容夏才驀然睜開了眼睛,看着頭頂上暗色的天空,她才驚恐的拼命將自己縮進了身後的懷抱裡。
然而接下來看到的一幕卻讓她驚叫着跳了起來,腿上一軟,她的動作讓她從跳起來變成了跪趴在了沙地上。顧少澤舉着的雙手慢慢的沉了下去,他沒有把手給任何人,而是在最後看了她一眼,那眼睛裡的柔情讓她的眼淚立刻奪眶而出,心更是疼的厲害。
“救他,快點救他!”她嘶啞的聲音在衆人的耳邊響起,但是她的眼睛裡就只裝下了他那一眼的柔情。
爲什麼?爲什麼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心意,原來她愛的人已經悄悄的走進了她的心裡,看他的臉不順眼,自己想要給他整回來,他叫自己慕容小姐,最後更是佔自己的便宜叫自己夏兒,你憑什麼能這樣叫我,你是我的誰!慕容夏很想衝他吼道,但是看着那雙手被海水吞沒時,她還是沒有吼出來,聲音卡在了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黑暗裡,一團光亮突然照進了死寂的人的心裡,慕容夏努力的睜開眼,那雙眼瞳就深深的吸引了自己,柔情的、疼惜的,是因爲自己嗎?緊接着一雙溫暖的脣貼上了自己的脣,再接着自己的意識就開始模糊,醒來之後卻是在岸上,沒有了擠壓着自己的海水,也沒有了那從內心散發出來的絕望,但是看到那雙盛滿溫柔眼睛的人被埋沒在海水中,她的心慌得好像不是自己的。
原來,那兩個不斷接近她們的男人再自己跳下來的一瞬間,也跟着跳了下來,龍天麟直接跟着跳到了明若藍落水的地方,顧少澤則下意識的選擇了慕容夏落水的地方。他的身手並不比龍天麟的差,但是因爲沒有防備到慕容夏會對他下藥,他是真的暈了一段時間。
他在慕容夏車上裝的追蹤器起到了作用,於是同龍天麟一起順着追蹤器指明的方向,一行人來到了這裡。和明若藍一樣,顧少澤也是因爲疼痛甦醒了過來,他在昏倒之前掙扎的時候,將慕容夏放在的照片摔碎了,玻璃扎進了他的肉裡,所以他昏睡的時間不長。
但是也因爲這個原因,所以他的動作已經遠沒有龍天麟的靈活,直到身邊又有人跳下來幫着他,他才把慕容夏給拖了上去,看着慕容夏縮在慕容霆的懷裡失神的看着自己,再看到另一邊龍天麟溫柔的抱着明若藍,顧少澤突然清醒了過來。
他從出生之後,就在父親的教導下把自己的心扔在了仇恨裡,根本就不懂得什麼叫愛,就像銘馨說的那樣,他的愛是骯髒的,就像是他連心都沒有了,拿什麼來愛人。龍天麟根本就想都沒想的撲到海水裡救明若藍的舉動,讓他明白了,他纔是真正的愛着明若藍的,而自己的貪婪,讓他失去了明若藍。
見到父親的那一刻,他知道父親是真的放下來,但是在仇恨里長大的這顆心放不下,那支撐着自己二十幾年來一直活着的東西,突然坍塌了,像是海市蜃樓,原來一切都是自己活在自己的仇恨中,他不想去面對。所以當看到慕容夏抱着明若藍跳海的時候,他也想都沒想的跟着跳了下來。
跳下來,用自己的命換一條命,就當是爲自己積德了。臉上帶着解脫的笑意,顧少澤張開雙臂讓自己隨着海水往下沉去。
龍天麟抱着明若藍讓手下一路驅車直接趕到了龍門的總部,東郊海岸離總部的距離最近,而且這裡還有着從閻王爺手裡搶人的‘死人臉’醫生,將人放在手術檯上,龍天麟直接將他拖了過來,緊張的看他檢查了一番,然後眼巴巴的看着他。
死人臉醫生的表情很奇怪,可以說很陰鬱,像是發火的前兆,龍天麟有些不明白他到底什麼意思,明若藍還臉色蒼白的躺在手術檯上,那張臉白的甚至比牀單還要白。
“到底怎麼樣啊!”龍天麟急切的問道,喉頭有些發乾。他害怕面前的人會衝着他搖頭,然後苦着一張臉說沒救了。
但是死人臉醫生不是那種人,而是盯着他說了一句,“我看你好像應該去神經科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