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大漢身後的七八人就都笑了起來,不過聽上去卻是一團和氣,顯然並沒有嘲笑的意思。
其中一人笑着道:“小朋友,你放心吧,我們大哥是有媳婦的人,不會打你孃親的主意。”
鬧了個大烏龍,皓皓小臉登時就有點泛紅,心虛的朝自家孃親看了一眼,見後者面上帶着清淺的笑意,連忙乖乖縮到一邊去了
。
這時候,花老和木七娘也已經趕了過來,花老還在笑嘻嘻討好虎着臉的木七娘,“七娘,你別生氣嘛,我也就是說說而已,不一定非要吃的。”
在木七娘面前,花老從來都是自稱“我”,那低聲下氣的樣子,一改“本大爺”的氣派勁。
“哼,下次再發現你爲難蕪夏,老孃揪掉你耳朵!”木七娘沒給半點好臉色,瞪着花老惡狠狠的,活像是母夜叉。
花老瞅皓皓一眼,壓低了聲音道:“宗主,快來給本大爺說說情!”
皓皓別過頭,裝作沒聽到。
身爲聖宗的長老,那可不能就知道吃吃吃,不受受教訓記不住。孃親說得對,吃一塹長一智嘛,雖然以花老的智商……嗯,估計吃個十塹長一智也就不錯了,特別是在吃食這個問題上頭。
雖然被皓皓烏龍了一把,秦蕪夏卻是一臉坦然,和中年大漢交談起來。
交談過程中,秦蕪夏不動聲色的將中年大漢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分析了一番,不得不說,中年大漢長相雖說有些兇惡,人品的確不錯的。
在秦蕪夏打量中年大漢的同時,中年大漢也打量着她,心中暗暗佩服一個女人帶着一個孩子,竟然能進入聖者戰場,特別是他發現皓皓的修爲不差,驚訝的同時,更加對秦蕪夏欽佩不已。
在他看來,皓皓之所以小小年紀便這麼高修爲,都是秦蕪夏委屈了她自己,將所有修煉資源都砸在皓皓身上,悉心培養的結果。
雙方都覺得對方爲人不錯,很快便達成一致,在離開聖者戰場之前搭個夥,遇到事情也可以互相幫助。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很快便到了黑夜。
吃了辟穀丹的皓皓靠在秦蕪夏懷裡,聽着秦蕪夏講《封神榜》的故事,不知不覺便睡着了,秦蕪夏從儲物戒指裡拿出條薄被搭在皓皓身上,以免入了寒氣。
“好感人的故事。”
這時秦蕪夏正講到哪吒那一段,花老抱着木七娘哭得稀里嘩啦,沒個正形,一點都不像是活了幾十上百年的老傢伙
。
好在天夠黑,看不到他哭樣,否則秦蕪夏估計會忍不住嘴角抽搐,一拳頭飛過去。
花老的眼淚來得快,去得更快,秦蕪夏不講了,他沒嗚咽兩聲就停了下來,躺在木七娘身邊睡了過去,扯起了呼嚕。
“沒心沒肺的死老頭!”木七娘罵了一句,卻是從儲物器中拿出條薄被,搭在了花老身上。
隨後秦蕪夏和木七娘跟那容貌兇惡的大漢金石閒聊了兩句,便聽到不遠處卻傳來了激烈的打鬥聲,隱隱還有憤怒的叫罵聲,也不知道是哪些倒黴傢伙遇到了打劫的,不過這些事太正常不過了,誰也管不了。
金石道:“大家都是進來碰運氣的,或多或少都有些收穫,何必貪多。”
“不是每個人都跟金石大哥一樣懂得知足的。”秦蕪夏笑了笑道。
一下午相處下來,她也知道金石這人性子耿直,不僅如此,還有些嫉惡如仇,有些見不得殺人奪寶這種事情發生,好在他並不是不知輕重的衝動之人,知道什麼叫量力而行。
沒過多久,又有其他地方傳來動靜,秦蕪夏也沒仔細聽,反正都不是什麼好事。
黑漆漆的深夜,通道口附近幾裡卻並不平靜,秦蕪夏和木七娘都沒睡,只是盤坐着休息,以免遇到什麼突發情況。
剛到下半夜,所有人都已經閉上眼睛,盤坐着休息。
這時,皓皓懷裡的小黑卻突然睜開了眼,咬着秦蕪夏的袖子扯了扯。
“他遇到事情了?”秦蕪夏倏然睜眼,皺了皺眉頭。
秦玉龍看上去也不是什麼笨蛋,怎麼才分開半天時間就碰到了事情,而以她這段日子對秦玉龍的瞭解,若非性命攸關,他不會輕易麻煩別人。
“汪汪!”小黑咬着秦蕪夏的袖子搖了搖腦袋,低低叫了兩聲,示意不是那麼回事,黑葡萄般的眼睛有些着急。
它雖然靈智大開,卻沒辦法和除了皓皓以外的人溝通
。
金石等人也都是警覺之人,聽到小黑的聲音,紛紛都睜開了眼,皓皓也迷迷糊糊醒了過來,下意識伸手將小黑抱進懷裡。
“汪汪,汪!”小黑在皓皓懷裡拱了拱,叫聲都有些急切。
皓皓先是沒什麼反應,而後猛地坐了起來,眼看十來雙眼睛都朝自己望了過來,衝到嘴邊的話就卡住了。
皓皓朝幾人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而後他便趴在秦蕪夏耳畔,用玄氣包裹住聲音送入她耳中,“孃親,小黑控制的蟲王接收到蟲羣傳來的信息,看上去是朱雀一支的弟子被人追殺,秦玉龍帶他們躲進了蟲雲。”
跟着秦蕪夏和皓皓,小黑自然認得朱雀一支的弟子。
秦蕪夏同樣用玄氣包裹住聲音,迴應道:“既然他們進了蟲羣,那就讓小黑告訴蟲王,不要傷害他們就行了,也不要刻意保護,至於那些追殺他們的人……他們若是闖進蟲羣,就送給蟲羣當點心了。”
皓皓點了點腦袋,用心念跟小黑溝通了下,就到頭繼續睡了。
不過除了孃親說的那些,他還自作主張加了一句,讓小黑告訴蟲王,那些“點心”身上的儲物袋,都要“不小心”落到朱雀一支弟子手裡。
雲霄之上。
眼看着秦玉龍帶着朱雀一支弟子衝進一團看不到盡頭,發出陣陣嗡鳴的黑雲之中,青龍、白虎兩支之人都怔住了。
如今,青龍、白虎兩支弟子還剩下一百一十來人,其他的都在內圍損了,不過比起其他許多勢力來說,這點損失還算是好的。
此時天色晦暗,雖說還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也不算清晰。
聽到那連綿起伏,彷彿海浪一般的轟隆的嗡嗡聲,卻看不清那巨大的一團、看不到盡頭的黑雲到底是什麼東西,百多人都警覺的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