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近乎一片空白的夏雨雪在醫院的走廊上慌亂的奔跑着。
那瀰漫着消毒水氣息的空氣近乎壓抑的她喘不過起來。
迴盪在耳畔邊的只有四個字‘生命危險’!
第一次,夏雨雪感覺死亡竟離自己如此之緊!
惶恐、害怕更是瀰漫身心。
手術室外、妹妹夏詩琪、繼母王梅守候在那裡。
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兩人紛紛轉頭望去。
在看到夏雨雪的瞬間,夏詩琪趕忙起身跑上前,哭着說道:“姐姐,你終於來了!嗚嗚嗚……”
“詩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爸怎麼會突然間暈倒嗎?”夏雨雪兩手緊抓夏詩琪胳膊問。
“質監局的人來家裡,說咱們家鑽石中含有可使人致癌的放射性物質,要帶爸爸回警局配合調查,你知道的爸爸將所有積蓄都砸在了這批寶石上,所以怒火攻心下就……”
含有可使人致癌的防輻射性物質?這怎麼可能?
夏家是老字號的寶石品牌,從事夏之戀這個牌子已經很多年,每一批寶石的進入都是經過嚴格刪選的,而且絕不做違法犯罪的事情,怎麼可能含有可致癌的防輻射性物質?
可現在明顯不是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時候。
急忙問:“那爸爸呢?爸爸現在怎麼樣?”
“還在急救室裡,醫生只是說爸爸的情況很危險。”夏詩琪哭着說。
“小雪啊,平日裡你爸爸最疼你,你畢業這半年也一直幫你爸爸在打理生意,這好端端的,怎麼會出現輻射鑽石呢?這你爸爸要是出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啊?”繼母王梅哭喊道。
“阿姨,這件事究竟怎麼回事,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爲今之計我們應該關心的是父親的安危!”
夏雨雪話音剛落,便聽‘咔嚓’一聲脆響,那緊閉的大門嘩的一下被推開。
兩小護士推着活動病牀走了出來。
“爸爸!”夏雨雪一聲低呼趕忙邁着箭步上前。
看着那臉色一片慘白,嘴巴上扣着氧氣罩,吊着點滴的夏鵬輝,一把緊抓他那蒼老的手,急促的聲音呼喚道:“爸爸、爸爸!”
“爸!爸!”夏詩琪哭喊。
“鵬輝、鵬輝,我是王梅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王梅哭喊。
“那個對不起……請你們讓一讓,病人剛做完手術,現在情況很不穩定,要送進加護病房!”小護士道。
夏雨雪潔白的貝齒咬下自己潤紅的脣,起身,將夏詩琪跟王梅拉開。
車子剛推出去,便見王梅掙脫出她的手,便大喊緊追了上去,夏詩琪也跟了上去。
夏雨雪轉身看着那身穿綠色手術服的醫生,趕忙走上前道:“醫生,我父親現在的情況怎樣?”
老醫生摘掉口罩,嘆了口氣道:“總的來說,不是很樂觀!”
老醫生這句話叫夏雨雪的心猛的一沉。
渾身更是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
“你別曲解我的意思,我說的很不樂觀,是因爲你父親除了有高血壓外,還有腦淤血,這一次昏迷就是腦淤血導致,他這一昏迷,什麼時候醒就很難說,可能一天兩天,可能一月兩月,也可能一年兩年,還可能永遠都醒不了……”
“什麼?”夏雨雪滿是不可置信的聲音問。
“而且,你父親的病情現在處於極度不穩定狀態,所以這高額的費用你要有個心裡準備。”醫生說罷,在夏雨雪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先一步離開。
這一瞬間,夏雨雪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好似被一盆涼水潑下,冷的她發顫。
明明昨天她還是夏家無憂無慮的大小姐,爲什麼僅僅一晚上,全都變了樣?
夏雨雪再也無法隱忍,後退兩步,將整個身子貼在冰冷的牆壁上,雙眼緊閉,淚水不受控制的流淌而出,隨着身子的滑落,她最後蹲坐在地上,將頭埋在雙腿間,哽咽了起來。
她還未從失身中緩過神來,便傳父親病重企業臨危。
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讓她毫無丁點心裡準備。
但夏雨雪是倔強的更是堅強的,她最不認命,很快便見她摸乾眼淚,從新站起來,咬牙道:“老天爺,你以爲這樣就可以打敗我嗎?告訴你,做夢!”
俗話說的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僅僅一早晨的時間,微博新聞報紙全都爭先報道了夏之戀品牌鑽石含有可致癌的防輻射性物質,一時間珠寶界一片譁然,羣衆更是反應劇烈,無疑,這將本就內部資金空蕩的夏家推到了風口浪尖。
單單三天的時間夏家股市那是一路下滑,員工們也爭先辭職,此時的夏家已經搖搖欲墜,只要輕輕一給力,就會煙消雲散。
總裁辦公室裡,一身職業裝的夏雨雪靜坐在老闆椅上,雙手抱頭,陷入一片沉思。
要知道夏之戀能做到如今人盡皆知這個地步全是她父親夏鵬輝一點一點做出來的,她決不能讓這個品牌在她手上消失。
所以,她不能再坐以待斃!
當初父親把所有資金全部砸在了這批鑽石上,卻不曾料想會這批鑽石會出現問題,所以纔會導致現在資金週轉不靈,所以她現在需要的是錢!
沒錯,是錢!
可她從哪去弄錢?
俗話說樹倒猴孫散,如今夏家這個樣子,以往交際好的,此時巴不得撇清關係,可又有誰……
有了!
夏雨雪想到這裡,突然一個人閃現過腦海。
趕忙拿起手機撥下了電話。
電話剛接通,便聽夏雨雪那急促的聲音道:“子俊,我是小雪,你現在……”
“小雪,我現在在開會,晚一點打給你!”
“子俊,我……嘟嘟嘟……”
夏雨雪話還未說完,電話那邊便傳來了一連串忙音。
夏雨雪癡癡的望着手機,足足有幾十秒,直到房門被人叩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