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萱姐,王母娘娘可有安排我住別處?”
卻說張昊不想摻和這爭風吃醋的熱鬧,詢問着沐萱,既然安排了太一雷炎兵甲,沐浴換衣,也應該有安排駐地吧,更何況蟠桃大會在即,各路神仙都陸陸續續的來天庭,也得有個接待落腳吧。
“其他人住在天曹府司的驛宮,你推掉了社稷天君那邊,也就沒安排位置了,而王母娘娘的意思,既然你跟玄兮的關係親近,一起住在劍凰宮也挺好。”沐萱說道,語氣多了幾分認真,讓張昊住在劍凰宮,這就是王母娘娘的安排。
“呃……”張昊眉頭一挑,聽出了這話的意思,這是有意撮合,但沐萱把話題引到這裡,顯然還另有用意:“沐萱姐,你有話就直說吧。”
見張昊這麼明白,沐萱倒是無奈,開門見山的說道:“你這人啊,年紀輕輕,卻這般聰慧有悟性,你應該已經知道,玄兮與你有姻緣,而你現在繼承了太一雷炎兵甲,算是列入炎黃神族,那麼與玄兮的姻緣,就代表了與玉天神族的聯姻。”
“……”聽了這話,張昊略微默然了,有種不好預感。
沐萱又繼續說道:“在你出生前,王母就與你母親訂下了這門因果,雖然只是一語戲言,但同爲炎黃一脈,望你可以新旺人丁,如今你們有緣走在一起,也算是天作之合。”
“呃,新旺人丁……”張昊忍不住苦笑,感情是他也攤上了這傳宗接代的任務,但這事可不簡單,居然是神族聯姻,必然還意味着有盟約什麼的,他也直言問道:“王母娘娘認同了此事,玉皇是什麼態度?玄兮是玉皇的女兒吧!”
“玉皇當然是尊重玄兮的選擇。”沐萱說道,又強調了一遍:“確實的說,玉皇是在擔心玄兮的選擇,而玄兮選了你,玉皇也可以放下心裡這塊石頭了。”
“沐萱姐,此話何意?”張昊有些沒聽明白,玉皇這樣的大能者,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爲人父母,誰不擔心自己的子女,神族也不例外。”沐萱說道:“正所謂女大不中留,玉皇擔心自己女兒妄動凡心,又從私心的角度來說,若是女兒真的動了凡心,玉皇也希望這個人是出自神族,而不是仙族,即便是大羅古仙的血統,除非已踏入萬物造化之境,否知在玉皇心裡,還是更認同神族血統。”
“其次是玄兮的身世,玄兮出生在九州王族,覺醒了玉天血脈,實則是玉皇的女兒,以造化之力孕生,靈胎寄託於王族,但孕育靈胎的靈性,乃是取自一件遠古玄兵,也可以說,玄兮就是這件太古玄兵的器靈轉世。”
“而這件遠古玄兵牽繫重大,名曰‘屠龍’,龍就是崑崙,另一脈遠古神族,爲了屠滅崑崙而鑄造,但它成形以來,便無人可以御駕它的力量,太古盤王剿滅了那脈遠古神族,它就被封印在劍冢,已經塵封了無數歲月,玉皇年少時,入劍冢拜劍,有緣得見這件玄兵,卻也不能御駕,後來玉皇以它的靈性,孕育了玄兮,誰能得到玄兮的認同,也就代表了這件玄兵仁主!”
聽完這來龍去脈,張昊不由得愣住了,玄天卿兮居然是遠古玄兵的轉世,而這件玄兵的誕生,居然是爲屠滅崑崙,但玉皇把這件玄兵轉世,豈不是在佈局要與崑崙開戰!
“你想錯了,玉皇並不是要與崑崙開戰。”似乎看出了張昊的心思,沐萱說道:“玉皇御統三十三天,貴爲天庭之主,帝皇之尊,功德聖明,不會主動挑釁開戰,但時刻都會做好開戰的準備,不懼任何威脅。”
“呵呵……”張昊無語的笑了笑,他算是明白玉皇爲什麼擔心,誰把玄天卿兮拐走了,這就是人財兩空啊,但他又疑惑了:“玉皇擔心女兒妄動凡心,爲何不孕育一個兒子?”
這個境界的大能者,參透種種玄妙,想要生兒還是生女,應該不難吧。
“男子屬陽,女子屬陰,屠龍玄兵乃是無上霸道的殺器,陽上加陽,物極而反,否極泰來,再有崑崙王脈的詛咒,玉皇擔心兒子克父,故而孕生女兒,你在下界時,可有聽聞玉皇有兒子的傳言?”沐萱說道。
“這……”張昊呆住了,原來玉皇也信這詛咒,仔細一想,他以前聽聞的那些神話故事,玉皇還真是隻有女兒,沒有兒子。
思量了一會兒,張昊慎重的說道:“我已經有妻室,聯姻之事,只怕不能達成。”
“男女情愛,這是你們自己的事,能否聯姻,這也是你們自己的事,不過……”
沐萱說着,隨之語氣一轉,認真的說道:“不過……我之所以與你說這些話,是代表了王母和玉皇,讓你知曉玄兮的重要,也認同了你與玄兮有來往,但你不要想輕易得到玄兮,即便你想迎娶玄兮,而玄兮也願意嫁你,這依然是爲了聯姻的利益,那件屠龍玄兵的歸屬,還需要慎重商議,你可明白了?”
聞言,以張昊的心思,一點就通,立馬明白了其中要害,從私心來說,玉皇認同女兒的選擇,但玉皇是一界之主,玄天卿兮身繫着屠龍玄兵的歸屬,這關乎着天庭的利益,即便玄兮願意跟他私.奔,玉皇也不會讓他帶走屠龍玄兵。
說白了,玉皇這是警告他,不要打屠龍玄兵的主意。
並且他也聽明白了另一層意思,玉皇既然相信詛咒,若是與崑崙開戰,必然會拉攏他,甚至支持他奪取崑崙王位,那麼這件屠龍玄龍就正好給他使用,但什麼時候給他?給他爲了殺誰?以及給他的條件是什麼?又或者要達成什麼盟約協議等等,這一切的主動權皆在玉皇手裡。
而天庭與崑崙之間,似乎矛盾也不小,從崑崙興建天獄之事,就可以看出苗頭。
“沐萱姐,我明白了,多謝相告。”
張昊拱手一禮,以示明白,帝皇家的女兒,不是這麼輕易可得,又問道:“這太一雷炎兵甲,也是天庭的敕封麼?”
“不是。”沐萱說道,“天庭府庫的神兵寶甲,皆登記在冊,誰也不能私自敕封,並且封完之後,還得收回府庫,這太一雷炎兵甲,是王母娘娘給你,屬於私有,你可以隨意使用,但切記不可在九州界惹麻煩,否則你會被直接放逐。”
“嗯,我知道了。”張昊點了點頭。
神胄戰器乃是重寶,天君之位才能敕封,而敕封的神位是屬於天庭,除此之外私有的神胄戰器,殺傷力太強,也不能隨意開戰,否則惹出麻煩,他不屬於三清天,身份又太敏.感,不至於被處罰,卻要被驅逐出境。
“走吧,我送你回劍凰宮,這羣人不來則已,只要你還在天庭,躲也躲不了,他們遲早會上門來。”
沐萱說着,縱身一躍御空飛行,張昊無奈啊,也只得跟上一起。
出了瑤池仙山,那隊仙女還在恭候着,見到張昊出來,身披金烏道袍,仙風儒雅,神武威嚴,也皆是眼前一亮,一陣嬉戲喧譁,甚至還有仙女大膽的給他媚眼。
張昊苦笑了一聲,這些仙女還真是不拘俗禮,讓他像種身陷女兒國似的,被看得有些尷尬,只得微笑着點頭還禮,目不斜視,眼觀鼻鼻觀心,裝着一派正氣的模樣。
沐萱見狀,也不阻止這羣仙女,嫣然淺笑,領路徑直回了劍凰宮。
果然,劍凰宮前正是熱鬧,一大羣身穿仙衣的公子哥聚集在這裡,還有身穿仙甲的仙官仙將,足有三四十人,一個個皆是器宇不凡,還陸陸續續有人趕來。
只見其中兩人堵在門前,正在爭奪誰先進入,一人身披赤紅戰甲,身高九尺,魁梧兇猛,赤面神俊,氣宇威武,雙目火眼金睛,氣勢狂傲滔天,另一人身披火羽仙衣,背後赤陽真火凝聚,化爲一顆火丹,真火之力劇烈至極,猶如熔漿一般赤紅。
這兩人相鬥,皆是暗含真火玄通,打得難解難分,卻又壓制着自身力量,這裡是天庭重地,沒敢放手亂來,更何況是在劍凰宮的大門前,打壞了宮門就罪過了,而兩人招招不讓,也是心照不宣,誰先動了真功夫,哪怕是破壞了一草一木,這就算輸了。
其餘人則是退讓,遠遠的觀戰,隱約分成三個小圈子,一邊是給那赤面魁梧的男子助威,另一邊是給那火羽仙衣的男子助威,雙方吆喝得厲害。
還有一邊是中間派,這羣人佔了一大半,其中有的單純觀戰湊熱鬧,男女都有,看着這些大人物們爭鬥,他們可沒機會摻和,還有一部分雖然也是中立,但這是因爲他們擁戴的領頭人還沒到場,剛纔接到傳信,得知玄天卿兮回來了,他們今天皆在天庭,先一步過來了,正主兒還在趕來天庭的路上,但宮門被堵住了,他們也只得跟着一起觀戰。
然而張昊對這裡的情況已有預料,但他一眼看去,卻也愣了一下,宮門前爭鬥的兩人,皆是天人六重境,而那身披火羽仙衣之人,居然就是在戰天台上,被他打得半死的九小天君之一的金穹穆!
這才兩三年不見,金穹穆遭逢慘敗,卻破而後立,也一步登天,得證上乘天神之境,這次是專門來找張昊一洗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