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風雲大作電閃雷鳴,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戰得不可開交,轉眼間便是交手了數百回合,上下不分。
不過納蘭景並沒有使用通天塔,而是想看看無涯的實力如何。
這一次兩人勢均力敵,打得天昏地暗。
一絲晨光從天際緩緩升起。
這是兩人從半夜到打到了天亮,依然沒有分出勝負。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無涯漸漸落在了下風,他憤怒嘶吼一聲,身形一晃,變成了睚眥獸。
龐大的身軀頓時遮天蔽日,遮擋住天邊的那一輪緩緩升起旭日,瞬間給人一種天黑的感覺,彷彿整個天空都要壓下來了一般。
變成了魔獸形態的無涯,戰鬥力明顯迅速上升了一個檔次,轉下風爲上風,狠狠壓制住了納蘭景。
納蘭景眉眼間一片清俊冰冷,手心一晃,毫不猶豫的拿出了通天塔,一手捏訣,只見巴掌大小的通天塔迅速變成,上面散發出陣陣耀眼的青光,璀璨刺眼,絢麗無比。
通天塔迎風暴漲,瞬間放大了幾十倍,猶如一座磅礴巍峨的巨山迅速朝無涯壓了過來!
在這股霸絕天地可以摧毀一切的氣勢下,無涯節節敗退,嘴裡發出一聲‘嗷嗚’的悲鳴聲,身形一晃,化回了人形,從空中落下,一口鮮血立刻噴了出來。
顯然他已經重傷了!
無涯面色青紫難道,他想也不想身形一晃,便隱匿在了空氣中,迅速消失,速度快得就像流光掠過天際,饒是慕淺月想去阻攔都攔不住……
納蘭景也是臉色一沉,給他跑了……
“景,不要追了。”慕淺月見他要追,連忙拉住他的手。
納蘭景眉頭淺皺,“納蘭燁的靈魂還在他手上。”
慕淺月搖了搖頭,“沒用了,他們的靈魂融合了,根本分離不出來。”
“難道就這樣算了?”納蘭景的臉色在金燦的晨光很是冷酷,溫暖的陽光並沒有驅散他臉上的神意。
他不想欠納蘭燁人情,更不想月兒欠納蘭燁人情。
“現在我們就算追去了也沒用。”慕淺月一手撫着下巴想了想,“聽說炎姝之前的九個分身,是拆開了她的三魂七魄,如果我們找到炎姝的太古九絕秘法,或許可以將無涯的靈魂從納蘭燁的身體中分離出來,這樣納蘭燁就可以重新掌控身體。”
納蘭景贊同的點頭,“還是娘子聰明,我現在就去找炎姝的下落。”
那次在碧羽殿中,炎姝沒死,而是跑了,肯定是躲起來了,這陣子比較忙,慕淺月和納蘭景都沒有空找她。
現在是時候把她揪出來了!
“恩。不過我們要先回飛寶樓一趟。”慕淺月輕輕嘆了口氣,等下回去該如何向雲裳說好呢?
雲裳是納蘭燁的妻子,有權知道關於納蘭燁的一切,慕淺月不覺得替雲裳隱瞞不告訴她,是爲了她好,恰恰相反覺得這是一種自私的表現。
“蒼冥、玄夜,你們留下來清剿魔月教。”納蘭景冰冷無情的聲音在空氣中緩緩響起,隨着他聲音落下,一道道身影頓時出現在空氣中,除了蒼冥、玄夜二人以外,還有數百個噬魂人。
“是,主子。”蒼冥、玄夜二人朝納蘭景恭敬的點頭,這才擡起頭朝慕淺月咧嘴,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主母。”
慕淺月朝他們二人笑着點了點頭,算算時間也有好久沒見着他們二人了,這一次納蘭景倒是把他們二人都帶在身邊了。
魔月教的事情,慕淺月沒有再理會,沒了無涯在這裡興風作浪,剩下的這些囉嘍根本不足爲懼,所以慕淺月很放心的和納蘭景一起回到了蒼狼城。
慕淺月站在飛寶樓門口躊躇了很久,納蘭景似乎猜出她心中所想,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很暖也很燙,拂去了她心中的不安與愧疚。
“月兒,這件事情本就不是你的錯。納蘭燁既是無涯的魂念,足以證明這是他早就計劃好的,就算沒有火汐和小靈的事情,他也是逃不過去的。”他輕緩柔和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慕淺月擡頭看向他,輕輕舒出一口氣,雖然她知道,但是心中的愧疚依舊揮之不去,她忽然有些害怕看到雲裳了,不是因爲害怕看到雲裳的責罵和恨意,而是她知道雲裳究竟有多愛納蘭燁,否則當年也不會執意獨自一人離開雲宗生下寶兒……
她是害怕看到雲裳痛苦絕望的模樣,畢竟納蘭燁是她最愛的人,是她的夫君,是她孩子的父親啊……
她甚至不敢想像若是景死了,她是否會崩潰,是否還有活下去的慾望。
所以在這一刻,她害怕會看到雲裳,甚至不敢進入飛寶樓。
“淺月,你們回來了?”正在這時,雲裳激動的聲音從院中傳了出來,只見雲裳快步從院內走出,朝慕淺月飛奔而來。
雲裳在她身後四處張望,看了半天除了只看到納蘭景外,並沒有看到其他的人,她的臉色不由暗了下來,她嘴脣微微顫抖着,“他呢?他沒有回來嗎?”
“他……他的身體被無涯佔了,他們的靈魂融合在了一起,現在我們正在找辦法分離出無涯的靈魂。”慕淺月想了想,還是如實說道。
雲裳臉色煞時間一片蒼白,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兩行清淚瞬間便從眼眶落下,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只覺整個世界都灰暗了,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再也沒有一絲聲音,沒有一絲色彩。
她雙手慢慢的掩住臉龐,蹲下身體忍不住痛哭出聲,任憑那滾燙的淚水從指間劃落……
慕淺月在她面前蹲下,抱住她的身體,眼睛也不由紅了紅,“對不起,雲裳,我答應你要將他帶回來的,我沒有做到……”
納蘭景靜靜的站在一旁,臉上的神情很冷,看不出喜怒。
半晌,雲裳哭夠了才從慕淺月的懷中擡起頭,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嘴角勾起一抹苦澀,“這事情不怪你,不是你的錯,你願意冒着生命危險去救他,我已經很感激了……這可能就是他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