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侍衛覺得之前那些事情根本就不算什麼,只要楚輕歌高興,什麼都無所謂。
一幫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進去,瞬間吸引了光明殿多數的人的目光,場上多數人都沒想到這個時候,楚寒居然會過來,而且還帶着楚鈺。
要知道,現在楚鈺可是最有嫌疑刺殺楚太后的人,瞬間,場上所有人看楚鈺的目光就有些微妙。
只要是場上的人,絕大多數都知道,楚太后生前最疼的就是楚鈺,但是現在楚鈺居然成了疑犯,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可以說,如果不是楚寒護着,別說是出現在這裡,楚鈺命可能早沒有了。
原本以爲就楚輕歌和楚寒兩人,在看見有四個人的時候,楚寂還是有些愣神,尤其是在看楚鈺的時候,目光就更讓人琢磨不透了。
被這麼多人看着,楚鈺並沒有表現出一點膽怯來,只是抓着楚輕歌的手緊了緊,能感覺的出來,還是緊張的。
拍了拍楚鈺的手,示意楚鈺不要緊張,這邊的事情有他們,都能處理的好好的。
“參見皇上。”
幾個人走到了最前面,也都是換好衣服來的,能一開始就準備好的東西,楚輕歌自然不會讓別人挑毛病。
就連楚寒,也行禮了,沒有說皇弟,而是說的皇上,都是官場上的老狐狸,只是一個稱呼,場上的人就想到了很多。
尤其是楚寒都行禮了,楚寂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可是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
要知道,以前別說要楚寒行禮,楚寒都不用彎腰的,楚寂就親自把人給扶起來了,到底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整個寶華殿,安靜異常,就連誦經的聲音都停了下來,楚寂站在最前面,楚寒幾個人仍舊彎腰行禮,並沒有行大禮。
人羣中,翟君離格外顯眼,還是站在那裡,根本沒有一點要行禮的意思,並不把楚寂放在眼裡。
說穿了,楚寂不過是一個低等大陸的帝王,只要他願意,隨時都能給東楚換一個帝王,這就是強者的資本。
楚輕歌自然是瞭解翟君離的,沒有強求,再說,如果翟君離真的行禮,她纔會覺得見鬼了。
“皇兄起來吧。”
過了一會,楚寂終於開口,似乎是忘記了剛剛要讓楚寒幾人起來。
但是場上的人都清楚,這並不是忘記了,而是態度上的轉變,楚寂和楚寒的關係和之前已經不一樣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楚寒的態度,是願意繼續居於人下,還是有別的打算,如果是前者,還好說,如果是後者,他們真的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畢竟不管從那個角度看,楚寂和楚寒都不是一個檔次的,當年如果不是楚寒對皇位沒興趣,皇位也不會落在楚寂手裡。
“皇上,這次來是想要皇上給我們幾日的時間,讓我們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
楚寒先開口,楚輕歌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現在應該是他站出來保護楚鈺了。
“皇兄你覺得要多長時間才合適?難道要母后下葬之後也不得安寧?任由兇手逍遙法外?”
楚寂說話十分衝,如果不是顧忌對面的人是楚寒,他就不僅僅是言語上的攻擊了,能不能站在這裡都還是一個問題。
“皇上你知道鈺兒不會做這種事情,何況當時鈺兒受傷,人一直都在客棧,怎麼可能來皇宮?”
絲毫不管楚寂是什麼脾氣,楚寒開口,也在儘量壓制自己的脾氣,想要心平氣和楚寂把事情給說說開。
如果有選擇,他也不想要楚寂弄得不好,倒不是因爲他害怕楚寂,而是總還惦記這一份親情。
“皇兄之前已經說過了,但是當時只有皇兄一個人在場,皇兄和鈺兒的關係,場上的人都知道,皇兄說的話有多少可信度?”
楚寂笑笑,明擺着就是不相信楚寒說的話,皇宮裡那麼多人都看見了,就是楚鈺去的楚太后的寢殿。
不得不說,楚寂這話說的還是很可觀,畢竟他們的關係確實在那裡,如果說他存心袒護,還真的不是沒有動機。
“皇上,臣女能給小世子證明。”
寶華殿外面響起了一道聲音,聽見這聲音的時候,場上所有人都看着門口,想看看是什麼人,這個時候居然跟楚鈺說話。
就連楚輕歌也有些好奇,尤其是在看清楚來人的時候,楚輕歌就更覺得奇怪了。
已經很長時間沒見到清水了,看起來清水的氣色倒是好了很很多,就是不知道清水這個時候出來插一腳是想要做什麼?
要說清水是好心,想要幫着楚鈺,那她肯定是不相信,不過不得不說,這個時候,清水能站出來,對楚鈺來說是好事。
“清水?”
看見清水的時候,楚寂的臉色有些微妙,或許沒想到清水這個時候會過來,又或許沒想到清水居然會幫楚鈺說話。
“拜見皇上。”
彎腰行禮,幾天的時間,清水居然一點刁蠻的性子都沒有了,相反還讓人覺得十分溫婉,這是場上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視線落在清水身上,楚輕歌總覺得清水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起來吧,你不是在府裡休息麼?這個時候過來做什麼?”
楚寂對清水的態度和對楚寒兩人態度完全不一樣,更像是兩個極端,一個和顏悅色,另外一個倒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皇祖母去世,清水肯定是要來弔唁。”
清水開口,回答的讓人找不出一點毛病來,場上的衆人,看着清水,總覺得是見鬼了。
之前清水可是出了名的囂張跋扈,就算是對楚寂也不會客氣,現在怎麼突然轉了性子?
“郡主剛剛說能給鈺兒作證?”
清水有什麼變化,根本不在楚寒的關係範圍之內,現在楚寒最在意的就是清水剛剛說的那句話。
現在場面陷入了焦灼,如果清水真的能作證,對楚鈺來說是好事。
“是,昨日我也去皇祖母的寢殿了,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根本沒看見鈺兒,宮人說快下午的時候看見了鈺兒,這不成立。”
點點頭,清水開口,雖然是幫楚寒,但是視線卻是落在楚輕歌的身上。
看着清水的目光,楚輕歌基本能確定,清水是想要討好自己,只是爲什麼清水要討好自己,她還沒想明白。
“這麼說,郡主是最後一個見到太后的?”
一直沒說話的顧明突然開口,明擺着就是爲難清水。
這麼好的一個能讓楚寒和楚寂鬧掰的機會,他自然是不想放過。
顧明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場上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清水的神情,如果真的和清水說的一樣,那麼楚鈺的嫌疑倒是能洗脫乾淨,但是清水的疑惑可就洗不乾淨了。
難道清水真的會爲了救楚鈺把自己給搭進去?怎麼想,這都不可能,清水在怎麼沒腦子,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我是不是最後一個見到皇祖母的人我不清楚,但是我離開的時候皇祖母還好好的,這一點,皇祖母身邊的貼身太監還有宮人都可以證明。”
像是早就想到顧明會這麼問一樣,清水回答的很迅速,沒有半分的慌亂。
不知道是不是顧明的錯覺,顧明總覺得清水看自己的目光帶着幾分敵意,絲毫都沒掩飾,好像還帶着幾分譏諷。
說話的時候,幾個人才注意到,跟在清水後面的人,並不是清水的人,而是太后寢殿的人,如果說這兩個人幫清水撒謊,一點也說不過去。
“皇上,現在有郡主的作證,是不是能給我們幾日的時間調查這件事情?”
抓住機會,楚寒迅速開口,根本不給楚寂應對的時間。
這件事情原本他是能私下和楚寂說的,但是他選擇了在那麼多人面前告訴楚寂,就是想要所有人都聽見這話,這樣楚寂纔不容易反悔。
沒有人比他還更瞭解楚寂了,小心一點總是沒錯,楚寒也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和楚寂的關係早不是以前那個時候了。
權利,尤其是至高無上的權利,真的會在短時間內改變一個人。
“皇上開恩,請皇上給楚王幾日的時間,也給太后一個公道。”
寶華殿的人紛紛跪了下來,都表示願意站在楚寒這一邊。
對他們來說,求情並不是什麼難事,現在還能送楚寒一個順水人情,自然會做。
尤其現在局勢尤爲微妙,誰也不敢保證以後楚寂就會坐在那個位置上。
站在自己的位置,楚寂一言不發,只是看着楚太后的靈柩,誰也不知道楚寂這個時候心裡想的什麼。
所有人多在等着楚寂的回答,可以說,這個回答很重要,甚至可能還關係到之後東楚走向。
“只要皇上給臣五天時間,不管調查結果如何,微臣都願意解甲歸田,此後在不出現在朝堂之上。”
楚寂猶豫的時候,楚寒開口,說出另一個對楚寂很十分有誘惑力的條件。
“王爺三思!”
都還不等楚寂表態的,場上的這些官員先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