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防市,位於紅河三角洲上,北與廣寧省交界;東臨華國北部灣,離越國首都河內東北部一百公里,是越國北方的直轄市,規模僅次河內市和胡志明市,是越南第三大城,同時擁有越國北方最大的港口,還有世界儲備生圈區的吉婆島。
只是天氣相比胡志明市悶熱不少,雖然商務客機還沒降落在海防機場,但從天空透射進來的陽光,還是讓端着紅茶的葉子軒微微眯眼,還挪挪位置躲避那份炎熱,而他對面的烏索揚卻沒半點反應,保持死狗態勢放空一切,神情呆滯。
昨晚殺掉印刷廠的人員,還一把火焚燒過後,葉子軒就決定把烏索揚帶在身邊,不是擔心他抽空子跑掉,而是怕他找機會一頭撞死,最後八名婦孺的血腥,對烏索揚的衝擊很是強大,幾近崩潰他的精神,也徹底摧殘他回安定島的心。
同時,他對葉子軒的仇恨刻骨銘心,這是毀掉他身體和精神的魔鬼。
葉子軒卻無視他仇恨的目光,悠然在他面前看風景喝紅茶,偶爾出話探詢這個仇敵,烏索揚自始至終沒有出聲,只是怨毒看着葉子軒,兩個小時航程,沒有挪動,所有人都相信,只要給他一個殺掉葉子軒的機會,估計他會剝皮拆骨。
趁着降落的空檔,葉子軒望着這顆還有重要價值的棋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戲謔:“怎麼?很恨我?逼你殺了八名自己人,就覺得我十惡不赦了?你在紅丸號大開殺戒的時候,怎麼沒有惻隱之心?當時的你,心狠手辣,嗜血如命。”
“還無盡的猖狂。”
葉子軒抿入一口紅茶:“現在卻跟一條死狗一樣,看來我真是高看你這個海盜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
聽到葉子軒再談起紅丸號,烏索揚嘴角抽動了兩下,隨後盯着葉子軒擠出一句:“你怎麼知道我帶隊?”
葉子軒沒有太多的隱瞞,手指摩擦着杯子邊緣笑道:“還記得當時的虎狼號嗎?就是你們血洗紅丸號時,從你們中間駛過去的虎狼號,我就是船上的一員,你當時還掃了我們幾十顆子彈,更是把屍體丟上我們甲板,這麼快就忘記?”
烏索揚微微一怔:“你是船上的人?”他沒想到這裡遇見故人,只是怎麼回想都沒有葉子軒影子,好像那段記憶只有滿地鮮血的紅丸號以及匆匆而過的虎狼號,隨後厲喝一聲:“當時的恥辱,是不是讓你難受?所以你要現在討回?”
“你已經血洗羞辱了。”
他似乎感覺自己沒有生路了,同時後悔當時爲什麼不轟掉虎狼號,那樣一來就沒現在的麻煩,懊悔和絕望摻雜,隨後噴出一口熱氣吼道:“要麼按照承諾放了我,要麼給我一個痛快,是男人的話,就不要再折磨我,這沒一點意思。”
“尋死?”
葉子軒挪挪身軀,讓自己變得更加舒服一點,不置可否的回道:“殺掉你出口惡氣,相比你的潛在價值來說,完全就是小巫見大巫,而且我這人不是很記仇,虎狼號的恥辱早已經忘記,你也受到應有的處罰,我沒必要折磨你出氣。”
烏索揚喝出一聲:“那就放掉我。”
“放掉你?”
葉子軒優雅喝入一口茶水:“我當然會放掉你,我向來一諾千金,除了你還沒把安定島的城防圖畫出來外,還有就是你現在還對我有了怨恨,這時放掉你,你會調頭要我的命,就算你一時報復不了我,你也會對無辜華人報復泄恨。”
“到時不知有多少華人會被你殘害。”
葉子軒顯然看得很是透徹:“所以在沒有磨掉你的敵意,確定你的忠誠之前,我不會讓你離開的,而且現在放掉你也沒有意義,你供出了你們的談判據點,還親手殺了八名自己人,你根本回不去安定島,還不如在我身邊老實呆着。”
“大家好好合作,你好,我也好。”
烏索揚呼吸無形中變粗,隨後冷哼一聲:“你手裡不是有我殺人視頻嗎?我將來如果對你不利,你隨時可以公佈弄死我。”他還低頭看了少了四根指頭的左手一眼:“說到底,你根本沒想過放我,現在留我不過是我還有不小价值。”
“你現在磨不掉我的敵意,將來就能消掉我的恨意嗎?”
此時商務飛機下降,兩人身軀微微晃動一下,葉子軒輕輕搖晃着杯子,很是平靜地迴應:“別看你現在對我怨毒,過些日子,你肯定恨都不敢恨我,好了,別想那些了,還是趕緊把安定島城防圖畫出,三天不出圖,拇指就留不了。”
他點一點對方的左手拇指:“別告訴我,你很享受那份刻骨銘心的痛。”
烏索揚下意識攢緊拳頭,想要說什麼卻見空小寒顯身,所有言語頃刻吞了回去,還莫名感覺斷指傷口很是疼痛、、、
趁着降落的最後幾分鐘,葉子軒又問出一句:“對了,你們安定島跟俄國黑手黨什麼恩怨?”
烏索揚身軀再度僵直,難於置信盯着葉子軒:“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什麼都知道?”
葉子軒用杯子敲擊一下茶几:“我要答案。”
烏索揚想要嘴硬不回答,可見到空小寒坐到自己身邊,又只能妥協地低頭:“我們在公海轟掉俄國黑手黨一艘貨船,上面有不少軍火,老毛子知道後就炸毛了,調了一架戰機追了我們上百海里,把我們當時出動的巡邏艦全部炸沉。”
他把來龍去脈說出來:“一共四條巡邏艦,八條快艇,還有兩百多名兄弟,全部被他們幹掉,如不是我們防空系統強大,加上我們利用西方對抗他們,估計老毛子都要殺入我們島上,我們的五當家也被炸死了,雙方樑子就此結下。”
“伊萬科夫還說見我們一次打一次,哪天心情不爽把安定島核平了。”
“武元甲也宣誓要幹翻俄國黑手黨,雙方這半年摩擦不少。”
葉子軒眼睛微微眯起:“原來如此。”
接着又笑了笑:“這俄國黑手黨還挺牛叉的啊,連戰機都能調去轟炸你們,還打通這麼多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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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索揚哼出一聲:“什麼黑手黨,他們就是俄國政府縱容的打手,簡單點說,就是官方流氓。”
葉子軒發出一陣爽朗笑聲:“你們也好不到哪裡去,一邊搞民運獨立,一邊殺人越貨。”
烏索揚沒有說話,這個無可辯駁。
在葉子軒揮手讓人把烏索揚拖下去給他戴張面具準備通關時,蝴蝶燕走到葉子軒的對面坐了下來,扭頭看了漸漸消**影的烏索揚一眼:“葉少,他給出安定島的城防圖後,你真打算放他?他對我們可是仇視至極,身手又不錯、、”
“放掉他,將來怕是有後患。”
蝴蝶燕覺得烏索揚不是一份視頻就能控制的人:“還不如榨取價值,一槍斃掉他。”
“他可是老七,價值不小,殺掉他太可惜,我還要他重返安定島做臥底呢。”
葉子軒揚起一絲笑意,出聲緩解着她的擔憂:“你也別擔心,正如我剛纔所說,別看他現在對我怨毒無比,過幾天,他連仇恨我的勇氣都沒有,再桀驁不馴的鷹,只要熬上幾天,也都會老老實實,烏索揚那點心志,連鷹都比不上。”
“我找機會折騰他幾天,什麼敵意什麼怨毒,全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蝴蝶燕瞳孔凝聚的時候,葉子軒補充上一句:“知道什麼叫熬鷹嗎?熬鷹就是把鷹腳拴在一個木棒上,讓它腳不能離開棒子,放在一間單獨的空房間,然後房間用千瓦的大燈泡,二十四小時開着,剛開始它會被燈光刺激的亂動。”
“累了,困了,倦了,它就會低頭歇息。”
葉子軒把杯中的紅茶喝完,看着滿臉震驚的蝴蝶燕笑道:“一旦你發現它不動了,就晃動杆子,就像審犯人一樣,二十四小時不讓鷹休息,總之,讓它永遠停不下,也無法得到歇息,最多三天,它就馴服了,你說烏索揚能扛幾天?”
蝴蝶燕嘆息一聲:“葉少手段果然讓人歎服。”
葉子軒把杯子放在桌上:“放心吧,我會親自處理這人,對了,有沒聯繫上越文星?”
“聯繫上了。”
蝴蝶燕坐直身軀,跟着轉入了正題:“我跟他通了電話,他願意見你,但今晚沒空,因爲要去營地官兵聯歡,明天早上有兩個小時的空閒,我擅自作主約他在高爾夫公寓見面,六點到八點,一起打球,一起吃早餐,葉少意下如何?”
葉子軒笑着點點頭:“安排不錯。”隨後望着窗外的天空:“看來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一會了。”
“何長青剛纔來了電話。”
蝴蝶燕笑容很是燦爛:“他知道葉少今天抵達海防市,就讓我們全部去塗山賭場,吃穿用度都安排好了。”
“他希望葉少去看看葉宮的新地盤,而且那裡還有葉少一位老朋友。”
葉子軒好奇問出一句:“誰?”
蝴蝶燕輕聲回道:“郭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