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哥,幹嗎不直接踹飛鬼頭王?”
在鬼頭王帶着一干和記幫衆離開之後,墨七熊伸伸懶腰就走入天府茶樓的三樓,葉子軒跟棺材板早就進入茶樓,不僅觀看了剛纔衝突一幕,還點了十幾個點心喝茶,墨七熊拉開椅子坐下,嘟囔拋出一句:“還丟出兩千五百萬打狗。”
“五十名刀手,哪裡值這個價啊。”
在墨七熊看來,別說和記不會真心追殺陳天策,就是肯讓幫衆參與也是殘兵敗將,五十名刀手估計連街頭混混都比不上,而且兩千五百萬何止能僱五十人,五百人都不是話下,所以覺得葉宮這筆錢花得有點冤,葉子軒卻是淡淡一笑:
“他們當然不值得這個價,但和記跟五聯會關係破裂,可就對得起兩千五百萬了。”
墨七熊微微一愣:“關係破裂?他們現在好得幾乎要同穿一條褲子,怎麼會鬧翻呢?”
葉子軒風輕雲淡的回道:“雖然雙方有生意來往,關係也不錯,但不代表永遠不會起衝突,這兩千五百萬會是他們的芥蒂,只要放在和記手裡,它就會發揮大作用,久而久之,五聯會會覺得,你不還錢,是不是惦記着陳天策腦袋?”
“和記會記得,就因爲你五聯會,讓我到嘴的肥肉吃不了。”
棺材板附和一句:“鬼頭王或許不會在乎這筆錢,但旗下各大堂主難免惦記。”
墨七熊呼出一口長氣:“有道理。”
葉子軒夾起一個蝦餃,丟入嘴裡後悠悠開口:“別心疼那點錢,遲早會十倍百倍還回來的,你下午跟和記繼續接觸,跟五十人先熟悉一番,籠絡他們一下,然後等我命令去堵陳天策,和記不想傷害陳天策,陳天策未必會手下留情。”
墨七熊輕輕皺着眉頭,有點不解葉子軒的意思,不過還是點點頭:“好,我下午找一找那什麼基哥。”
“到時大方點,主動請客,讓他們吃好點,喝好點。”
葉子軒淡淡出聲:“晚上請他們好好賣命。”
墨七熊再度點點:“好。”
黃昏,夕陽西下,九龍一間旅館,三樓的走廊兩側,十多米的距離靜靜貼着三十名和記幫衆,握着砍刀的他們跟着基哥盯着一扇木門,只是氣氛並不緊張也不凝重,相反更多是一種打醬油態勢,距離目標房間五米,衆人就止步不前。
基哥看着斜對面的墨七熊:“你確定陳天策在裡面?”
下午四點的時候,墨七熊跑去和記堂口找上基哥,告知已經有了陳天策下落,要基哥趕緊帶五十名刀手幫忙,基哥給鬼頭王打電話,確認陳天策並沒有暴露行蹤後,就虛與委蛇點了五十人跟隨,準備過過場給墨七熊和葉宮一個交待。
他尋思是墨七熊收錯消息,不過基哥也不放在心上,他純粹是完成任務,隨便找個人砍了,或者撲個空,他都可以對葉宮借題發揮,所以他望着墨七熊開口:“咱們如此勞師動衆,如果裡面沒有陳天策,以後我們就不會輕易配合。”
“放心吧,陳天策就在裡面。”
墨七熊不置可否的冷哼一聲,隨後向基哥偏一偏腦袋:“趕緊帶你的人上吧。”
基哥臉上涌現出一抹怒意,似乎不爽被墨七熊這樣吩咐,不過冷哼一聲還是忍耐下來,隨後親自拿出一把砍刀,大搖大擺的走到房門口,鬼頭王再三保證陳天策沒有暴露行蹤,所以裡面住的人就是普通旅客,一個人就足夠嚇死後者。
他絲毫不覺得有危險。
看着安靜至極的木門,基哥的眼睛微微眯起,扭扭脖子一腳踹向木門。
“砰!”
一聲巨響,房門被基哥踹開了,基哥氣勢如虹的衝了進去,身後四五名親信也打着呵欠上前,似乎來之前就被告知過了,所以對房間的旅客沒有絲毫戒備,基哥悶頭悶腦的衝出四五米,還提着砍刀聲如洪鐘的吼叫:“陳天策出來。”
“來了!”
幾乎是伴隨着話音落下,牀墊忽然彈射而起,重重的砸在幾名和記幫衆的身上,後者躲閃不及,悶哼一聲摔倒在地,砍刀也哐當掉了幾把,在基哥臉色大變房間有人時,一個口罩男子從牀底躍出,握着一根寸棍,氣勢如虹砸向基哥。
“當!”
基哥訝然這房間有人,還敢對自己攻擊時,寸棍已經雷霆一樣砸了過來,基哥無法閃避,後路又被牀墊擋住,只能怒吼一聲擡起砍刀抵擋,一聲巨響,砍刀斷裂成兩截,寸棍氣勢不減,勢大力沉砸在基哥的胸膛,兩個鈕釦當場碎裂。
基哥身軀宛如被雷電劈擊一樣,一股氣血洶涌而上,下一秒,他像是斷線風箏一樣跌飛,直接砸入剛剛起身的數名親信身上,幾個人再度跌倒在地,混亂不堪,基哥感覺到胸口劇痛,想要重新拿起刀卻無力,一抹鮮血還從嘴角流出。
“想要我陳天策的命,也要看看你們要不要得起。”
口罩男子用沙啞的聲音低喝一句,隨後又腳步一挪從向基哥,基哥連滾帶爬起身,想要躲避卻根本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着口罩男子衝來,砰!又是一聲巨響,寸棍狠狠抽在基哥腰部,再度把他打飛出去,直挺挺摔在門口的走廊上。
“砰砰砰!”
與此同時,倒在地上的幾名和記幫衆,也被口罩男子腳尖踢出,一個個撞在牆壁摔下,頭破血流,口罩男子接着又踢飛一把砍刀,把兩名從走廊涌入進來的和記幫衆射翻,還不忘記吼出一句:“告訴葉子軒,想要我陳天策的命、、”
“異想天開!”
說話之間,他一個箭步上前,又把兩人踢飛出去,墨七熊早早退到走廊,向和記幫衆吼叫一聲:“上,一起上!”
“給我砍死陳天策。!”
殘存的十多名和記幫衆面面相覷,看着口罩男子不知如何是好,這傢伙究竟是不是陳天策啊?雖然他們只是基哥身邊的打手,但被後者整天灌輸兩幫關係,也多少知道和記不能對陳天策動手,可自己不動手,陳天策怎麼大殺四方啊。
墨七熊再度吼道:“上啊,快上啊,砍死陳天策,再不上,他就要跑了。”
此時,口罩男子已經竄出房門,對着站起來的基哥又是一棍,再度把後者打得趴在地上,口鼻都噴出殷紅鮮血,矇頭轉向的基哥憤怒不已,也不再辨別對方究竟是不是陳天策,向十多名站着不動的手下吼道:“砍他,砍死這混蛋!”
“殺!”
十多名和記幫衆反應過來,提着砍刀怒吼一聲衝鋒,口罩男子右腳一踢,把基哥踢入何家幫衆的人羣中,勢大力沉,頃刻就砸翻了一片,人仰馬翻中,口罩男子竄了上去,一腳踢在一人頭上,後者頓時額頭見血,悶哼一聲摔倒在地。
沒有絲毫停滯,口罩男子一個旋身,寸棍揮舞出幾道弧線。
“砰砰砰!”
又是三聲碰撞,三名和記成員膝蓋一痛,手腕一震,砍刀落地,自己也跪了下來。
連傷四人,口罩男子的眼裡掠過一抹飽含戰意的森冷目光,如狼似虎,兩腳猛蹬身後牆壁,修長身軀如離弦之箭,從走廊一邊撲到基哥面前,寸棍連連點出,三聲巨響,基哥慘叫着吐血:“回去告訴葉宮,陳天策一定記得它恩情。”
基哥重重摔倒在地,心裡暗呼三字:陳天策!
撂翻八成何記成員,見到守護樓下的幫衆衝上來幫忙時,口罩男子一個轉身竄入房間,反手關閉房門。
隨後,他像是利箭一樣從窗戶穿了出去。
“砰!”
等和記幫衆撞開木門時,口罩男子的身影已經消失無影,只剩下一地狼藉,以及哀嚎不已的同伴。
墨七熊衝到窗邊,掃視一眼,隨後轉身喝罵:“一羣廢物,這麼多人,連一個陳天策都堵不住。”
“告訴你們老大,再給我換五十人,能打一點的。”
基哥欲哭無淚,這虧吃得太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