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暴動,何家隊伍壓力更大,但也讓何長青他們探清實力。
墓地後面的林子,至少三十名荷槍實彈的敵人,拉出間隔憑藉樹木攻擊,幾名何家保鏢捂着濃煙涌入的鼻子,咬牙向對方轟出幾槍,幾棵樹木應聲而斷,但剛剛射出幾顆子彈就被對方密集火力壓制,兩人躲閃不及,慘死在對方槍下。
“守不住了!只能從墓後林子殺出去,然後跳入海里或許有生路。”
在何長青焦慮援兵還沒有到來時,何翡翠把老人揹負在身上,還扯開一件外衣死死綁住,隨後向何長青跟老肥吼出一句,何長青聞言微微一怔,環視四周一眼喊道:“林子敵人養精蓄銳,人數比其它三面要多,闖去林子凶多吉少。”
“還不如直接從正面殺出,畢竟三面敵人已殘一半。”
何翡翠的目光如水沉靜,昭示出應有的大局觀:“從正面或兩側突圍,雖然容易衝破敵人封鎖線,但這裡距離大門還有很長的路程,很容易被敵人追上咬住,哪怕殺到墓園大門也未必就安全,誰能保證門口沒有大批敵人等着我們?”
在何長青微微一怔時,何翡翠又補充上一句:“既然衝出包圍圈還兇險重重,還不如直接殺入林子,只要殺出七八十米,就可以抵達墓園地崖邊,咱們水性都不錯,跳入大海的風險絕對比正門殺出要低,敵人也無法輕易下海追殺。”
老人咳嗽一聲,臉上有着贊意:“不錯。”
得到父親的鼓勵之後,何翡翠又呼出一口長氣:“幕後林子的敵人雖然養精蓄銳,實力雄厚,但他們根本想不到我們會棄易攻難,我們完全反向殺出,一定可以殺它一個出其不意,當然,我們也要死不少人,但這已是最好的辦法。”
何長青還要說話,何翡翠低聲一句:“最重要一點,我們彈藥將盡。”
老人淡淡出聲:“就照翡翠的指令去做吧。”
老肥側頭看了一眼何家子侄:“那他們呢?”
何長青跟何翡翠都沒有說話,何賭王嘆息一聲:“棄之!”
他雖然不忍何家子侄死去,但此時已經不可能保全他們,非要帶上他們撤離的話,只怕自己這一行人都要橫死,事到如今,他已經不怕死,也不在乎死了,但他希望何翡翠跟何長青活下來,他已經看清楚了,何家的希望在他們身上。
“我來打先鋒吧。”
老肥呼出一口長氣,隨後點了十一名保鏢跟隨,接着就縱身一躍:“何小姐,何少,你們跟在我身後。”
吼叫之中,老肥槍口已經射出四顆子彈,前方三名探頭的面具男子身軀一震,腦袋開花摔倒在地上。
衝前的敵人腳步微微一滯,收起剛纔的肆無忌憚。
老肥就像是一無敵坦克,更像是傳說中取上將首級如囊中取物般容易的猛人,沙漠之鷹連續扣動,又是三人慘叫着倒地,其餘何家保鏢也都射出子彈,把靠近的敵人狠狠壓制下去,趁着這個機會,老肥拉近雙方距離,左手閃出一刀。
砰砰砰!
當他又開出幾槍轟掉幾名敵人腦袋後,沙漠之鷹就成了空槍,不過老肥沒有絲毫驚懼,對着一名臨近的敵人砸出狠狠槍械,在後者下意識躲避後,匕首掄圓就劈,隨着金鐵交鳴的刺耳聲響,躲閃不及的敵人發出慘叫,旋轉撲倒在地。
咽喉濺血,半個身子,瞬間被鮮血染紅。
何長青他們表現出來的勇悍也並不比老肥差,他們也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拿着子彈不多的槍械,像餓了一冬的豹子撲向羔羊,與敵人交戰時,常常是子彈飛出,斃掉幾人,然後乘着對方趴下,或躲閃間隙,匕首埋身猛捅,刀刀見血。
林子中的敵人沒想到老肥他們會向這裡突圍,一時來不及組建防線,只能短兵相接,他們雖然精銳,但相比老肥這些何家最後的強手,還是多少有些不及,轉眼之間,敵人就倒下了大半,胸口或咽喉如泉眼一樣,肆意向外噴着鮮血。
不過三名何家保鏢也在子彈橫飛中死去,兩人在戰鬥中受了傷,或被子彈打中手臂或被匕首刺中身子,老肥的耳朵也劃出了血痕,但沒有一個人倒下和退縮,甚至連痛呼呻吟都沒有,臉都扭曲變形了,仍然擺出一幅繼續戰鬥的架式。
何長青的匕首都已捲刃,鮮血更是覆蓋整隻手掌。
“走!”
老肥他們撿起敵人的武器,毫不停滯向懸崖突圍,在突圍的路上,老肥他們先後撞上三股阻擊敵人以及後面咬來的追兵,每一支都是十多人,似乎已經清楚何長青他們的意圖,敵人變得更加兇殘血腥,豁出來跟老肥火拼,攻勢連連。
他們手中的火力更加兇猛,加上催淚彈的四處亂竄,一時間空中流彈亂飛,流光搖曳,在這陰冷的林子,上演着一股震懾人心的鐵流,讓每個人都感覺到生命的不堪一擊。
“撲!”
一顆子彈打進一名何家精銳的左腳,鮮血瞬間順着褲子流下來,他只是咬緊了牙,繼續揮灑着手中槍械,反正現在已經被敵人半包圍了,想跑也跑不了了,還不如在這裡拼一個痛快,老肥他們剛想要返身扶他,一顆子彈就呼嘯而來。
砰!
子彈誤打誤撞在受傷的何家保鏢頭上,直接熄滅後者的生機,見到近在咫尺的兄弟死在面前,因痛苦而麻木的老肥咬咬牙,握槍繼續前衝,偶爾還特地閃在何翡翠身邊掩護老人,何長青也握着一把槍,對付後面敵人,不讓他們靠近。
“何小姐,前面、、、”
一名衝在前面的何家保鏢似乎發現了什麼,於是折回來向老肥和何翡翠彙報,誰知話剛說一半,一顆子彈就“撲”的一下穿透了他的腦袋,瞬間眼前什麼都黑了,在老肥大聲呼喊中,他一頭栽倒在地,鮮血漂染地面,死得不能再死。
“殺——”
殘存的何家保鏢見到又一名同伴慘死就滿腔悲憤,手中的槍管好像也開始了吼叫,他們傾瀉出去的子彈因爲憤怒而開始顫抖,這些子彈又連續擊斃幾名敵人的時候,兩側又射來幾顆子彈,其中一顆打在一抹何家保鏢喉嚨,脖子撕裂。
鮮血如同噴泉一樣從喉嚨處往外奔涌,接着就搖晃着倒在地上。
至此,跟隨撤離的何家保鏢只剩一人。
老肥的身軀也猛地一顫,肩胛多了一個血洞,一朵巨大的血花瞬間綻放在了空中,前身子往後一仰,後退了兩步才勉強站穩,在何翡翠和何賭王他們臉色一緊時,老肥喝出一聲:“我沒事!”隨後一槍爆掉襲擊者,還提起屍體衝鋒。
八名面具敵人從林中翻了出來,伴着尖叫喝喊,子彈破空的聲音四處呼嘯。
樹木,草地上時不時有塵土濺起,彈孔新生,面對着這種艱難局面,握着槍械的老肥很冷靜甚至應該說很平靜,似乎他根本不在乎耳垂下飛過的那顆彈稍有偏差,便會射斷自己的頸椎骨,他也不在乎究竟有多少精銳攔在了自己面前。
他只選擇前進!
他悍不畏死的衝鋒,漠然舉槍瞄準射擊,他平靜快速的準確換彈,他蹲左膝趨避,以堅硬鞋子後腳跟爲軸翻滾,並且在翻滾中射擊,把學過的軍事動作極其完美展現出來,沒有犯下任何錯誤,前方擋路的敵人不時有人悶哼濺血倒下。
漸漸彈雨變得稀疏,橫在前面的面具敵人竟是被他一個人狠狠地壓制住了,一名頭目剛剛喝斥手下扛住,腦袋就被飛來的彈頭轟成了一蓬血花,誰都沒想到老肥如此彪悍,更沒想到他槍法如此精湛,一時之間,敵人下意識撤出幾米。
“呼!”
當老肥帶着何家兄妹跟何賭王趁機推進六十多米,視野已經能夠見到懸崖邊緣時,一聲巨響,一棵直徑半米的樹幹忽地一彎,隨後一震向衆人橫掃過來,嘯聲大作,帶着萬鈞之力!老肥臉色鉅變,條件反射推開何氏兄妹:“小心!”
何氏姐弟跟保鏢倒地,躲過橫掃過來的樹幹,老肥卻慢了半拍,砰!一聲巨響,退後的身軀猛地一震。
“撲!”
老肥被樹幹橫掃出去,像是斷線風箏跌出十多米,途中還對着天空吐出一口鮮血。
下一秒,一箇中年男子從樹端跳落,赤手空拳向老肥衝了過去,起落極快,在老肥剛剛支撐身子站起的時候,中年男子就已抵達面前,瞬間抓住老肥握槍的手指,直接一掰,刺耳的骨折聲傳來,伴隨而至的是老肥額頭的汗珠滲出來。
“一個人,一把槍,殺我這麼多兄弟。”
中年男子冷笑一聲:“不殺你,怎麼對得起他們?”
“砰!”
中年男子一記膝撞頂向了老肥,強弩之末的老肥“哇”的吐出一口鮮血,隨後整個身體倒飛了出去,噴吐而出的鮮血也染紅了他臨近一棵樹幹,看上去顯得無比的悽豔,嗖!老肥跌飛出去的身體還沒有倒地,中年男子再度衝了上來。
速度極快,老肥剛剛擡頭,他就鉗住了老肥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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