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叫響徹了整個餐廳。
五根刺條像是刺入牛扒一樣,刺入了錢斯文的手掌,掌背頓時變得血肉模糊,鮮血也染紅五根指頭,血跡斑斑,很是觸目驚心,那份疼痛也都能感同身受,黃毛小子更是向後跳出一步,還下意識捂住自己手掌,好像自己被刺穿一樣。
慘叫中的錢斯文哪裡還能穩坐釣魚臺,忍着疼痛咬牙拔掉掌背染血的叉子,又是一記掩飾不住的嚎叫,隨後沒受傷的手抓着受傷的手,齜牙咧嘴站起來,扯過女伴絲巾胡亂包紮,跌跌撞撞,若非黃毛小子幾個扶着,估計已摔倒在地。
相比手掌上涌來的疼痛,他心裡還有着一股震驚,做夢都想不到會遭遇這意外情況,在澳門,他自認爲也算是一號角色,操外地口音、身材修長的葉子軒,竟敢對他這本地紈絝下這狠手,簡直就是找死:“混蛋,你他媽的敢傷我?”
“呼!”
隨錢斯文來的時尚男女同樣目瞪口呆,一是看不透葉子軒的腦殘行爲,遲疑片刻,反應過來的他們吼叫包圍葉子軒,拿凳子的拿凳子,捲衣袖的捲衣袖,錢斯文被葉子軒用刀叉重傷,他們如不把後者拿下,估計以後不用在澳門混了。
“小子,你知道錢少是誰嗎?”
一個豔麗女子點着葉子軒喊叫:“你闖禍了,闖大禍了。”
黃毛小子也是踏前一步吼道:“在澳門也敢猖狂,老子弄死你——”
話音還沒有落下,彈飛一片血跡的葉子軒輕輕點頭,嘴角泛起一抹猙獰,向前一步,飛快踹開兩人,抓住下意識要後退的黃毛小子頭髮,狠狠按向狹長桌子,葉子軒出手之快,力道之大,別說黃毛小子,就是一流高手也難抵擋一二。
砰!一聲巨響,大好頭顱砸中葉子軒的玻璃杯,玻璃紛飛,水液淋漓,夾雜刺眼的猩紅血色,黃毛小子的臉不知被碎裂的玻璃劃出一道痕跡,黃毛小子這倒黴蛋此時此刻終於明白過來,葉子軒哪裡是狂妄自大,人家是真的實力強悍。
他雙手死死撐住桌面掙扎嗚咽,再也不復上午的飛揚跋扈。
幾個女孩失聲尖叫,隨行同伴驟然色變。
“傻叉,想弄死我?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
在沈家欣一臉欣賞看着葉子軒時,葉子軒一巴掌拍飛黃毛小子,隨後拿起毛巾擦拭雙手,掃視四周氣勢洶洶的男女,輕哼一聲:“本來懶得踩你們這些小貨色,結果你們卻主動送上門找虐,我如果不滿足你們,豈不是讓你們失望?”
幾個男女扶住黃毛小子,氣急敗壞吼道:“你——”
錢斯文也眼皮直跳,沒有想到葉子軒如此霸道,他沒有讓隨行同伴衝上去,相反還喝止他們不要盲目衝鋒:“不要動手,去,給大彪子打一個電話,讓他帶兄弟過來,去,給警方打一個電話,有人違反禁武令,出手傷了我和祥子。”
隨着他的指令發出,幾個時尚男女馬上拿起電話,神情緊張聯繫着各方人馬,似乎今天不把葉子軒踩下,他們就誓不罷休,這時,餐廳經理打着幾個安保人員現身,想要靠前卻被錢斯文吼出一聲:“沒你們的事,不需要你們插手。”
“給我守住出入口,絕對不能讓這小子跑了。”
錢斯文點着餐廳經理:“不然我要你們好看。”
去餐廳經理點點頭退出幾米後,錢斯文看着葉子軒和沈家欣,一字一句的開口:“你們現在跪下求饒還有機會,不然待會我的人,或者警方的人到了,你們哭都來不及,我錢斯文雖然不是什麼名流,但也不是你大陸仔可以欺負的。”
沈家欣要拉葉子軒離開:“我們走吧。”
葉子軒伸手把她按下:“好,我就等着你的救兵。”他不來不想跟錢斯文過多糾纏,但聽到錢斯文還呼叫了警方,還搬出了禁武令,他就想要留下來看一看事態,準確一點說,葉子軒想要碰撞禁武令,跟何賭王來一個試探性的交鋒。
葉宮要進駐澳門,絕對不能完全向何家妥協。
見到葉子軒這種態勢,全場止不住一怔,包圍住葉子軒的十多人怒意更盛,不過沒有人輕舉妄動,強大後援沒到達之前,不好下手,像葉子軒這類悶聲不響下狠手的人,要麼特傻叉,要麼特牛逼,這幫人怎麼瞧葉子軒,都不覺得傻。
何況此時就算要裝叉,也需要一點勇氣,畢竟錢斯文人多勢衆。
滿頭是血的黃毛小子也是瞪大眼睛,似乎看不清葉子軒的底細,錢斯文咬牙忍住疼痛,目光銳利瞧向葉子軒,面目猙獰喝道:“小子,有種,我看你能裝多久,在澳門,我就不信踩不下你一個大陸仔,待會你就知道什麼叫後悔了。”
錢斯文說完,在一張椅子坐下,還咬着一支香菸,裝出硬漢的態勢。
這犢子是囂張,卻也不傻,清楚實力的重要性。
葉子軒伸手掃掉桌上雜物,隨後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着,還瞄向沈萬千的方向,大胖子顯然已經發現了他,不僅笑容滿面,還端着紅酒向他一舉,擺出看好戲的態勢,葉子軒臉上涌現一絲無奈,這小子,袖手旁觀,真是一個好兄弟啊。
有人受傷,有人報警,沒人多管閒事,好奇食客心情漸漸恢復平靜,不再看怪物似的看着葉子軒,此時此刻,只有沈家欣目不轉睛盯着葉子軒,回味剛纔的情形,動手,見血,強勢,這個令人倍感神秘的年輕小子至始至終淡定灑脫。
尤其蔑視錢斯文的神態,有着一股捨我其誰的氣勢。
沈家欣開始有了深度思慮,小保鏢絕非普通人。
十五分鐘不到,錢斯文的數十名狐朋狗友趕到酒店,奔馳、寶馬、法拉利、保時捷幾乎一輛接一輛橫在門口,有人帶着嬌豔女人,有人帶着七八個小弟馬仔或者跟班,招搖過市,雖說是烏合之衆,其中瞧熱鬧搖旗吶喊的人精還居多。
但場面絕對壯觀。
坐在不遠處的沈萬千沒有走過來,只是和金髮女郎喝着酒,饒有興趣看着這邊發生的事情,對不斷涌入的時尚男女,還有助威,沈萬千臉上很是不屑,顯然都清楚是一羣烏合之衆,期間,沈萬千摸出一部手機,給葉子軒發了一條短信:
一個都不認識。
言下之意,這些都是不入流的傢伙。
葉子軒看完淡淡一笑,更加堅定跟賭王交鋒的決心。
“錢少!”
“錢哥!”
“錢總!”
涌入進來的男女紛紛跟錢斯文打着招呼,擺出爲朋友插刀的豪爽和仗義,錢斯文他們輕輕點頭,臉上傲然和勇氣漸漸騰昇,隨着黃毛小子他們添油加醋,涌入進來的人全都怒目側視葉子軒,罵罵咧咧,指指點點,恨不得衝上來開打。
所幸錢斯文他們的傷口束縛着他們行動,連錢斯文都敢傷成這樣的主,第一個衝上去的絕對不會好下場。
在葉子軒視如無睹時,沈家欣也懶得理睬,拿起雜誌慢慢翻閱,還擋住了俏臉,同時決定跟葉子軒一條路走到底。
又過了一分鐘,十二名黑衣漢子從入口走入了進來,清一色的風衣,清一色的軍靴,勇猛,魁梧,狠戾。
只是肩膀上纏着白紗,那是悼念死人的標誌,爲首者臉上還戴了一副墨鏡,像是遮擋自己的情緒或眼睛。
錢斯文見到他們現身,如釋重負吐出一口氣:“彪子,你可算來了。”
“錢少,哪個不長眼的招惹你了?”
戴着墨鏡的男子徑直走到錢斯文面前,神情有些憔悴,但依然不妨礙他散發野獸氣息,他重重哼一聲:
“禁武令都敢違反,他腦子進水找死嗎?”
話是這樣說,可見到錢斯文血淋淋的手掌,還有頭破血流的黃毛小子,墨鏡男子心裡還是有着一絲訝然,雖然兩人不算什麼一線權貴,但也是有點勢力的傢伙,被一個大陸仔踩成這樣,着實讓人驚訝,畢竟向來都只有錢斯文踩別人。
“指出那個傢伙,我把他拿下,丟進監獄關幾個月。”
錢斯文見到墨鏡男子到來,馬上綻放燦爛笑容,似乎連傷口疼痛都忘記了,他一指葉子軒吼道:“就是他傷我們。”
墨鏡男子摘掉眼鏡,凝聚目光向葉子軒望去,恰好也遇見葉子軒望來,他身軀頓時一震:“是你?”
他瞬間摸向腰間的武器。
葉子軒掃過一眼,淡淡一笑:“是我。”
此人,正是茶樓一戰的青葉幫頭目,就是他想用一部手機算計葉子軒,兩人沒想到在這裡再度相遇。
錢斯文微微一怔:“彪哥,你認識這小子,他是什麼人?”
“他是割掉竹幫主喉嚨的畜生。”
青葉幫頭目瞬間亮出武器吼道:“小子,還我們幫主命來。”
十二人嘩啦一聲圍上,惡狠狠盯着葉子軒,刀光霍霍。
割喉?竹葉青?
錢斯文一夥人瞬間僵直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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