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可可的帶隊之下,七輛警車押着何長峰呼嘯而去。
龍秋徽和七叔他們留下來繼續搜查工作,隨後還有大批警員趕赴過來協助,在場衆人全被請去警局,救護車和媒體也跟了過來,在救護車救治受傷的何家保鏢時,媒體也開始四處詢問警方案情,龍秋徽用一句無可奉告堵住他們的嘴。
只是這種神秘更加激起記者好奇,通過各種途徑瞭解現場情況,很快,媒體就掌握了七成**真相,在他們添油加醋的加工中,何長峰是金庫劫案主犯一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澳門,引得無數地方勢力錯愣,也讓各大媒體更換頭條。
“沒想到真找到兩噸金塊。”
戴上口罩細細搜尋其餘贓物的龍秋徽,在金塊被重兵保護離開鼎峰花園後,望着同樣戴着口罩的葉子軒淡淡開口:“也幸虧真有贓物,不然我這身警服穿不到明天了,六死八傷,還當衆落何長峰的臉,換成行政長官都要糾結一番。”
六死,自然是包括五名搬運金塊的男子,葉子軒手裡捏着一把飛刀把玩,眼睛掃視着各個角落,隨後輕聲迴應一句:“富貴險中求,你現在不就賭對了?無論何長峰是不是劫案黑手,兩噸金塊都足夠讓你向警方向公衆向上峰交待。”
“這足夠你抹掉六死八傷一事。”
龍秋徽淡淡開口:“可是我得罪了何家,你不擔心人家對我下黑手?何長峰動動手指頭,就有成百上千人賣命。”
葉子軒臉上綻放一絲笑意:“你是專案組的組長,今晚行動又讓你立大功,此刻何長峰就是再牛叉再兇悍,也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威脅,因爲誰都清楚,你這時候如果出事,他何長峰就是最大嫌疑犯,也無形坐實他是幕後黑手一事。”
他顯然早就思慮過這些事:“殺了你,你還會招致中央的打壓,他不是亡命之徒,他還要在澳門混的,還要做主事人的,哪會走兩敗俱傷的路?撐死動用各種關係給你施壓,讓你吃不好喝不好,再給你下幾個套,把你從澳門趕出。”
“對了,把你那一噸金子也交上來。”
龍秋徽忽然想起一事,環視四周一眼後開口:“你不要想着藏起來,更不要想着佔爲己有,除了你不差這個錢,我需要這個功績之外,最大原因就是你吞不下,這一噸金子放誰手裡都燙手,所以找一個合適機會,把它交到警局來。”
“連續找回三噸金子,十一個億,還有誰敢不服我?”
葉子軒神情猶豫了一下:“留一半行不行?”
龍秋徽不給他討價還價:“全部!”接着又往外面看了一眼,俏臉多了一抹思慮:“你爲什麼要讓陶可可押解何長峰他們回去?你我心裡都明白,兩個人私底下肯定有不小交情,你不擔心他們串供?應該由你或我親自押他去警局。”
葉子軒搖搖頭:“好戲還沒結束。”隨後他轉身向門口走去:“龍隊,你們繼續查找贓物,我去看一場好戲。”
說完,他就動作利索的跑掉了。
夜色中,七輛警車鳴響着尖厲的警笛,從四車道上飛快疾駛,坐在中間警車的何長峰,一邊感受着腕間手銬的冰冷,一邊看着窗外快速閃掠的夜景,忽然有種如夢似幻的不真實感覺,這他媽的算怎麼回事?堂堂何家大少被警察銬住?
何長峰嘴角勾起一絲自嘲,隨後用帶着手銬的手,慢騰騰的從兜中掏出了一根雪茄,自顧自的點上,煙氣繚繞升騰,充斥着狹窄的警車空間,何長峰年輕的臉上,刻印着飽經世故的滄桑,他吐出一個圓圈:“命運真是狗孃養的啊。”
“何少,要不要我給你打開手銬?”
這輛藍白相間的警車只坐着兩個人,一個是何長峰,一個是陶可可,在剛纔經過的一個十字路口,陶可可把兩名押解警員趕到其餘車輛,親自駕駛警車載着何長峰前行,此刻她的臉上有着一絲歉意:“剛纔對不起,沒幫上什麼忙。”
她補充上一句:“車子檢查過了,很安全,不用擔心談話泄露。”
“手銬就戴着吧。”
何長峰眼裡閃過一抹戲謔,隨後吐出一口煙霧:“我要讓龍秋徽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這手銬,她咔嚓一聲就戴上了,只是取下來的時候,我想要看看,她用什麼法子說服我?是滿地打滾?還是自扇十大耳光?再或者犧牲色相?”
陶可可咳嗽一聲,臉上歉意依然濃盛:“都是我的錯,我應該一開始就棍子打死她,這樣她就沒有機會興風作浪,都是我太仁慈了,沒有向上峰打小報告,放他們兩個一馬,誰知他們恩將仇報,趁我不小心失誤,奪取我的指揮權。”
“最終把局面搞得一團糟。”
何長峰靠在座椅哼道:“不關你事,是龍秋徽太不知死活,分不清這裡是澳門還是大陸,她以爲龍氏勢力在華海可以耀武揚威,在澳門一樣能夠呼風喚雨,真是狂妄自大,明天,她們就會付出慘重代價,我就不信何家趕不走他們。”
陶可可輕輕踩着油門,儘量遲緩回警局的速度,可以多溝通一點:“何少,他們怕是一時趕不走,今晚他們雖然打死打傷何家保鏢,但也取出了兩噸金塊,加上縱容吸毒和藏械罪名,在你沒有從漩渦跳出前,上峰怕不會驅趕他們。”
“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這是栽贓陷害。”
何長峰不置可否的冷哼一聲:“就算他們全部沒有腦子,我直接讓大夫人丟給官方三十億,彌補金庫,我就能安然從漩渦中跳出來,至於吸毒、藏械、**,隨便找幾個人頂掉就是,這年頭,只要錢夠多,什麼罪名都會分崩離析。”
“專案組,專案組又怎樣?我一樣用錢砸翻。”
何長峰流量戾氣:“等我從這漩渦跳出來,我就一個個收拾,先把龍秋徽他們打得滿地找牙,斷手斷腳滾回大陸,然後再找出陷害我的人,看看是哪個成員幹得事,只要我找到丁點證據,我就不顧手足之情,該砍的砍,該殺的殺。”
“反正何家現在是我最大。”
陶可可低聲開口:“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跟何長青和郭翹楚有關。”
“猜到了。”
何長峰臉上沒有太多驚訝,眼裡閃爍一抹光芒道:“也就他們有這膽量跟我叫板,如果不是擔心老爺子緩過來,我前幾天就讓人幹掉他們了,這兩個畜生,討寵討不過我,賺錢賺不過我,搶女人也搶不過我,還有臉站出來跟我鬥?”
“真是不自量力。”
何長峰手指一彈香菸:“我會在警局呆兩天,這段時間,讓古老想法子拿下他們,等我出來好好收拾。”
陶可可點點頭:“明白。”
“嗚——”
就在車隊要穿過一個路口的時候,夜空忽然傳出一記尖銳口哨,響徹了整個車隊上空,在陶可可他們微微一愣中,十餘記不同頻率的馬達轟鳴聲,從遠處猛然響起,十五輛黑色的摩托車,就像是被惹怒的野牛,從各個暗影中竄了出來。
那速度,只能用迅雷不及掩耳來形容。
七輛警車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便被摩托車轟然擦身而過,一個個燃燒瓶砸在擋風玻璃,火焰騰昇,刺激着視野,也照亮着黑夜,陶可可等人下意識低頭,隨後,又是幾輛摩托車呼嘯而過,一個個小物體彈到警車底下,噗嗤冒出一股煙霧。
混亂中,摩托車再度趁着煙霧貼近車隊,讓警察錯過遠射的最佳機會。
“砰砰砰!”
在十多名警察鑽出車門躲避燃燒瓶時,摩托車毫不留情衝了過去,當場有八名警察被撞倒在地上,刺鼻的濃煙和轟鳴的馬達,讓人難於鎖定穿梭的身影,刺激着衆人神經,警察全都驚呆了,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根本不知怎麼回事。
“救何少!”
一個洪亮聲音從煙霧中炸起,讓何長峰和陶可可心神一顫。
警察下意識吼道:“別讓犯人跑了!”
“茲!”
十五輛摩托車撞翻鑽出車門的警察之後,在不遠處相續劃出一個漂亮的大園弧,尖叫着剎住,車輪和地面高速摩擦,伸騰起一股橡膠物品被炙的青煙,隨後坐在摩托車後座的男子持槍跳了下來,對着衝出來的警察毫不猶豫扣動扳機。
這些人手裡拿的是麻醉槍,隨着前行的腳步,麻醉針悄無聲息的傾瀉出去。
“撲撲撲!”
一槍一個,十多名躲閃不及的警員,脖子先後中槍,搖晃兩下就悶哼倒地,失去知覺。
有幾個警察胡亂開出幾槍,卻因煙霧瀰漫和刺鼻氣息失去準頭,一個匪徒都沒有傷到,好不容易打中一人胸膛,對方卻只是彎彎腰,隨後就直立起來對他扣動麻醉槍,儼然是有防彈衣保護,很快,二十多名警員倒在車裡或地上昏迷。
何長峰臉色一變:“鎖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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