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金剛子,廢了中田春,葉子軒帶着花輕舞揚長而去。
姍姍來遲的警察見到酒吧一片狼藉,還有九名東瀛大使館成員或死或傷,馬上打一個激靈吆喝起來,不僅動作利索封掉天宇酒吧,第一時間取到各個監控錄像,還把所有涉及人員都請入警局查問,筆錄記了一份又一份,效率前所未有的驚人。
青千顏雖然有意無意把髒水潑到葉家軒身上,還故意突出自己臉上一巴掌的委屈,但因爲周媛媛、公孫佳和徐三少他們對東瀛人毆打自己的憤怒,加上隔離開來的炮哥等看客比較客觀的口供,忙活一個晚上的警方,算是把事情弄個一清二楚。
葉子軒跟東瀛人有怨,大打出手,東瀛人技不如人,出陰招,招死。
這本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酒吧鬥毆,這個片區的警察每天少說處理十宗八宗,對整個流程早已經瞭如指掌,哪怕死了人也能最低影響從容解決,但現在因爲死的是東瀛人,還是掛着大使館牌子的人,事情開始變得複雜,從上到下都重視起來。
死了人,兇手必須要歸案。
逮捕完炮哥和招風耳幾個人之後,確認完葉子軒身份的警方又陷入爲難,前所未有的感覺到棘手,他們多少知道葉家子侄認祖歸宗一事,雖然葉子軒只是葉家一介子侄,沒有葉宗他們的顯赫身份,但要想拿他過來問話,依然超出他們的權限。
京城警方迅速向上級報備,警察部、外交部相續介入、、、
在數十名警察忙碌不停,天宇酒吧被勒令停止營業時,從警察局錄完口供處理完酒吧手尾、回到朝陽花園的青千顏,看看漸漸發白的東邊,揉揉腦袋在書房沙發坐下來,她連暖氣都懶得開啓,也沒有去洗澡,直接倒了一杯紅酒喝着,緩解情緒。
殷紅酒液不斷流入口腔和喉嚨,疲憊不堪的青千顏恢復了兩分紅潤,她伸手摸摸臉上殘存的疼痛,美麗的眸子閃爍着一抹怨毒光芒,從小到大,她雖然說不上什麼尊享榮耀,但也是錦衣玉食家人呵護的主,如今,她卻被葉子軒當衆打一巴掌。
這遠比葉子軒砸場子還要讓人難受。
“葉子軒,今日的恥辱,我一定要十倍八倍還給你。”
青千顏握着酒杯的右手一緊,心裡暗暗發誓要找葉子軒討回公道,雖然葉子軒是葉家子侄,披着紅色葉家的保護衣,但青千顏卻依然沒有懼怕,她背後有全力支持的三幫,有大權在握的葉宗,再遠一點,還有蘇格蘭那一羣如狼似虎的兄弟姐妹。
她相信,只要自己部署到位,利用好葉宗這棋子,這個還沒站穩腳跟的葉子軒,一定會被她送上斷頭臺,當年根紅苗正的朱大元帥兒子都被斃掉,區區葉子軒又算得了什麼?何況葉家不少人也等着他倒黴,他出事,葉家成員只會踩,不會幫。
青千顏一邊幻想着葉子軒的倒臺,一邊倒着紅酒不斷灌入。
也不知喝了多少杯,青千顏感覺腦袋有些昏沉,她把空掉的酒瓶丟在地上,隨即摸出手機發出一條短信。
在各方爲天宇酒吧**忙個焦頭爛額時,葉子軒正在飛龍花園呼呼大睡,好像昨晚殺人的不是他,更好像一切都跟他無關,直到早上六點的時候,一個電話打入了進來,葉子軒迷迷糊糊按下通話鍵,嘟囔開口:“給一個大清早吵醒我的理由。”
“葉子軒。”
電話另一端,傳來龍秋徽清冷的聲音:“你捅出天大簍子,還有心情睡大覺?”
葉子軒頃刻打了一個激靈,臉上揚起華海警局時的親切笑容,戴上一個藍牙耳機笑着迴應:“龍隊,好些日子不見,最近可好?你的火氣還是一如既往彪悍啊,有沒有按時喝四君子湯啊?要不把你的地址告訴我,我親自熬一壺給你送過去。”
“還跟我裝聾作啞?如果你在我面前,我一棍子抽翻你。”
龍秋徽聽到葉子軒這種無賴的作風,直接把通話變成了視頻,一身筆挺的黑色制服,一個二十平方米的辦公室,左右兩邊有着一個書櫃,頭頂還有一面警旗,一看就知道在警察局:“別裝瘋賣傻了,你知道自己昨晚幹了什麼嗎?傷人,殺人。”
“你不僅打傷中田春,還當衆殺了金剛子。”
“中田春大哥是防衛大臣,也就是東瀛軍方大佬,金剛子是哈迪斯拳社精英,拿過菊花勳章的人。”
“一傷一死,整個大使館都沸騰了,他們向外交部連夜發出照會。”
“如果不逮捕兇手歸案,作出最嚴厲的懲罰,東瀛將會停止兩國的商務合作,包括葉子大廈的投資。”
龍秋徽俏臉含霜:“你知不知道自己處境很危險?”
她看着那張天塌下來都不會變色的臉:“現在不僅東瀛人嗷嗷直叫想要你的命,外交部和警察部也恨不得斃掉你平息兩國風波,就是你葉家內部,也恨不得就此事把你一腳踹開,三方正在不斷碰面,不斷洽談,情況不樂觀,估計要拿你來犧牲。”
她把案情進展全部告知葉子軒,讓他能夠掌握最新情況。
葉子軒伸伸懶腰笑道:“這麼嚴重?”
龍秋徽靠在辦公椅上,俏臉一如既往冷豔:“我暫時是京城刑偵副隊長,昨晚接到警情就開始忙碌,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停下來,筆錄不斷送去市局、外交部和警察部,可想而知這次**的重大,我半小時前還參加了你大伯親自主持的會議。”
葉子軒一拍腦袋:“對,他好像是京城市長,他什麼態度?”
龍秋徽端起一杯茶水喝入一口,冷笑一聲開口:“他什麼態度,以你的聰明才智猜不出來嗎?他不僅沒有半點袒護你的意思,反而要各部門公事公辦,公開透明處理這一件惡劣**,還讓我們不要管你的葉家身份,不要顧忌他是你的親人。”
“他很大義滅親的宣告,法律至上,邦交至上。”
葉子軒臉上沒有半點波瀾,只是悠悠一笑:“有點意思。”
“現在局勢很惡劣,你的處境很艱難。”
龍秋徽總是用自己方式關心着葉子軒:“警方已經得到你大伯的許可,九點鐘將會抵達飛龍花園,邀請你前來警局協助調查,雖然從證據和口供來看,你殺人有因可究,你罪不至死,但只要逮捕你歸案,兩年少不了,那樣,你的前程就毀了。”
“你要想破局,唯有讓葉老幫你了。”
葉子軒淡淡開口:“區區一件鬥毆,哪裡需要老爺子出馬?我會想法子擺平。”
龍秋徽眉頭一皺:“擺平?內憂外患,你怎麼擺平?”
葉子軒看着女人緊張的神情,綻放一抹笑容寬慰:“龍隊,放心吧,我不是一個狂妄自大的人,我也不會拿自己小命開玩笑,我會想法子脫身的,對了,你今天違反規定向我透露案情,不如再幫我一個小忙,照看一下被抓進去的炮哥他們。”
連自己都被鎖定,炮哥自然逃不出警方掌心。
“你自身難保還想着他人,還真是有情有義啊。”
龍秋徽對葉子軒流露一絲戲謔,隨後嘆息一聲:“不過你說的炮哥也確實是一條漢子,不僅承認是他打斷中田春的腿腳,還說根本沒有聽到你唆使的指令,廢掉中田春是他本人意願,跟你沒有半點關係,他跟你也不熟,甚至在麪館還有過沖突。”
女人淡淡開口:“他還一本正經跟我們說,金剛子其實是死在他降龍掌下,是他和招風耳他們早早重創金剛子,讓他兩隻腳踏入了棺材,有沒有你的出手,金剛子今晚都必死無疑,如果不是警方丟出證據,估計他會說是自己殺了金剛子。”
葉子軒眼神柔和,卻帶着一股堅定:“照看好他,花多少錢都行。”
龍秋徽點點頭:“放心吧,我會看着他,不讓他出事,而且他也算重要犯人,沒有人敢要他出事。”
她散去目光中的犀利:“葉子軒,你真能脫身?”
葉子軒笑了笑:“換成以前,肯定不能脫身,但現在,多少還是有把握的。”
他輕聲補充一句:“龍隊,如果我這次能夠脫身,咱們是不是該約會慶祝一下?”
龍秋徽毫不客氣笑罵:“滾!”
掛掉電話後,被吵醒的葉子軒沒有了睡意,於是伸伸懶腰起牀,練完易筋經和洗髓經後就細細洗漱,隨後晃悠悠下樓吃早餐,幾乎同一個時間,秦夕顏握着手機匆忙從書房走出,臉上帶着一股凝重,她三步並兩步的衝到葉子軒面前,很是嚴肅:
“兒子,你昨晚跟人打架了?還是生死一戰?”
在葉子軒點點頭等着母親責備時,秦夕顏焦急的摸摸葉子軒身軀:“你有沒有受傷啊?”
“殺個人,幹嗎要親自動手啊?”
“你受傷了,媽可要心疼了。”
接着,秦夕顏眼裡迸射一抹寒芒:
“總有一天,我要把哈迪斯雞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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