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他不介意簡芊芊跟別的男人生過孩子這種事,但是,又怎麼可能完全不介意。
他不介意簡芊芊生了別人的孩子,他介意的是,那個男人,居然在簡芊芊懷了孕之後不管不顧,一直到現在連個面都沒露過。
如果讓他知道到底是誰的話,他一定會弄死那個男人,五馬分屍!
“沒有想過去查麼?”喬洋有些疑惑,“我覺得按照大哥你的性格來說……如果你喜歡簡芊芊的話,應該很急着想要知道默默的生父是誰纔對。”
聽到喬洋的話,喬乞垂下眼簾,伸手去把喬洋剛剛給他倒的那杯水拿起來,很快又放了下來,笑了笑,纔開口說:“我尊重芊芊,如果她不想讓我知道的話,那我是不會去查的。”
雖然這麼說沒錯,但是他不去查的最大原因卻是,他有點緊張。
他怕見到那個男人,那個讓簡芊芊甘願爲他生下孩子,承擔未婚生子的罪名的男人。
那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居然讓簡芊芊這麼心甘情願地爲他付出?
而喬洋,他和喬乞兄弟這麼多年,其實對自己大哥的性格,最瞭解不過。
“大哥,我覺得,你也別想太多。”喬洋笑笑,“芊芊生下默默的原因,最大可能應該是出於母愛,和那個男人,沒多大關係。”
喬乞一怔,隨即又笑起來:“是啊,大概是我想多了。”
不過,簡默那孩子,倒的確是聰明懂事。雖然有的時候任性了一些,可是看得出來,他是真心愛簡芊芊,併爲自己的母親着想着的。
只是喬乞不明白,他怎麼就得罪了這小活祖宗?
如果不能順利地通過簡默這一關的話,那麼,他和簡芊芊,就沒那麼輕易能在一起。
如果現在誰能教他討好這小祖宗的方法,能順利地讓簡默改變對他的看法,他一定虛心受教。
喬乞有些苦惱地擰了擰眉。
明明他和喬洋是兄弟,爲什麼簡默那麼喜歡喬洋,卻不喜歡他?
這樣想着,他忍不住有些疑惑地擡眸,看了喬洋一眼。
喬洋本來正拿起杯子來準備喝水,突然看到喬乞的目光飄過來,他一愣,喝水的動作也頓了頓:“怎麼了?”
“沒什麼。”喬乞笑笑,然後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不早了,我也該走了,你早點休息。”
“那好吧,大哥你工作也別太忙了,要照顧好身體。”喬洋叮囑道,“你現在公司已經發展得很好了,所以沒必要工作那麼拼。還有今天我去找你,其實是爲了Y國那家公司的合作案的事情……恰好我的導師和那家公司合作案的負責人有些交集,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幫你疏通一下。”
在生意上能幫上喬乞,一直都是喬洋最大的願望。
這次好不容易有了機會,他當然不能放過。
喬乞身形一頓,然後才轉過頭來,對他笑了笑:“不用了,我已經決定了,過一段時間,喬氏就會退出合作案的爭奪。”
這次的合作案很搶手,想要得到的不僅僅是喬氏和簡氏,還有其他的很多家公司。只不過,喬氏和簡氏的可能性最大而已。
“嗯?”
喬洋有些迷惑地望着喬乞,不知道他是爲什麼。如果得到這次的合作案的話,對喬氏的發展,將會是很有利的,公司也能得到不少的資金,喬乞一開始不是也是勢在必得的麼?爲什麼現在突然決定要放棄了……
注意到喬洋疑惑的視線,喬乞笑了,眼底慢慢閃過一絲溫柔的光。
“你以爲,芊芊她是爲什麼來到我的身邊,做我的助理的?”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
正因爲是她想要,所以,不管是什麼,他都會給。
喬乞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離開了,然而喬洋還是有些疑惑。
芊芊爲什麼到他的身邊做他的助理?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麼?
喬乞走了之後,簡芊芊就一直趴在牀上生着悶氣。
喬乞這個臭男人!他今天誤會她,對她兇,也就算了,居然道歉也不是誠心在道歉!簡默纔是一個五歲大的孩子啊,他能說些什麼?喬乞竟然因爲簡默幾句話就離開了?
這也就是說,其實她在他心裡,根本就沒那麼重要吧……
想到這裡,簡芊芊心裡,不由得涌起一陣苦澀。
喬乞啊,喬乞,爲什麼我的人生,偏偏是和你扯上了千絲萬縷的聯繫?
如果在我十八歲生日那天沒有喝醉,沒有誤打誤撞地進了休息室,沒有遇到同樣喝醉了的你,那麼,我現在的人生,會不會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可是啊,我一直以來,特別是在回國,遇見你之後,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我甚至有些慶幸,那天晚上我遇到的人是你。
但是現在,我突然覺得,我是不是錯了?
如果,我從來沒有遇見過你,那我現在,也就不會這麼難過了吧……
簡芊芊這樣想着,心裡突然瀰漫起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楚。
而就是這陣酸楚,讓她的眼眶一陣溼熱,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喬乞,你這個大混蛋,大壞蛋,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會理你了,我馬上就辭職,我再也不要當你的助理了!
簡芊芊一邊哭,一邊在心裡罵着喬乞,罵着哭着,她不知不覺地就睡着了。
哭着睡着的後果就是,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眼睛腫得就如同是一個水蜜桃一般。
簡芊芊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苦惱地噘了噘嘴巴。
就她現在的這個樣子,還如何下去和家人一起吃早餐?
可是……昨天晚上羅晴在門口叫她的時候,她就沒有理,如果今天早餐還沒有下去吃的話,那家裡人會擔心的吧?
這樣想着,簡芊芊終究還是有些不忍心,以往只喜歡化淡妝的她,今天化了一個比較濃的妝,勉強遮掩住了眼睛的紅腫,才磨磨蹭蹭地下樓去吃飯。
她下樓時,家裡人都已經坐在餐桌前了,而且簡翰也在,人很齊全。
簡芊芊只覺得頭皮發麻,卻還是硬着頭皮在餐桌面前坐了下來,然後笑着一一對家裡人說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