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顏一時有些爲難了。
今日洞房花燭夜,慕容昊就欲過來,而自己房內又多了位神秘莫測的男人……這可不是一句話能夠解釋的清楚的事情。
宋顏一雙眼睛帶着濃濃的笑意看着他,臉上也帶着幾分玩味,“正主都來了,你還不走?”
秦殊含笑的眼神像是春風一抹,他長臂一老摟住宋顏,“怎麼,害怕了?”
他低笑聲響在宋顏耳側,呼出的氣息拂在耳廓上,微微的癢,那般的癢似是癢在了心裡,貓兒般抓撓,宋顏聽見自己心跳得飛快,臉上騰騰的燒起來,燒出幾分漂浮的暈眩。
“怕?這天底下還沒有能讓我宋顏怕,反正慕容昊進來我可以大叫非禮的。”宋顏眼底是懶洋洋般隨意的笑,只有眼中偶爾會掠過一抹精芒。
“狠心的女人。”秦殊的聲音低沉而磁性,輕點宋顏光潔額頭的動作有一種寵溺的曖昧。
他目光深沉的看着她,眼中有着一種東西,讓宋顏心頭一跳,被他握住的右手,掌心忽然變得熾熱,漸漸蔓延開來。
宋顏大膽地迎視他的眸,初看,他的眼睛雪原上的那一抹藍空,透明而純凈;可看第二眼,卻發現那雙微眯的丹鳳眼裡藏着一抹誘人的邪魅,令人沉淪;再看第三眼,那嘴角揚起的淺笑分明帶了一絲狡黠,似算計了天下卻天下猶不知的驕傲與自得。
狡黠的算計?他如此處心積慮接近自己,可就不是有所圖謀嗎?宋顏幽深的眸光緊緊盯着秦殊的眼睛,這樣冷靜的目光,這樣冷漠得不帶一絲情緒的目光讓秦殊心頭威震。
“想什麼呢?”秦殊脣際忽掠過一絲笑,寵溺地幫她整理好微亂的髮絲。
“在想你想幹什麼呢。”宋顏目光掃過他臉上的面具,眸光如芒似針,如火似冰,刺在秦殊身上,半晌後,宋顏的眼波幽深如海,看不見底,靜得不起一絲波瀾,她平靜道,“不管你圖謀什麼,你儘可以對我出招,但是小宸……不是你可以惹的起的。”
目光相遇的瞬間,卻見那個瀟灑如風的女子眼眸深處的鄭重告誡,再看時她的眼底卻已是滿眼的盈盈笑意,似乎剛纔的冷漠寒冰只是看錯了眼。
秦殊眼眸微垂,掩起那高深莫測的黑瞳,一雙丹鳳眼滿懷深意的掃了宋顏一眼,正欲說話,門卻被慕容昊推了進來。
然而,慕容昊還未看清,只覺得眼前一花,身子軟軟倒在地面,沉沉昏迷過去。
宋顏柳眉微蹙:“你將他擊暈了?”
秦殊理所當然的點頭,懶懶一笑,“要不然呢?讓我眼睜睜地看着你們洞房花燭?”秦殊摸摸宋顏的腦袋,輕笑道,“你的洞房花燭夜是我的,好好留着吧。”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飛,輕鬆優雅如白鶴展翅,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面對那武功出神入化的秦殊,宋顏只覺得無奈,心道,這世上果然是強者爲尊,秦殊對皇帝下手可一點都不手軟呢,似乎還很解恨似的。
看着軟到在地的慕容昊,宋顏流露出一抹苦笑,又有些鬱悶地抓頭。秦殊倒好,一走了之乾乾淨淨,但是自己卻得面對慕容昊明日醒來後的質問。
宋顏摸着下巴,眸光流轉,在室內踱來踱去。
嘿!有了!
宋顏腦中靈光一閃,她想起當日在白馬寺後山帶回來的那種夢境幻獸,這幻獸不是最善於製造夢境麼?只要它給慕容昊製作出自己刻意引導的夢境,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
宋顏打定主意,意念一動,那夢境幻獸便出現在她面前。
宋顏看到它的時候不由地一驚,不過很快便釋然了。原來當日小幻獸潛伏在草地裡的時候全身的皮毛的翠綠色的,但是如今它的皮毛已經換成了明黃色。
想必這小幻獸還有隨即變幻皮毛顏色的異能,實在是好玩。
不過此刻的小幻獸卻一點都不覺得好玩。它好不容易打敗了那隻笨老虎,正騎着它玩呢,可不知道怎麼的一陣頭暈目眩,再睜開眼周圍的環境就全變了。
小幻獸嘴裡叼着一根草,雙眼茫然而無辜地望着始作俑者——宋顏。
宋顏一把將蹲坐在地上的小幻獸拎起,放在懷裡低頭與它對視,這小東西無辜的表情還是蠻可愛的嘛。
“嗷嗷——”小幻獸在宋顏懷裡蹭來蹭去,試圖重新回到它出來的地方。那裡靈力非常充沛,而且還有各種好玩好看的動物花草,實在是好玩極了。
“想回到剛纔的地方嗎?”宋顏嘴角揚起一抹誘拐小孩子的邪惡笑容。
小幻獸雙手成許願狀,忙不迭點點小腦袋。
“要想回去其實也很容易,不過你也知道,只有我才能讓你回去,除此之外這時候上誰也不能,你明白嗎?”宋顏淳淳善誘,因爲她突然意識到,有小幻獸會成爲她極爲有用的幫手。
“嗷嗷——”形勢比人強,小幻獸雖然傲嬌,卻只能無奈點頭。
“那麼好的仙境,要進去總歸要門票吧?這樣好了,往後我需要你出力的時候你就盡力,不然的話,我就將你丟在外面,你永遠都別想進去了,知道嗎?”
“嗷嗷——”小幻獸皺皺小鼻子,噘着小嘴,不情不願地被迫簽下不平等條約。
“在空間裡吸收了那麼多靈力,還敢裝委屈?”宋顏沒好氣地拍拍它的小屁股,指着躺在地上的慕容昊,淡淡吩咐道,“給他製造一種夢境,就從他推門而進開始……”
宋顏一邊口述,而小幻獸則撅着小屁股佈陣,一時間,只見空氣閃過一道金光,而那道金光沒入慕容昊的腦海中,再細細看他,發現他呼吸平穩睡的極熟。
夜晚時間一晃而過。
第二日,趁着慕容昊還未醒,宋顏很好心地將睡在地上的慕容昊撈起放在牀榻上,然後剝去他的衣服鞋襪,順便將自己也緊緊裹在棉被裡,不露出一絲細縫。
五更天,規定的上朝時間,慕容昊很有規律地醒了。
他睜眼開,看到睡在身側的人,朦朧的晨曦中,分辨出是宋顏的容貌。慕容昊心中一驚後退一步,眼底有一絲茫然,又有些不忿。
腦海中想起昨晚兩人的事,眉宇緊蹙,顯然昨夜的經歷不是讓人很愉快。而他也有些難以理解,自己竟然真的留下過夜,他的本意只是想過來給宋顏難堪的,難道說……是了,一定是宋顏在房間裡放了能讓人產生情慾的迷香!
這個有心機的女人!慕容昊拳頭緊握,額上青筋凸爆,恨恨地瞪着“熟睡”中的宋顏。
過了昨夜,他對宋顏的厭惡又上升了一層。
“嚶——”宋顏一陣輕呼,緩緩睜開美眸,迷濛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慕容昊。
慕容昊被她望的心頭一震,想起昨夜被他軟語安慰發誓很快回去的璃兒,他猛然推開宋顏,急急站起身來。
“陛下……您……昨夜可是很熱情的。”宋顏的話雷的慕容昊又是一哆嗦。
慕容昊冷冷地瞪視她一眼,冷漠地轉身,開口喚來他的貼身太監,讓他帶人進來伺候他梳洗穿衣。
宋顏在一旁望着他,聲音柔軟如三月春風,“陛下,您今夜可要再過來?”
慕容昊頭的臉上有一絲懊惱!他明明對宋顏不喜,也答應了璃兒不會碰她宋顏,可昨夜竟然犯下這麼大的錯,要他如何跟璃兒交代?
再看到宋顏在一旁細聲細氣溫柔綿軟,他就沒來由的生氣,於是他黑着臉怒視宋顏,“朕今夜不過來,往後也不會再過來,你好自爲之吧!”
說着,他頭也不擡冷漠決絕地離開。
望着他懊惱的神色,宋顏嘴角的笑意緩緩綻放,去他的慕容昊,總算是搞定了。
宋顏隨意地打了個哈欠,滿意地笑了,轉身回牀上補眠。
不知多了多久,天色已然透亮。
貼身大宮女秋雨來叫起了:“娘娘,該起了,三位小主已在前殿侯着,準備給您請安了。”
秋雨最擅長嘮嘮叨叨,婆婆媽媽,宋顏知道,若是她不及時說一聲“撩帳子”,她一定會如同那廊下的鸚鵡似的,不知疲倦地重複方纔那同一句話。
果然——
“娘娘,該起了……”
“娘娘,該起了……”
秋雨的催促不緊不慢,一聲接一聲地傳進九華帳裡來。
“知道了,撩帳子罷。”宋顏只得無奈出聲,擁着神絲繡被坐起來。大清早的被慕容昊吵醒,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秋雨叫起。
秋雨俯身爲禮,攙着宋顏下牀,另有兩位小宮女捧了盛滿華麗衣裙的托盤在側,預備伺候她穿衣。這兩位小宮女其實是宋顏從刺客聯盟裡挑出來帶進來的,也都是自小習武的。
所以這翊坤宮內部都是宋顏的人,至於內務府撥來的那些宮女太監則都在外面伺候,進不得她這內室來。
宋顏知道,即便她貴爲皇后,但是那些派來的太監宮女中也有些心態曖昧的釘子,他們早早被人收買潛伏在她這,這些需要宋顏花時間去細細排查。
拿出宋顏自制的豬毛牙刷刷過,又用鹽湯隨便漱了漱口,宋顏就閉着眼睛坐在牀沿,讓她們服侍着洗臉,抹香脂。
今日是進宮的第一日,必須盛裝出席,至於往後的日子,自然是怎麼悠閒自在怎麼來的。
畫好妝容好,宋顏隨後又站起身來,張開雙臂,任由她們朝她身上套衣系裙,看着鏡中的自己從襦衣到寬袖外衫,從長裙到珠鞋,全都繡滿了展翅欲飛的金鳳凰,宋顏嘴角掛着一抹淡淡的嘲諷。
慕容昊曾有位純音皇后,不過這位皇后當年難產,母子俱亡,所以多年不曾再娶,他身邊只留下兩位嬪妃,不過現在又多了位麗妃。
此時,趙柔柔也過來了,她細細打量了宋顏一番後,肯定地將頭點了點,然後秋雨上前,伸出左胳膊,稍一曲身,宋顏扶了她的手,慢慢朝前殿去。
宋顏邊走邊在心中腹誹,其實她壯實的一手可以打倒一頭牛,但是卻還要裝出這副弱柳扶風的嬌柔模樣,委實連她自己都不習慣。
手執拂塵的小太監一聲“皇后娘娘到——”,宋顏便繞過紫檀座的金屏風,緩步走上臺階,朝專屬於皇后的寶座上坐了。
“皇后娘娘萬安。”底下兩名妃嬪紛紛自椅子上起身,走到中間的紅錦牡丹地毯,向宋顏磕頭行禮。
宋顏手裡玩着琺琅甲套,眼睛卻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兩個跪地請安的人,只見左邊那位肌膚白皙,容光豔麗,神色間猶如孔雀般驕傲,想必這位就是容妃了。
只見她一襲潔白明亮的蝶戲水仙裙,後襬薄如蟬翼作裝飾的金絲織錦紗裙逶迤拖地,細長的手臂輕挽乳雲軟紗,美目流轉,神情高傲,嘴角勾成一抹清冷的弧度。
那麼另一位就是嫺妃了。只見她五官細緻,溫婉動人有一種南女子柔弱之美。
她臉上略施薄粉,素衣下襬均有點點紅梅,裙襬後邊是一襲約三尺長的白色拖地煙紗,樣式特別,雖然素淨,卻不失婉約大方,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容妃,嫺妃都到了,但是那位宋顏期待已久的麗妃卻不曾到。
宋顏嘴角揚起一抹淺笑,卻不叫她們起來,只淡聲問,“麗妃呢?爲何她還不來?”
容妃嘴角揚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清脆的聲音道,“回皇后娘娘,麗妃妹妹想必是睡遲了,不是說萬歲爺昨兒個歇在她那麼?”
昨夜聽到那消息,容妃不知道有多興奮。堂堂的皇后娘娘,新婚之夜卻被陛下冷落在翊坤宮,獨守空房,陛下卻毫無顧忌地歇在麗妃宮裡。
如此奇恥大辱,皇后怎會不將麗妃恨到骨子裡?她往後怎會放過麗妃?嘿嘿,自己本就恨麗妃,接下來皇后又將視線放在麗妃身上,那她就坐山觀虎鬥,借皇后的手整倒麗妃,如若萬歲爺發火,怪罪的自然就是皇后娘娘,與她可沒有半分干係。
既能讓皇后失寵,又能借皇后的手除去麗妃,讓她坐收漁翁之利,簡直太好了!往後,她就在皇后這添油加醋讓皇后的怒火燒的更旺些好了。
容妃心中一翻計較,不過她畢竟心思淺,喜怒雖然控制住卻還泄露了一絲,被宋顏捕捉到了。
宋顏一雙眼睛帶着濃濃的笑意看着她,臉上也帶着幾分玩味,“容妃,你方纔說什麼?將你的話再重複一遍。”
溫和的話語卻帶着一絲淡淡的威嚴,讓容妃不得不笑道,“妹妹方纔說,麗妃妹妹想必是睡的遲了,所以現在還未起來……”
“下一句。”宋顏靜靜的看着她,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似譏非譏。
“萬歲爺……萬歲爺昨兒個歇在她……”容妃手中緊緊攥着絲帕,鼓起勇氣道。她想不透爲何皇后娘娘那雙眼溫柔似水,可爲何卻給她一種千年寒冰的冷意,刺的她肌骨泛寒。
“萬歲爺昨兒個歇在她那?容妃,你生的什麼心思?挑撥離間也選個好點的。”宋顏目光雪亮如劍,似要刺入最深處,“秋雨,你告訴她昨夜萬歲爺歇在何處。”
秋雨心中正慶幸自己昨兒個幸好將皇上請了過來,不然的話,皇后娘娘今日的威嚴豈不掃地?這些妃嬪豈不一個個都敢無視皇后?
秋雨上前一步,冷冷地斜睨容妃一眼,再看時,已是滿眼的盈盈笑意,“容妃娘娘,昨兒個萬歲爺可是歇在我們翊坤宮,真不知道你從何處得來的消息,居然說萬歲爺歇在麗妃娘娘那,真是可笑的很。”
“……”容妃驟然擡眸,滿眼難以置信地瞪着皇后,見宋顏嘴角噙着的那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她一時間臉上有些僵硬。
明明昨夜有傳來的消息是……怎麼會?不過看皇后那自信的樣子,不像是說謊,而且萬歲爺歇在何處敬事房素來是有記錄的,就算是皇后也做不了假,由此看來昨夜陛下是真的歇在翊坤宮了?
難道自己的設計要功虧一簣?容妃捏緊絲帕,眼底閃過一抹冷笑,幸好自己做了兩手準備,不然的話這挑撥離間還真不好奏效呢。
爲了應付眼前的僵局,容妃跪地的腳往前挪了幾步,來到宋顏身旁,可憐兮兮地跟宋顏求饒,“請姐姐恕罪,妹妹只是誤聽了傳言,以爲萬歲爺……妹妹今兒個起了大早正是想來陪陪姐姐說說話的……萬歲爺昨夜歇在翊坤宮,實在是太好了,妹妹也替姐姐高興呢。”
宋顏微微一笑,只是笑中卻帶着一絲諷刺。剛纔她不急着叫她們起來,不過是想要立一立威,讓她們不要小瞧了自己去。
容妃張揚高傲,她的心思都長在臉上,一覽無遺,很好對付,倒是那嫺妃內斂沉靜,溫婉閒適,倒是看不出深淺。
不過這容妃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翻,既然她想要自己與麗妃不合好坐收漁翁之利,那麼她便讓容妃與麗妃去鬥好了。
宋顏心中有了計較,便淡聲道,“本宮的度量豈會如此狹小?對了,你們都起吧。”
“謝皇后娘娘!”兩人同時說道。
宋顏稍擡右臂,道了一聲:“坐罷。”
兩人齊齊躬身,道了一聲“謝皇后娘娘”,隨後朝地毯左右的兩溜檀木椅而去。
容妃又坐不住了,她咯咯笑道,“麗妃妹妹怎的還不來,皇后娘娘,要不要妹妹派人去催催她?”
宋顏心中好笑,暗道,若不是你搞鬼,麗妃怎會遲到?要知道她對自己害怕的緊,生怕被自己捉到錯處呢。
“不必了,等着吧。”宋顏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淡然道。
“竟然讓皇后娘娘坐着等她,這麗妃妹妹也太狂妄了吧?唉,沒辦法,誰叫萬歲爺寵着她呢?聽說前幾日還將江南上貢的錦緞都送了她宮裡,咱們分到的都是她挑剩不要的。”容妃不失時機地在宋顏身邊挑撥離間,“皇后娘娘,麗妃如此做,可是大大壞了宮裡規矩的,所謂不規矩不成方圓嘛,您若是心慈手軟將此事揭過去,只怕您往後掌管後宮會多有不便的。”
“哦,依容妃妹妹的意思,要如何呢?”宋顏似笑非笑地斜了她一眼,將燙手山芋丟給她去。
“嗯,這……”如若皇后娘娘將懲罰交由她執行,這事兒要是傳到萬歲爺耳中,以萬歲爺對麗妃的寵愛,只怕自己會被波及啊。
於是,容妃很壞心地將球踢給了靜坐一旁的嫺妃,“嫺妃妹妹,你覺得的呢?”
嫺妃淡淡一笑,猶如出水芙蓉,低眉順眼道,“妹妹愚笨,沒旁的想法,一切聽憑皇后娘娘做主。”
容妃爲之氣結!這個嫺妃,從來都是這樣,滑不溜秋的,看着好似很笨,可是她總能將危險推得遠遠的,明哲保身的很。
宋顏經不住多瞧了這嫺妃一眼,只見她眼眸微垂,嘴角微抿,神色間平淡如水,雲淡風輕近午天,無波無瀾的。
正在此時,外面傳來守門太監尖銳的聲音:
“麗妃娘娘到——”
隨着聲音傳來,一道清麗身影在宮女的攙扶下,好似微風拂過水麪一般,步步生蓮,緩緩而來。
她來到宋顏面前,一直低垂着眼,緩緩跪倒,“皇后娘娘萬安。”
宋顏望着眼前的夢琉璃,暗道,她似乎很怕自己呢,雖然不曾看自己,但是她的身子卻難以自抑的微微顫抖。
宋顏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嘴角的笑容微揚,“起吧,賜座。”
“是,謝皇后娘娘。”夢琉璃在貼身宮女的攙扶下,緩緩走在紫檀木椅上,只是她依舊不敢擡頭看宋顏。
此刻,容妃咯咯笑了,不過她的笑容有些邪惡,“麗妃妹妹,你怎麼一直在顫抖?難道你也覺得自己來的遲了,會挨皇后娘娘的罰嗎?”
------題外話------
哦咯~女主對上那個璃兒了~乃們猜這位璃姑娘會使什麼手段?\(^o^)/~
偶說話算數哦,昨天十點多的時候真的更了~
今晚第二更也放在十點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