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斐然想自己是有些怪,沒事盡在這裡瞎鬧騰了,而且還覺得這樣的鬧騰挺滋潤,挺享受,嗯,看在她將他逗的挺高興的份,他什麼都可以不計較。
“說吧,你剛纔想求本世子什麼來了?
尉遲娉婷怔一下,這纔想起自己剛剛想說的還沒有說完。
“我肚子餓了,想吃飯,能不能請世子讓底下的人都進來服侍我起牀,梳妝打扮……”
說着,肚子還挺有默契的叫了一聲。
這一場叫得那個響,響的讓她非常非常的難爲情,他眼裡的笑又深了幾分,她眸裡的羞惱與無奈又濃了幾分。
“不準笑。真是的,什麼好笑的,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
“是你先臉紅的!”
他一本正經的指出,今天的他很有閒情逸致。
“那是正常的條件反射……喂,南宮斐然,我這裡事先提醒你一下,現在的我,肚子餓的着實快不行了,再不吃東西,估計見人就會撲上去咬上幾口……嗯,爲了您帥帥的臉蛋着想,我覺得出去避一避比較妥當,要不然飢不擇食的我,極不可能忍不住撲上把你生吞活剝當點心吃了……呃!”
又嘴賤了,居然出言調侃上人家。
她忙把自己的嘴捂上,眼睛也忙從他薄脣上移開,她竟然也有去咬他的念頭——呃,那純粹只是想回敬,也想讓他嚐嚐咬痛的滋味……好吧,她承認,這種可笑的報復想法很幼稚,嗯,她也承認,南宮斐然吻她的時候,她並沒有反感。
南宮斐然微微一怔,手去揪她絲滑的黑髮,一陣陣清蓮的淡香迎面撲來,他淡道:“娉婷,你說話很有趣……這樣的撒嬌,本世子還是第一次領教,很有新鮮感……”
尉遲娉婷再次被“撒嬌”兩個字眼給雷到,同時噎到。
“奇怪,我哪有撒嬌——我的意思是說,我肚子好餓,想用膳,世子,到外頭坐坐,容我的小婢服侍我穿衣梳妝——他們說女人蓬頭垢面的,最容易讓男人反胃了……爲了我的後半生的福祉着想,爺就容我妝扮妝扮吧!”
“本世子不介意蓬頭垢面的女人……”
他一戲笑着去弄亂她的發,真是很無所謂。
她哭笑不得:“喂,你再扯我的頭髮,小心我把你的頭髮也給扯下來……”
“嗯,你想扯便扯,待會兒幫本世子綰好就成……”
話倏然而止,他的目光忽落到了她胸口。
尉遲娉婷低頭一看,才發現羅衣全散開,已露出半個全是吻痕的身子,另外肩膀上一大片淤青赫然呈現在眼前。
她忙把攏起領襟,面紅耳赤起來。
南宮斐然瞟一眼,淡笑的用手滑過她羞郝的玉頰,終於放開她,站起進高聲大叫一聲:“來人,給世子妃梳妝……”
但是瞥到尉遲娉婷的肩膀上的傷痕後聲音一頓,又叫道:“先把軟凝脂取來……南宮輔儀那個小子應該送來了吧。”
小桃和秀秀兩個婢女一直守在門外,是被南宮斐然趕出去的,聽到吩咐,忙走進來,去把昨日南宮輔儀親自送來的軟凝脂取了出來。
南宮斐然接過藥箱,往裡頭取出那瓶治外傷害奇藥,一邊說着:“南宮輔儀那個臭小子真不夠義氣,有這麼好的藥卻從來不給我用,害的我身上還有那麼多傷口的痕跡,還跟我說什麼男人身上沒點疤顯不出霸氣來,什麼時候我也讓他霸氣霸氣。”說着重新坐回牀榻上。
尉遲娉婷警戒的看着,頓悟了他的意圖,忙往裡牀退去,嘴裡急叫:“世子,不用麻煩您了,就讓月兒幫我上藥吧……”
“一點也不麻煩!既然你立了這麼大的功,本世子總得意思意思,親自給愛妃上藥,也算聊表寸心!”
他挑眉而笑,傾過了身子,很輕鬆的將她一把拎到自己膝蓋上坐着,手腳麻利的扯去了錦被。
“……”
尉遲娉婷一頭黑線,頓時對這個男人是又愛又恨,但是突然一下瞪直眼,那個登徒子已然去剝她的衣裳,粗健的手指撫上她光裸的香肩上。
“啊,世子,真不用麻煩您了……我消受不起……怎敢驚動爺的大駕……”尉遲娉婷的聲音有些慌亂。
“沒關係,爺我樂意!”
又是那輕快的四個字。
衣服已被他解落,尉遲娉婷的臉孔唰的通紅——又一次名副其實的通紅,邊上,小桃和秀秀兩個丫頭還正呆立着呢!
尉遲娉婷窘迫着,結巴的想推掉他:“南宮斐然……”
聲音發顫,奇怪的變的很嬌,心裡則在火冒三丈。
能不能立馬把這色狼打飛?但是這種感覺又很奇妙,竟然有些貪戀……
眸光流轉,是羞是惱,也是無措,盡顯着女子特有的媚色。
她不習慣被他碰觸,也不喜歡被他這麼理直氣壯的碰着。
南宮斐然看到了,含羞帶慌的神色很養眼,原來逗弄她竟是這麼有趣兒的事,心情變的極爲舒暢,他很和氣的對身後傻站着的人丟去一句話:
“這裡用不着你了,出去吧!本世子會好生服侍我的愛妃的!”
不知道是不是尉遲娉婷想歪了,總覺的他的話帶着某種邪惡的味道,但是這大白天的,這男人應該不會拿他如何如何,但她還是往那種不良的方向想了過去!
嗯,就算他沒有那種不良想法,光是親親她,抱抱她,就能讓她發瘋!那種感覺,實在是……
怎麼辦?
尉遲娉婷心思直轉,但是沒有一點兒辦法,還眼睜睜的看着兩個侍女紅着臉出去了。
南宮斐然倒真是像模像樣的把軟凝脂倒在手掌上,然後仔細的在尉遲娉婷的肩部受傷處擦着。掌下力道正好,不輕不重,帶着幾絲溫柔,還有幾絲憐愛。
尉遲娉婷只覺得渾身都泛上了一層雞皮疙瘩,可是南宮斐然畢竟只是在做些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她總不能因此發飆吧。
尉遲娉婷的嬌羞媚態被南宮斐然盡收眼底,這個女人,往日都是一副孤傲冷淡的樣子,沒想到這個時候,表現的竟然像個嬌羞的女孩一樣,但是南宮斐然可是肯定,她這是本能的反應,而不是裝出來的。
南宮斐然粗糙的大手撫上尉遲娉婷光滑細膩的肩膀是,便覺得一股熱浪自丹田升起,尉遲娉婷無意間勾起他最原始的慾望,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南宮斐然再一次肯定,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尉遲娉婷感覺到剛纔還老實爲自己上藥的大手正順着脊背往下滑,動作很輕,輕到那手掌劃過的地方有點癢癢的,很舒服,但是當大手自背後襲向她傲人的雙峰時,尉遲娉婷竟然尖叫一聲從牀榻上跳了起來。
“喂,不就是給我摸一下嘛,你至於那麼緊張麼。”南宮斐然不屑的說:“反正昨天晚上看你睡得沉,該摸的我都摸過了,也沒什麼新奇了,你不讓摸便作罷吧。”然後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什麼!!!他居然說昨夜已經吃盡了自己的豆腐,怎麼會這樣,她可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呀,尉遲娉婷心中大驚。
但是她不知道,南宮斐然卻在心裡偷笑,他可不會趁人之危,雖然他一心要得到尉遲娉婷,但是他一定會在她有意識的情況下,光明正大的進行。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無聲無息的開了一道縫子,一個圓溜溜的小腦袋從門縫中透了進來。
“爹爹,孃親,你們在幹嗎你。”墨墨好奇的問道。
看到墨墨來了,尉遲娉婷有些驚慌。自己還是一副衣冠不整的樣子,被兒子看到可不好,正一邊忙着繫上衣釦,一邊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麼。
“孃親正在爲穿哪件衣服好看而發愁,爹爹幫她做選擇呢。”南宮斐然看到尉遲娉婷的窘迫後上前抱起墨墨說道。
然後抱着墨墨走出屋子吩咐兩個丫鬟去爲尉遲娉婷梳妝更衣,自己則開始逗弄墨墨。
直到南宮斐然走了出去,尉遲娉婷這才安下神來,真是個要命呃男人,尉遲娉婷長吁一口氣,要是下次他在說要讓晚上等他的話,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尉遲娉婷恨恨的想,不行,但是這個樣還是不行,我還要把庭院的大門鎖起來。對,就這麼做,今日起,每晚睡覺要把大門鎖起來!
想到幸好兒子的到來纔給自己解了圍,尉遲娉婷覺得被南宮斐然逗弄的四肢無力,真是丟人哎。但是那種感覺,卻又是那麼的奇妙,而且似乎內心深處,好像在渴望着什麼,尉遲娉婷不敢多想。
花凝眸的丫鬟冬梅早上進來準備替主子更衣梳妝的時候才發現花凝眸竟然一個人坐在牀邊流淚,烏黑的頭髮散在肩膀上,明媚的大眼睛此時一票通紅,冬梅見狀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跑了過來,緊張的問道:“主子,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花凝眸沒有回頭,只是有氣無力的說:“世子……不要我了麼……”
冬梅聽了花凝眸的話,才知道是怎麼回事,昨夜花凝眸早早的便沐浴薰香,一直等着南宮斐然,她想南宮斐然剛剛回家,晚上一定會迫不及待的去找她,可是等了大半夜,卻沒有一點休息,於是便讓丫頭看看是怎麼回事,結果丫頭回來說南宮斐然去了尉遲娉婷的庭院。如果說南宮斐然是因爲打仗太累,不想那方面的事情的話,她也能接受,可是爲什麼他偏偏去的是尉遲娉婷的庭院。
花凝眸心有不甘,愣是一夜沒睡,一直坐在牀頭,想不通南宮斐然爲什麼會看上那個下賤的女人,會把那個小野種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來疼愛……
想着南宮斐然在尉遲娉婷的輕紡中一夜承歡,她心中就不是個滋味,可是她只是個姨娘,又能怎樣……
“娘娘,大概是世子喝醉了的緣故吧,我聽他們說昨夜世子喝了不少酒,也許是他不想醉醺醺的來驚擾娘娘您吧。”冬梅寬慰道:“這王府上上下下誰不知道,二世子喜歡的人是娘娘您。”
花凝眸苦笑了一下,心想,莫非,他還在計較自己用和合香算計他的事情?如果早知道是這種結果,打死她也不會那麼做的,可是現在,事已至此,難道南宮斐然真的因爲這件事情而討厭她?還是他和尉遲娉婷再邊關的時候,就發生了什麼?也是,花凝眸恨恨地想,孤男寡女,在荒涼的邊關,白天面對戰火,晚上豈能沒有事情發生?就算他們之前再怎麼相互討厭,在那種情況下他們還是會沒有選擇的在一起吧。花凝眸越想越氣,都是尉遲娉婷那個賤人太犯賤,世子根本就不待見她,可她竟然厚着臉皮跑到邊關去找世子,一點也沒有個女人的樣子。
“娘娘,我聽說,今日兩位世子上朝都會正式受到封賞呢。”冬梅說着扶起了花凝眸坐到梳妝檯前,開始幫她梳頭。這時又進來了兩個丫頭幫忙。
“封不封賞的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那個賤女人一定會說是在她的幫助下世子纔會取勝的,現在城裡不是都傳開了麼,說那個賤女人輔助世子打了勝仗。”花凝眸酸酸的說:“也許她就是用這種方式想討得世子的歡欣呢。”
“娘娘,你放心吧,是狐狸啊,就總會露出狐狸尾巴的。”冬梅說道。
“你們說誰是狐狸呢。”門外傳來一個尖利的聲音,花母正從外面走來。
看到花凝眸虛弱的樣子後,不懷好意的笑問道:“女兒啊,怎麼成了這副樣子,是不是被世子折騰了一夜沒睡?哎,我就知道,剛剛從邊關回來嘛,肯定會是這樣,可是這個世子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不過話又說回來,男人不都是這樣嗎。”花母自顧自地說:“單元這番能給世子懷上個大胖小子。”
花凝眸本來就不高興,一聽這話,更不樂意了,順手將梳妝檯上的一個凝脂盒子狠狠的摔倒了地上。
花母和丫頭們都被嚇了一大跳。
“呦,女兒,怎麼了?”花母這才注意到花凝眸的臉色蒼白,滿面怒意。驚恐地問道:“莫不是和世子拌嘴了?”
“世子根本就沒有來。”花凝眸咬牙切齒的說:“他昨夜在那個賤女人的房裡。”
“什麼?”花母也大吃一驚:“這,這怎麼可能呢。”
就在這時,一個王府上的僕人穩步走進院子來,在門口恭敬的說道:“拜見姨娘娘娘,世子爲娘娘買的雕花翡翠金步搖,還有七八件首飾,讓小的一併給娘娘送來。”
聽到這話,花凝眸欣喜的讓冬梅去接,這麼說,世子心裡還是惦記着她的。
冬梅還沒行動,花母就一個箭步搶先上去,把一個沉重的盒子抱在懷裡,掂了掂裡面的重量,心裡樂得喜滋滋的。
“不知姨娘娘娘還有什麼吩咐?”那僕人問道。
“世子呢?”花凝眸脫口問出,她很想知道他是不是會爲了那個女人連朝都不去。
“回姨娘娘娘的話,兩位世子一大早就去上朝了。”
“行了,沒事了,你退下吧。”花凝眸吩咐道,哼,看來狐狸精也沒有辦法把世子死死地勾住嘛,花凝眸竟然有些高興。
“女兒,你看,這些東西該有多值錢啊。”花母打開首飾盒子後驚異的叫了出來。
花凝眸看了一眼,只見盒子裡靜靜地躺着七八件首飾,樣樣都是精雕細琢的華麗藝術品,大大大的翡翠,鋥亮的夜明珠,還有閃爍着耀眼光芒的金光閃閃的黃金製品,丫鬟們都禁不住輕輕地讚歎起來。
花凝眸看了一眼,並沒有很熱衷,她這裡的飾品有很多,而且都是世子送的,世子送她的東西,都是價格不菲,這她知道,可是總送她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她想要的,是南宮斐然的人和心啊。
“女兒啊,別胡思亂想了,世子心裡是還有你的,沒有你心裡哪會點擊着給你買東西。”花母看着盒子裡的東西喜笑顏開,一邊說道:“你的飾品已經有那麼多了,我看你用都用不完,就給娘兩件吧。”說着不待花凝眸回答,便抓了兩件最大最值錢的玉簪往懷裡塞去。
花凝眸心不在此,只是皺了皺眉,也不多說什麼。
尉遲娉婷一邊看着墨墨寫字,一邊想着昨夜的事情。
現在想起來,她依然覺得一身雞皮疙瘩。那個男人,真的很可惡,他竟似知道自己身上的敏感部位似的,不管他的手觸碰到哪裡,她都覺得異常敏感,看來以後真的得處處提防這個男人了,可是想到他霸道的語氣,曖昧的眼神,偶爾帶着幾絲撒嬌的神情,還有那溫熱的呼吸和靈巧的大手,無一不讓她心跳臉紅。
“娘,你怎麼了。你的臉好紅哎……”墨墨奇怪的看着尉遲娉婷。
“呃……可能是娘有點熱了……”尉遲娉婷慌亂的找了個藉口。
“熱?”墨墨呆住:“娘,這個三九凍死人的天氣裡你覺得熱麼?”然胡又恍然大悟的說:“娘,你該不會是生病了吧。”說着伸過小手往尉遲娉婷的額頭探去:“哇,娘,你的臉好燙哎……”墨墨驚呼道。
“呃……沒什麼啦,你趕快好好寫字,娘喝點水叫好了。”尉遲娉婷心亂如麻的站起身來走到桌邊到了一杯水。
“娘,我一個人好無聊哎……”墨墨故作惆悵的說:“你和爹爹在努力一下,趕快給我生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吧……”
“噗……”尉遲娉婷剛喝到口中的水一下子全吐了出來,而且還被嗆到,一邊咳嗽着一邊含糊不清的說:“你個……小屁孩……好好寫字……大人的事情……你別管……”
“切,我就是說說而已嘛,你幹嘛激動……”墨墨吐了吐舌頭,趕快低下頭寫字。
尉遲娉婷咳嗽了好久,才終於緩過神來,沒好氣的說:“我哪裡激動了,你這個小破孩,有你一個我都夠頭疼的了,還想讓我再生一個?們都沒有……”尉遲娉婷大勝喊道,她似乎從來沒有想過再生一個孩子,因爲她不知道這個世界裡還有沒有男人值得她爲他生個孩子。
“呃……你一點都不激動,就是反應有點過於激烈而已……”墨墨一頭汗,心想你都快暴跳如雷了,這還不叫激動麼,汗……
“想要小孩子以後你長大自己找個老婆生去,生多少我都不管你。”尉遲娉婷不悅的說道。
沒想到自己竟然跟這個小子槓上了,可是,自己是不是真的小小的激動了哎……反應是不是真的有點太過於激烈了哎……
可憐的墨墨不知道老媽今天怎麼了,和往常有很大不同,便不再說話,訕訕的寫字,心想,自從昨晚我沒有陪她,她今天早晨就開始有點不對勁,天啊,是不是昨晚又妖魔鬼怪附了她的身,說着又用餘光偷偷瞟了瞟尉遲娉婷,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對勁呀,但她爲什麼如此的心神不寧。
小墨墨懷着極大的疑惑怪怪的寫字,卻不知道尉遲娉婷正是因爲自己的不在被南宮斐然吃了豆腐還不覺得難過而犯神經。
尉遲娉婷猛喝了幾口水,心中不斷的默唸:“我要靜下心來,我要靜下心來,我要靜下心來……”
就在這時,窗外一個黑影飄過,尉遲娉婷很敏銳的捕捉到這個信息,當下說道:“乖兒子,你好好寫字,娘去外面看看。”說着就順手關上了裡屋的門到了正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