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娉婷和城上的守將們看到遼軍拔營撤退,頓時一陣欣喜,但是他們都知道,這欣喜只是暫時的,更大的衝擊,還在後面。
尉遲娉婷看遼軍暫時不會有所行動,便去後院看墨墨。
走進院子,卻發現墨墨還沒有睡,正穿着一件厚重的紫色短絨襖在堆雪人。一旁的風輕語則則一邊替小白梳理身上的毛一邊笑盈盈的看着墨墨。
“孃親,你看我堆得雪人,這個是逍遙叔叔哦。”墨墨笑的很開心,他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壯觀的大雪,小孩子天性.愛玩,自是很開心。
尉遲娉婷看着墨墨凍得紅彤彤的臉蛋,顯得更加可愛。
“多好看的雪人啊,可是太陽一出來就會融化。”墨墨若有所思的說。
“那你可以做冰雕哦,冰雕可以保存很長時間呢。”風輕語笑着對墨墨說。
冰雕?尉遲娉婷聽到風輕語這麼說,像是受到了什麼啓發似的,猛地站起身來朝城樓跑去。
“娘這是怎麼了?”墨墨奇怪的說道。
風輕語卻遲遲沒有說話,她知道,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恐怕只有墨墨這樣天真無邪的孩子能無憂無慮了。
尉遲娉婷直接找到金大成,附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金大成就開始指示手下去做。
遼軍大營,華少榮的帳中。
華少榮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剛剛回來,告訴他永安關內的奇人便是南宮斐然夫婦。華少榮心下大怒,怒的是尉遲長薰居然告訴他南宮斐然已經死了,如果知道今日出關力戰的那個人是南宮斐然,華少榮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他生擒。如果現在尉遲長薰在他身邊,他一定將尉遲長薰大卸八塊。至於尉遲娉婷,他不知道,沒有聽說過,但是看她射箭的氣魄和無形的威嚴,他就有一種預感,這個女人不簡單。他想,也許這個永安關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對付,也許他的計劃,得因爲這個永安關大作調整了。
這時,又有人進來報。
“將軍,永安關那邊似乎有動靜。”前來報的是中軍右將。
“哦?什麼情況?”華少榮問道。
“他們似乎在不斷從城牆上往下倒水……”右將說的很猶豫,因爲這聽起來好像是一件很荒唐的事。
“倒水?”華少榮疑惑道,然後親自走出帳外,遠遠看去,果然永安關城頭上人頭攢動,似乎都在忙着倒水。
“他們這是幹什麼?”華少榮很是奇怪。
“這……”右將不知道,支支吾吾連個合理的理由都想不出來。
凜冽的寒風吹了一夜。
南宮斐然神采奕奕的出現在城頭上時看到撤退的遼軍似乎一點都不意外,但是看到城牆和城下的銀光閃閃,也有點疑惑了。
南宮斐然沒有多想,只是到各個關口巡查了一番,這纔回到中門城頭,遼軍不動最好,對於他來說,任務就是拖延時間,守住這個永安關,不管有多艱鉅。
南宮斐然看遼軍遲遲不動,心中盤算着接下來的應對之策,然後緩緩踱步到客廳,卻見尉遲娉婷一個人站在一盤棋局前獨自落子。
南宮斐然不動聲色的走過來,仔細觀看了一番,是一盤很巧妙地棋局,他看到尉遲娉婷落了黑子,便很自然的從手邊的棋盒裡拿出一枚白子,穩穩的放了下去,然後說道:“一個人下棋多悶啊,是在等我麼?”
“十萬大軍兵臨城下,世子還如此淡定自若麼?”尉遲娉婷並沒有回答南宮斐然的問題。
“哈哈,管他十萬二十萬,我也不是三頭六臂,我也不能憑空變出與之抗衡的十萬大軍,不淡定自若,難道要帶着人馬出去跟他們決一死戰麼?”南宮斐然說着輕輕笑笑,他說的是實話,能不能撐到援軍到來,他沒有把握,但是他會認真的盡力去做。
“人生如這棋局,變化萬千,戰爭亦然,也許一步走錯,滿盤皆輸,而如果有精妙的步法,以少,照樣可以勝多。”尉遲娉婷說着把手中的黑子落下,棋盤上大部分的白子被黑子圍了起來,尉遲娉婷用不多的黑子,輕鬆過的吃掉了南宮斐然之前形勢一片大好的白子。
南宮斐然呆了一下,然後馬上回過神來,笑道:“果然精妙。”然後將手中攥着的幾枚棋子放回棋盒中,朱脣輕啓道:“看來在棋藝上,夫人還是更勝我一籌。”說着打趣的向尉遲娉婷作了個揖。
“你要是拜我爲師的話,我會考慮一下。”尉遲娉婷心情很好,很希望以後能和南宮斐然長久如此,在她心裡,南宮斐然也如一位久別重逢的故人一樣熟悉,一樣可親。
二人目光相遇,頓時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世子,世子,遼軍來攻城了。”高進慌慌張張的從城樓上跑了下來,一臉的驚慌。
南宮斐然聽到這個消息並沒有表現的很驚慌,遼軍回來攻城,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們若是不來攻城,那才令人費解,他可不相信華少榮會帶着十萬之衆跑到永安關外駐紮在這荒漠,風吹雪打十多天然後撤軍。
“遇事不驚慌,是大將應有的風度。”南宮斐然經過高進身邊時拍拍他的肩膀對他說。
尉遲娉婷聽到這個消息也隨南宮斐然一起上了城頭。
只見遼軍兵分三路,都朝永安關本來,走在前頭的隊伍紛紛舉着雲盾,護送身後扛着雲梯的人。
見敵人走的近了,南宮斐然下令開始投巨石。
但是現在出現了一個令遼軍頭痛的問題,永安關城牆和關下三米的範圍內,都是厚厚的一層冰,根本站都站不穩,雲梯更是很難豎起來。好不容易豎起的幾個雲梯剛爬上幾個人來,但是牆上實在是滑的像一面鏡子,連個下手的地方都沒有,遼軍還沒有考慮到怎麼下手,就被頭頂墜下的巨石砸的血漿崩裂。
看到這種情況,南宮斐然才知道之前看到的亮晶晶的東西是什麼,原來是一層厚厚的冰,南宮斐然正在疑惑怎麼一夜之間會有這麼多的冰,就聽到一旁的金大成大笑着說:“郡主的這個法子果然是妙極,看看那些遼軍屁滾尿流的樣子,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南宮斐然回過頭,看着尉遲娉婷的眼睛,臉上帶着一副難以捉摸的笑意,似乎在說“原來是你。”
而尉遲娉婷也毫不示弱的回了他一個眼神,似乎是說:“除了我還有誰能想出這麼絕妙的主意。”
南宮斐然四下看去,發現五個城門的外面都是一樣的情況,綿延的永安關現在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冰雪城堡,南宮斐然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心中卻在想,得一如此夫人,比我擁有十個軍事還要划算。
遼軍陣營中,華少榮看到攻城將士們的慘狀,這才明白了先前永安關內的士卒在牆頭倒水的意圖了。華少榮沒有想到出師如此不利,但是他還是很沉得住氣的,他知道,這些辦法都是投機而已,真正的殘酷,就是他接下來要做的,既然這些辦法都行不通,想不費一兵一組拿下永安關是不行了,那麼既然如此就來個硬碰硬,南宮斐然,我倒要看看你又多大的能耐,有多少人來與我叫板。
就在這時,南宮斐然卻下令五大關口齊齊大開關門,五位將領分別帶着一千士卒殺將出去。
頓時,城下亂作一團,各種哭天搶地的聲音傳來,因爲南宮斐然早已吩咐,只是殲滅這些妄圖攻城的士兵而已,讓大家不要戀戰,所以五位將領帶着士卒衝出來對着這些還想在雲梯上做功夫的人一通砍殺,大部分遼軍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身首異處了。
華少榮的身邊,以爲副將躍躍欲試。
“將軍,讓我帶兵衝過去吧,可能能衝破一道關門。”
“南宮斐然之前已經做過這樣的事了,上一次沒有埋伏,這次怎麼會故技重施呢,小心有埋伏。”華少榮的意思很明確,不讓副將帶人衝過去救那些攻城的士卒。
“可是那些士兵……”副將欲言又止。
“大丈夫要有所作爲,有時候就得狠下心來,不踩着他們的屍體,也許我們根本沒法進永安關。”華少榮狠狠地說。這個南宮斐然的名聲果然不是虛的,計謀倒是有兩下子,但是他華少榮不吃這一套。
五位將領帶着士卒一通砍殺後就匆匆進城了,進城後紛紛呼道大快人心。
“世子,你真是料事如神啊,你是怎麼知道華少榮定不會派兵來就的?”高進用一種崇拜的口吻問道。
“兵不厭詐,像華少榮那種疑心很重的人,必然會想的很多,他定不會想到我兩次都是魯莽出兵,根本沒什麼埋伏。”南宮斐然淡淡的說:“這個把戲,我還會玩,哈哈,看看他何時能識破。”南宮斐然臉上閃過一絲把玩的神色。
尉遲娉婷笑笑,她想也許她明白了一個她一直在問自己的問題,她到底喜歡南宮斐然什麼,也許便是南宮斐然的這份自信,這與易逍遙和長孫無缺的自戀不同,這份自信,是他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臨危不亂,大地臨近仍能淡定的運籌帷幄,揮斥方遒,這是天生的王者才具有的品質,這是與生俱來的,也許就是這份與生俱來的氣質,深深地吸引了對男人不屑一顧的尉遲娉婷吧。
小戰初捷,雖然遼軍的損失不是很大,畢竟他們的主力實力保留完整,但是對於樑軍來說,這也是一個不小的收穫,尤其是在各位將士,瞬間恢復了信心,原先對於十萬大軍只是覺得可怕,現在才知道十萬大軍也是血肉之軀,只要他們堅持到最後,就算守不住永安關,也一定能爲大軍爭取時間。
到是南宮斐然,卻突然沉下了臉,金大成見狀,忙寬慰道:“世子,你怎麼了?遼軍攻城失利,怎麼你反而不高興了?”
“你是不是在擔心接下來會強攻?”尉遲娉婷問道:“利用少數人攻城,他們佔不到便宜,你擔心他們大軍一舉而上,是麼?”
南宮斐然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遼軍也不是傻子,他們知道時間越拖會對他們越不利,而之前的小勝利對他們來講並不是什麼大損失,所以恐怕他們不會再派出小股兵力試探,而是會大軍齊上。”南宮斐然沉着地說:“金總兵,吩咐下去,讓每個關口將領都打起精神,全力以赴接下來的進攻。”
果然正如南宮斐然所料,沒過多久,遼軍就開始進行全面攻城,華少榮將十萬大軍兵分五路,每一路攻克一道關門。
南宮斐然以及其他五名守將則率衆死命抵抗。
“這樣下去撐不了十天的。”尉遲娉婷說到。
“我又何嘗不知,除非能有一隊人馬從遼軍後方夾擊,可是現在根本沒有。”南宮斐然內心也已經開始有些焦慮,但是表面上依然平靜。
需要一隊人馬後方夾擊?尉遲娉婷聽了南宮斐然這話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對南宮斐然說道:“我有個主意,但是需要你掩護我出城。”
“不管你有什麼主意,我都不會同意。”南宮斐然想都沒想的說道:“那太危險。”
“與其我們在這裡無計可施,倒不如讓我去試上一試。”尉遲娉婷也語氣堅決。
“好吧,你打算怎麼辦?”南宮斐然問道。
“穿過北烏山,有一個沙漠山莊,那裡的人不多,但對付遼軍,皆可以以一當十。”尉遲娉婷解釋到。
“沙漠山莊?”南宮斐然皺了皺眉頭:“我倒是聽說過,可是那裡的綠林人士願意出手相助麼?”南宮斐然對沙漠山莊有所耳聞,覺得那些人似乎不會幫助他們。
“沙漠山莊的中的人皆是樑人,我想誠心相求得話,他們也許會答應出手。”
“可是……我還是不放心……”南宮斐然的語氣第一次變得猶豫。
“喂,你一個男人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我只是告訴你一聲,並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你不願意掩護我也出的去。”尉遲娉婷說完這句話就去牽馬。
留下南宮斐然一個人錯愕的站在那裡,這個女人,竟然說自己婆婆媽媽?真是奇了怪了,只是告訴我一聲?她就是這麼跟丈夫說話的麼!
南宮斐然看尉遲娉婷決心已定,便不再阻撓,帶了一隊士兵給尉遲娉婷做掩護,讓她突圍。
尉遲娉婷本來就輕功不弱,加上南宮斐然的掩護很容易就就從遼軍側翼中突圍出來。
遼軍側翼的將領看見只是一個人跑了出去,而且是向沒有救兵的方向跑了出去,也沒在意,並沒有向華少榮報告。
尉遲娉婷馬不停蹄的在雪地裡奔馳,經過北烏山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側耳靜聽了一會後笑道:“閣下還要繼續跟着麼?”
雨來尉遲娉婷一突出遼軍包圍,便感覺到有人跟着她,起初以爲是遼軍陣營中的高手,所以一路上都在小心提防,但是都到了北烏山,那人卻還是不採取行動,心中便疑惑到可能此人並非遼人,顧才客氣的說話,否則自己早已出手。
“哈哈哈,老大果然好耳力。”聲音未至,一條黑影就飛到了尉遲娉婷面前。竟是鬼影兒燕小三。
“怎麼是你?”尉遲娉婷看到是燕小三也很是驚訝。
“我在半路上遇到了易公子,他有要事前往洛陽城,告訴我邊關告急,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燕小三說道。
“那魅影兒呢?你們雌雄雙煞總是形影不離的。”尉遲娉婷笑問道。
“我讓小翠去聯絡殺手聯盟中的其他人,我們雖然人不多,但是也能和遼軍對抗一陣子。”燕小三說着腳下的速度越來越快,尉遲娉婷也漸漸快馬加鞭,心道鬼影兒果然名不虛傳。
“老大,你打算去沙漠山莊?”鬼影兒問道。
“不錯,我要想辦法讓那裡的人來幫忙。”尉遲娉婷說着,心裡卻沒有十足的把握。
“老大,沙漠山莊的人,大都殺人不眨眼,他們心中可沒有仁義王法這個概念,你想好怎麼收服他們了麼?”鬼影兒說道。
尉遲娉婷搖了搖頭,她確實還沒有想到應該用怎樣的方法來收服那些人。
“我看不如用錢好了,沙漠山莊的人,都是視財如命,只要價錢合適,我們應該能請得動他們。”鬼影兒說道。
尉遲娉婷沒有說話,但是她覺得如果在到達沙漠山莊之前還沒有更好的辦法的話,這就也算一個辦法了。
二人馬不停蹄的在最快的時間裡到達了沙漠山莊,但是尉遲娉婷很明顯的感覺到,這一次,似乎鎮上的人看他們的眼神都不友善。
“你在外面觀察一番,我先去最初的沙漠山莊找君天行。”尉遲娉婷對鬼影兒說。
“老大,君天行那個人性情古怪,你要小心啊。”鬼影兒叮囑道。
尉遲娉婷嗯了一聲後就朝君天行的沙漠山莊走去。
這個真正的沙漠山莊,從外面看起來古樸典雅,硃紅的大門色彩已經變得斑駁,白色的牆上也到處是裂痕,寫滿了歲月的痕跡。從牆外可以看到院子內茂密參天的大樹。
尉遲娉婷早先只是聽說過君天行這個人,但是對他並不瞭解,只是從傳言中可以得知這個人武功修爲很高,如果能得到此人的鼎力相助,相信這個沙漠山莊上的其他人就很好解決了。
想到這裡,尉遲娉婷還是上前扣動了硃紅色的大門。
很快就有人來開門了,開門的是一個年約五十的老者,佝僂着身子打開門後用不太靈光的眼睛盯着尉遲娉婷上下打量,尉遲娉婷從他眼中看不出任何跡象。
“大叔,我是來拜訪君莊主的。”尉遲娉婷客氣的說。
那老者沒有說話,只是身子一側示意尉遲娉婷可以進來。
尉遲娉婷走進莊園,環顧了一下,庭院很寬敞,佈局也很嚴謹,左右各一條曲廊通向後院,兩邊則是一個一個的小庭院,尉遲娉婷想起了易逍遙對她說的原來這裡只有這個沙漠山莊的時候,過往商旅都是借宿在這裡的,向來是因此纔有這許多庭院房間的吧。
院子裡種着很多樹,以胡楊居多,而且都長得很高大茂盛,整個庭院給尉遲娉婷的印象就是簡單,嚴謹,乾淨。庭院如此,想來君天行也是這個樣的人吧。
尉遲娉婷想着,見那個老者已轉身朝左邊的曲廊走去,便連忙跟上。只見這個老者雖然身材佝僂,但是步伐穩健,但從步伐上,根本沒法想象他竟然是這樣一個人,只是臉上的表情還是很木訥,似乎還有些厭惡。
穿過曲折環繞的曲廊,尉遲娉婷在這個老者的帶領下很快來到了一間會客廳。
“你就在這裡等吧。”那枯木一樣的老者說罷就轉身走了出去,走的時候嘴裡好在罵罵咧咧:“都是一羣吃飽了沒事幹的人,沒事打什麼仗,要打就打你自己的,何必跑來麻煩主人。”顯然那老者聲音大到尉遲娉婷就算沒有過好的耳力也能聽得到。
尉遲娉婷笑笑不予理會,這才轉頭開始大量這個大廳,上座兩張太師椅恭恭敬敬的放在那裡,下手有四張椅子放在左右兩邊,左右兩邊的牆上掛滿了字畫,四周也都擺滿了花花草草,大廳內淡雅的馨香,可能就是這些花草散發出來的。尉遲娉婷想不知道是誰擺放的,這樣的設置,雅而不俗,溫馨怡人。
這時尉遲娉婷才注意到牆角的地方站着一個人正在觀賞牆上的一副書法。
尉遲娉婷仔細大量這人,服飾很明顯暴漏了他的身份,應該是遼人,而且從他的錦衣玉袍可以看得出,這人身份地位的顯赫,此男子倒是生的俊俏,但此刻正用一種狐疑的眼神看着尉遲娉婷,讓尉遲娉婷覺得很不舒服。尉遲娉婷在這個時刻來找君天行的,估計也是遼軍派來的人來拉攏君天行吧,當下開始盤算對策,要怎麼向君天行說纔好。
着想着,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貴客到訪,君某有失遠迎,抱歉抱歉。”聲音自身後響起,雖然言辭是抱歉,可是語氣中卻聽不出一絲歉意。
尉遲娉婷轉過身,發現一個男人已經自院子走進了大廳,尉遲娉婷心下大驚,這個男人一路走來她竟然都沒有察覺,要不是他說話,恐怕她都還是沒有聽見他靠近的聲音,心中不禁錯愕,江湖上輕功好的雌雄雙煞就算得上頂尖了,而那鬼影兒燕小三都說到尉遲娉婷的輕功自己自愧不如,但是現在這個人才真的讓尉遲娉婷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