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側妃一心想至我於死地,爲此不惜犧牲一個少女姣好的容貌,可見心思帶毒。哼,只是我易逍遙做事問心無愧,隨便你怎麼判我都無所謂,只不過這個罪名,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認的。”向來就輕浮的易逍遙在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底少有的露出了堅韌和不容拒絕。
“素側妃說是易逍遙故意下的毒,而易逍遙則說他沒有下毒,嗯……雙方證據都不足卻又言之鑿鑿……這個,不好辦啊……”縣令看了一眼素側妃,又看了一眼冷眼旁觀的南宮斐然,猶猶豫豫的開口。
“大人,我們只是旁聽而已,至於具體的案子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你不用有壓力。”南宮斐然說的瀟灑自如,卻無形中給縣令更填勒幾分壓力。
“證據不足,但又不能放人,先將易逍遙關押起來,待本府仔細審查之後再做定奪。”縣令硬着頭皮,說出口的話明顯底氣不足。
“大人,既然不能因此斷定是我,那麼也不能判斷是不是香芬自己搞錯了什麼,所以我覺得把她也關押起來纔對。”易逍遙轉身望着瑟縮的香芬,不願意退讓。
“哼,我的丫鬟已經受你的毒害,現在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了,你還不放過她,易逍遙,你是不是人啊。”素側妃側身護住香芬,指着易逍遙的鼻子又大罵起來。
可是南宮斐然是明白人,知道易逍遙絕對不是那種小肚雞腸之人,想讓縣令把香芬關起來解恨。而是他怕香芬被素側妃殺人滅口,所以纔出此下策。
於是南宮斐然當即開口附和說:“將兩個當事人都關押起來,纔不失爲公平之舉。”
縣令聽出了南宮斐然的意思,既然兩邊他都開罪不起,也只能先選這個折中的辦法了。於是當即下令:“來人,把易逍遙和香芬都押下去。”
“不要啊,娘娘救我。”香芬不知深淺,以爲被押下去就有了牢獄之災,那些刑法也是少不了,當即嚇得連忙呼救。
可是素側妃也看出來了,自己再怎麼說都沒有,縣令不敢因爲她而得罪南宮斐然,於是只得小聲跟香芬說:“別怕,咬緊牙關,按照我教你的說,我很快就會救你出來。”
“南宮公子,告訴老大,別爲我擔心,沒事的。”易逍遙對南宮斐然說。
“哼,那麼徐大人,我就靜候大人的審查結果了,希望不要讓那種奸佞小人得逞。”素側妃說罷後就走出了衙門,攔了一輛馬車走了。
縣令退了堂,把南宮斐然請到府中,又吩咐下人看茶,這才和南宮斐然攀談起來。
“大人,易逍遙是我的朋友,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對此案秉公辦理,不過在此期間,希望在牢中,沒有人找他的麻煩纔好。”南宮斐然說道。
“哪裡哪裡,自然不會有什麼事的。”縣令忙回答道。
“那就好,徐大人,希望你能認真的徹查此案,需要人手的話隨時跟我打聲招呼就行,有什麼麻煩的話也可以告訴我,但是我一定要一個公正的結果。”南宮斐然義正言辭的說。
“那一定的,世子請放心,我一定會秉公辦理此案的。”縣令忙抱拳拱手道。
“那就好,那麼我就不再叨擾了,先告辭。”南宮斐然說罷也走出了縣衙。
一踏出大門,南宮斐然就對身後的隨從說:“你去縣衙大獄看看,花點銀子上下打點一下,易逍遙和那個香芬姑娘,都讓他們照顧一點,不要有任何閃失。”
“是,世子。”隨從領命而去。
尉遲娉婷和巧娘在東市逛了一下午,把所有的店鋪幾乎都掃蕩了一遍,卻沒想到竟然出了這種事情。
尉遲娉婷和巧娘興高采烈的回到王府時,到南宮斐然的庭院找他們卻發現沒有人,問了左右說墨墨在南宮斐卿處,南宮斐然有事出去了。
尉遲娉婷連忙到了南宮斐卿的庭院。
“娘,你回來了?”墨墨遠遠就看見了尉遲娉婷。
尉遲娉婷看見南宮斐然正拿着一條毛巾給墨墨擦臉。
“娘,伯父幫我洗臉呢。”墨墨笑嘻嘻的說:“我畫畫的時候不小心把墨水弄撒了,也弄到了自己的身上。”
尉遲娉婷這纔看出,墨墨白皙的小臉上似乎還有墨跡,而南宮斐卿身上衣襬的地方有很明顯的墨跡。
“墨墨,你又調皮了吧。”尉遲娉婷問道。
“沒有,我真的是不小心的。”墨墨很無辜的樣子。
“呵呵,他沒有調皮,很聽話呢。”南宮斐卿說道。
“我來吧。”尉遲娉婷從南宮斐卿手中接過毛巾,把墨墨抱在懷裡,自己坐在椅子上幫墨墨擦臉擦手。
“對了大表哥,二表哥呢?他去哪了?”巧娘說道:“我和二嫂可是買了很多有意思的東西呢。”巧娘笑了笑。
“對了,娘,我都忘了告訴你一件重要的事情了。”墨墨突然恍然大悟:“逍遙叔叔出事了。”
“什麼?”尉遲娉婷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弟妹,你別擔心,也不是什麼大事,二弟已經過去了,應該能很容易打發的。”南宮斐卿說道。
“南宮斐然已經去了?如果不是什麼大事,他怎麼會親自去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尉遲娉婷有些擔心。
南宮斐卿向尉遲娉婷解釋了事情的始末,尉遲娉婷聽完皺着眉頭,然後說道:“素側妃是什麼樣的人我很瞭解,我得去親自看看。墨墨,你聽話再跟伯父呆一會而,乖。”
“哦,知道了。”看到尉遲娉婷臉上凝重的表情,墨墨很乖巧的答應了。
尉遲娉婷安頓好墨墨後,急忙展開步法朝外跑去。因爲跑得太快,都沒注意到從門外進來的人,一下子就撞在了那人身上。若是一般的人,被尉遲娉婷這樣撞一下,定會飛出很遠,可是這個人只是稍微晃了晃,然後緊緊地扶住尉遲娉婷:“娉婷,你幹嘛跑這麼快,沒事吧。”南宮斐然突然溫柔的問道,“沒傷着吧?”
“你回來了?逍遙呢?他有沒有事情?”尉遲娉婷看清楚眼前這個人是南宮斐然之後,馬上問道。
“這件事情有些麻煩,你先別急,回房我慢慢跟你解釋。”南宮斐然說着拉着尉遲娉婷往屋裡走。
就在二人往裡走的時候,兩雙眼睛卻死死地盯住了他們的背影。
“女兒,看見了吧,我就說了這個女人不簡單,回來就是來勾引世子的,你要多多小心纔是啊。”花母尖酸的說道:“你看他們,多麼親密。”
“娘,你就別說了。”花凝眸表面上沒什麼,可聲音卻充滿了酸澀。
“你還不讓我說,人家都欺負到你頭上來了,也不知道那個賤人用了什麼方法,讓世子心甘情願的把那個小野種當成兒子看待。”花母喋喋不休,說的滿嘴吐沫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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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就別煩我了。”花凝眸委屈的抿住了雙脣,半響之後,腦袋裡面還回想着方纔南宮斐然抱着尉遲娉婷的樣子,“我不會讓她搶走斐然的。”
“對,你私下裡和世子在一起的時候,多說點什麼,要讓世子厭惡她,然後再休了她!”花母惡毒的說。
“尉遲娉婷,這是你逼我的……”花凝眸眼中閃着寒光,她喜歡南宮斐然,心底也只能裝的下他一個人。所以他不能容忍南宮斐然的心底有別的女人。她要他的獨寵,她要他的眼底心裡都只有自己一個人。
而與此同時,在南宮斐然的房間,他把發生過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像尉遲娉婷說了一遍。
“這麼說就是這樣?”尉遲娉婷秀眉一蹙,眼底閃出一抹寒光。自從五年前的事情發生了之後,她雖然變得無比的強大,但是也更加珍惜身邊的每一個人。雖說平時她老是幫着風輕語和墨墨欺負易逍遙,但是到了關鍵時刻,她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是的,娉婷,你別衝動。”南宮斐然有些擔心尉遲娉婷不管不顧就直接去把人就出來,到時候中了別人的計,那就得不償失了。
“衝動?哼,我不衝動。”尉遲娉婷冷冷的說,是的,我早已經過了衝動的年齡了。
“所有言論似乎都對易逍遙不利,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保出他。”南宮斐然面帶愧意。
“我知道,你已經做了你該做的。”尉遲娉婷對南宮斐然說:“素側妃要對付的人是我,哼,好啊,她想出這麼個計謀來,也真是難爲她了。”尉遲娉婷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那你有什麼辦法幫易逍遙脫困麼?娉婷,你有什麼打算,說出來,能幫忙的地方我一定會盡力幫你。”南宮斐然誠懇的說。
“區區一個素側妃,想和我鬥?既然她這麼急於尋死,那我就成全她。”尉遲娉婷不屑的說道。
看着尉遲娉婷這個樣子,南宮斐然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話來。這個女人,跟普通人根本就不一樣。這事若是攤到一般的女兒家家身上去,說不準就要被嚇的花容失色了。
“麻煩你幫我照看墨墨,不管怎樣,我得去獄中看看逍遙。”尉遲娉婷說罷就轉身往外走。
聽了這話,南宮斐然竟覺得胸中有些憋悶,他雖然不知道這種感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卻還是硬着頭皮開了口,:“天快要黑了,我陪你去吧。你在門口等我,我去牽馬。”說着從自己牀邊拿過一間黑色的披風,本想親自替尉遲娉婷披上,可是看到尉遲娉婷複雜的表情,手又僵在了半空,只是遞給了她。
尉遲娉婷接過了披風,向南宮斐然笑了笑。這一笑,恰如一朵初升的陽光,直射進南宮斐然的心中。眼神的交匯就在一瞬間,突然之間,二人彷彿相識已久的戀人般彼此深情注視着。
“你不用去牽馬了麼?”尉遲娉婷先開口。
“你等我。”回過神來的南宮斐然說罷就轉身走了出去。
尉遲娉婷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因爲她清楚地看到,南宮斐然轉身的瞬間,似乎臉紅了:南宮斐然那個表情好可愛……
夜風中,南宮斐然和尉遲娉婷共騎一匹白馬在街道上穿行,有那麼一瞬間,尉遲娉婷恍惚間覺得這個男人就是自己能託付一生的男人了。
可是尉遲娉婷沒有看到,王府門口花凝眸那充滿恨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