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尉遲娉婷乘馬車回到徽親王府的時候,已經夜深了,半圓的月亮正歪歪的斜在天邊。墨墨在已經在馬車上睡着了,尉遲娉婷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下了馬車,又下意識的將自己的外套往墨墨身上裹了裹。
尉遲娉婷抱着墨墨進來的時候,赫然發現房中竟然坐着一個人,正拿着一本書看,高挑清瘦的身影在燭光下顯得越發冷峻威嚴。
尉遲娉婷還以爲自己走錯了房間,忙又退出來看看眼,沒錯,就是自己的房間。
尉遲娉婷沒有說話,南宮斐然只是盯着她看,那種眼神讓人很不舒服。
尉遲娉婷把墨墨放到牀上,然後拉過被子給他掖好,這纔到南宮斐然身邊低聲說:“有什麼事情到外面說吧。”
南宮斐然把手中的書重重的扔到桌子上纔跟着走了出來。
“有什麼事麼?”她實在是想不明白,會有多麼重要的事情能讓這個南宮世子犧牲陪他嬌妻的時間來這裡等她。
“你今天殺了郭屠夫?”南宮斐然的話裡似乎聽不出任何感情。
“哦,有這麼回事。”尉遲娉婷滿不在乎的說,似乎殺了一個臭名滿江湖的惡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你下次不要再這麼任性了。”南宮斐然見尉遲娉婷沒有一絲在乎的樣子,似乎有些慍怒。
“任性?這話從何說起。”
“你別忘了你自己五年之前嫁不出去的原因,郭屠夫是人人聞之色變的淫賊,我可不希望五年之前的事情重演,我也不想再要一個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兒子。”字字珠璣,句句如針般扎向尉遲娉婷,不過這些話她聽得太多,都膩了。
“哦,那我就勉強的理解爲你是關心我吧。”尉遲娉婷淡淡的望着面前這個滿臉憤怒的男人,嘴皮一掀,吐出來的還是一種滿不在意的語氣。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南宮斐然最討厭別人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聽見了,下次如果遇上被人施暴的女子我會想想你的話,三思而後行,看看是否應該去救人,最好不救,就多一個像我這樣被你們嫌棄的女人讓你們來嘲笑。”
“你這是冷嘲熱諷麼?”
“你覺得呢?南宮公子,夜深了?你不困麼?還有人等着你回去呢。”尉遲娉婷實在是不想和他說下去。
“你好自爲之。”南宮斐然從沒見過哪個女人對他用這樣的語氣,不由氣惱。
見南宮斐然轉身欲走,尉遲娉婷腦海裡靈光一閃,似乎想起了什麼,忙開口問道,“等等,你問了我這麼多問題,那我也有個問題要問你。”
南宮斐然定住了腳步,沉聲道,“說。”
“五年前,這個季節,你有沒有去過子落山碧竹林?”
“五年前我正日夜在軍營苦讀苦練,哪有心思去什麼子落山。”南宮斐然很好奇尉遲娉婷爲什麼這麼問他,但還是沒有問出心中的疑惑,因爲,這是個奇怪的女人,有所太多事情讓他琢磨不透。
回房的路上,南宮斐然想起了今天南宮輔儀向他提起今天的事情,本來他是有點擔心尉遲娉婷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話說來就變了味,也許是看到她晚歸吧。
對,一個女人晚歸,能有什麼事情呢?
算了吧,自己和她只是契約而已,自己有了心上人,總不能還管着她吧,她願意怎樣便怎樣吧,可是爲什麼,心中感覺很彆扭。
想着已經進了屋,花凝眸連忙起身迎了上來。
“斐然,你滿臉都是疲憊。”
“可能是這些天有些累了,軍中很多事情要處理。”面對着眼前的嬌妻,南宮斐然居然有一絲興趣缺缺。
“母親讓我問問你,我表哥一直在山裡打柴爲生,如今能不能在王府裡給他安排個差事。”雖然有點難以啓齒,花凝眸還是說了。因爲錯過了今天這個機會,明個兒說不準又要被孃親罵個半死了。
“哦,你看着辦把,我會跟管家說一聲的。”南宮斐然萬全不關心這些。
“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斐然,你總是那麼好,什麼都答應我。”花凝眸欣喜的靠在南宮斐然的胸膛上,緊繃着的神經終於舒緩了一些。
尉遲娉婷躺在牀上,遲遲不能入睡:如果南宮斐卿和南宮斐然在五年前都沒有去過子落山,那也許和墨墨相似只是湊巧而已吧,看他們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說謊。可是如果這是事實,那麼自己手中唯一的線索又斷了,墨墨的父親到底是誰呢,這身上的劇毒又怎麼解呢。尉遲娉婷輾轉難眠。
“娘,娘。”尉遲娉婷聽見墨墨在耳邊叫她,艱難的睜開眼睛。
“墨墨,什麼時候了?”尉遲娉婷揉着腥鬆的眼睛,覺得腦袋裡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娘,太陽都曬屁股啦,我都起來玩了一會了,快快起牀吃飯。”墨墨拉着尉遲娉婷的手。
我居然睡了這麼久,尉遲娉婷一邊起牀一邊回想着晚上做的那個怪夢。
中午吃完飯後,尉遲娉婷讓小桃和秀秀領着墨墨去玩了,自己在房中又想起了那個夢,真的是太怪異了。
尉遲娉婷在夢中看見自己鑽進了她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的空間,裡面有憑空出現了很多秘籍和財寶。尉遲娉婷想着不知不覺間伸手去摸了摸戴在左手中指上的那枚寶藍色戒指,它突然像一個巨大的磁場一樣深深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尉遲娉婷自從得到這枚戒指以來,只是因爲喜歡它的樣子和顏色便戴在手上愛不釋手。後來無意中發現戒指中隱藏的空間後着實被嚇了一跳,但怎麼說她也是穿越而來,明白有些事情離奇無法解釋但又確實存在,所以她雖然知道戒指的空間中有很多寶藏,但卻從來沒有多用過,不過自從戴上了這枚戒指她倒是覺得自己的各方面的情況都越來越好。
身體表面的變化顯而易見,皮膚越來越好,如嬰兒般嬌柔###,但更深的變化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便是她覺得體內有一股靈氣在聳動,所以她的功力一直在暗暗中進步,雖然她也一直驚奇自己的這些變化,但從沒想過竟然都是因爲這枚戒指的原因,知道昨晚做了那個夢,她才真正的開始從新審視這枚戒指。
尉遲娉婷小心的從中指上拿下戒指,只見在透過窗外射進的陽光的照射下,玲瓏剔透的戒指在眼光下閃閃奪目。
尉遲娉婷像往常那樣開啓戒指,看見裡面寬闊的空間,不禁做了一個大膽的動作,她自己慢慢的走了進去。尉遲娉婷萬全可以看到戒指外面,也就是她的房間中的一切。
而就在這時,小桃突然跑了進來,從衣架上取下一件披風準備拿出去給墨墨。
尉遲娉婷嚇了一大跳,不知道小桃看見這幅景象會有多驚訝,畢竟這枚戒指的秘密她只跟風輕語提起過。
誰料小桃像是什麼都沒發現一樣,拿着披風就往外走,只是出門時似乎看見了放在桌子上的戒指,便走近多看了幾眼,然後吶吶自語到:“原來是少奶奶的戒指。”而後便出去了。
尉遲娉婷這才知道,原來這個戒指是萬全獨立而靈異的,她在裡面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但是外面卻只能看到戒指而看不到其他的東西。
這麼一來,尉遲娉婷放下心來,開始細心地參觀這個她一直知道但卻,沒有仔細看過的空間。
裡面的空間有整整一個王府大,但是東西的放置似乎凌亂無章,尉遲娉婷隨便翻了幾樣,不是翡翠珍珠,就是人蔘靈芝。尉遲娉婷想,但是這裡面的財富,當真是富可敵國了,尉遲娉婷在翻找中發現了一把短小的匕首,便抽出來,但見一道白光充滿整個空間,尉遲娉婷好奇之下隨手拿過一塊色澤一般的拳頭大的寶石,用匕首輕輕一劈,寶石頓時成爲兩截,切面光滑平整。
尉遲娉婷忍不住咋舌稱讚:“當真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啊。”當下把匕首揣在了懷中。又在裡面轉了一圈,隨處都是寶藏,尉遲娉婷心中暗喜,有了這麼個寶貝,還有什麼是做不成呢,哎,誰讓自己沒有早些發現這個秘密,如果早些好奇進來,那自己現在恐怕可以再江湖上一手遮天了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原來沒想到是因爲總覺得這個戒指是別人的,自己拿裡面的東西不好,現在想想,能擁有這樣的寶物的主人定不會是凡人,而擁有這樣的寶物一般人又怎麼會輕易把它輕易丟棄呢,大概他的前主人已經不幸斃命戒指才輾轉淪落到自己手中吧,嘿嘿,尉遲娉婷一陣竊喜,不管啦,反正現在是我的,,以後有人找來再說吧,大不了不承認。
得知了寶物的秘密後,尉遲娉婷又總覺得哪裡不妥,對了,自己是在兩年前得到這枚戒指的,而得到這枚戒指的那一天某也正好是墨墨三歲第一次發病的那一天。難道,墨墨得病,會和這枚戒指有什麼聯繫麼?尉遲娉婷想着又陷入了沉思,是啊,戒指是如此的靈異神奇,而墨墨的病又是如此的古怪罕見,這孩子竟然會通曉獸語,也是靈異而神奇的本領,也許是真的有聯繫吧,可是知道了這一點,又該怎樣搭救墨墨呢。尉遲娉婷剛纔愉快的心情又被沉重的心事取代了。
“咯咯咯……”院子裡傳來墨墨的笑聲。
只有墨墨的笑聲,是尉遲娉婷最大的定心丸,她無奈的笑了笑,真氣身來到院中打算陪兒子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