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夜色茫茫的街道上,卻又似乎無處可去,尉遲娉婷覺得今天這酒喝的格外盡興,卻殊不知她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吹着夜風,沒有一絲清醒,反而覺得腦子裡越來越混沌,尉遲娉婷高一腳低一腳的在街道上晃悠着,原來這些不管白日裡多麼繁華的街道在夜晚都是一樣的滄桑冷清。
不知不覺,竟然又回到了徽親王府。
尉遲娉婷扔掉了手中的酒壺,推開了前來扶她的門童,輕車熟路的朝裡走去。
門童遠遠就聞見了尉遲娉婷身上濃濃的酒氣,都說世子和世子妃因爲花姨娘的事情而爭執不休,這樣看來果然是真的,不然世子妃也不會深夜出去買醉。
尉遲娉婷穿過前廳,沒有朝自己庭院的方向走去,而是朝相反的方向走了過去。
“你去哪?”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想起:“怎麼,喝了幾杯酒就連路都不認識了麼?”
尉遲娉婷停住了腳步,眯着眼睛,等看清楚說話的人正是南宮斐然後,笑了笑說道:“正好你在這裡,那也省的我再費力去找你了。”
只見南宮斐然在中堂的院子裡自斟自飲,不過他喝的並不多,所以毫無醉意,倒是遠遠便聞到了尉遲娉婷身上濃烈的酒味,心中一陣不悅。這個女人,半夜三更的跑出去喝酒,還喝成這個樣子,當真是什麼都不在乎麼!
“南宮斐然,你混蛋!”尉遲娉婷搖搖晃晃的朝南宮斐然走來,沒頭沒腦的罵着。
南宮斐然不怒反笑,只是迷着眼睛笑着,看她還想幹什麼。
“你就是一混蛋,沒事老往外跑什麼,迷了一個又一個,男人天生都這麼花心麼!”
南宮斐然無語,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自己什麼時候花心了?什麼時候迷了一個又一個了。
“你既然要娶我,爲什麼又要娶花凝眸!既然你打算愛她,爲什麼又要對我獻殷勤!既然可以爲了我命都不要,那又爲什麼爲了別人而責備我!”
看着尉遲娉婷緋紅的臉蛋和認真的表情,南宮斐然有點哭笑不得,不過她還願意爲這些事情和自己計較,這是好現象,不然按照尉遲娉婷的脾氣,她要是不計較,才說明她什麼都不在乎呢。
“你說啊,你是不是害人精!”尉遲娉婷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南宮斐然的額頭,忿忿呢的說。
“呵呵,你倒是說說,我怎麼害你了。”南宮斐然臉上笑意漸濃,原來她是在吃醋,這股酸酸的味道,他聞得見。
“都是你,害我心煩意亂,也是你這個混蛋,讓我對你產生了別樣的感情,可是爲什麼你那麼多感情債啊!”尉遲娉婷說着又端起南宮斐然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南宮斐然從她手中奪過酒杯,寵溺的說:“你喝了多少啊,不許再喝了。”
“憑什麼不能再喝啊。你是我什麼人啊,你管得着我麼!”尉遲娉婷說着乾脆拿起了酒壺:“你不讓我喝,那我偏喝。”任性的語氣就像一個淘氣的孩子。
“好了,夠了。”南宮斐然從尉遲娉婷手中奪過酒壺,爲了不再讓尉遲娉婷喝,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頓時酒灑了一地。
尉遲娉婷一下子僵住了,眼中淚光閃閃:“不喝就不喝,你幹嘛那麼兇啊!”說着竟然茫然失措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雙手抱膝,把頭側了過去。
南宮斐然沒想到喝了酒的尉遲娉婷竟然這麼難纏,那樣子根本就是個蠻不講理的孩子,可是他此時偏偏又不捨得動怒。
她喝醉酒的樣子實在太迷人了,這樣纔像一個正常的小女人,爲愛情而自私,而爭風吃醋,而讓男人爲之心動。沒有了她往日的理智和沉着,倒顯得更加可愛。
南宮斐然小心的蹲在尉遲娉婷身邊:“我沒有兇啊,只是……嗯……一時沒拿穩,酒壺自己掉下去的,不是兇你的,真的。”那語氣就像平時哄墨墨一樣,不對,寵溺的意味有過之而無不及。
尉遲娉婷倔強的把頭扭到另一邊,不去看南宮斐然。
“我們回房好麼?這裡風大。”南宮斐然說着把尉遲娉婷環在懷中。
“你別碰我!我討厭你!”尉遲娉婷賭氣的掙開,然後站了起來,腳步還是搖搖晃晃,但是語氣卻緩和了很多。
“好,我不碰你,那你聽話,跟我回房,乖。”南宮斐然耐心的哄着,他知道喝醉酒的人只能耐着性子去哄,去附和。何況,他真的很喜歡尉遲娉婷現在這個樣子,如果,再溫順一點就更好了,不對,溫順了就不是尉遲娉婷了,就沒有她原本的魅力了。
尉遲娉婷擡起頭,醉醺醺的對南宮斐然吼道:“南宮斐然,我恨你!”
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只是聲音越來越弱,最後,完全沒有聲音了。但見尉遲娉婷突然雙手纏上南宮斐然的脖子,猛地把頭湊到南宮斐然面前。十分霸道的吻住了南宮斐然的雙脣。
南宮斐然有點錯愕,但是隨之而來的是全身心的興奮。
一向只有他強吻她,可是突然被她強吻的滋味,似乎也不錯。南宮斐然自然沒有閃避,只是用心的享受着。
尉遲娉婷卻像一個貪吃的孩子一樣,使勁的自南宮斐然雙脣中吸取着###,還不時把自己的香舌送過去,學着以前南宮斐然吻她的樣子那樣去挑逗南宮斐然的舌頭。
技巧非常的生澀,根本就談不上什麼技巧,可是南宮斐然卻非常受用,異常興奮,任憑尉遲娉婷那條香滑的小舌頭在自己口中亂撞。
南宮斐然方纔只是喝了幾杯酒而已,這對於他這個號稱千杯不醉的男人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所以他並沒有一點醉意,可是他又深深的陶醉在懷中可人兒的生澀的香吻下。
尉遲娉婷身上的香味和酒味混雜在一起,讓他有些迷醉。
渾身燥熱,他不能再忍,他想要他,現在,馬上。
往日都是他主動去挑逗她,可是她從來不賞臉,而且好幾次讓他敗興而歸,他一直都在等着她願意給她的時候,此時,是她主動投懷送抱的,他不需要再忍。
可是,她醉了……
那也無妨,誰讓她來挑逗他?既然勾起了他的欲,火,就得負責給他瀉火!
南宮斐然不再猶豫,雙手扶上尉遲娉婷柔軟的腰際,當即橫抱起尉遲娉婷,朝自己的寢房中走去。
他從來沒有帶任何女人去過他的寢房,從來沒有,可是現在,因爲他一直認爲,有資格睡進他的寢房中的女人,必須是他認定的獨一無二的夫人,而他很確定,這個人,就是尉遲娉婷。
尉遲娉婷暈暈乎乎的感覺被南宮斐然橫抱起,雙手緊緊的勾着南宮斐然的脖子,醉醺醺的在南宮斐然耳邊罵道:“南宮斐然,害人精,害我爲你傷心……”
“南宮斐然,我爲什麼會喜歡你,你有什麼好的……”
“南宮斐然,我就是這麼自私,我就是想獨享你的寵愛,不要和必爲人分享……”
“南宮斐然,我要你只屬於我,我高興的時候你不許難過,我難過的時候你不許高興……”
“南宮斐然,你必須只對我一個人好,你要是做不到,就不要說喜歡我……”
“南宮斐然,你讓我心裡好煩好煩……”
“南宮斐然……”
南宮斐然低頭看着懷裡的女人,惺忪的閉着眼睛,嘴裡卻嘀嘀咕咕的,那可愛的樣子讓他忍不住想咬上一口,這個女人,總是那麼驕傲的什麼事情都一個人抗下,有什麼心事從來不願意跟他說。
他是她的夫君啊,有權利有義務疼愛呵護她,可是她總是冷冰冰的逃避他,原來她不是不喜歡他,只是怕陷入情感的漩渦無法自拔再次受傷害而已……
想到這裡,南宮斐然有些心痛,卻又有些開心。心痛的是這個女人自己承擔所有的痛,外表堅強,內心憂鬱,開心的是她內心也是喜歡自己的。
南宮斐然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這笑容,比他以往贏得任何一場戰爭都燦爛。
尉遲娉婷在他耳邊罵罵咧咧,可是他聽來卻格外的高興,心裡都樂開了花,早知道她喝醉酒才承認,他早就該灌醉她好多次了。
南宮斐然的步伐飛快,思緒也飛快,想獨享我的愛,不想與人分享?我答應你,都答應你,你只需要給我時間,我一定會處理好一切,絕對不會讓你再有理由深夜去買醉……
進了自己的寢房,南宮斐然把尉遲娉婷輕輕放在牀榻上,低頭藉着房內的燈光,但瞧見她滿臉緋紅,一雙眉頭全然打結,一雙手還緊緊的勾着他的脖子,那種妖媚,那種迷亂,讓男人衝動。
尉遲娉婷一路上聞着南宮斐然身上清爽的味道,似乎不想放開南宮斐然。
酒醉的女人在牀上恣意的扭動着,南宮斐然坐在牀邊看着她,幾番深呼吸,努力的抑制住被她撩起的慾望,遏制着想撲上去的念頭,他的手上早已在抱她時就沾滿了她的汗水。
南宮斐然不自覺的皺起眉來,這個女人也因爲剛纔那一番熱吻而動情,他只要稍微推波助瀾,她就會爲他而燃燒。可是,這樣,好麼?
南宮斐然本來在來時的路上都想好了,不去管那麼多,可是這個女人是他真心想要的,是他不惜一切,甚至生命都願意換來的,他不想做什麼讓她反感的事情。
尉遲娉婷的手指攀上了南宮斐然的胸膛,毫無章法,隨意的在南宮斐然胸前遊走。他有些心猿意馬,深吸一口氣,去看尉遲娉婷,只見她豔得得魅惑的臉孔,神情迷亂,沒有了往日的淡靜和理智,投射出一種狂野和不羈。
這種魅惑的眼神讓南宮斐然有些受不了,她似乎在渴求他。
南宮斐然本就複雜的心情強烈的糾結了一下。
他無法再忍下去了。
再忍下去,他都會覺得自己不是個正常的男人了。
可是,他必須讓她知道,他不是趁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