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江鴻仍然記得那日天山一戰,無比淒涼,多少人在那天喪了命,他知道,他不死,那場血戰便不會停止,而最終,只會落得一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後來我的家臣找到了我。”蕭江鴻繼續說到:“他們看見了你爲我立的碑,在墓穴中發現了屍骨完好的我,便知我只是服了藥而已,後來他們帶我回了大漠,這麼多年,我一直記掛着你,一直在找你,卻一直沒有你的消息。”
尉遲娉婷沒有說話,只是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明白了自己爲何一開始就對他有一種熟悉感,那並不是因爲他所說的在子落山翠竹林那件事情,而是眼前這個男人舉手投足間,言談舉止都有蕭三的影子。
蕭江鴻頓了頓繼續說道:“直到前段時間,我纔有了你的下落,而且細探之下,發現你竟然就是五年前與我在翠竹林中的那個女子,我更是歡喜的不得了。娉婷,我早就發誓,這一生,定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曾經如此,現在亦如此。”蕭江鴻神情認真。
尉遲娉婷搖了搖頭,淡淡的說:“你已非昔日的蕭三,而我也不是翠竹林中的尉遲娉婷,蕭老闆,我們還是來說說正事,這些早年的事不提也罷。”尉遲娉婷實在是不想再說這個事情。
蕭三,她喜歡那個漢子的直率,灑脫,但是這喜歡中有沒有浸入男女之情的喜歡,她很難分辨的清,但是有一點,對於眼前的蕭江鴻,她卻沒有一點喜歡的感覺,只覺得這個人太世故,而她,不喜歡與這種心思複雜的人打交道。
可是,生活在這個世界,接觸的這些人,有幾個不是心思複雜呢?
“正事?”蕭江鴻疑惑道。
“不錯,我想問問蕭老闆,昨夜你自沙漠四虎手中救了墨墨之後,有沒有加害於他們?”尉遲娉婷問道。
“沙漠四虎雖然人品不怎樣,可是我也不至於因爲他們擄了我兒子我就痛下殺手。”蕭江鴻答道。
尉遲娉婷皺了皺眉,提醒道:“在我沒有查清楚之前,墨墨還不是你兒子!”
蕭江鴻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好吧,你遲早會知道的,我說的都是實話。”然後又追問道:“怎麼?沙漠四虎死了?”
“不錯,沙漠四虎已經死了,而且是被人嫁禍在我頭上了,不過我一定會找到這究竟是什麼人所爲。”尉遲娉婷的語氣中聽不出一絲感情,只是冷冰冰的,像極她平日一貫的語氣。
“我讓人救出墨墨後便帶着墨墨先行回了山莊,我倒是有讓人在伺機救出雪獒,但是他們回報說後來沙漠四虎撤離了劉家院子,他們不好下手,正好遇上了別的事情,便先行撤了。”蕭江鴻解釋道。
“多謝蕭老闆直言相告。”尉遲娉婷客氣的說。
蕭江鴻心頭一陣難受,他這三年來,心中一直記得那個與他在天山山洞中暢談天下的奇女子,他這顆心,已經早就給了她,若不是這些年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一定會全力以赴的找她,可是現在好不容易相見,這個他日思夜想的女人卻似乎對他沒有一點感覺了。
不僅如此,就連曾經有的親切都不再有,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讓他忍不住有些心痛。
正想再說什麼,卻看到尉遲娉婷名正言順的夫君,南宮斐然朝這邊走來,當下便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夫人,原來你在這裡,不知這位是?”南宮斐然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蕭江鴻,心道,此人雖着裝樸實,但是渾身卻透着一股尊榮華貴之氣,向來身份不普通。說着便坐到了尉遲娉婷的身邊。
“在下蕭江鴻。”蕭江鴻抱拳說道。
“哦,原來是塞北首富蕭江鴻。”南宮斐然笑道:“久仰大名。昨日多謝蕭老闆相救在下犬兒。”南宮斐然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在不斷的揣測蕭江鴻,此人便是自稱是墨墨的父親的那個男人麼?相貌倒是不凡,不過比起本將軍倒是差了一截,這個人還真是陰魂不散,總在趁我不注意的時候獨自和娉婷在一起,不知懷的什麼心思。
“遊騎將軍過獎了,蕭某隻是一介白衣,做點小本生意而已,承蒙道上朋友看得起,首富這個名號,卻擔當不起。”蕭江鴻笑着說,心中也在盤算,南宮斐然定是有什麼獨特之處,才讓尉遲娉婷肯在他身邊。
因爲他清楚尉遲娉婷的脾氣,她是絕不會遷就別人委屈自己的,他早已聽說南宮斐然有妾室,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尉遲娉婷那麼驕傲的一個女人會甘心和一個有妾室的男人在一起,聽說是因爲奉了皇上的旨意,但是他憑着對尉遲娉婷的瞭解,覺得事情定然不會這麼簡單。
南宮斐然就坐在尉遲娉婷身邊,身上一陣淡淡的薄荷清香時不時的傳來。
尉遲娉婷這才意識到南宮斐然剛纔匆匆出去竟然是去沐浴更衣,想來是因爲自己說了討厭他身上別的女人的氣味,他才馬上去沐浴更衣的,他竟然這麼在意她的話。
三個人有隨便的說了一會兒話,但無非是和這次鑑寶大會有關的事情,後來實在沒什麼好說,蕭江鴻便先行告退了。
南宮斐然陪尉遲娉婷在這個地下大集市中隨意的走了走,有很多人在賣東西,雖不是十分珍貴,帶有些稀奇。南宮斐然給墨墨買了幾件小玩意兒,他猜墨墨一定會喜歡。
回到客房後,南宮斐然去陪墨墨玩,尉遲娉婷進了房間的時候卻看到房間裡多了一條黑影,正是鬼影兒燕小三。
“老大。”鬼影兒看到尉遲娉婷走了進來便起身說道:“前些日子有些事情耽擱了,所以沒能及時與你們碰頭。”
“哦,要緊麼?”尉遲娉婷問道。
“沒什麼……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魅影兒還在處理,所以不能前來相助老大了。”鬼影兒說道,可是語氣似乎有些黯然。
“那沒什麼,要是需要幫助的話儘管開口,別忘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尉遲娉婷說道,她心裡隱約覺得鬼影兒心裡有什麼事情,但是他不願意說,她便不會多問。
尉遲娉婷沒有再多問,只是說道:“現在有件事情需要你去查探一下。”
“老大請吩咐。”
“說來慚愧,我的身份你們應該都明白,我現在需要你幫我查一件私事。”尉遲娉婷小聲說道:“我曾在洛陽子落山翠竹林受辱。”尉遲娉婷說道,心中有些憤恨,她知道洛陽城中人均以此爲笑柄。然後繼續說道:“我要你去幫我查查墨墨的父親,看看能不能查到什麼。”
鬼影兒領命離開,但是剛剛走了不久,尉遲娉婷便找到易逍遙,讓他去查查鬼影兒和魅影兒夫婦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
尉遲娉婷很清楚雌雄雙煞之間的那份情誼,他們是不會輕易分開的,而且看剛纔鬼影兒男欲言又止的神色,想來他定是有難言之隱,但是他卻不肯透露,想來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他讓易逍遙前去查探,只是想從暗中幫助鬼影兒一把。
是夜,尉遲娉婷久久不能入睡,回想三年前和蕭三的交情,又想到現在這個蕭江鴻說他便是墨墨的父親,蕭三便是墨墨的親生父親?尉遲娉婷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她隱隱覺得,這趟沙漠山莊之行,不會太平靜。
第一次往沙漠山莊,是因爲探南宮斐然的生死,也因此與他共守永安關,與他同與遼軍數萬之軍戰鬥,也結下了不解之情。第二次往沙漠山莊,卻得知了三年前她就以爲已經死的那個蕭三,她視爲大哥的蕭三,竟然聲稱就是墨墨的父親,這,是不是造化弄人呢?
南宮斐然看出了尉遲娉婷有心事,只是一邊把玩手中的棋子,一邊說:“與其一個人心煩意亂,倒不如來與我殺一盤,如何?”
尉遲娉婷想着既然與他共處一室,下棋自然是最不尷尬的相處,於是便走到了棋盤前,自棋碗裡摸出一子,閒適的放在棋盤上。
尉遲娉婷喜歡下棋,只是因爲曾在風語山莊無聊的時候,便翻來幾本棋譜看看,一來二去的,自己的水平也在不知不覺中有了明顯的提升,但是她從不在意輸贏,於她,下棋只是打發時間而已。
南宮斐然喜歡下棋,是因爲他常常能從棋局中悟出行軍打仗之道,他平常的閒暇時間不是用來練舞就是用來下棋了,他的棋藝也曾是受到皇上誇讚的。
南宮斐然和尉遲娉婷下棋,這還是頭一遭。
你來我往,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棋盤上已經殺的不可開交,南宮斐然打心裡佩服這個女人,但是看到尉遲娉婷棋藝高超,他一點也不意外,可以說,這一切,都似乎在情理之中。
還未分出勝負的時候,卻傳來了急急的敲門聲。
來者是風輕語,看到風輕語煞白的臉色,尉遲娉婷意識到一定是又出了什麼事,忙放下手中的棋子,她還沒問,風輕語就先說了:“老大,出事了。”
“黃斌死了,死在易逍遙的成名絕技樂逍遙之下。”風輕語口中吐出這幾個字的時候,尉遲娉婷心中大叫不妙。
“萬通和其他沙漠山莊中幾個與沙漠四虎關係好的人正聚集在外面,勢要我們交出易逍遙給他們一個說法。”風輕語說道:“可是現在這個緊要關頭,逍遙又偏偏不在這裡。”
“出去看看。”尉遲娉婷說着走了出去,南宮斐然和風輕語也急忙跟上了。
果然,門口聚集着很多人,都是沙漠山莊中的人,這些人中有幾個倒是和沙漠四虎兄弟交好,但是大部分的人來雖然不爲替黃斌討個公道,也只是因爲同是沙漠山莊之人,而這些人向來講義氣,不服一般的管教,現在看到自己身邊的人就這麼死去,想看看萬通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二位,還望你們讓易逍遙出來,親自給大家交代一個說法。”萬通抱拳說道,而且從他臉上可以看出,他很是憤怒。
尉遲娉婷看着氣勢洶洶的人馬,說道:“易逍遙不在此處,所以我無法把他交出來,不過你們咬定認識易逍遙所殺?何以證明?”
“哼,黃兄弟就是死在易逍遙的成名絕技樂逍遙下的,試問,這裡的人,除了易逍遙,還有誰能使出這一招?”一個皮膚黝黑的瘦高個子說道,這個人名叫吳九,平日裡和沙漠四虎的關係極好。
尉遲娉婷看了看這個吳九,說道:“這位壯士,敢問除了黃斌,你還見過誰死在樂逍遙下?”
吳九一時語塞,支支吾吾的說:“那倒沒有,不過一劍逍遙易逍遙名聲遠播,自然聽說過他的這一招,中了這一招的人死時含笑,毫無疼痛驚恐之懼意。而黃兄弟就是這樣,他面目安詳含笑,不是樂逍遙又是什麼?”
“可笑!”尉遲娉婷輕蔑的看了吳九一眼,便不再與他多說,只是對萬通說道:“萬老闆,勞煩你帶我去看看黃斌的屍體。”
萬通似是做了一番思想鬥爭,才從嘴裡擠出一個“好”字。
黃斌的房間就在萬通的房間旁邊,他就是怕這件事不是尉遲娉婷他們所爲有人會向黃斌下毒手,所以才讓他住在了自己的隔壁,可是入夜以後,他聽到了黃斌的房間有一聲悶響,便飛快的跑來,敲門卻沒有人開,闖進來後便看見了黃斌已經橫屍地下,身體還是溫熱的。
黃斌本想獨自去找尉遲娉婷和易逍遙問清楚這件事情,誰料轉身卻遇上了來找黃斌喝酒的吳九,吳九這一嚷嚷,引來了很多沙漠山莊中的人,纔有了剛纔圍堵在尉遲娉婷他們庭院外的這一幕。
尉遲娉婷站在黃斌的屍體前,風輕語在檢查屍體,而尉遲娉婷看着黃斌臉上那抹安詳的笑容,臉上只是冷笑。
原來,早年易逍遙藝成出師的時候,只有十六七歲,那時想在江湖上立足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便自創了一招“樂逍遙”,可是他這一招卻不像江湖上傳言的那樣,只是他這一招過於陰險毒辣,常常一招斃命,手下很少有人能逃得過,這一招着實讓他在江湖上風光過一陣子,而他之所以取名爲樂逍遙,意思是使得易逍遙滿足樂道。
後來易逍遙在風語山莊老莊主手下做事,再後來便結識了尉遲娉婷,而且他與尉遲娉婷比試過幾次,但是都以失敗告終,於是心甘情願拜尉遲娉婷爲師,尉遲娉婷說他們之間朋友間的切磋指點,無需要師徒之名。
尉遲娉婷指出易逍遙的那招樂逍遙過於狠毒,要是遇上了真正的高手,傷害的反而是自己,易逍遙虛心的聽取了尉遲娉婷的建議不再用這一招,而且在尉遲娉婷的指點下一劍逍遙的名號越來越響,至於他的那一招成名絕技樂逍遙也被人傳的神乎其神,以至於今天真的有人死在了這個傳說中的“樂逍遙”下。
尉遲娉婷心想,看來這夥人爲了栽贓陷害,還真是做足了功夫,連這個子虛烏有的“樂逍遙”都模仿了出來。
風輕語檢查完後,站起身來在尉遲娉婷耳邊輕聲耳語,尉遲娉婷只是點了點頭。
“你們現在還有什麼話說。”吳九喝到。
“無話可說。”尉遲娉婷輕隨意的說,似乎毫不把那個吳九放在眼裡。
“各位兄弟,這夥人欺人太甚,絲毫不把我們沙漠山莊放在眼裡,萬老闆,吳九今日便非要替黃兄弟討個公道。”吳九說罷便抽出手中大刀朝尉遲娉婷砍來。
一刀劈下,卻被一隻不知從哪裡飛來的椅子砸中,一下子力道偏失,砍了個空,自己還踉踉蹌蹌的差點被椅子上那股強大的力道颳倒。
“哼,不自量力。”南宮斐然拍了拍手,不屑的說。
吳九站起身來揮刀欲再砍來,四周卻忽然圍上一羣黑衣人來,各個手執武器,將他們團團包圍。
這時黑衣人羣后走出一箇中年男子,年約四旬,目光炯然,精神矍鑠,腰間別着一把鐵扇,款款走到當中,看看了地上已死的黃斌,朗聲說道:“各位有何恩怨,晉某人不知,也不想知,但是要想在我家爺的地面上鬧事,最好掂量掂量。”其語氣,霸道而具威懾力。聽口氣是這個金雕玉砌幽暗場的神秘主人的手下。
然後又走了幾步說道:“各位來此只是參加鑑寶大會,既非我家相邀,也非我家主人相逼,都是自願,所以還望各位守着點規矩。要是在我家爺的地盤上企圖鬧事的,別怪晉某人不客氣。”說着只見這個人從窗臺的花盆中拈起一片花瓣,然後輕輕一擲,便見花瓣嵌入了不遠處的石柱裡。
頓時四下一片譁然,這等內力,可想而知,都說這個金雕玉砌幽暗場的主人很是神秘,沒有人見過,卻聽過他的做事手段,曾經有幾個在金雕玉砌幽暗場中鬧事的人皆被人幾招內廢了武功,如此看來,傳言非虛。
啪、啪、啪三聲,尉遲娉婷拍掌說道:“無極拈花指,今日一見,果然令人大開眼界,晉道長果然好功夫。”
此言一出,四下又是一片譁然。
原來這個自稱晉某人的漢子,便是十年前無極觀中武功第一的晉南風,此人憑着一身好本事本可以做無極觀中的掌門人,可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他卻自行放棄了這個機會,後來離開了無極觀,卻不知又前往何處,今日得見,原來他居然爲這個金雕玉砌幽暗場幕後主人效力。
晉南風何等人也,能心甘情願的爲別人效力,可想而知他的幕後主人更是大有來頭。
晉南風看到有人僅憑一招便道破了他的身份,眯着眼盯着尉遲娉婷看了一會兒,這才笑道:“尉遲郡主好眼力,早就聽說尉遲郡主年紀輕輕便有一身好修爲,他日,老夫定要請教請教,只是眼下,先等老夫處理眼前的事情。”
嗯?尉遲娉婷覺得有什麼不妥,這個人稱呼自己爲尉遲郡主,而不是世子妃,這讓她想到了什麼。
晉南風走到萬通面前,不屑地說道:“你們的事情,我家主人也略有了解,哼,很明顯的事情,你們卻分不清楚,枉你爲君天行的弟子。”然後頓了頓又說:“憑着一劍逍遙的武功,要是要想殺這個什麼虎,早就殺了,何必等到現在,何必等到你們都正在懷疑他的時候在痛下殺手,還用自己的成名絕技?哼,擺明了被人陷害,你們還信以爲真,真是一羣沒腦子的東西。”
“哼,我早就說了逍遙哥哥不是這種人。”藍凝兒朝吳九瞪了一眼。
萬通這才意識到,晉南風言之有理,的確,憑易逍遙的能耐,要殺黃斌易如反掌,他又怎會此時用這個成名絕技來殺他?可是剛纔初見黃斌之死,讓他又急又氣,所以沒有多想,但是現在細想之下,可能確實是有人故意要摸黑易逍遙。
“各位,大家請不要着急,我南宮斐然既然說了會給大家一個交代,就一定會查到真兇!”南宮斐然抱拳說道。
沙漠山莊的人絕大多數都曾上永安關幫過南宮斐然的忙,而且也曾聽過戰神南宮斐然的名號,知道此人是個光明磊落的真漢子,當下也不再吵嚷,各自散開了。
沙漠山莊的人散開後,晉南風也帶着自己的人散開了,但是尉遲娉婷清楚的記得,晉南風臨走之前,看他的奇怪眼神。
“世子,世子妃,萬通剛纔考慮不周,還望二位見諒。”萬通拱手說道。
“萬老闆不必多禮,你有你的立場。”南宮斐然說道:“有人惡意中傷我們,我定不會讓這惡賊得逞,倘若萬老闆願意相信我,假以時日,我定會揪出真兇。”南宮斐然肯定的說。
“如此甚好。”萬通回道,他也希望早些查出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