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拜見昱福晉



蘇月茗忽然想到一件奇怪的事情,是啊,既然這花草有劇毒,並且也明明知道自己還是用藥的行家,那麼,李醇昱帶自己到這裡來看這傳說中的毒草,難道是有一些其他的用意嗎?

看蘇月茗幹着幹着,突然發起呆來,不禁把香彌給嚇了一跳:“小姐,你怎麼了?難道中毒了嗎?”

被香彌的一驚一乍,蘇月茗這纔回過神來,她三五下做完了手頭的工作,看看香彌道:“香彌,走,咱回去。”

“那,小姐,這些花的根皮咱還要不要了?”

香彌指了指旁邊幾株盛世婆羅花道。

“先不挖了,等回頭沒人的時候咱們主僕在偷偷的來挖。現在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走,趕緊回去。”

主僕二人回到住處,蘇月茗急急忙忙的關好了房門,這才細細的向香彌詢問打聽到的結果。

原來,昱王福晉蜜雪兒是李醇昱的結髮妻子,不過很奇怪的是,她竟然和李醇昱一樣都是童顏不老,不過不同的是,最近幾年身子一向很弱,三天兩頭髮病。

別看昱王爺是個風流多情的人,但是對昱王福晉蜜雪兒卻是極其的重情重義,雖然他府中妾侍成羣,還養着一些名爲藝妓,實則是他的牀寵的女人,但是無論他身邊的女人再多,似乎都比不上蜜雪兒在他心中的地位。

“小姐,這次一打聽,可嚇死奴婢了,當初小姐跟奴婢提到那個昱王爺是個花甲之年的老人,奴婢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還是有點不太相信,可是這次一打聽福晉的事情,卻讓奴婢嚇了一跳,聽那個老門子說,他到王府已經三十年了,他來的時候昱王爺就已經是二十多歲的翩翩公子了,而福晉蜜雪兒看上去也是嬌豔無比,可是這麼多年,王爺和福晉的容貌竟然一直沒有變老,實在是太奇怪了。”

香彌說着一臉的驚詫不安之色,似乎覺得這府中藏着一些詭異的事情。

“呵呵,這些我早就知道了,昱王爺府中的下人除了少數幾個之外,大部分都是過幾年就新晉的,所以大家都不知道真實的情況。而昱王爺也是近些年才搬到新城來的。回頭可能還有更怪的事情呢。不過那些事情都跟咱們無關,咱們要做的只是找個機會走出王府就行了。”

蘇月茗微微一笑,對香彌後面討論的話不以爲意。

“不過,小姐,奴婢覺得很奇怪。”香彌跟在蘇月茗身邊時間久了,也學會了對身旁遇到的一些不清楚的事情提出自己的疑問,“今天香彌發現打聽這些事情似乎特別容易,你說會不會有什麼陷阱?如果照小姐說的,只要能在昱王爺府中常年留用的,就應該是最親信的人,又怎麼會如此輕而易舉的爲了一片金葉子就把知道的事情都倒出來了呢?”

香彌雙手託着腮幫子想了一想,再次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哈哈,這個就要問你手中的金葉子了。”蘇月茗哈哈一笑,“你以爲我給你的是普通的金葉子嗎?那金葉子上我已經下過了藥,大凡是拿到這個金葉子的人,只要放在鼻子下面一聞,或者嘴裡面一咬,就不得不說出心中的真話了。哈哈”

“啊,原來這樣啊。”

香彌這才常常的出了一口氣,最近說老實話,她是越來越敬佩小姐了,發現她不管做什麼都很出人意料,主意特別多,好多主意都是一般人想不到。

“走,咱們主僕去看看昱王福晉,我要看看這個福晉蜜雪兒是個什麼樣的人,既然王爺對她這樣看重,也許會有機會讓她幫助咱們離開王府呢。”

蘇月茗說着就吩咐香彌,讓她從自己的梳妝匣子裡面拿出那隻流光溢彩步搖,這是昱王爺送給她的禮物,她今天要拿去轉送給昱王福晉。

香彌抱着那隻裝着流光溢彩步搖的錦盒,說實在話心裡還真捨不得,小姐的那些首飾裡面,也就數這隻最漂亮了,可是小姐卻要送給別人,她的臉上就有點不高興。

蘇月茗已經看出來了,她笑呵呵的看了看香彌道:“其實這不過是一隻首飾,如果你想要夜光的首飾,回頭我給你做一個。其實這些東西很好做的。不過是人們不知道它的發光原理,所以感覺珍貴而已。”

香彌一聽小姐說這些東西竟然她自己也會做,這才臉上轉怒爲喜,急急說道:“小姐,那你可得說話算話,等以後給香彌也做個。”

“那當然了,咱們趕緊走吧。對了,你問了福晉住在哪個院子嗎?”

香彌點頭說知道,兩個人就一前一後一路行來,不一會兒就到了一個院門上刻着蜜雪閣三個大字院子。

看來這果然是福晉的住所,這院落名字就是福晉的名字。

蘇月茗帶着香彌毫不猶豫就踏進了院子,剛一走進院子,就覺得身子似乎是被什麼給纏住了一般,然後就有一個人低低的聲音道:“什麼人?竟敢不經通報就闖進福晉的院子?”

蘇月茗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腰上竟然纏着一條粉紅色的絲帶,順着粉紅的絲帶看去,一個面貌奇醜的紫衣女子,正站在一棵無花果樹下,虎視眈眈的看着她們兩個,她的另一隻手裡還拉着一根同樣的絲帶,蘇月茗一回頭髮現香彌也跟自己一樣。

“呵呵,我們不是壞人。我是這王府中的客人,我叫溫暖,聽說福晉身體欠安,所以過來拜見。卻不知道這福晉的住所竟然還有這麼多的規矩。”

蘇月茗對着那醜女微微一笑,同時張開雙臂,向她表示自己身上真的沒有帶什麼武器。

“哦。”那紫衣醜女上下打量了一番蘇月茗,又緊盯着她後面的香彌看了半天,這才沉聲說道,“你們兩位稍等,我進去稟報一聲。”

說完,她的手輕輕一揚,那兩根粉紅色的絲帶已經纏在無花果樹上,竟然是把蘇月茗和香彌兩個人給綁在那裡了。然後就見眼前一道紫色的影子一閃而過,那紫衣醜女竟然已經不見了蹤影。

香彌不禁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看看蘇月茗,卻見她十分的鎮靜,跟沒事人一樣,四下打量着蜜雪閣的環境。

這蜜雪閣裡面奇花異草,怪石嶙峋,小橋流水,裝扮的非常的幽雅,如同是世外桃源一般。

剛纔從外面看不過是一道圍牆和外界隔開,似乎地方不大,但是入內看,卻發現裡面竟然是別有一番洞天。

正在看着,卻見眼前一道紫影閃過,原來那紫衣醜女已經回來了,蘇月茗不由暗自猜想,看這門口的侍女已經是功夫驚人,難道那蜜雪兒竟然還是一武林高手不成?

“溫小姐,我家福晉請您進去。”

紫衣醜女對着蘇月茗福了一福,已經擡手收起了束縛着她主僕二人的粉紅絲帶,然後在前面帶路。

曲徑通幽處,不一會兒她們三個人就來到了一座看起來精緻小巧的宮殿前面,這宮殿從前面看應該是一溜三間,中間的是主殿,不過旁邊只有一間偏殿有門,另一間應該和主殿是套間。

“回福晉,溫小姐和她的丫鬟帶到。”

紫衣醜女並未曾走上臺階,直接就在階下躬身對着大殿裡面朗聲回報。

就見裡面很快出來了一個穿着鵝黃色衫子的侍女,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輕聲說道:“紫衣,你下去吧。你們二位跟我來。”

那鵝黃色衫子的侍女邊帶着蘇月茗往裡面走,邊小聲的交代道:“我們福晉身體不好,所以很少見生人,今天見你們還是破了例的,因爲福晉安靜慣了,所以等會兒咱們說話的聲音都要小點。”

蘇月茗點點頭。

三個人走進殿內,蘇月茗大致掃視了一眼,心中就覺得奇怪起來,因爲她忽然發現,自從她來到蜜雪閣之後,竟然只見過兩名侍女,一個是門口的那個醜女紫衣,在一個就是身旁這個鵝黃衫子的女子。

原本她以爲福晉病重,殿內肯定有不少侍女照應,沒想到現在進來才發現,竟然裡面根本就沒有別人,只有一名宮裝女子背對外斜靠在一張軟榻上,看不見臉,但是身體曲線曼妙,似乎是一位很年輕的女子。

那鵝黃色衫子的侍女急忙上前施禮稟告:“福晉,溫小姐來了。”

聽見侍女的稟告,那宮裝女子才緩緩地從榻上直起身子,轉身過來,看着地下道:“杏宛,溫小姐來了麼?她在哪裡?”

蘇月茗趁她起身轉過來的時候,已經三兩眼就把那宮裝女子給從頭到腳打量了兩三遍,但見她峨眉淡掃,秋水含情,一張清瘦的瓜子臉上,小巧的鼻子下面,櫻桃般的小口,果然是一位美人。

“福晉在上,小女子溫暖給福晉請安。”

蘇月茗早已經是上前一步,對着坐在軟榻上的福晉已經是福了一福。

“呵呵,原來這位就是王爺日思夜想的那位溫小姐,果然是美若天仙,怪不得讓王爺難以忘懷,跟本宮多次提起,要納你爲側福晉。本宮還思量着這幾日想要見見你呢,不過身體不適所以一直耽擱了,沒想到溫小姐倒自己來了。這樣也好,今日咱們就好好的敘上一敘。杏宛,給溫小姐看座。”

福晉看見蘇月茗,微微一笑,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這才頜首命人給蘇月茗看座。

“謝福晉恩典。”蘇月茗笑着坐在了那叫做杏宛的侍女端過來的一張繡凳之上,看看身旁的香彌,示意她趕緊把手中的禮物獻過來,“福晉,小女子孤身在外,如今寄住

在這王府之中,身邊也沒有什麼稀罕玩意,只有這一隻流光溢彩步搖,還算拿的出手,今日一見福晉容顏,美不勝收,如果配上這隻步搖就更加動人,所以斗膽獻上這隻流光溢彩金步搖,希望福晉能夠喜歡。”

旁邊的杏宛已經疾步過來,接過了香彌捧過來的錦盒,然後打開了蓋子雙手捧着,奉到了福晉面前。

福晉伸出兩根細長白嫩的手指,輕輕拈起那隻流光溢彩金步搖,手輕輕晃動,但見那步搖擺動之間精光燦燦,如同早晨的露珠一般絢爛奪目,當即笑着道:“這隻步搖果然漂亮,不過本宮由於身體不是太好,很少除外活動,所以這隻步搖在我這裡,恐怕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了。”

聽福晉的意思竟然是不打算收下自己的禮物,蘇月茗急忙笑着道:“福晉言重了,福晉還年輕,怎麼能說出這麼喪氣的話來呢?再說了,福晉你越是身體不好,就越要多出去活動,這樣,才能身體恢復得更快一些。看福晉的臉色,陽光適度曬下就可以,但是倒是可以在傍晚沒事多出去散散步,我看福晉的院子裡面曲徑通幽,奇花異草芳香撲鼻,可以在晚間飯後適當的出去轉轉,那麼戴上這隻流光溢彩金步搖,就很能煥發他的光彩了。”

蘇月茗的口氣溫婉,讓福晉不禁臉上微微一笑。

“看溫姑娘的口氣,竟然似乎是一名精通醫術之人。那麼回頭不妨替本宮診治一番,本宮這麼多年一直身體欠安,不能陪伴王爺左右,所以自覺對不起王爺。”

“雖然我不是什麼專業的醫生,但是小女子孃家卻是醫藥世家,因此小女子倒是也懂得一些醫術。既然福晉您擡愛,那小女子也不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個人說來說去,也就有了一些共同語言,看福晉心情似乎不是太好,蘇月茗就給她講了一些笑話,蘇月茗的知識面之廣,讓福晉十分的傾慕。

對於蘇月茗,其實她早就有所耳聞,李醇昱跟她提過幾次,並且跟她說要娶蘇月茗爲側福晉。俗話說百聞不如一見,本來她還對蘇月茗持有一些偏見,但是今日一見,不由明白了李醇昱爲什麼會喜歡蘇月茗,因爲蘇月茗身上的那種灑脫。

這兩個人一來二去的,竟然一見如故起來。

那福晉看來也不是一個難說話的人,不過似乎在這王府之中很難有共同語言的朋友,所以平常傾訴不多,今日和蘇月茗一見如故,倒是向蘇月茗說了不少。

蘇月茗看她高興,這才向福晉提出了心中的疑問:“福晉,溫暖看福晉房間中擺設甚是清雅,不知道這些擺設是出自何人之手?尤其是這些插花,溫暖非常喜歡。溫暖一向也非常喜歡插花,等到閒暇時,不知道福晉可有興致跟溫暖切磋一下。”

“呵呵,原來溫小姐也是個愛花之人。不瞞溫小姐說,這殿內的所有植物都是我自己親手選擇的,這麼多年王府內庭院深深的生活,讓我也很少到外面去,所以也就只能在這個小環境裡面,自娛自樂。”

聽到福晉說道這裡,蘇月茗心中的疑問忽然不解自破了,因爲她從一進來就發現這房間中的花草似乎有些問題,各種花草的擺設都是依據相生相剋的遠離,有毒的植物旁邊必定擺放的有解毒的植物,看來,這個福晉竟然也是毒物使用方面的高手。

“呵呵,福晉,其實溫暖天天呆在這王府中也是很悶的,既然福晉您也很悶,不如咱們兩個就到花園裡面走一走,如何?溫暖看福晉的院子裝飾得很美,比王府的花園還要美上許多。”

“唉,院子裝飾得再美,也不過是空有顏色,無人相看,這幾年,我這院子裡面來的人已經很少了,你看,現在我連侍女都懶得叫了,身邊得用的也就只剩下青梅、紫衣和杏宛。”

提到院子裡面的美景,福晉卻忽然落下淚來,聲音也悲愴了許多。

“福晉,溫暖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了?竟然引得福晉您垂淚?”

蘇月茗看福晉忽然落淚,心中已經猜到了一些什麼,從院子裡面精緻的精緻來看,又聯想到花園中李醇昱特意爲自己建造的那座假山,她忽然想到當年的李醇昱對福晉的深情厚意,而如今李醇昱顯然心思已經不在這裡了。

“福晉你說的這又從何而起?小女子在府中藉助的這幾日,看王爺對福晉仍然是十分的掛念呢。又怎麼會是無人相看呢?”

“別提王爺。王爺哪次來,不是我家福晉身子不好了纔過來?如果不是害怕沒了福晉,他自己沒有了好日子,他才懶得來看我們福晉呢。”

蘇月茗的話音剛落,一個氣憤憤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一擡頭,卻正是適才在花園中叫走昱王爺的那位丫鬟青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