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放心有本王在你身後,看誰敢動你一根指頭試試看。”昱王爺心情大悅,仰頭大笑,豪邁的伸手要去輕輕的攬住蘇月茗的肩膀,想要把她收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哪料竟然又被她逃脫開了。
蘇月茗利落的避過昱王爺伸向她的魔爪,討好的笑道:“王爺,天已經大亮了,在不快點,行動,那些老百姓恐怕真的就要集體殉亡了。
“好吧,不過你還沒回答剛纔本王問的問題。”昱王爺跟着她身後出了後堂,淡淡的提醒他剛纔所問未得到答案的問題。
“ 哦,那個啊......”蘇月茗這纔想起來,爆胎究竟什麼意思,其實她也迷茫,連她自己都不明白那兩個字到底所代表着什麼涵義,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脫口說出這兩個怪異的字眼來,所以現在昱王爺要讓她解釋,她犯難了,這該怎麼回答呢?
“怎麼了?不能說嗎?”昱王爺一邊揮手召集衆人進來,一邊好奇的看着蘇月茗,她臉上的表情一直都很多變,讓他覺得很有趣。
“不是不能說,而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這個典故的來源太久遠了,等有空了我細細的跟王爺道來,至於現在我們還是先給老百姓們 治病吧。”蘇月茗爲自己找了個好藉口,先拖他一拖,說不定日後某一天她突然想起來了,也說不定呢。
“那好吧,記得你欠本王一個答案。”昱王爺故意說的很曖昧,蘇月茗連忙走到昨晚放置天山雪蓮和東珠粉末的桌子旁邊,檢查這兩樣東西是否還是原樣。
“知道啦,真是愛計較.....”最後一句話,蘇月茗嘟嘟囔囔的小聲呢喃着,不敢讓昱王爺聽清楚,不過她忘了,昱王爺是習武之人,聽覺以及各方面都要比普通人靈敏的多,所以他還是聽到了,不過他只是挑挑眉,並沒有挑明。
“啓稟王爺,奴婢已經按照您的要求,把王府裡所有的薄荷葉收集來了,還有收集的露珠,全都在這裡了。”冬梅身後跟着幾個侍衛,擡着兩個大籮筐,和兩個不大不小的水缸進來了,在冬梅的示意下,把東西放下,然後退至一旁,守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
“沐雨,本王把東西都已經給你備齊了,至於接下來該怎麼做,全都看你的了。”昱王爺看向蘇月茗,蘇月茗淡淡一笑,轉身端起桌子上的天山雪蓮汁液,然後走到裝滿露珠的水缸邊,手腕翻轉全部倒進水缸裡,然後朝伺候在一旁侍衛道:“去再找一口這樣大小的水缸來,一定要把水缸內部清洗乾淨,知道嗎?”
“是。”侍衛恭敬的領命和身邊的另一個侍衛一起轉身離去。
“你這是要幹什麼啊?”昱王爺不解的問,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奇怪的行徑。
“中毒的人太多了,我們沒有那麼多珍貴的藥材,所以只能這樣分化使用,這種方法雖然療效比較慢,但是並不會因此留下病根,只是治癒的時間會延長到半個月左右,身上的傷痕才能痊癒,而且有了東珠粉美容保養效果,那些皮膚潰爛的人身上的傷勢好了之後,也不會留下永久難以磨滅的疤痕。”蘇月茗淡淡的解釋,然後捲起右手上衣的袖子,露出雪白的藕臂,然後彎身,把手探進水缸中,輕輕的撩撥着,攪動着,試圖讓天山雪蓮的汁水,和薄荷葉的露珠,完全的混合在一起,其
實她也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只是潛意識心中有個呻聲音告訴她,應該這樣做。
“你想的倒是周到。”昱王爺讚賞的輕笑,在一旁坐下。
過了一會......
兩個侍衛擡着一個空空的大水缸進來了,蘇月茗吩咐他們把水缸放下,然後在那兩個裝着薄荷葉的大籮筐前蹲下,精心的挑選着稚嫩合適的薄荷葉放進空空的水缸內,直到差不多裝滿才又吩咐侍衛去弄兩根乾淨的擀麪杖來,把這些薄荷葉搗成糊狀。
當忙完這一切時候,天色已經全亮了,蘇月茗走到桌子旁邊,把那些碎成粉末的東珠粉全部倒進已經成糊狀的薄荷缸內,然後命令侍衛們儘量的攪勻。
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拎起茶壺正準備倒杯茶潤潤口,昱王爺已經領先一步,遞給她一杯茶水,蘇月茗淡淡一笑,道了聲謝謝,便不疑有它一飲而盡。
過了好一會,蘇月茗感覺藥效差不多了,這才揮手命令侍衛攪動的舉止停下,然後對昱王爺道:“現在可以了,讓老百姓們進來吧,我親手給他們演示如何敷藥。”
“冬梅,你去。”昱王爺朝伺候在一旁的冬梅下令。
冬梅猶豫了一下,還是大着膽子說出了心中的顧慮。“王爺,這樣不太好吧,全城的老百姓太多了,如果都放他們進來的話,難保不會有些心懷不軌的宵小之輩混進王府來,這樣對王爺以及小姐的安全會很不利的。”
冬梅話語中的暗示,昱王爺心裡清楚,知道她其實真正擔心的是,爲了黎家大少奶奶而特意製造出這起事端的幕後主使會派人混進王府擄人,不過衆目睽睽之下,他想對方也不敢,如此大膽,畢竟還有真麼多人在這裡等着治病呢,如果到時對方真的敢貿然做出什麼舉動的話,他想就算他不出手,那些中毒的民衆也不會袖手旁觀的,只要蘇月茗自己不主動亂來,就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想到這裡,昱王爺有些遲疑了,蘇月茗的不按牌理出牌,他是有幸見識過的,所以他並不擔心幕後主使會怎樣,而是擔心蘇月茗會做出什麼讓他出乎意料之外的意外舉動,讓人防不勝防。
“如果要是爲難的話,那我們就只有把這些藥擡到王府門外,給那些老百姓治病了,兩種選擇,王爺您自己做選擇吧。”蘇月茗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至於她此刻心裡的真正想法,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昱王爺久久未曾言語,如有所思的盯着一臉無謂的蘇月茗,他還是無法信任這個女人會這麼容易的臣服於他,他有種預感,如果今天放她離去或者讓她逃脫的話,今後他們兩人之間一定還會再有碰撞,畢竟新城就這麼大點地,除非她永遠躲在黎府不出門,否則只要有心他們就定擺脫不了的有交集的。
既然這樣的話,那她的走與留已經不是問題了,反正她也有把柄和軟肋握在他手中,不怕她不就犯,昱王爺陰測測的笑了,蘇月茗感覺到一種不詳的預感,忍不住狠狠打了個噴嚏,破口而出的道:“王爺該不會在心裡罵我吧?”
聞言,昱王爺仰頭大笑,饒有興味的看着蘇月茗驚恐瞪大的眼睛,走上前一步,彎下身,曖昧的與她臉對臉,近距離的接觸,魅惑的笑道:“只要你不背叛與本王的
約定,本王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可是如果你要是背叛本王的話,本王就不保證黎家全家上下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安全了。”
“王爺這是在威脅我嗎?”蘇月茗冷然一笑,眸中毫不客氣的綻放出一抹譏嘲。
“怎麼會呢,只是好心的提醒而已。”昱王爺勾起脣角,曖昧的在她的耳畔烙印下撩人的一吻,然後親暱的道:“我們的契約已經定下了,你最好守約,千萬不要讓本王失望。”
蘇月茗沉默,眼神一派的平靜,堅決不讓昱王爺從她的眼中看出她分毫內心真實的想法,她討厭這樣的人,讓她覺的沒有安全感,更討厭他的輕浮的態度,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就是他掌心的玩物,無論怎樣掙扎怎樣抗拒,也逃脫不出他的五指山。
“放心,不管你做出什麼傷害本王的事情,本王都不會對你下手的,再說本王也不捨得,本王只是不敢保證憤怒之下的本王不會遷怒你身邊其他的人,例如本王的好友,黎斐然,至於究竟要怎麼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昱王爺斜睨她一眼,丟下這句話,便直起身,離開了她的身邊,轉身對守在一旁的冬梅道:“命人把這兩個水缸擡出去,一定要小心。”
“是,奴婢遵命。”冬梅恭敬的領命,然後揮手讓堂內的侍衛擡起兩口水缸向王府門外一搖一晃的走去,堂內終於再度恢復寧靜,昱王爺靜靜的站在蘇月茗的身邊,等着她做出選擇,即不慌,也不着急,還悠哉的揮開手中的摺扇,輕輕的煽動着。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兩盞茶的功夫又過去了......
蘇月茗依然靜靜的坐在那兒,雙手輕輕的轉動着面前茶水已經喝完的空茶杯,微微下垂的臉上一派平靜,那雙淩澈的青瞳卻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人之間誰都沒有說話,就那樣一站一坐的,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詭異的氣氛,其實他們心裡都清楚,這是一場持久的拉鋸戰,誰都認爲自己一定會是最後勝利的那一方,誰都不願意服輸,可是現實是殘酷的,不想輸就必須想出完美的兩全之策,蘇月茗此刻就在苦思冥想她的完美脫身之計。
雖然,她並不清楚,她失蹤這幾天,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從昨晚到現在自己所看到的,再加上自己的猜測,也明白一個大概,黎斐然斷然不會是此事的主謀,不過小叔黎斐涵倒極有可能,他那一身似渾然天成的痞子氣質,說不定真的認識什麼江湖武林人士,否則昨晚廚房裡那綜雪人蔘失竊之事,以及金扁鵲消失的事情就難以解釋是何人所爲了,也許對方等待的也是今天這個時機,也許他們此刻正混在王府門外的成羣老百姓之中,等待着救她的機會,這樣的話,如果她真的被救走了,也不關她的事情,也不能算是違約吧?
“怎麼?你還沒做出決定嗎?”昱王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終於有些等不及了,開口問道。
“走吧。”蘇月茗脣角勾起一抹笑容,從懷中抽出娟帕蒙在臉上,然後站了起來,然後到桌子旁邊,端起放置汁水已經完全被榨乾的天山雪蓮,向外面走去。
昱王爺緊跟其後,雖然不明白她此舉代表什麼,但目前爲止只能選擇靜觀其變了,希望她不會做出讓他失望的舉動,否則就怪不得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