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可是凡事也要講究個先來後到吧?挽紗姑娘是我已經看中的,且已經與這煙雨樓的老闆娘說好,三日後替她贖身娶她過門的。”
楊連飛對於眼前這個秀氣的小公子態度上有些遲疑。
一來他不知道眼前之人的來歷。
一開口居然就是兩千兩黃金。
二來是此人細看下去,他居然覺得有些面熟,但一時半會又細想不出來,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見過此人。
“那不如這樣,我們來讓挽紗姑娘自己決定。”
白小如見他壓根就沒有認出自己,只覺得心裡一陣苦澀,將目光投向了挽紗。
那個媚骨天成的女人。
她到底是個女子,心細,此前對這個挽紗的觀察已經得出,這必定是個貪財的女人。
兩千萬兩黃金擺在挽紗的眼前,已經非常明顯的感覺出來,挽紗的一門心思都已經放在了黃金的身上,楊連飛出現的時候,她的眼裡,並無太多驚喜。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白小如覺得這一刻,自己的勝算倒是較大。
獨孤絕眼見楚雲落領着這個女子走進來,兩個人指名道姓的要點這個叫挽紗的姑娘,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那他現在的作用應該是幫楚雲落將這個女人留下來。
“挽紗,若說兩千兩黃金,本公子也出得起,本公子就是希望你留在這兒陪本公子。”
獨孤絕走至挽紗的跟前,低眸,緩緩看着她。
被他的眼神一注視,挽紗立刻覺得渾身一熱,連心都快要蹦到胸口了。
她在煙雨樓已經待了五年時間,閱人無數。
從來沒有哪個男子像眼前這個一樣,完美仿若天神一般,他灼熱的眼神,似乎能將她的心都給燃燒起來。
“這……”
挽紗遲疑了。
楊連飛現在在她眼裡,簡直就成了一砣屎。
她所糾結的,是眼前這位絕公子以及那位秀氣的公子。
她到底應該選擇哪一方呢?
楊連飛以爲她遲疑之中,包括了自己:“挽紗,你不用害怕這些人財大氣粗的,咱們之間的事情,是早就已經定下來的,我願意娶你進門,爲正妻,這份深情,你應該看得見的。”
爲了她,他連那個白府大小姐都甩了。
不顧父母的執意反對,一心一意要娶她爲正妻。
“楊公子,我們之間的什麼事情是早就定下來的?”挽紗決定先將楊連飛這個最礙眼的給弄出去,“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挽紗,你說的什麼話?”楊連飛大驚失色,爲什麼眼前的挽紗,完完全全沒有了與他在一起時的那種柔情似水,而換上了現在的冰冷異常?
這個眼神,當真是冷漠不已。
是他從來不曾見過的。
“我只是想請楊公子想清楚,我們之間真的有什麼嗎?”
挽紗淡淡看他一眼,明顯就是不打算與他念舊情。
“挽紗,你這是什麼意思?爲了你,我把我的未婚妻都給休了,你當初也是歡天喜地的想要嫁入楊府,怎麼一轉眼,你就變了性子了?”
楊連飛也不是傻子,瞬間就明白過來:
“我知道了,你是看中了錢財是不是?這些有錢的大爺,一定是玩你的,誰會真的像我一樣,娶你進門?你做夢去吧。”
挽紗只當他是條瘋狗在亂咬人。
她只覺得現在的自己,就是一個被所有光環照在身上的焦點。
爲了她,兩方如此出色的客人,一擲千金。
“楊公子,我的事,不必麻煩你操心。”
挽紗擡眸,冷冷的看着楊連飛,
“還是請你先離開這兒好嗎?”
“你要轟我走?挽紗,做人不要太絕,我爲了你,可是吃盡了苦頭,在家裡受盡雙親的責罵,頂着這麼多的壓力也要娶你入門,你明明已經與我私訂終身,現在卻爲了銀子翻臉不認人,你這樣的行爲,還真是應了一句話,婊子無情。”楊連飛怒目而視,雙眼恨不得噴出火來。
被一個青樓女子給甩了,這種難堪,讓他覺得顏面盡失。
“楊公子,你到這裡來消費,挽紗替你服務,當你是我的恩客,待你自然客客氣氣,但你若認爲這樣,就可以將挽紗娶進家門,那你就弄錯了。”挽紗此刻,只當楊連飛是個瘟神,唯恐避之不及。
也怕他在這兒弄久了,弄得這位絕公子對她印象不好。
“絕公子,你看他的眼神好凶,我好害怕。”
挽紗身形一閃,徑直躲到了獨孤絕的身後。
獨孤絕的眼裡涌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就隱了下來,轉而衝楊連飛說道:“這位公子,挽紗姑娘已經說得明明白白,與你之間並無任何瓜葛,你再在這兒糾纏下去,不覺得很失臉面嗎?”
他的話,將楊連飛的怒火成功的點燃。
“挽紗你這個賤人,虧我待你一片癡情,你卻如此待我,你等着。”
楊連飛伸手,指向挽紗。
指尖的玄氣頓時噴射而出,直擊向挽紗。
挽紗是躲在獨孤絕的身後的,這一擊,自然就得獨孤絕來承受。
楊連飛的功力,不過是個六階火系魔法師,獨孤絕對付這樣的人,簡直就是跟捏死一隻螞蟻一般,但他非常聰明的將身後的挽紗一把給推了出來,以她的身軀去抵住楊連飛的攻擊。
白小如見到這一幕,脣角的笑意越發的明顯起來。
起初見到楚姑娘跟這位絕世美男之間的互動便覺得這二人是相識的,如今看他這樣的行爲,便料定,他絕對跟楚姑娘是一夥的。
挽紗完全沒有料到絕公子會將她給推出去。
因此,生生受了楊連飛這一擊,整個人都橫飛起來,最後撲通一聲跌倒在地,滾到了楊連飛的腳邊。
挽紗沒有修煉魔法師的根基,只是一名六階武者。
被毫無防備的攻擊,此刻也是受挫不少,掙扎着自地面爬起來,看向了楊連飛:“你!居然對我下如此之重的手?”
“你方纔不是說過,你與我之間,毫無關係嗎?現在以這種怨婦的口吻來質問我?”楊連飛笑得一臉邪惡,他的攻擊,不論是擊到了那個美得有些過火的男人身上,還是擊到了挽紗的身上,都能一解他的心頭之恨,讓他心裡舒暢。
“楊連飛,你不要太過份!”挽紗怨氣十足的吼道。
“這句話,是我要對你說的。”楊連飛冷冷的迴應。
“喲,昔日恩愛有加的一對戀人,如今這麼快就可以反目成仇。”白小如的聲音,陰陽怪氣的響起,不過,她已經沒有再刻意裝出男聲,而是恢復了女子的嗓音。
所以,這個聲音,吸引了楊連飛的注意,開始認認真真的看向了她,越看,越覺得白小如非常面熟。
最終,他突然有些疑惑的問道:“白小如?”
那個被他無情拋棄的白府大小姐?
怎麼會以這樣的裝扮,出現在這裡?
“原來你還能認出我呢?”白小如不屑一笑:“楊公子別來無恙。”
“這是你們設下的局?故意騙挽紗上當,是不是?”楊連飛幾乎是跳起來:“白小如,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爲了得到我,居然連這一招都用到了,我分明已經說得很清楚,我不愛你,我只愛她一個人,你卻如此沒皮沒臉的追到了這裡來,你還真是個沒有節操的女人啊。”
白小如呸了一聲:“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今天這個局,可不是我們故意設的,不過是陰差陽錯,但是讓人看清楚了挽紗的真實面目,她的本質就是這麼拜金的一個女人,不需要我們來設局,此刻換成任何一個比你有錢的,她都會甩了你,轉投人家的懷抱。”
“說到底,你還是爲了來找我,想讓我重新履行與你的婚約對不對?你做夢去吧。”楊連飛自我感覺非常良好。
“你在這兒繼續做你的美夢吧,我對你,現在沒有一點興趣,今後在街上看到我,也請你繞道,不要讓我看到你。”白小如翻了個白眼,拉過楚雲落的手:“我們走吧。”
這一拉,便拉出問題來了。
楊連飛一下子便竄到了楚雲落的跟前,仔仔細細的看着:“原來是找了這麼個小白臉,長得脣紅齒白的,風一吹就倒的樣子,這個男人就是你的新歡?你速度倒是挺快啊,白小如,怪不得口氣這麼大,怪不得看到我都不犯花癡了。”
楚雲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真是夠噁心的。
白小如曾經非常小心翼翼的愛着他,希望他能多放一些心思到自己身上,他不屑一顧。
如今,白小如完全清醒,不再讓自己投入這段感情裡面,他卻又覺得濃濃的失落感上來了。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請讓開。”白小如看着眼前上竄下跳的楊連飛,已經完完全全的沒有了信心,最後一絲好感,已經完完全全的蕩然無存。
楊連飛伸出一根手指,指尖都在發抖:“你……白小如,你好樣的!你故意過來離間我與挽紗!再挽着你的新歡離開,你有種!”
白小如一臉冷漠,根本不給予迴應。
楚雲落衝楚小昱使了使眼神,楚小昱無奈聳肩,明白孃親的意思是讓他老老實實跟上去。
“小如,我們走吧。”
楚雲落壓低聲音,拉過白小如,刻意與她親密無間的離去。
楚小昱仰頭衝獨孤絕說道:“絕叔叔,我也先走了哦,這裡就交給你來善後嘍。”
說完,他一蹦一跳的跟上了楚雲落的步伐。
楊連飛眼見白小如走了,又重新將目光落在了挽紗的身上。
獨孤絕則乾脆走到一邊坐下,端起了清茶,準備來認認真真的觀賞着這齣好戲。
男女之間,無外非就是愛恨情仇。
眼前這一齣戲,其實不算精彩。
不過楚雲落大大咧咧離開,很明顯就是讓他在這裡繼續添油加醋。
“楊公子,你的女人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難道還要這樣糾纏下去?”
他慵懶的開口。
再次讓楊連飛怒火中燒,不過這次,楊連飛是直接將火氣出到了他的身上:“你這個男人,倚仗着自己長得好看一點,就自以爲是了是不是?你方纔將挽紗推出來擋我的攻擊,你這樣的行爲,是個男人嗎?”
“她又不是我的女人,我又沒有保護她的義務,我爲什麼不能將她推出去?你的目標,本來也就是她而不是我啊?”獨孤絕說得一臉無辜:“你不是一直在強調,她是你的女人麼?”
“你說這樣的話,根本就不算得上是個男人,居然能推個女人出來替你擋住攻擊。”楊連飛一臉的不屑。
“那你本身已有婚約,卻拋棄你的未婚妻,和這個女人攪和在一起,你這樣的男人,你的行爲難道就很光明磊落嗎?”獨孤絕的嘴上功夫,也不是蓋的,當下就反擊。
“本公子的事,輪不得你來說三道四。”楊連飛吃了個虧,憤恨不已,當下就想以武力來解決,將這個男人解決之後,他再找挽紗來好好算賬,不管怎麼樣,這個女人的真面目他是認清楚了,她根本就不是真心的想要嫁給自己,不過是因爲楊府的權勢。
出現一個比他有錢有僅的,她立刻就轉了風向。
楊連飛還來不及出手,整個人突然撲通一聲,直直倒地不起。
獨孤絕幽幽的傳過一聲嘆息:“這麼弱不禁風。”
他不過動了動手指,楊連飛居然就這麼給趴下了。
搖頭,再看向挽紗:“你就在這兒好好待着吧。”
他的話,讓挽紗有些摸不着頭腦,方纔被楊連飛那一擊,這會兒還渾身隱隱作痛,她一邊撫着胸口,一邊攔到了獨孤絕的跟前:“絕公子,你這是要離開的意思嗎?難道你跟楊連飛的未婚妻白小如,其實是一夥的,真如楊公子所說的那樣,你們是設了一個局讓我來鑽?”
“你說對了。”獨孤絕點頭:“麻煩讓讓。”
見挽紗居然沒有反應。
獨孤絕搖了搖頭,他一向都不喜歡重複說過的話,於是,乾脆利落的賞了挽紗一掌。
挽紗頓時頭一栽,直接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