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冷斯辰低低地呵斥一聲,然後毫不猶豫地走過去再次將受驚的夏鬱薰給拖了出來。
“啊——啊——”她除了絕望地歇斯底里和尖叫,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她早已經認不出眼前的男人是誰,只是排斥所有人的碰觸接近,那讓她恐懼,讓她驚慌。
“冷斯辰,你嚇到她了!”歐明軒剛走近,夏鬱薰就發出更驚慌的喊叫。
“鬱薰,你別激動,我不過來,別怕!”歐明軒慌張地後退。
冷斯辰一隻手緊緊扼住夏鬱薰的雙手抵在自己胸前,另一隻手強制地摟住她不許她再掙扎廝打,“薰兒,冷靜點,冷靜點……”
她懷裡的繡花枕頭掉到了地上,絕望,仇恨,驚慌,瞬間到達了頂點……
她低下頭,一口咬在冷斯辰的肩膀上……那麼用力,用力到整個人都在顫抖……
冷斯辰只覺得一陣暈眩襲來,腳步不穩,整個人都失去了力氣。
歐明軒察覺到冷斯辰臉色不對,在夏鬱薰猛得一推之後,及時上前扶住了冷斯辰倒下的身體。
“冷斯辰,冷斯辰,喂!沒事吧?死了沒有?”這傢伙是白癡嗎?被這麼狠咬也不躲一下。
夏鬱薰哭得嗓子完全沙啞了,她跪在地上,爬過去,一把抱住那個掉下去的枕頭。
抱住枕頭後,她的神情頓時稍稍安心了下來,抱着枕頭,用看洪水猛獸的眼神小心覷了冷斯辰一眼,怯怯地往後挪,一直挪到牆角里。
“阿辰,阿辰……”
聽到夏鬱薰的呼喚後,冷斯辰灰敗的眸子剎那間明亮了起來。
夏鬱薰無辜而不安地看着懷裡的那個枕頭,緊緊抱着它,腦袋挨着它靠着,一遍遍喚着,“阿辰,阿辰,有沒有摔疼?對不起啊……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說完就將柔軟的脣湊過去,神情溫柔地吹了吹那隻枕頭。
“砰”一聲巨響。
那是南宮霖一拳砸到門上的聲音,他看着角落裡的夏鬱薰,身子劇烈顫抖着,喉頭哽咽,身子沿着門框滑落下來,“小若……小若……”
三人都只注意着夏鬱薰,沒有發現南宮霖異樣的反應。
書房內。
四個男人全都已經精疲力竭。
南宮霖坐在書桌前神情莫測,南宮默一邊擦汗一邊打電話通知廚房重新做一份午飯,不……是晚飯。
歐明軒怔怔地坐在沙發上,腦海裡一遍一遍都是剛纔夏鬱薰瘋狂的樣子。
沙發另一頭,冷斯辰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只能靠強大的意志力支撐着。最後,夏鬱薰抱着枕頭喚他名字的那一幕,震撼得他一顆心直到現在還無法平靜。
“看來我的決定確實是錯誤的,你們只能把事情弄得更糟糕而已,現在,她連東西也不肯吃了。”良久之後,南宮霖頹然地開口道。
南宮默立即怒道,“我早就說過!”
南宮霖看了眼面色蒼白的冷斯辰,“斯辰,回去先把病養好再說,就算你自己不在乎,也別傳染給了鬱薰。”
冷斯辰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她暫時拜託您照顧了。”
他最想做的就是帶她走,可是,他知道,現在,無論是家裡還是公司的壓力都無法允許他這麼做。
冷斯辰走得異常平靜。
歐明軒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她這麼怕他,他的存在只能更刺激她病情嚴重而已。
“我到底還能做什麼……”
歐明軒短暫的失神之後,迅速站起來,“我還會再回來的。”
他會去找最好的心理醫生,精神專家……
兩個人氣勢洶洶地來了,最後全都鎩羽而歸。
書房中,所有的人都走後。只剩下南宮霖和手下刀疤。
“刀疤!我要夏鬱薰的所有資料,包括她十八代祖宗的,立刻去給我查出來。”
“是,老大,我這就去。”
夏鬱薰,夏鬱薰……
她的長相,性格,對她的莫名的親切,甚至她的病……難道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
第二天,歐明軒帶着最權威的專家趕到了。
可是,情況沒有絲毫轉變。
因爲該做的南宮霖和南宮默全都做了,那些醫生根本沒辦法近她的身,所以一切都是免談。
那些專家根據她的反應判斷她是嚴重的抑鬱症。之前是隱性的,現在由於某個契機爆發了出來。
歐明軒反駁,“不可能,她那麼開朗的個性怎麼會有抑鬱症!”
而專家的解釋是,“越是這樣越表示她的情況很嚴重。一般的抑鬱症患者主要表現爲情緒低落,興趣減低,悲觀,思維遲緩,缺乏主動性,自責自罪,飲食,睡眠差,擔心自己患有各種疾病,感到全身多處不適,嚴重者可出現自殺念頭和行爲。但是,她卻完全沒有這些症狀。”
“對啊!所以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