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樓必安急忙出聲打斷了西爾的行爲,渾厚的嗓音裡透露出一絲緊張與不安。
他絕對不能讓西爾把那些秘密說出去,如果被冰諾兒知道了那隻不過是遲早的事。但對他來說這事絕對不能讓他的兒子知道,要知道他的兒子可比他狠。
樓必安看起來有些心虛,略顯蒼傷的眉宇之間隱藏着害怕與擔憂。
何止是樓必安是這樣的神情,連慕政和韓冽都有着和樓必安一樣的反應。看似沉着冷靜間隱藏着不安與害怕,就像是一個偷東西的人被當場抓住一樣。
西爾,冰諾兒以及樓墨的視線集中在樓必安身上。他們只是看着樓必安,沒有任何動作和話語,他們都在等着樓必安接下來的話。
突然被打斷的西爾淡淡的看着樓必安,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越發的詭異了。充滿了挑畔與輕蔑的氣息,讓樓必安等人心裡越發的發毛,顫抖起來。
一定是這三個老頭兒怕冰諾兒和樓墨知道事實的真相纔要打斷的吧,既然怕爲何又還要挑戰他呢。
“諾兒,五年前冰家的事我們三大家族是有些對不起你父親,但我們也絕對不可能有袖手旁觀看着冰家遭受那樣的劫難。”
“當時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纔沒有幫忙的,對於這件事這些年我們一直都很愧疚。”樓必安還在做着最後的掙扎,如果現在再來解釋剛纔的話,未免有些太勉強了。
他承認當年的事是他們太狠了一點兒,可這一切要怪都怪冰雲格自己。如果不是冰雲格不意孤行,他們也不會用那麼殘忍。
直到此刻樓必安等人都還在不思悔改着,他們在潛意識裡認爲自己那樣做是沒有錯的。他們也是爲了自保才那樣做的,人不爲已,天誅地滅,不是嗎?
“是啊,諾兒。當年的事不是我們不幫忙,而是被人威脅着。”慕政也加入到其中,一臉認真的解釋着。
當年他們的確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的確是被人威脅了。只不過威脅他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冰雲格而已。
他們三個和冰雲格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下殺手何其難。要知道當初做那個決定的時候他們有又痛心,可不那樣最後遭殃的就是他們。
聽着樓必安他們的話西爾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冷,透露出絲絲殺氣,冷冽的刺骨。
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殺氣籠罩在西爾的身上,一點點兒擴散。屋子裡的所有人都被西爾身上散發出的殺氣感染到了,心底不由得滋生出恐懼的顫意。
冰諾兒從來沒有見過殺氣那麼強烈的西爾,這次西爾身上的殺氣比以前濃烈的很多。這次是徹底的勾起了冰諾兒心底對西爾的懼意,這絲懼意是以前殘留在冰諾兒潛意識裡面的。
一聲冷笑在空氣中響起,所有人的視線不覺的被其吸引。
西爾還沒有開口說些什麼,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有疑惑,有不解,有不安,更有害怕。
他的笑很輕很淺,在別人聽來卻很厲充滿了殺意。
“諾諾。”溫潤如玉的聲音淺淺的,語氣裡察覺不到任何情緒的存在。眉宇間的笑意仍舊是對
冰諾兒的寵膩,他看起來依舊不爲所動着。
西爾看着冰諾兒,握緊錄音筆的手指透明而細緻。只是那般氣而精緻的指尖卻透露出一種霸道而狂妄的殺氣,冷冽的驚人。
冷眯着眼端倪着西爾,明亮如星子般的冷眸裡閃爍着銳利的光芒。他想幹什麼,西爾雖然周身籠罩着冰冷的殺氣,但是那表情卻仍舊是不動聲色的。
“諾諾,你想不想聽聽裡面說的是些什麼。”眉目淡淡,西爾看着冰諾兒問道。
西爾把選擇權交到冰諾兒手上,她想聽他便放給她聽,她不想聽,他便讓這個秘密永遠被掩埋。只是……被隱藏的秘密將會埋下怎樣的惡魔種子,他可就不知道了。
西爾很清楚如果冰諾兒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答案聽不聽這錄音都已經不重要了,如果諾兒還在矛盾,那這個錄音很可能就會成爲決定性的證據。
“聽,爲什麼不聽。”話語絕對而斷然,雷都打不動的那一種。
她不是那種只聽片面之司便會斷定事情真相的人,有時候親眼看到的親耳聽到的都未必是真的,更何況他們都是些憂心叵測的人。
話音一落,西爾按下了播放器。
錄音筆傳來的聲音不大,在不大的屋子裡卻能清清楚楚的聽到。聲音響起的瞬間,三個老頭兒彷彿連呼吸都停在了那一秒,而不敢妄動一下。
“你只要那天安排好人,我們有辦法讓你進入冰家別墅的。”錄音裡雖然夾雜着一些糟雜的聲音,但這聲音還是能讓人猜出是誰。
沒錯,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樓必安。聲音不大,卻如此的清晰有力,充滿了殺機與冷意。
“沒錯,你放心好了,我們給你的資料都是真的,絕對不會出錯的。”蒼勁有力的聲音中氣十足,帶着些天生的痞氣,一聽就是韓冽的聲音。
“只要你殺了冰雲格,剩下的那部分佣金會在三個工作日內匯入你的戶頭。”聲音低低的,充滿霸氣與絕對。這聲音除了慕政這種天生的軍人外,其他人是沒有的。
“這次事情辦好了,我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而且沒人會知道這件事,你也可以繼續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樓必安的聲音和樓墨的聲音有些相似,都是那種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
聽着那些錄音的話語,三個老頭兒心裡的殺機越發的明顯了。此時,三個老頭兒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錯得離譜的事,悔已經來不及了。
西爾適時的按停了錄音,前面的話語已經夠清楚明白了。三大家族是直接參與到冰家慘案的事情中來的,幕後黑手就是三大家族的人,而他只不過是一個被僱傭者而已。
然,事實的真相是否真的如此,我想最後的知情者可能只有一個。
胸脯微微起伏着,纖細白皙的手指緊握成拳然後又鬆開。彎彎細細的秀眉間席捲着嗜血的殺伐,那種一種瀕臨爆發邊緣,臨近死亡的噬殺和無情。
是他們,原來真的是他們。是他們害了她全家,他們怎麼可以那麼殘忍,他們冰家到底那裡得罪,威脅到他們了以至於他們要下這樣的殺手。
難道就因爲那張不知道是什
麼的光盤,那裡面到底藏着怎樣的秘密讓他們可以不顧兄弟之情殺了冰家全家。
冰諾兒想不通,也不想想通。她現在只知道一件事,殺她全家的人就是他們三個,她要爲冰家一族人報仇。
殺氣,無邊無際的殺氣席捲而來。冰冷的殺氣將樓必安,韓冽,慕政三人包裹在其中,那殺氣就像魔鬼的手一樣拽着他們,讓他們想逃都逃不掉。
“媽咪。”冰諾兒身上散發而出的殺氣讓冰佑感到不安,小身體忍不住顫抖着。
這還是他認識的媽咪了嗎?冰佑只覺得此時的冰諾兒就像從地獄而來的惡魔,隨時都可能把人吃掉一樣的恐怖。
而處於爆發邊緣的冰諾兒那裡聽得見冰佑的聲音,那雙看向樓必安三人的眸子充斥着殺氣與血光。那一觸即發的氣息,撕殺隨時都會爆發。
“爹爹,我怕。”冰佑縮在樓墨的懷裡,稚嫩的聲音有些顫抖,語氣裡全是害怕。
樓墨將冰佑緊緊握住懷中,以寬厚的胸膛保護着冰佑告訴他有他在,一切都不用害怕。他會保護好他,保護好冰諾兒的。
就在冰諾兒幾盡失去理智衝動發起攻擊下殺手的時候,一雙溫暖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低沉面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畔之際響起:“女人。”簡短而有力的兩個字,他的聲音好似有魔力般讓冰諾兒瞬間清醒過來。
察覺到冰諾兒的變化,西爾的眼底斂過一絲殺機。那絲殺機是因爲樓墨,樓墨這個男人對冰諾兒有着絕對影響的作用。
“冰諾兒,不要被西爾利用了。她讓你聽那個錄音一定別有用心,誰又能證明那個錄音就是真的呢。”看着冰諾兒恢復過來,樓墨懸着的心依然不敢放下。
其實那段錄音到底是真是假連樓墨自己都不敢肯定,從種種跡跡像和三個老頭兒的舉動都足以證明錄音的真實性。可是……可是他還是不願意相信那樣的事實,所以他希望那個錄音是假的。
錄音的真假,我想只有錄音裡面的當時人最清楚不過了。
“那誰又能證明錄音是假的呢。”冰諾兒反駁道,眼底的殺意絲毫沒有散去。
就算西爾是想利用她對付樓必安他們,但這並不代表錄音就是假的,並不代表樓必安他們與冰家慘案就沒有關係。
“諾兒,你別相信西爾的話。你別忘記了西爾想要殺你,他的話不能相信。”那錄音無疑是宣佈了他們的死刑,但樓必安他們豈能就此妥協。
發生在冰諾兒身上的事他們可都是很清楚的,西爾與冰諾兒之間的矛盾早就激化了。
“諾兒,當年的事西爾纔是幕後黑手。是他告訴我們你父親想要舉報我們,還告訴我們你父親想要對我們下殺手,我們纔會有那樣的計劃的。”既然要死,那就大家一起死。
反正都已經撕破臉皮了,那大家就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誰說的話纔是真的,誰又在說假話。冰諾兒到底該相信誰的話,這場恩怨會就此了結嗎?
面對着說出事實真相的父親,樓墨又會採取怎樣的行動。他到底是站在冰諾兒這邊,還是站在樓必安那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