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熟悉的女聲,粲粲沒齒難忘。分明是上次在巴黎的時候曾經聽到過的聲音。
粲粲幾乎下意識的將手機扔到了喬慕辰的手中,“這是上次在巴黎給我打電話讓我先回國的那個女人!”
粲粲看着喬慕辰,眼神之中帶着濃濃的驚訝。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的嬌小,“沒錯,白小姐好記性。”
“我記性向來好得很!”粲粲湊近電話,“你這次是打算胡說八道什麼?該不會要騙我我老公在你牀上吧?”
“這倒不是,只不過,就算不是在我牀上,慕辰也不應該跟你這樣的女人在一起!”對面傳來女子溫柔又好聽的聲音,可是在粲粲聽起來,卻是各種刺耳。
粲粲雙手環胸看着喬慕辰,“老相好啊?”
喬慕辰也在記憶裡搜索了這個女人的聲音,可是,他幾乎可以斷定,他跟這個聲音是全然不熟悉的。
粲粲從喬慕辰的眼睛裡看到了實情,她一把奪過喬慕辰手中的電話,“能先自我介紹一下嗎?我老公說不認識你。”
“呵,是嗎?我倒是比你還了解慕辰呢?白小姐,可千萬要把你身邊的男人盯緊一點哦。”女人說完這句話,便掛斷了電話。
粲粲將手機扔到了書桌上,若有深意的看了喬慕辰一眼,帶着幾分玩笑的看着喬慕辰,“我該不會下半輩子都要在這種電話恐嚇的情況下度過了吧?”
“不是每個女人都有能耐知道我的電話號碼。”喬慕辰擦了擦溼潤的頭髮應了一句。可是心思卻停留在了那個陌生的聲音之上。
粲粲越過喬慕辰,冷然的朝着門外走去。
喬慕辰順手拉住她的手臂,“去哪兒?”
“睡覺!還能去哪兒?”粲粲揮開喬慕辰,“明天是白氏集團召開股東大會的日子。”
喬慕辰瞥了一眼粲粲的反方向,“牀在那裡。”
“那是你的牀!”她是做好了分居的架勢要往外走。
喬慕辰將白色毛巾搭在了粲粲的頭上,幫她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你走了誰給我暖牀?”
“哦,對了,我有禮物要給你!”粲粲態度突然三百六十五度大轉彎,高興的轉身朝着客廳跑去。
喬慕辰輕笑的勾起脣角,女人都這麼善變嗎?
前一刻還要分居的架勢,後一刻就馬不停蹄的跑去客廳拿禮物了。
粲粲提着一個袋子走到喬慕辰身邊。
她將手中的袋子遞給喬慕辰,“打開看看。”
喬慕辰發誓他長這麼大是第一次收到這麼廉價的禮物。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是某寶網上購物而來的快遞!
他帶着將信將疑的態度打開了包裹,一個大紅色的電熱毯華麗麗的撞進了他那漆黑的眸子。
“這是什麼?”他深邃的目光落到眼前意興闌珊的女人身上。
女人卻一臉瞭然得意的開口,“電熱毯啊!”
“我當然知道這是電熱毯,這什麼意思?”喬慕辰拎着那牀電熱毯看着眼前的女人問道。
“暖牀唄,還能有什麼意思。”粲粲瞥了喬慕辰一眼,嘴角便勾起一抹賢妻良母的微笑,對着男人撒嬌的道,“老公,晚安喲!”
女人說完,撒丫子就跑進了客房裡,還不忘直接將門反鎖。
喬慕辰終於回憶起似乎有那麼一天,就是在他假裝車禍之後,讓某個女人留下來暖牀,然後某個女人似乎正擺弄着手機。原來是在購物!
喬慕辰扔下了電熱毯,就直接朝着客房走去。
粲粲正舒服的躺在牀上幻想男人抓狂的表情,就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
然後,就看到某男人裹着浴袍便出現在了門口。
“你你……我我,我鎖門了啊!”粲粲結巴的看着神速進來的喬慕辰。
喬慕辰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鑰匙,“相對於電動發熱,我還是喜歡自動發熱的。”
次日。粲粲是被鬧鐘給鬧醒的。她有些煩躁的蹂躪了一番自己的頭髮,才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眼睛。
她關掉鬧鐘,卻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了喬慕辰的餘溫。
粲粲是被一陣香味給醍醐灌頂的。她直接被香味吸引到了餐廳。
看到那一桌子營養的早餐,粲粲便歎爲觀止。她看着喬慕辰端着兩個杯子從廚房走了出來,立馬狗腿的上前接過喬慕辰手中的杯子。
一杯牛奶,一杯咖啡。
“據說,一般已婚男人會起來做早餐,都是因爲做了對不起老婆的事情。”粲粲一邊將對着嘴裡胡吃海塞,一邊看着喬慕辰吐詞不清的開口。
喬慕辰只穿着一家白色襯衣,卻帥氣得慘絕人寰。他優雅的將紙巾遞到了粲粲面前,“我像是情商那麼低的人嗎?”
“也是,你要是做了虧心事兒一定不會讓我知道的。你就算想讓我知道,也千萬別告訴我。因爲我一定不想知道。”粲粲拿着一塊三明治指着喬慕辰開口。
“嗯,我一定不會讓你知道。”
喬慕辰的一句話讓粲粲差點被嘴裡的三明治給噎死。喝了一大口牛奶纔算喘過氣來,粲粲一臉憋屈的看着喬慕辰,“你還真有打算做對不起我的事兒啊?”
“好了,快吃。吃完送你去公司。”喬慕辰嘴角帶着淺笑的弧度。
粲粲搖了搖頭,這才正經開口,“我還是自己去吧!你不是要去海晏酒店的開業儀式嗎?”
“已經推遲到明天了,明天你和我一起。”喬慕辰優雅的放下晨報,上面關於他和粲粲婚姻關係曝光的熱度絲毫未減。
反而是各方媒體開始就粲粲的身份進行了三百六十五的大起底,以及對徐敏和喬明宗的態度進行了大膽的猜測。
粲粲吃飽喝足,這纔看着喬慕辰道,“我已經讓文秀過來接我了。”喬慕辰點頭,畢竟今天的股東大會至關重要,之前白起雄又在媒體面前披露了他一定不會承認遺囑的事情,想必今日的股東大會一定會有很多記者到訪。如果她和喬慕辰同時出現在白氏集團的大門,到時
候恐怕覆水難收。
雖然白大山是將股份作爲遺產遺留給了果果,但是由於果果未成年的身份,她所有作爲股東應該行駛的權利,都交給了粲粲。
而最近正好是三年一屆的董事長選舉大會。粲粲必然要作爲股東出席,而同時,她也作爲了這次董事長的候選人。
白氏集團,粲粲一身職業套裝,幹練而成熟。她長髮挽起,看上去倒是多了不少威嚴。
“我讓你調查的資料調查得怎麼樣了?”粲粲一邊朝着會議室走去,一邊問着身邊同樣一身正裝的文秀。文秀將一份文件遞給了粲粲,“自從白老先生卸任以來,也就是您在巴黎的這些年來,一直都是由白起雄擔任董事長的職位。整個股東會以及公司高層管理人員當中,有相當一部分都是白起雄的擁護者。但
是根據之前白老先生留下的人脈,我私下接洽過,也有一部分是絕對擁護您的。今天的股東大會主要是關於董事長的選拔和繼任。這是公司的股東名冊,其中包括隱名股東和顯明股東。”
粲粲瞥了一眼名單,直擊要害的問了一句,“勝算多大?”
“因爲不確定隱名股東的出席人數,而我暫時沒有拿到具體的資料,所以,這次董事長的選舉,白起雄那方勝算較大。”文秀很可觀的分析。
粲粲拍了拍文秀的肩膀,誇獎道,“沒關係,做得好!我們今天就算不是奔着董事長這個職位而來的,而是奔着基於董事長的職權,而做些違法犯紀的人而來的!”
文秀有些暈乎的看着粲粲,那她還熬夜搞通宵的調查這些數據幹嘛?傻啊?
文秀只不過是隨便想想罷了,她知道,粲粲一定有她的道理。
於是,文秀抱着手中的手提電腦,直接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粲粲瞬間收起了剛剛和文秀說話那般隨意的姿態,而是冷冷的睥睨了一番坐在會議室裡的股東們,最後目不轉睛的盯着最中央的位置,走過去坐在了那主宰者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