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樂選擇的,就是放棄自身的防禦,只攻不守。這看起來好像很愚蠢,但卻相當有道理。畢竟以無名氏那久經訓練的本能,是不可能像李天樂這樣放棄防禦,傻乎乎你打我一拳,我再還你一掌的。這就讓李天樂詭計得逞了。
無名氏既要防守又要進攻,肯定不如李天樂這樣,毫無顧忌地進攻來的直接有效。但這還要有個前提,兩人之間的實力必須相仿,否則,放棄防禦當真與找死沒啥區別了。
這要是擺在李天樂異能僅爲三級那會,他唯有逃命,決計不敢如此作法,畢竟實力懸殊太大。可如今就不同了,他的異能已達到八級水平,力量與反應速度,與無名氏幾乎是旗鼓相當。
有了這個最大的依仗,李天樂纔敢如此不計後果的狂攻無名氏。
當李天樂眼見無名氏的神情有異,知道無名氏已意識到問題的癥結所在了。於是他當即轉換策略,在狂攻中,彷彿被腳下石子絆了一下,身體一個踉蹌直往前衝。
無名氏見狀眼前一亮,認爲這是個絕佳的好機會,他毫不遲疑,對着李天樂露出破綻的右胸兇狠一拳擊去。眼看着勝利在望,無名氏嘴角浮現出殘忍的陰笑。
突然,李天樂跌跌撞撞的身體竟怪異一頓,在下一刻,一隻手從刁鑽的角度,搭在無名氏擊出的手腕上,而另一隻手呈刀狀,閃電般橫切向無名氏肩關節,咔吧一聲骨裂,無名氏這條右腕被李天樂手刀切折。
無名氏在手腕被叼住時,就感覺不妙,但由於右臂擋住了左臂的線路,救援不及,被李天樂詭計得逞,一條右胳膊算是廢了。
可李天樂並沒就此罷休,而是順勢一腳,踢向無名氏的左胸。嘭的一聲悶響,無名氏的身體,就像彈丸似的,被巨大的撞擊力撞飛出去。在半空中,“呃......”無名氏張口噴出一大口血霧。
無名氏那原本就塌陷的胸腔,更是深陷下去。本因爆發超能而漲紅的臉色,卻變得慘白。
李天樂正想如影隨形緊跟上去,再來一番凌厲攻擊,徹底廢了無名氏。不過他眼角的餘光卻發現,一道亮烏厲笀轉瞬及至、嚇得他趕緊一個懶驢打滾,險之又險躲過了它,動作難看之極。
不過等他再擡頭看時,才愕然發覺,左側腰部被厲笀拉出道血槽,不禁冷汗直冒,暗叫僥倖。他估計這是剛纔無名氏倒地時,從地上撿起的石塊啥的,此時用作暗器,來襲擊自己的。
可待他站起身來時,卻看到無名氏正背對着自己向遠處急遁,遠遠望去,無名氏動作兔起鶻落快速無比,在眨眼之間就消失在夜幕裡。
李天樂實在料之不及,無名氏竟會在放出飛石後,選擇遁逃。但他哪裡又肯放過無名氏,留着他實在是太危險了,於是他認準無名氏消失的方向拔足狂追。
“你的確出乎意料的強大。”無名氏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但李天樂卻再難尋找到他的蹤跡,好像他化成空氣似的。
李天樂像發了瘋似的,在午夜寂靜的大街小巷尋找無名氏,他不允許無名氏就此逃脫......
柳含嫣最近非常煩悶,自從採訪李天樂受挫後,簡直是諸事不順。單位最大的boss——臺長,在此事過後,就曾無數次暗示她:要想擺脫風吹日曬的採訪生涯,重回風光體面的主持人生活,就必須和他來段潛規則。
這個五十幾歲,可做她爸爸的老禿頂,那無恥到極點的話,令柳含嫣格外羞怒。雖這老傢伙平時看她的眼神,一直都帶着貪婪的慾望,但從未在言語上如此露骨過。
原本她因爲李天樂的事情,心裡就憋着老火,當時更是沒好臉色給臺長看,在老色棍的辦公室裡,柳含嫣脫口斥罵了他。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惱羞成怒的臺長,幾乎將臺裡所有最吃力不討好的採訪任務,全都交給她一人去完成。累得柳含嫣下班到家後,就倒在牀上,連澡都不想洗了。
最令她受不了的是,單位裡幾乎所有的人,在看她的眼神時,都透露出鄙視與怪怪的神色。更有以前和她交情尚可的人,像避瘟神似的,離她遠遠的。只有攝影師老王,還是一如既往的對她。
今天難得空閒下來,她決定看場電影放鬆下心情。
可她一旦空閒下來,諸多煩心事就逐一浮上心頭,熒幕上那所謂的愛情肥皂劇,在她的眼裡如同嚼蠟,顯得索然無味。
不知怎麼搞得,李天樂那副熊貓眼的登徒子樣子,老是在她的腦海裡晃悠。
結果夜場的電影還沒結束,她就提前退出,到大街上透透氣。有時候她感覺很迷茫,她覺着自己好像與這世界的人們格格不入,就連電影院內,那成雙成對的情侶們,都彷彿當自己是透明人似的卿卿我我。
走在8月利華的街頭,白天的燥熱與喧鬧,彷彿藏匿了起來。唯有那滿天繁星在眨着眼睛,可它就像幸福,讓柳含嫣怎麼也無法觸碰,只能遠遠,傻傻的擡頭仰望。
深夏的夜風,帶着絲絲燥熱輕撫她的臉頰,也唯有這夜風會如此親暱的靠近她,親吻她的嬌軀,幫她驅盡身心的疲憊。
不知不覺間,美麗的夜景,使柳含嫣那緊鎖的柳眉,也漸漸伸展開來。心裡那無數的煩憂,淡淡的惆悵,都飄散在夜色裡,再難尋覓。柳含嫣無聲的笑了,在這一刻,那曾經的煩躁隨風而逝,驕傲的情緒依然不倒。
什麼臺長、什麼李天樂,都滾遠些吧!我還是我,一個願意將青春獻給事業的堅強女人——柳含嫣。
在這一刻,柳含嫣又恢復了常態,所有的委屈、心酸、倦意都煙消雲散。她甩了甩短短的波波頭,長吐了口濁氣,邁開大步朝巷子外走去。
原來在不經意間,她竟走進了電影院後的小巷子深處。
突然,柳含嫣的頭皮一下子炸開了。一前一後四條人影,在迅速的靠近自己,看那樣子根本不像是好人。
一種恐懼感油然而生,她不自然的朝路邊讓去,希望這些人,能擦肩而過。可不管她朝那邊避讓,那四條人影卻總是如影隨形的將她夾在中間,且越圍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