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倫敦。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布萊特面前的菸灰缸裡已經堆滿了菸蒂,辦公室裡更是瀰漫着一股濃重的煙味。
盯着眼前一個笑得陽光燦爛的中國男孩的照片,布萊特嘆了口氣,這會兒,他都快要給這個東方人逼瘋了,皇家情報總局成立至今,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重要的事情。
剛纔駐中國的特工已經發來了確認消息,這位中國學生雖然表面身份普通,但暗中卻是有人在保護的,想要在中國劫持他並運送回國,難度無疑是相當的大,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重新讀了兩遍韓大力的資料,布萊特的視線集中到了一行字上。
性格:好勇鬥狠,好色,尤其喜歡處女。
“好色,喜歡處女……”布萊特輕輕的念出聲來……
北京,璞石軒的老闆見到那位“寶馬王子”,立即變了一副臉色,迎了上來:“潘公子,你來啦。”
“最近有什麼新貨嗎?”潘公子問道。
“有有有。”老闆陪着笑說:“剛從緬甸進了一批呢。”
“老闆,剛纔是怎麼回事?”羅時櫻指了指正掀簾離去的計小天,皺眉問道。
“切,還不是一幫小屁孩在鬧事?”老闆不屑地說:“一開始倒是拿出不少錢來,結果什麼都不肯買,還說什麼一塊石頭都沒好玉。不捨得買就直說啊,哼,我看八成是拿着假鈔唬人,怕被識破纔不敢買,現在還有誰帶着那麼多現金上街的?”
“沒錯,真要有錢,怎麼連衣服都穿不起。”潘公子附和了一聲,然後對羅時櫻介紹道:“賭石主要通過擦、切、磨三種方法來實現。怎樣擦,擦多深、擦多大,甚至能不能擦都要考慮清楚。切石也是一樣,能否切,怎樣切,都要憑你的經驗和運氣。磨則是爲了看清楚內部的色和水,磨的好壞也是十分講究的。”
“查看皮料的結晶情況一般來說,翡翠礫石粗皮料結晶就大,結構就鬆軟、硬度就低、透明度就差,爲翡翠之下品;細皮料結晶細小、結構緊密、質地細膩、硬度高、透明度好,其中,尤以皮色黑或黑紅有光澤者爲好……”潘公子一邊介紹,一邊仔細查看着一塊塊的原石。全部看過後,他指着其中的一塊問道:“老闆,這塊什麼價?”
“呵呵,還是潘公子有眼光,我也一直覺得是這塊有戲。”老闆笑着奉承了一句,然後道:“這塊八十萬,潘公子確定要嗎?”
那潘公子點了點頭,道:“要了。”
也許是因爲有錢人越來越多,賭石市場近幾年發展得相當快,衆多的模式已經和十年二十年前大不一樣。按照近兩年才定下的行規,雖然沒有簽訂任何的合同,但這次的交易已經算是確定了,現在所有的賭石店家都裝有全套的攝像監控系統,錄像全部直接傳送到行會留證,無論是買家還是賣家,想事後抵賴都沒有辦法。
簽完支票,潘公子屏住呼吸,和羅時櫻一起看着石頭被切開。按理,許多買家這時候是不會親眼觀看的,因爲這一刀下去的壓力實在太大了,不過潘公子卻是不同,他向來是親眼看完整個過程,當然,這和他承受得起這個價格也不無關係。
然而,一刀下去,潘公子臉色還是變了一下,這是一塊完完全全的廢石。這等於是一刀切掉了他八十萬元,而且,還在美女面前小小的丟了下臉。
當然,賭石一般來說都是贏少輸多,偶爾走眼一次,也實屬正常。無論是潘公子還是羅時櫻,除了惋惜,倒也沒有別的什麼多餘的想法,雖然潘公子略有些怏怏然,但羅時櫻可不會因此就覺得他無能了。
沒有絲毫的猶豫,潘公子當場又買下了一塊價值三十萬的略小的仔料,但一刀切下,三十萬再次打了水漂。
連續兩次失手,這下潘公子謹慎了許多,仔細研究了半天,在羅時櫻快要不耐煩的時候,才確定了他的第三個目標……店內最大,也是最貴的一塊原石,價值五百七十萬!
這時候,潘公子終於不再那麼冷靜,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一分鐘後,也許這五百七十萬一樣會打水漂,而且連噗通一聲都不會有,但也有可能,五百七十萬會瞬間變成五千七百萬,甚至更多。想到這些,連羅時櫻也緊張無比,當最後切割機靠上時,她甚至都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還是沒有……”儘管沒有睜開眼睛,但聽到潘公子那失魂落魄的喃喃聲,羅時櫻還是心中一沉,她知道,第三次賭石又失敗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潘公子臉色蒼白,顯然是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短短几分鐘時間,他就已經輸掉了將近七百萬,這也夠得上是豪賭了,而且是賭輸的那種。
羅時櫻看看了那個門簾,小聲問道:“剛纔聽見我那鄰居說,這裡的原石都不是好貨,會不會是真的?”
“不可能。”璞石軒的老闆和潘公子異口同聲地叫道。相比之下,反倒是潘公子表現得更激烈一些,不屑地道:“那幾個土包子,能懂什麼?他的話你也能信?”
“也許他真懂呢?”羅時櫻反駁道:“計小天他可是全國高考狀元,該不會亂說吧?”
“高考狀元?哼哼!”潘公子越發的不屑:“高考考得高有什麼用?現在的學生一個個高分低能,這種人,到我們公司看大門,都不見得會要他,哼,他說這裡沒有好石頭?等我挑一塊出來,切開了你帶給他看看。”
說着,潘公子又仔細挑了幾塊仔料,而結果,卻和剛纔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分別。
到了這個地步,潘公子考慮的已經不僅是在美女面前丟臉的問題了,這麼多錢,對他來說也是相當的棘手了。不過,他海口已經誇下,如果現在收手,顯然是變相承認了那傢伙的說法,等於是自己打了自己一個耳光,這是潘公子萬萬不肯接受的。
而且,越是連續失敗,潘公子越是覺得下一塊石料就能讓他發財,概率論,他也是學過一些的,沒道理真的全部石頭都是廢物。在這種心思的驅動下,潘公子一塊塊的石頭切過去,然後是一次次的失望,他手上的支票簿,越來越薄,到最後,當最後一塊仔料被切開時,潘公子幾乎當場就要暈過去,竟然真的被那個土包子不幸言中,這家店,真的沒有一塊石頭能買的。
“巧合,這一定是巧合。”潘公子搖搖欲墜,這麼片刻時間,他都已經簽出了將近兩千萬的支票,他現在,完全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向家裡交代的。
正在這時,店門外傳來了一陣嘈雜的喧譁聲,羅時櫻好奇地走出去看熱鬧,卻聽到兩個人在興奮地議論着。
“神了,真是神了!”
“是啊,簡直是太神了,我混到現在,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牛人啊,挑一個準一個。”
“唉,要是我有這種本事就好了,一輩子吃穿不愁啊。”
“是啊,要是能拜他們爲師就好了。”
“你做夢吧你。呃,快看,他們出來了,嘿嘿,你衝上去拜師啊?”
“咳咳,還是算了,那麼多人,想拜師的也不會是我一個,就算他肯收,也輪不到我。”
聽到這裡,計小天等一行人正從隔壁一家店裡出來,計小天依舊是走在前面,而他的幾個同伴也依舊是大包小包的跟在後面,身上的衣服依舊是髒兮兮的,一副民工模樣。不過,計小天身後,幾個人臉上都是洋溢着燦爛的笑容,尤其是那個和潘公子爭執過的傢伙,更是高高擡起頭顱,趾高氣昂地在衆多人羨慕的目光中走過。
“難道,計小天他真的眼力這麼好?”羅時櫻目送着幾個人坐上破破爛爛的POLO絕塵而去,再看了眼跟着跑出來的潘公子,忽然覺得他的形像沒有那麼高大了。
POLO車中,汪旱顯得異常的興奮,大聲道:“老大,你看見沒有,那個超級美女最後一直在看着我們啊,一定是你把她給鎮住了,哼哼,竟然不信老大你的話。”
“老大說的是那家店裡沒有值得買的原石,但這個沒辦法證實吧?除非是全部買下來。”喬復盛說道。
“難說哦。”汪旱笑道:“那美女如果只有一個人,自然不會這麼買,不過她身邊可是有個男人的,也許聽了老大的話,真的去買了也說不準哦。”
“嘿嘿,如果是這樣,估計他現在一定在吐血了吧?”喬復盛哈哈大笑。他很清楚,剛纔那家店裡,全部的原石加起來會是什麼價格。
在說笑中,計小天很快帶他們回到了香格里拉。本來按行程,他們現在該是在飛往重慶的飛機上了,不過,因爲在上海和北京的大掃蕩相當順利,已經達到了計小天預期的成績,因此他不顧喬復盛和汪旱的極力反對,取消了之後的行程,並在香格里拉多住一晚,第二天再回上海。
“韓大力,今天你一個人睡吧。我有些事要和汪旱談談。”到了酒店,計小天說道。
“老大,什麼事啊?”汪旱有些好奇。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計小天側過臉,對他神秘的一笑。
帶着幾分疑惑,韓大力一個人回到房間,刷過卡後,他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