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峰自信滿滿,認爲是到了自己大顯身手的時候,在世界範圍內拉聲望,最有效也最顯著的法子就是懸壺濟世了。
誰都知道,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得病的,得了病怎麼辦?找大夫唄!管你是達官顯貴還是窮兇極惡,在醫生面前都放老實一點。想當年各種造神運動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就是治病救人。
不管是神通廣大上帝耶穌,還是裝神弄鬼的洪秀全,亦或者名震影視圈的黃飛鴻,都深諳其中的妙處,哪怕明明是耍把式賣大力丸的水準,也得給自己包裝成藥到病除,活死人醫白骨的杏林至尊。
李曉峰當然不是賣狗皮膏藥的,雖然從來沒學過醫,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當哥這些年的美劇都白看了,什麼《實習醫生風雲》、什麼《豪斯醫生》、什麼《急症室的故事》,哥的醫學知識就是被編輯們一季一季虐出來的,你們這些天殺的,能不能別那麼狗血!
“這是肺炎!”某仙人信誓旦旦的說道。
趙雲霞對此表示了強烈的疑問:“您怎麼知道是肺炎?”
這真不是趙雲霞擡槓,實在是某仙人的診斷手段太超前了,換誰都不會信任一個既不詢問病症,也不檢查病況,只是揹着手隨便瞟了一眼病人的醫生,更何況這個所謂的醫生還是自稱的。也就是某人再華工中聲望高,換個其他人估計已經被憤怒的工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相信我,沒錯的!這就是肺炎!”李曉峰倒是想告訴對方,哥是仙人,開了天眼之後雖然除了偷窺什麼的不能幹,但是看看任輔臣的心肺功能還是輕而易舉的。瞧瞧那滿肺的葡萄球菌,換個比某人更二把刀的傢伙也知道這是肺炎。
李曉峰說得輕鬆,趙雲霞可是經過了一陣天人交戰,良久之後實在沒有更好辦法的他不得不接受了這個結果:“那該怎麼治呢?”
“打針!”某仙人倒是言簡意賅,“上青黴素或者頭孢!一個禮拜管好!”
他說得對嗎?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青黴素和頭孢都對症。但是仙人治病不都是長袖一揮用仙力就搞定了,何必用人間的藥物呢?李曉峰還沒有這麼二,先不提用仙力療病消耗太大,以他現在的半仙之體還折騰不起。
而且就算能這麼幹,某人也得注意影響不是,像氣功大師一樣隨便發發功病人就好了,也得有人信啊!就算某人真比氣功大師強,他可是正經八百來刷聲望的,太神棍了對於今後的政治生涯不利。沒準以後清算起來,就得給他扣一頂封建迷信的帽子。
可是如今最關鍵的問題不是某仙人的治療方案對不對,而是這個年代別說頭孢了,青黴素都沒有,方案再對症又有什麼意義,不就是何不食肉糜。
“青黴素和頭孢是什麼?”
這個問題某仙人還真沒法回答,後知後覺的他終於想起了,貌似青黴素g1928年才首次發現,1941年才分離純化,如今青黴絕對有,但青黴素絕對沒有。至於頭孢,好吧,這個出現得更晚,再等五十年就出來了。
不管是五十年還是十幾年,任輔臣都等不起,照他這個病情最多十天就可以考慮開追悼會了。換成別的穿越衆,估計也只能跟巴神一樣思考人生,深刻的檢討爲什麼自己不是學醫的,或是爲什麼穿越之後沒馬上抓幾個化學家、生物學家攀科技樹爆青黴素。某仙人不會對自己如此苛刻,他做人的宗旨一向是寬於律己的,不就是青黴素和頭孢嗎?這個時代沒有,那哥就讓他有。
上帝說要有光,於是就有了光。你能跟上帝較真,問他老人家爲什麼就有了光,光又是怎麼來的囁?問急了人家不拿雷劈你就不錯了,同樣的,某仙人說要有青黴素,那就有了青黴素。你敢去問他?
放心,不會被雷劈。某人還不會五雷轟頂**,如果當時心情不好的話,最多將你k成豬頭,若是心情好,某仙人倒是會拿出聚寶盆顯擺:“天庭出品,必屬jīng品!”
一克黃金一克青黴素,倒也是不貴,但貴不貴的不是主要問題,關鍵的問題是某仙人不會打針。嚴肅一點,有道是術業有專攻,神仙拿手的是裝神弄鬼,打針這種很有技術含量的工作人家不會也是很正常地。
更何況,這天下不會打針的人多了,前一世某仙人名牌醫學院畢業的死黨就不會這項技能,照他的話說打針那是護理專業的事情,俺們內科醫生只管動嘴、外科醫生只管動刀,像哥麼這種住院醫生就是打雜的苦力和寫病歷的機器,打針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事情你還是找護士吧!
不過某仙人拍着胸脯放出了大話,對於身邊的這羣在複雜電磁環境下圍觀的不明真相的羣衆,他也不好意思說哥真沒練過這個,你們誰誰誰先陪哥練練這項技能如何?練熟了咱們再臨牀檢驗。
如今的他也只能趕鴨子上架硬着頭皮上了,不能不說初次上場的某仙人前奏還是非常不錯的,不管是配藥還是消毒,尤其是從針管裡滋出空氣的那個動作更是形神兼備,讓一干不明真相的圍觀羣衆生出了高山仰止的念頭。
當然,某仙人也就是這點水平了,當他用橡皮筋勒住任輔臣的手腕,望着鼓起來的青sè血管和閃爍着寒光的針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了。尤其是醬油衆炙熱的目光掃到他面上的時候,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是油然而生。
拼了!尼瑪不就是扎靜脈嘛!反正也不會死人,哥扎動脈都不怕!
某仙人鼓足了勇氣,一針就推了進去,還別說瞎貓碰上了死耗子,這孫子竟然成功了。不知道是該感嘆這廝運氣好,還是感嘆任輔臣運氣好。總而言之,羣衆們滿意某仙人也舒心。
在羣衆們一致的讚揚聲中,某仙人像得勝歸來的大將軍,那個自豪那個得意。不過這些都是表面現象,實際上某仙人心裡也是七上八下,而且潛意識裡他總覺得自己彷彿少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兒。
不過大家也知道,某仙人的記心一向不好,被誇得飄飄然的他,很快就將這一點小忐忑拋擲腦外,在他看來解決了任輔臣的問題,接下來就該辦正事了。
所謂的正事兒,也就是招保安,按照某仙人的想法人也不用太多,有兩個班就夠了,反正《俄羅斯之聲報》的編輯部也不是什麼國家重點保密單位,只要保證上班時間編輯部的工作人員不捱打就成了。至於下班之後,你以爲你是美國總統,能享受二十四小時的保安服務?
雖說工作簡單,但某仙人也不是完全不挑剔,保安就得有個保安的樣子,像後世的和諧國穿身淺藍sè制服擰一根膠皮棍,猥瑣得跟小泉純一郎有得一拼的保安他是不要的。
某人更欣賞的是同樣穿着藍sè制服掛着城管牌子的那批人,那纔是真正的戰士,街面上的那點事兒就沒有這幫兄弟擺不平的。有他們在,李曉峰敢保證今後《俄羅斯之聲報》的編輯部就是固若金湯。
所以在取材方面,只有那種面臉橫肉、高大威猛一看就不是好人的華工兄弟能夠入選。不過讓某仙人納悶的是,爲蝦米這幫兄弟換上了城管制服一點殺氣都沒有囁,難道說這個工作真的只適合道上的兄弟混?
看着一幫帶着浩然正氣的城管雄赳赳氣昂昂的正步走過,李曉峰覺得實在是不順眼,還真就像朱時茂說的:“咱們這濃眉大眼的,哪怕是穿上了漢jiān的行頭,那也是地下黨!”
這可不行,李曉峰十分擔心震懾力不夠,沒有匪氣,怎麼壓得住那些黑sè百人團的打手?匪氣,匪氣,怎麼樣纔有匪氣呢?現場招募土匪是來不及了,也只能從土匪的着裝上想辦法了。每人發個眼罩化妝成獨眼龍,還是統統剃了光頭,在胸口紋兩條帶魚,不,是二龍戲珠。
這倒也是個辦法,就是彼得格勒紋身的師傅不好找,而且華工兄弟恐怕不會樂意,激起了兵變反而不美。有沒有更簡單快捷化妝成土匪的辦法?
某仙人眼珠子一轉,就想到了絲襪,這東西便宜,套在腦袋上想不承認自己是匪徒都不行,不過據說摘下來很費勁,而且形象確實猥瑣了一點。算了,退而求其次,一人發一個黑頭套,就是隻留三個窟窿的那種,既保暖又有威懾力價格便宜量又足,就是他了!
就在某仙人十分高興的解決了裝束問題的時候,身後的營房裡趙雲霞手忙腳亂慌慌張張的就衝出來了,不由分說的將某個自以爲高明的仙人拉進了帳篷,用一種飽含這憤怒和急躁的嗓音質問道:
“安德烈同志,你給任大哥打的什麼針,你看任大哥都快不行了!”
李曉峰應聲望去,只見原本面sècháo紅的任輔臣如今臉sè發青嘴脣發紫,渾身更是不斷的抽搐和哆嗦,似乎是快要窒息了。
轟隆一聲炸雷,某個後知後覺的仙人總算是想起來自己先前忘了什麼。尼瑪,忘記做皮試了,這是青黴素過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