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燈火通明衆人狂歡,蓬萊幾位弟子正與村民說笑玩鬧,忽見一對夫妻牽着一個小女孩走來,年輕的農婦笑着對兩人道謝,“這次多虧了兩位救下小女。小茶,來,和大哥哥說聲謝謝。”
小茶躲在爹孃身後,嬌聲嬌氣道:“纔不要謝謝他們呢!他們打走了小龍龍,小茶再也見不到小龍龍了,他們纔是大壞蛋!”
夫妻聞言頗是尷尬,溫逸藍走過去抱起小茶,“小茶和小龍龍是好朋友嗎?”
小茶點點頭,笑容中充滿孩童的天真與無邪,“雖然我們不能聽懂彼此的語言,但是卻大概能明白對方的心意。小龍龍對我可好啦,它帶我到處玩,後來我想家了,它便送我回來。”
農婦倒了兩杯酒遞來,羿小風忽然想起處境悽慘的瑤溺,接過酒笑道:“這年頭,妖怪都比人類更善良了。”
幾人正聊着,溫逸藍忽然發現小茶靠着自己肩膀睡着了,她爹孃便帶她回去。羿小風見溫逸藍目送三人走遠、目光依舊戀戀不捨,不由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看你一表斯文,原來有這種興趣嗎?”
溫逸藍笑笑也不說話,羿小風一口喝乾酒杯,只覺酒氣噴香,忍不住讚道:“好香!”
羿小風又過去找村長拿了幾罈子酒,笑着給溫逸藍斟滿,“現在是村子爲我們慶功,你不要這麼嚴肅嘛!偶爾輕鬆一下,來,嚐嚐這酒,真心不錯!”
溫逸藍搖頭拒絕,看羿小風喝個不停,想起嗜酒如命的李尉重,勸道:“我不喜酒色,先回去休息了,師弟你要小心,喝酒傷身誤事啊!”
次日清晨,衆蓬萊弟子收拾妥當準備離開,宋致遠見羿小風還在呼呼大睡,問道:“怎麼辦,羿師兄還在睡覺呢!”
王景達嘲笑道:“這個笨蛋昨
夜喝了那麼多酒,攔也攔不住。今天他能醒了纔怪,看我回去報告掌門,狠狠責罰他一頓。”
宋致遠歪頭道:“我們等他醒後再走?”
王景達不耐煩道:“他又不是小孩子,還能找不到回山的路?我們出發吧,不用管這小子。”
溫逸藍亦點頭道:“我們給他留下書信就好,我們先回去稟明一切,掌門也好放心。”
於是衆人辭別村長趕回蓬萊,向掌門彙報了發生的一切事情,王景達問道:“不知息風燭龍藏匿在何處,我們便冒然回來,這樣真的好嗎?”
“此事我自有定奪,你們回去稍作休息,便可以去聽課了。你們都退下,溫逸藍你留下。”
王景達還未來得及打羿小風的小報告,便被掌門遣退,心裡如吞了蒼蠅般不痛快,又見掌門只留下溫逸藍一人,難忍心生妒忌。莎曼彤見溫逸藍神情不比以往,待衆人離去後,關心地詢問道:“這次的事情很棘手嗎,怎麼見你一臉疲憊?”
“沒什麼,只是我們剛到村子裡,便聽說有一個小女孩被息風燭龍掠去,……而那個小女孩正好叫小茶。”
莎曼彤皺眉道:“後來這小女孩怎麼樣了?”
溫逸藍想起小孩子天真的笑臉,忍不住泛起笑意,“她和息風燭龍成了好朋友,還埋怨我們打傷息風燭龍,破壞了她們的友誼。”
莎曼彤聞言舒了一口氣,將溫逸藍攬入懷裡,“不管怎樣,你沒事便好。”
羿小風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穿好衣服打着哈欠走出門去,只覺烈日當空,陽光如箭射來。羿小風忍不住遮住眼睛,抱怨的聲音含糊又頹廢,“好刺眼的陽光……”
門口的村婦見他醒來,笑道:“你可算醒了,小兄弟。”
羿小風見屋內空空如也,隨口問道:“其他人呢?怎麼這裡只剩我一個人了?”
“你那幫師兄弟們昨天就走了,就剩你在我們這兒呼呼大睡,現在才醒。”
“這麼說來,我睡了一天兩夜?”羿小風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村婦點頭道:“你一定是那晚喝多了,這酒雖喝着香甜,但是後勁足,小兄弟你這單薄的身體肯定扛不住。”
“既然師兄們都已經走了,那我也該告辭了。”
羿小風也不着急回蓬萊,騎着村長送的小毛驢告別衆村民,慢悠悠地在野外溜達。不知過了多久,身旁忽然走過一人,羿小風也不在意,不想那人倒是看羿小風眼熟,急忙回頭看去,陰險笑道:好啊,羿小風,可算是讓姐姐我逮到你了!
原來這女子正是方懷夢,她安排好巫黛雲後,便來跟蹤蓬萊弟子,不想險些被對方發現,只得急匆匆逃了回來,氣惱之餘,不想又在路上遇見一條肥魚。
羿小風哪裡注意得到身後歹毒的目光,因見此處風景優美,感慨道:“要是能不回蓬萊,一直這麼在外邊流浪,那該有多好!”
正說着,肚子忽然咕咕叫了起來,羿小風見旁邊的溪水清澈透亮,拍手笑道:“先進去洗個澡,再抓幾條魚烤着吃,我真是天才!”
羿小風三下五除二把衣服扔在湖邊,就這麼裸着下水,在草叢中偷偷跟蹤的方懷夢見狀連連叫苦:真是不要臉,光天化日什麼也不穿,堂堂蓬萊弟子,竟是一點廉恥也沒有!晚上這樣,白天也這樣,蓬萊沒人管管他嗎!
一人湖水裡洗得高興,一人在草叢裡被蚊蟲叮咬,還要被迫觀賞裸男浴,兩人心情一個天堂一個地獄,誰也沒注意到,湖水對面的岸上,坐着一隻巴掌大的小燭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