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退而求其次
“徐荷芬的這個徒弟叫什麼?我們要不要先對其進行一定程度上的瞭解?”我有些不放心地問。
“叫邢海燕。據說跟在徐荷芬後面抄了很長一段時間藥單。推薦的那位說,絕大部分接受治療的人對她的反應都還不錯。要不,他也就不會將徐荷芬的這個徒弟推薦給我了。”姐姐耐心地解釋道,想了想似乎覺得少了什麼,因此又接着補充說,“當然,如果你實在不放心的話,那麼可以到網上查一查有關她的相關信息。”
“好,那我就先到網上查查。”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
我以最快的速度查了有關邢海燕的相關信息,總的來說,情況還好,並未出現什麼負面評價。於是,我趕緊回個電話給姐姐。姐姐隨即以最快的速度打電話預約。跟徐荷芬繁忙得連電話都難以打進的情況不同,邢海燕的預約電話很容易就打通並輕而易舉地取得了預約號碼。並且就是明天的門診。
得到消息之後,我趕緊聯繫父親,讓他們準備準備,說我們馬上聯繫車輛回去接他們。在知道是要去南京求醫之後,父親並未拒絕前來,只是讓我們別聯繫車輛了,說他和母親自己坐車。父親的固執,我是清楚的,因此沒有做過多的堅持。
父母是吃過(早)午飯來的。坐車似乎很耗心神,因此,一到,父親就躺到牀上休息。看到父親心力交瘁的模樣,我除了心痛之外,還有深深地擔憂。我怕父親現在的身體狀態會吃不消去南京的舟車勞頓。
想到這裡,我即刻給姐姐打了個電話,將我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姐姐聽後,也十分重視。於是我們達成了找一輛包車去南京的共識。我讓姐姐通知姐夫聯繫車輛。
這本就不是什麼可隱瞞的事情,因此我打電話的時候也就沒有揹着父親。父親其實並沒有睡覺,只不過是躺在牀上閉目養神而已,所以我和姐姐的對話,他聽了個一清二楚。待我掛上電話後,父親開口說道:“找輛包車,那得多花多少錢啊!”
“沒事,錢的事有我和姐姐呢!你不用擔心。”我趕忙安慰說。
“沒必要花這冤枉錢的。還是跟某某(姐姐小名的代稱)回個電話,就說別聯繫車子了,我們自己坐車去!”父親的語氣很是堅決。
“可是,爸,我擔心……”
我的話雖然之說了一半,但聰明的父親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因此反過來安慰我說:“沒什麼好擔心的。我休息一個下午外加一個晚上,明天一早肯定就恢復了。放心,我沒事,吃得消。”
“只是,我怕姐姐未必會同意。”猶豫中我轉念一想,就將藉口找到了姐姐身上。
“沒事,你打。實在不行,讓我來跟她說。”父親堅定地說道。
正在我爲難要不要撥打姐姐的電話之際,手機響了。
“喂,姐,有什麼事嗎?”我疑惑地問。
“你姐夫已經跟他的朋友聯繫過了,說他的車沒導航儀,到了南京後,可不一定找得到那家醫院。他建議我們還是自己坐車去,到了車站,直接打的,反而方便。”
“可是……”頓了頓,我就無奈地接着說道,“好吧,反正爸也不肯我們找車。但從我家去車站呢?總不見得還要換乘公交吧?”
“當然不是,這我們也想到了,你姐夫會先乘着他朋友的車到你家,然後再帶上你和父親去車站。”
“哦……”我應和了一聲,但接着想了想,就察覺到了問題,於是問道:“如果自己乘車去的話,那麼明天早上去可未必能趕得上哦。在我印象中邢海燕似乎只有上午門診。”
“對,明天早上去,肯定來不及。所以等會兒你姐夫就會乘車過去。”姐姐回答道。
“可是,這樣一來,我怕父親就會更加吃不消了。”我異常擔憂地說。
“沒事,休息了這麼一會兒,我已經好了許多。我真的沒事!就今天下午去吧。”躺在牀上的父親聽後,就搶在姐姐之前說道。
我知道父親是爲了打消我的顧慮才如此說的。我雖然擔憂父親的身體,但同時也希望父親能夠早日看看中醫,能夠早日得到中藥的調理。於是,最終,我也就接受了馬上動身前往南京的決定。
既然要提前一天去,那麼我們就得考慮當晚的食宿事宜。既然決定了,就不再猶豫。我一面讓母親幫父親整理日常用品,一面打開電腦,在網上查找江蘇省中西醫結合醫院附近的旅店。我查找的原則有兩個,一要離醫院較近,這樣來去方便,二要價廉物美,這樣既住得舒適,同時還能省錢。幾經比較和對照,我定了一個靠近邁皋橋車站附近的一家連鎖旅店的標準間。
一切準備就緒後沒多久,姐夫的電話也就到了。幫父親穿好衣服,我背起裝着生活日用品的包就攙扶着父親下樓了(我家住在一樓,但下面有一層車庫,因此相當於住在二樓)。
姐夫等在車外,見我們出來,就趕緊跑了上來。只是下了樓梯,父親就堅決不再要我們攙扶。父親自己一人走到車前,打開車前門,有些艱難地走進車內。
姐夫的朋友一直將我們送到了車站門口。下了車,我就趕緊先行一步,前去買票。姐夫則在後面陪同父親慢慢地走着。那時是旅遊淡季,車站一點也不忙,我很快就買到了票。當我回過頭來的時候,父親和姐夫正好走到了這裡。於是,我們就憑着車票一同走進了候車廳。
因爲還要等一會兒,所以我趕緊找了個空位讓父親先坐下休息。在等候的時候,我們幾乎沒怎麼交談。但我從父親的表情中,能夠看出他心中的希冀。雖然父親並不知道自己的食道癌已經復發了,但刀疤疼痛的問題一直困擾着他。在對主治醫師喪失信心之後,父親就對大城市中大醫院裡面的著名醫生抱上了殷切的希望。因爲父親希望他們能夠有對付刀疤疼痛的有效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