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拿着紅酒的手頓了一下,皺着眉頭低咒一聲:“shirt!”
她放下手中酒杯,一轉頭就看見封冥單手扶着沙發扶手,正低頭看着他。
封冥的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明明是在笑,卻給你一種陰測測的感覺,這種感覺十分的不好。
“你要喝嗎?”沈悠然說着將手中的紅酒遞過去,封冥到是難得很給面子,將沈悠然手中的紅酒接了過去。
他繞了一圈兒,看似無力的坐在沈悠然身側,其實這一坐下去,沙發都抖了抖,震得蘇悠然的傷口嘶嘶的疼。
封冥若無其事的喝了一口紅酒,這種不針鋒相對的氣氛讓沈悠然都有點兒奇怪。
她無聊的擺弄着自己的手指頭,這地方的女人,根本就威脅不到她,反倒是被她嚇得落荒而逃,有什麼意義。
“走。”封冥喝完一杯紅酒,突然伸出手抓着蘇悠然的手將她拉起來。
這個時候旁邊兒的保鏢適時的過來,將封冥扶上輪椅,另外一個扶着蘇悠然,帶着他們向外走。
等到上了車,沈悠然都覺得有點兒莫名其妙了,她轉頭看着封冥,一挑眉頭,想要從他的眼裡看出個所以然來。
封冥目不斜視,似乎並不打算說些什麼。
等到兩個人回到封宅,進了房間,沈悠然頓時感覺到一種壓力。
沈悠然靠在門邊兒,看着封冥坐着輪椅緩慢的向前,總覺得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尤其是當封冥停下來的一瞬間,沈悠然突然想起來,封冥可從來都是一個瑕疵必報的老變態。
這不沈悠然正感覺不好想要打開門出去,只聽“咔嚓”一聲,不知道封冥在什麼地方按了什麼,門居然反鎖上了。
沈悠然拉了拉,要是她沒受傷前,恐怕還能用暴力解決,但是現在她兩個胳膊外加一條腿,想要站穩都難,還真那這個木門沒有辦法。
這個時候,封冥緩慢的從輪椅上站起來,他動作很緩慢,可是卻很有力度。
沈悠然閉上眼睛咬着嘴脣低咒一聲,她還不如不知道封冥行動自如這個秘密。
他奶奶的,知道之後,封冥在她面前更加的肆無忌憚。
這個時候封冥已經走了過來,突然伸出手將沈悠然橫在自己健碩的胸膛和牆之間。
沈悠然看這個結結實實的壁咚,真心沒覺得出一點兒小說漫畫中的那種心花怒放。
反倒是感覺到了心跳加速,不是因爲激動,而是因爲驚嚇。
因爲封冥向前拱了一下自己的下身,夏天兩人穿的都薄,這一拱,那在沈悠然看來該死的玩意十分的清楚。
沈悠然咬着牙,向上挑着眼睛狠狠地看着封冥,心裡清楚這個老變態估計又要發情了。
她緩慢的吸了口氣,略微挑釁的看着封冥,也不甘示弱的向前頂了一下。
“怎麼?想要欺負傷患?”沈悠然說着晃了晃自己受傷到的兩條胳膊,並且擡起了還打着石膏的腿。
沈悠然穿了一條黑色的長裙,胸前的波濤洶涌這麼一動,露了出來,封冥一低頭就能看見。
他也毫不掩飾,就這麼看着蘇悠然胸前,似乎也透着挑釁。
沈悠然也不甘示弱,兩個人居然什麼都沒做,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瞪視。
即便兩個人眼睛之間隔着墨鏡,可是那種火花可一點兒都不少。
不過不是激情四射的目光,而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要打起來的目光。
下一秒,封冥拖着蘇悠然纖細的腰,輕而易舉的就將她舉了起來,直接向後一下把她扔到了牀上。
“嗯……”雖然身下是柔軟的牀,但是沈悠然身上可全是傷,即便是輕微的震動,也疼得她悶哼一聲。
封冥卻更加不給蘇悠然喘息的機會,直接壓了上來。
“封冥,你個老變態!”沈悠然其實多半知道自己逃不過封冥的“毒手”,但仍舊想要激一激他。
“激將法在我這兒從來都不好用。”封冥說着低頭堵上沈悠然喋喋不休的小嘴兒。
兩個人在牀上滾來滾去,就好像打仗一般,互不相讓,到最後還是滾到了一起。
兩個人互相讓的一直糾纏到半夜,等到晚上,兩個人平躺在牀上,氣喘吁吁。
沈悠然一把抓過旁邊兒的被子將自己裹住。
雖然人她不喜歡,但是整個過程她不得不承認,除了他們兩個動手的時候,其他還是挺舒服的。
“現在能告訴我,我爸媽的事兒了嗎?”沈悠然難得心平氣和的和封冥說句話。
封冥也平躺着,並不像沈悠然想的那樣,坐起來靠着牀頭抽一根事後煙。
封冥單手撐在腦後,微微歪頭看向沈悠然。
不知道今天的月色是不是太過於柔和,讓他的心情也不錯,他想了想,挑了一些能說的說出來。
“那些人現在你惹不起,告訴你也是找死。”
“說不說是你的事兒,找不找死是我的事兒,封冥,難道你覺得是我們?”
沈悠然也撐起頭看着封冥,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兩個一開始的關係就不太融洽,一開口總是劍拔弩張的。
封冥難得沒有針鋒相對,只是透過墨鏡深深的看了沈悠然一眼。
“你還有用,不能死。”封冥說完這句話,直接下了牀。
沈悠然看着封冥的背影,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這不算消息的消息,並沒有讓她覺得輕鬆,反倒是覺得更加沉重。
第二天早上,沈悠然睡到飽纔起來,歐陽文例行公事一般過來給她檢查。
只不過她這兩天一直沒閒着,傷口癒合的並不是很理想。
沈悠然雖然心裡着急,不過也沒有辦法,昨天剛和封冥在牀上打了一架,能有好兒纔怪了。
歐陽文給沈悠然檢查完,看着封冥揶揄一笑,出門口的時候才警告一聲:“最近最好不要有劇烈運動。”
封冥瞬間瞪了歐陽文一眼,歐陽文一走,他們兩個之間的氣氛又剩下沉默。
沈悠然動了動手,雖然肩膀還是疼,但是那勺子喝粥這種事兒她還是能做到的。
沈悠然喝了半碗粥,封冥還是坐在她對面兒,不說話也不走,讓氣氛更加的冷。
“什麼時候帶我去見那個人。”沈悠然喝完最後一口粥,擡起頭,很鄭重的看向封冥。
她不是開玩笑,她等這個消息已經等了太久了,等到快要等不下去了。
封冥擡起頭對上沈悠然的眼睛,冷笑一聲:“還以爲你多能沉住氣。”
“人在地下室,還是那句話,能問出什麼來,看你自己的本事。”
沈悠然拿起旁邊兒的餐巾紙,優雅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然後放下餐巾紙,輕輕一笑。
這種笑透着一點兒嘲諷,卻充滿了難以言喻的自信。
“我以爲上次在倉庫的事兒,已經讓你清楚我的手段了。”
上次李雲龍的事兒,封冥自然見過之後的他,那時他都不得不佩服,沈悠然果真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不過地牢那個人也不是一般的刺頭兒,他倒是很感興趣,沈悠然能用什麼辦法問出想要的。
悠然坐着輪椅來到地牢,封冥並沒有跟着,但是他在隔壁,透過雙面鏡子看着蘇悠然這邊兒的一舉一動。
沈悠然看着被綁在椅子上的男人,很粗狂的男人,他見到蘇悠然過來,一雙如老虎一般的眼睛怒視着她。
那種仇恨的眼神兒,如果是心智不堅定的人,肯定承受不住。
只是沈悠然混到如今這個地位,這種目光見得多了,她微微挑眉,露出一絲笑意。
這種笑意看的對面這個男人一愣,似乎不明白沈悠然到底要做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之後,長時間的幽閉,讓這個男人先沉不住氣了。
沈悠然起初很是客氣,笑着問了一句:“蘇季夫婦的事兒你知道多少?”
這個男人顯然不是一個能掩藏心思的人,一聽見蘇季夫婦四個字兒,瞳孔猛地一縮。
不過他卻自以爲很好的掩飾了眼中的驚訝,轉過頭,冷冷說了一句:“不知道!”
“嗯,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實……”
“否則你會怎麼?對我用刑?小婊子,你覺得我會怕這些!”這個男人現在沉不住氣了,開始低吼,只不過他那種視死如歸卻不是假的。
沈悠然知道這個人已經處於一種半瘋狂的狀態,想要讓他說出有用的東西,武力是不行的。
“嘖……”沈悠然嘖了一下,很輕鬆的嘆了口氣。
她這種閒適的態度反倒是讓這個男人更加的緊張,全身的肌肉都緊繃在一起,就好像沈悠然做了什麼可怕的事兒一般。
“我不會做什麼,但是我不保證你的家人會不會遇到什麼天災人……”
“不!你們不知道他們的!怎麼可能知道!”
“我們是不知道,但是我的技術人員知道,你身份可以變,臉型可以變,但是血液、基因不會變。”
“小婊子,你敢!你動不了他們的!”
“讓我猜猜,你有父母、妻子……難道還有一個孩子?孩子的年齡很小?”
這個男人聽着沈悠然一點兒一點兒的猜對,整個人的精神越來越崩潰,到最後已經開始大吼。
“只要你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他們就會沒事兒!而且我確保他們平安,確保你能活着見到他們!”
沈悠然的聲音也驟然提高了一些,嚇得這個男人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