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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大踏步地走了出來,正是西門傑。
“什麼?生死戰?”在場的所有人皆是大吃一驚。
天魔宗的老祖們雖然一再強調弟子們之間要團結,但其實也知道,不但各峰之間存在着競爭和暗鬥,就是各峰內部亦有派系鬥爭。而這些鬥爭又不可能完全讓其消除。故而從天魔聖祖立宗之時,就訂下了一條規矩:當宗派內兩人之間矛盾達到不可調和時,可以向宗派提出進行生死鬥。
在生死鬥中殺死對方不用承擔任何責任,且對方的師父和師兄弟也不得因此而找勝者報仇,人死仇消。
而生死鬥可以由雙方同時提出,也可以由一方向宗派提出,另一方有權同意,也有權拒絕。
只不過,依魔門的慣例,如果在雙方實力相當的情況下,拒絕的一方往往會被認爲是膽怯的懦夫,是被人瞧不起的。
蔡開偉聽聞之後,亦是皺了皺眉頭道:“西門師侄,你和江晨有什麼恩怨,竟然要用生死鬥這種方式來化解?”
西門傑這時一臉大義凜然的模樣說道:“一個月前,江晨將我的師弟袁存打成重傷,且毫無愧疚之心,甚至揚言說魔屍峰又有什麼了不起。他的言行,乃是對我魔屍峰的侮辱。西門傑雖然不才,卻也願爲本峰的名譽決一死戰!因此,爲了我魔屍峰的尊嚴,弟子方鄭重提出:要和江晨進行生死戰!”
“什麼?那個打掃垃圾的江晨還幹出過這種事?”
“這雜靈根的小子可真有種啊!敢說我魔屍峰有什麼了不起!”
“呵呵,魔魂峰真出人才啊!一個雜靈根掃垃圾的弟子都能成爲小考第一名!那能幹出這種事也不足爲奇了!”
場下其他各峰的數百名弟子聽聞之後,紛紛議論起來。
而魔魂峰的弟子們大都知道當時的情況。聽聞之後,全都氣得牙齒咯咯作響,暗忖這還真是惡人先告狀啊。
吳川當即便漲紅了臉大聲叫道:“西門傑,你還要臉不要臉?明明是袁存在一品香酒樓企圖調戲我們鄭師姐,還動手打傷了雁師兄……江師兄只是自衛還擊而已!”
“對!要說侮辱別人所在山峰,也是袁存先罵人的,說我們魔魂峰沒人了,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出頭了……”
“是啊!就是因爲袁存先罵我們魔魂峰,江師兄纔回擊說魔屍峰也沒什麼了不起的……西門傑太會巔倒黑白了!”
魔魂峰的弟子中,除了丁雷之外,都經歷了一個月前的那次事件,自然個個是憤憤不平。
而魔屍峰的弟子們當然不甘示弱,也回罵過去,現場立刻吵罵聲響成一片。
“呵呵,原來這些小傢伙們還鬧了這樣一齣戲啊!”幾名老祖皆哈哈大笑起來。
而魔屍老祖和魔魂老祖兩人則面色尷尬,只能乾笑兩聲,強行掩飾心中的怒火。
兩人之間原本就不太和睦,這次又聽對方的弟子侮辱自己所在山峰,心中也十分憤怒。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火氣。
蔡開偉又沒有經歷一個月前的事件,自然不知道哪邊有理,但從雙方都是一臉怒火的樣子,便暗自猜測,只怕都有過火的舉動。
“好了!大家安靜一下!現在是陰靈池比武的時間,不是讓你們吵架的時候。你們要吵,等比賽結束後慢慢吵去!”蔡開偉沉聲說道。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帶有一種壓迫感,讓兩峰的弟子只覺腦中一陣劇痛,立刻現場便安靜了下來。
“江晨!剛纔魔屍峰的西門傑已經提出了把這場比武改爲生死鬥,不知你是否願意?”蔡開偉向江晨鄭重地問道。
他心中亦是對西門傑的舉動有些不滿,因爲西門傑已經煉氣期七層了,而江晨才煉氣期四層,這實力差距可太明顯了些。
西門傑亦生怕江晨不同意,因爲生死鬥必須要雙方都願意才行。而他的修爲又高過江晨三層,江晨也有充分的理由拒絕。
於是,他連忙在江晨回答之前搶先說道:“江晨,你如果膽小怕死,就拒絕好了!反正我知道魔魂峰上上下下都是懦夫,沒膽的窩囊廢。以後你們魔魂峰的人見了我們魔屍峰的人,就繞着走好了!”
西門傑此話一出,現場的氣氛頓時就緊張起來了,這完全是公開的打魔魂峰所有人的臉啊。
魔魂老祖聽聞之後,亦是眯起眼睛,聲音尖利地說道:“西門傑,你小子的膽子不小啊!竟然敢在這麼多人面前辱我魔魂峰!”
西門傑這時頓覺腦中一陣劇痛,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雙腿一軟,險些跪下。
“呔!魔魂,你也太過份了吧!堂堂金丹期老祖向一個煉氣期小輩出手!”魔屍老祖立刻重重地發出了一聲吼叫。瞬時間就打斷了魔魂老祖的精神攻擊。
魔魂老祖亦知道有魔屍老祖在,還有這麼多老祖看着,自己是不可能再向西門傑出手了。但他卻是滿臉怒色地說道:“魔屍,你聽聽你的弟子說的什麼話!他這不光是侮辱江晨,還連帶着侮辱了我整個魔魂峰!”
“嘿嘿!魔魂老弟,如果你的弟子在生死鬥中贏了,那不是便給你出氣了嗎?這可是大大給你漲臉的事啊!你還擔心什麼?只不過,也要看他有沒有膽子接這生死鬥啊!”魔屍老祖卻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江晨,看他會作何回答。
雖然,另外幾位老祖都清楚,西門傑如此行事,完全是以大欺小,他一個煉氣期七層的弟子,向煉氣期四層的弟子提出生死鬥,如果是在平常情況下,估計宗派都未必會同意。
可如今他扯了張要維護所在山峰的聲譽的虎皮。又在剛纔侮辱了魔魂峰上上下下的人,如果江晨拒絕的話,可就坐實了他所說的,魔魂峰都是懦夫膽小鬼的話。在如此衆目睽睽之下,魔魂老祖的面子可就丟盡了。
可江晨如果接下生死戰的話,那基本上就是輸定了,畢竟煉氣期四層的弟子要戰勝煉氣期七層的修士是很困難的。
清楚內情的人還知道,江晨入門不過三年,而西門傑卻是散修出身,在外修煉了十多年了,無論從修爲、法器、戰鬥經驗都遠高於江晨。
劉陽這時心中亦是暗自得意,西門傑的這番話,便是依自己父親之命教給他說的,現在看來,果然把江晨和魔魂老祖都逼入了絕境之中,讓他們不得不應戰。
“江晨!應戰吧!我魔魂峰可從來沒有怕死鬼!而且你一個煉氣期四層的師弟,敗給煉氣期七層的師兄也沒什麼丟臉的!”魔魂老祖沉默了片刻後,終於沉聲說道。
衆人這時都猜出,魔魂老祖是打算犧牲江晨來維護自己的顏面了。畢竟江晨輸了大家也不奇怪,兩人的修爲差距確實有點大。可如果這個魔魂峰的小考第一名,竟然不敢應戰,傳出去就太丟面子了。
畢竟頭可斷,血可流,志氣不能輸。在西門傑如此挑釁的情況下,魔魂峰的小考冠軍如果還不敢應戰。那魔魂峰的弟子們,只怕人人在宗派內都要擡不起頭來了。
相反,江晨如果勇敢地應戰,就算戰敗身死,也只是修爲不如人而已,別人也說不了什麼閒言碎語。畢竟讓一個煉氣期四層的弟子去和人家煉氣期七層的弟子較量,那肯定是要戰敗的。
“好!西門傑,你提出的生死鬥我接了!”江晨一字一句地說道。他眼中亦是露出一絲凌厲之色。
說實話,之前他還對西門傑沒什麼感覺,因爲幫親不幫理這種事在魔門內部再普遍不過了。可西門傑剛纔的舉動,明顯是要置自己於死地啊。而一個對自己懷有如此敵意的人。江晨自然也不會留他在世上。
“啊!江師兄,你可不要答應啊!你們修爲差距這麼大,這西門傑完全就是故意想要殺你啊!”鄭亦然一雙美眸已經泛起了淚花。說到底,江晨和魔屍峰的一幫人結仇,都是爲了救她。
吳川亦是緊握拳頭,心中憤恨不已。他雖然是屬於劉陽一派的人,但江晨卻不計前嫌地救下了他們,而如今更是因得罪了魔屍峰的人,而身陷生死戰危機之中。
他這時才突然發現,似乎這個劉陽一心要對付的,大家以前瞧不起的雜靈根弟子,纔是真正對魔魂峰有所擔當的人。
蔡開偉輕嘆了一口氣,他雖然有些同情江晨,但面對這種生死鬥卻是沒奈何之事。
於是,只好一揮手道:“好吧!你們上擂臺比試吧!生死由命!活着的人便可成爲第四個進入陰靈池浸泡的人!”
隨着他話音一落,江晨和西門傑均同時躍上了擂臺,生死鬥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