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說時遲,那時快,這巨大的黑色彎刀已經以泰山壓頂的磅礴氣勢,向着石生頭頂壓了下去,很快便擊飛損毀了石生的幾件防禦法寶,雖然它的移動速度慢了不少,但仍然輾碎了石生開啓的防禦法罩,接觸到了石生的軀體。『
當刀刃割開石生的法衣,以及他胸膛的皮膚時,石生真的有一種死亡來臨的感覺。
不過就在他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死亡來臨之時,卻是眼前白光一閃,胸前的劇疼突然消失了。
睜開眼睛一看,卻見自己面前升起了一道水晶牆,原來是紫曦發動了禁制,將自己和那黑色的彎刀隔離開了。
“砰”的一聲巨響,黑色的彎刀餘勢不消,重重地撞擊在水晶牆上,似乎想要打破這層屏障,斬向後面的石生。
但這由數個金丹期高手佈置的禁制連金丹後期修士的攻擊都能封閉,怎麼會攔不住僅僅第五重的天魔刀法?
只聽“嘩啦”一聲,黑色的彎刀在撞擊無果之後,靈力很快就消散了。這本來就是凝氣成形的彎刀也隨即化爲無數碎片,在空中消失了。
石生這時心中沮喪不已,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比江晨先開啓保護禁制,這樣一來,自己就算是出局了。
他於是立刻緊張地盯着水晶牆的另一邊,因爲如果江晨也同時開啓了保護禁制,那還是平手。
只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江晨竟然還站在原地,雖然他亦是衣衫破碎,身上鮮血淋漓,只能一臉痛苦地倚着擂臺邊緣的柱子站立,在其頭頂上還懸浮着一塊閃閃發光的青色研臺。看上去有些怪異……
不過怪異歸怪異,但他卻的的確確還站立着,沒有倒下,也沒有開啓保護禁制。這樣一來,不言而喻,本場決鬥的勝者便是江晨了。
“怎麼會這樣?江晨怎麼可能擋得住我雷霆萬鈞般的一擊?”石生只覺自己要發狂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竟然會輸給江晨。
不光是他,圍觀的弟子們也全都愣住了。全場鴉雀無聲。
片刻之後,率先反應過來的萬亮、步徵、汪姿含等跟隨江晨征戰數月的弟子才大聲歡呼起來。爲江晨的勝利高興不已。
尤其讓他們得意的是:三人一共押了四十五萬靈石,按一賠五的比率,他們的賭注一下子就變成了二百二十五萬靈石,淨賺了一百八十萬。這對於普通的築基期弟子來說。可是發了筆橫財了。
而那些押了石生贏的弟子們,則紛紛怨聲載道,現場罵聲一片,就算石生是名金丹期老祖,也顧不了這麼多了。甚至還有人在議論:會不會是石生和石巖兄弟倆見押他們贏的人太多了,故意放水輸掉比賽,想賺取這筆賭注的。
不過在場的金丹期老祖們。倒是看得真真切切,知道石生是半點沒有放水,甚至最後還是拼了老命了,要說石生爲什麼會敗。除了江晨突然爆發的天魔刀法第五重外。那塊神秘的青色研臺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江晨這時剛剛把懸浮在空中的青石研收回了儲物袋中。之前在和陳道寧一戰時,他便用這從水向忠手中繳獲的青石研隔絕過敵人和其法寶之間的心神聯繫。知道其對金丹期修士的法寶一樣有效。
所以,在這最爲關鍵的時刻,他便祭出了青石研。意圖阻斷噬魂骨矛和石生之間的心神聯繫。雖然因其是本命法寶,心神聯繫比普通的法寶要強得多。但在青石研的阻隔下,卻也弱化了不少。
這樣一來,噬魂骨矛的攻擊威力就大幅度下降了。江晨在祭出一口金色的小鐘,將自己全身籠罩之後,便完全能抵抗得住噬魂骨矛的攻擊了。
雖然最後還是出了些偏差,讓那口金色的小鐘被擊碎了,他也負了不輕的傷。但卻究竟還是堅持住了,沒有觸發禁制保護。
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本場決鬥勝負已分,本宗主正式宣佈:勝者是來自魔魂峰的護法江晨……”
說話之人正是宗主塗俊德。
“噢!不!我不服!我沒有輸……”石生在聽到塗俊德宣佈挑戰結果時,終於忍不住了,他發瘋似地拍打着水晶牆,口中大吼大叫着。當着這麼多弟子的面,在衆目睽睽之下,他堂堂一個天幽峰的金丹期老祖,竟然輸給了魔魂峰的一個築基期弟子。這讓他如何能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石生,你冷靜一下,接收這個事實吧。其實剛纔你比誰都清楚,如若不是我將防護禁制升起,你這會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紫曦亦是喜憂參半地勸說道。
江晨獲勝,她自然是再高興不過了,石生平素爲人也的確有些張狂,挫挫他的銳氣,對於將來的成長也有好處。只是她也沒想到石生會如此接收不了被打敗的事實。
最後,還是石生的哥哥石巖走上擂臺,才總算將石生安撫下來。
在等他稍微冷靜了一會兒後,石巖方扶着石生,在餘則、袁泉、石勇等一干弟子的護送下,灰溜溜地離開了場地。
“江晨,你的確讓人刮目相看啊!”塗俊德亦是一臉笑容地將江晨叫到了自己身邊,稱讚道:“能夠以築基中期的修爲,擊敗金丹初期的老祖,在宗派歷史上,你恐怕也是爲數不多的幾個人之一了。對了,你那個青色的研臺是個什麼東西?貌似是它讓石生的噬魂骨矛威力大降的。”
江晨心中一緊,對於青石研,他可還是比較看重的。
不過塗俊德現在問起,他又不好不拿出來。於是只得硬着頭皮從懷中掏出了青石研,然後遞給了塗俊德道:“稟宗主,這青色的研臺是我從襄陽的夷陵洞府中得的。貌似可以隔絕敵人法器和法寶的部分心神聯繫。”
塗俊德聽聞之後點了點頭,手中託着青石研,仔仔細細地打量了起來。
江晨見狀,心中更是發毛。生怕塗俊德看中了這件寶貝。
他腦中急轉了片刻,便決定以退爲進道:“宗主,剛纔弟子便是用這件青石研,阻斷了噬魂骨矛與石生之間的心神聯繫,才勉強抵擋住了石生的奮力一擊的。這件法器貌似有些奇特,如果宗主需要,弟子願意奉上!”
塗俊德一聽,愣了一下,然後便哈哈一笑。順手將青石研拋還給了江晨道:“江晨,你也說得太好笑了。本宗主難道還會要你一個築基期弟子的東西嗎?這玩意兒應該是一件古寶,就是感覺品階低了些,只是高階法器。你們築基期修士拿去用還能多發揮一下它的威力,我們這等金丹期修士用起就雞肋了。剛纔我打量了一下。貌似它只有對神識弱於自己的對手,纔有作用。你也不簡單啊!築基中期的修爲,卻有超過一般金丹初期修士的神識了。”
江晨拿回青石研後,心中頓時一塊石頭落了地。他自然知道自己的神識爲什麼如此強大,那還不是修煉了《鬼衍決》,又一直勤於煉丹的作用。因此,他亦是低下了頭。故作不好意思道:“弟子也是因爲經常煉丹,神識才比同階修士強大一些。讓宗主見笑了。”
“哦,我早就猜到你的神識應該不同於一般修士……”塗俊德微微一笑,然後壓低了聲音道:“江晨。我見你剛纔施展了天魔刀法第五重,這是你從哪裡學到的呢?貌似宗派內因爲上次大難,天魔刀法只有一到四重啊!”
江晨心中頓時一緊,他沒想到塗俊德竟然如此心細。注意到了這事。眼珠急轉了片刻之後,他方訕訕道:“宗主。這是我在煉到第四重巔峰時,領悟出來的。威力雖然比第四重大了不少,但是貌似比真正的第五重還是差不少,讓宗主見笑了!”
“天哪!你竟然能自己領悟到第五重!這也太讓人驚訝了!”塗俊德和紫樓等一干宗派高層聽見之後,皆大驚失色。
修士們能夠學會已有的法術神通,那毫不爲奇,頂多就是因爲悟性不同,所耗時間有所差異而已,可是能夠自己領悟到後面的招數,那就太恐怖了一點,這就不僅僅是悟性高低的問題了,還涉及到自己獨創功法的天賦了。可以說,絕大部分修士都做不到這一點。
塗俊德和紫樓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萬分的神色。
兩人已經相交多年,一個眼神便可傳遞許多信息。此刻,塗俊德和紫樓都下定決心,此子一定要好好培養,說不定宗派的下一任宗主就是他了。
“好了!我也不多扯着你說了,估計你的那幫師兄弟,還有襄陽水家的那丫頭都要纏着你去慶祝了。你自個兒忙去吧!”塗俊德很快便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然後哈哈一笑道。
江晨亦是如釋重負,忙向塗俊德、紫樓、紫曦、蔡開偉等一干金丹期老祖行了一個禮,然後告辭離去。
臨走時他還是悄悄向蔡開偉傳音道:“蔡師叔,這次真謝謝你了!”
此次決鬥如果不是蔡開偉把石生的底細向他抖得一乾二淨,讓他對症下藥,恐怕也難以取得勝利。而且饒是如此,他亦是負傷不輕。好在修煉了九轉金身決,讓他的肉體強度和恢復力都大增,才總算能夠勉強支撐住,不至於倒下。
“看來,單憑我自己的力量就要戰勝金丹期修士,的確很難啊!”江晨這時也收斂了有些狂傲的心態。在連續殺死多名金丹期修士後,他亦是認爲金丹期修士也不過如此。所以纔會大膽向石生提出挑戰。
但現在回過頭想來,自己殺死的金丹期修士,不是趁別人輕視自己時,猛下殺手;就是利用了黑噬蟻后、悲酥清風等大殺器。真正靠自己的力量擊敗的金丹期修士,這石生纔是第一個而已。
當江晨走進廣場的人羣時,萬亮、汪姿含、步徵、水月凝等人都圍了上來。衆人興高采烈地簇擁着他向天魔城的一處大酒樓奔去,準備好好爲他慶功擺酒。
王林和林風原本也想去湊個熱鬧,和江晨拉拉關係的,卻突然接到了水天準的傳音符,稱他已經回到了客棧休息,有要事要和他們商量,讓他們也趕快回來。
兩人猶豫了一下,也覺得現在江晨身邊的都是天魔宗的弟子,自己又沒有水月凝那樣,和江晨有另一層親密的關係,湊上去只怕會遭別人輕視。不如改天再約爲妙。於是便都傳音回覆水天準,表示馬上就趕回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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