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肥魚和站在他旁邊的另一名修士是兄弟倆,兩人皆身寬體胖,生得肥頭大耳,一個叫肥魚,一個叫肥騍。
兄弟倆是散修出身,如今都是二十多歲,卻已經煉到了煉氣期八層,這在散修中也算是修爲不錯了。
肥魚正在猶豫要不要放過江晨時。一旁他的哥哥肥騾卻是走了過來,打量了江晨一眼後,一臉不屑道:“弟弟,別聽他胡說,隨便來個什麼阿貓阿狗,都說自己是天魔宗、血影門的人,那我們就全得喝西北風了!更不用說去完成那老怪的任務了!何況,是天魔宗的人又怎麼樣?這裡又沒有旁人,殺了之後,把屍體一埋,誰知道是我們肥氏兄弟乾的?”
肥魚一想也是,正欲再度舉起十鬼幡時。江晨卻已經聽出,這兄弟倆並非不怕天魔宗,而是認爲殺人滅口之後,不用擔心天魔宗的報復。
於是,他急中生智,慌忙說道:“兩位道友,在下可是天魔宗的精英弟子,有本命靈牌供在魔魂峰上的,宗派的長老皆知我在這附近行動,如果知道我死了,一定會在附近搜索兇手。到時你們也得東躲西藏,萬一被抓住盤查,以我天魔宗的手段,不難從你們腦中搜魂查到真相!不如你們把我放了,大家就當交個朋友吧!”
肥魚聽到這裡,方驀然動容,如果是天魔宗的精英弟子死在他們兄弟手中,那倒是麻煩不小,天魔宗這種鬼道大派,有的是手段從他們腦中搜出真相,到時等待他們的就將是抽魂煉魄了。
肥騾聽聞之後,卻是哈哈大笑道:“小子,你是在說笑嗎?天魔宗的精英弟子至少都是築基期修爲了,你一個煉氣期一層的弟子,竟然也說自己是精英弟子,真讓人笑掉大牙了!”
他的懷疑倒也合情合理,天魔宗的精英弟子有一條基本要求,就是要築基成功,這樣一來,煉氣期弟子就算是門派長老的後輩,也是不能成爲精英弟子的。而這條規定,不光是在天魔宗內部,就是在漢國境內,大多數修仙者都是知道的。
不過,江晨早就想好了一番說辭。他這時已經冷靜了下來,衡量了一下雙方的實力,知道打是打不過的,唯有以智取勝,騙過這兩個殺人不眨眼的兇徒才行。
所以,他並沒有表現出驚慌之色,而是微微一笑道:“在我天魔宗內,一般情況下,的確是築基期修士才能成爲精英弟子。可凡事都是有例外的!除了天靈根、聖靈根這種逆天的靈根資質弟子外,我天魔宗規定……技術高超的煉丹師……也可以成爲精英弟子……”
“什麼?你是煉丹師?”肥魚和肥騾同時大聲問道。兩人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似乎恨不得把他吞下去。
江晨被他們兩個肥胖的修士看得有些心中發毛,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硬着頭皮說道:“是啊!本人雖然靈根差,只是雜靈根資質,但是煉丹技術倒是十分高明,所以被我們宗主破格提拔爲了精英弟子!”
“不可能吧!聽說一般的煉丹師,都是築基期的修士了,就算是天賦極高的煉丹師,也起碼是煉氣後期纔能有所成就,你才煉氣期一層,能有多高明的煉丹術?恐怕是吹牛皮吧!”肥騾打量了江晨一眼,怎麼看也覺得他不象是個煉丹師。
“這個……正因爲小弟煉丹水平高超,所以才被宗派破格提拔了!今天來這裡也是爲了找一株稀有的草藥。原本心血**,想體驗一下凡人的生活。結果沒想到遇上了兩位道友……”江晨於是便繪聲繪色地編了一個他偶然被魔魂峰的峰主發現其有煉丹天賦,將加以培養,並取得了天魔宗精英弟子身份的故事。
“你真是煉丹師?”肥魚和肥騾聽了他的話,有些將信將疑。
“是的!你們看,這是我的丹鼎……”說罷,江晨便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了那個紫金丹鼎。當然,缺角的那一邊他是有意用身體擋住了。
肥魚和肥騾也算是見多識廣之人了,自然看出這紫金鼎並非一般丹鼎,以江晨煉氣期一層的修爲,便擁有了這樣高品質的丹鼎,倒極有可能真的是煉丹師。
這時,肥魚便急不可耐地向肥騾傳音道:“哥哥,這下咱們可算找着煉丹師了,正好帶他回去給那老怪物煉丹,咱們也算是交卸掉這差事了!”
肥騾卻是心中有些疑惑,迴音道:“可這小子才煉氣期一層啊。就算他的煉丹術真的高明,修爲也太低了點,能煉得出老怪物要的丹藥嗎?”
“這個……哥哥,煉丹師本來數量就極少,而且就算有,也往往是築基期修士,依咱們的實力,別說抓他們來,只怕稍微透露一點要脅迫的意思,就會被他們當場格殺,而煉氣期的煉丹師也太難找了。我們兄弟倆也在外面找了這麼多天也找不到,現在離老怪物規定的最後期限也只有三天了,再不趕回去,只怕就是魂飛魄散的結局。如今也只有死馬當作活馬醫了!”肥魚一臉無奈地傳音道。
肥騾聽聞之後,亦只好嘆了一口氣,迴音道:“事已至此,那我們便帶這小子去見那老怪物吧!”
這時,肥魚點了點頭,然後換了一副嘴臉,轉過身對江晨作了一揖,和顏悅色地問道:“這位小兄弟,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
江晨見兩人突然前倨後恭,還道是他們被自己唬住了,也心中一寬,回了一禮道:“小弟姓江,單名一個晨字,不知兩位道友如何稱呼,在哪裡高就啊?”
“哦!我叫肥魚,他是我哥哥,叫肥騾!我們都是散修!自然不象你,是出身魔門大派了!”肥魚笑眯眯地說道:“江兄弟既然會煉丹,不知道可否幫在下兄弟一個小忙呢?”
“這個……不知魚兄要江某幫什麼忙呢?”江晨心中忐忑不安地問道。
“是這樣的!在下兄弟有一長輩住在離此三百里處的一個山洞中,行動有些不便……他想請找一位煉丹師爲其煉製丹藥。所以,想請江兄弟跑一趟了!”肥魚這時說出了自己的意圖。
只不過,這話一說完,他就抓住江晨的手臂,生怕他跑了,哪裡還有商量的餘地。
江晨一聽,頓時張大了口,目瞪口呆,暗忖不會這麼巧吧,這兩個煞神竟然要自己去幫他們的長輩煉丹。可自己卻是什麼丹藥都沒煉過的。如果搞砸了,只怕就死翹翹了!
雖然說自己有天魔令可以還原,但也不知道那丹藥是什麼品質,如果品質太高,這天魔令也是還原不了的……而且,如果他們一直盯着自己,自己又怎麼敢把天魔令拿出來用?
江晨這下是有苦說不出,但卻又不得不硬撐着說道:“……小弟雖然煉丹術還算行,但也不是所有的丹藥都煉過,這個……貴長輩是要煉什麼丹藥啊?可否說來聽聽?”
“江兄弟勿用着急,具體是什麼丹藥,我們也不清楚,到了山洞,你見到了我們長輩,就知道了!”肥魚依然死死地抓住江晨,毫不放鬆。
隨即,肥騾掏出了一個類似於酒葫蘆的飛行法器,然後讓肥魚帶着江晨坐了上去。緊接着,他打出一道法決,這酒葫蘆便化爲一道遁光,以迅捷的速度向前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