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海源切掉電話,話筒那頭傳來“嘟嘟”的忙音。蘇七喜撓了撓頭,覺得自己更睡不着了。
第二天又是一陣忙碌,她什麼都沒有來得及想,直到在公司大廳見到黑衣女秘書,纔想起這麼件事來。
本來想躲,卻終究沒能躲過。
她不得不硬着頭皮:“我還沒來的及想,最近太忙。”
吳海源點點頭,“還是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畢竟公司想培養你,機會失去了就很難再擁有了。對了,你有沒有跟別的人提起過這件事?”
“沒有。”蘇七喜老老實實的回答。
“這樣最好,你先暫時不要告訴別人,特別是公司裡的人——這個,你懂嗎?”
吳海源看蘇七喜面露不解,輕輕嘆了口氣。
“小凱也好,周淮永也好,都是公司的內部人員,你不要跟他們任何一個人提起。總經理他只是一個最高執行者,上面的董事會纔是最高管理者。你不瞭解公司內部的行情,別到處說就是了。”
“知道了。”
“回去休息吧。”
蘇七喜向吳海源道了別,推開門,被門外抓耳撓腮的少年嚇了一跳。
王俊凱向她做鬼臉,示意她別吱聲。
等到上了樓梯,蘇七喜忍不住問道:“你剛剛那是在幹嘛呢?偷聽?”
“你們說的什麼,還反鎖了門。我是想偷偷聽來着,可什麼也沒聽見啊!”
蘇七喜瞭然,見到了男生宿舍的那一層,也不說別的,只催促他趕緊休息:“明天還要訓練,趕緊去睡吧。”
王俊凱不動,“先告訴我,你們說了什麼,神神秘秘的還不讓人知道。”
“沒說什麼。”
“我不信。”他賣萌,抓着蘇七喜的手撒歡,“告訴我嘛!”
蘇七喜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想了想,她說:“就是問我杭州拍攝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王俊凱縱然心裡懷疑,也挑不出理由來,只好作罷回了房間。
又是一夜的難以入睡。
第二天的訓練要求極爲嚴苛,一句歌詞的唱法、腔調都要反覆琢磨,一個舞步的節奏、力度都要反覆練習。一天下來,三小隻累到不行。
只有蘇七喜因爲不參與演唱會,在一旁學習旁觀還算是比較輕鬆。
到了晚上,吳海源準點守在會議室,燈光亮如白晝,幾個半大的孩子悶頭寫作業,整個房間靜的不可思議,只有書頁翻動的聲音和筆尖碰觸到紙張的沙沙聲。
王源在沙沙聲裡,撞了撞鄰座的王俊凱,小聲嘀咕:“誒,這個怎麼寫?”
王俊凱頭也不擡,也不急着回答,只糾正他的稱謂。
“我比你高一年級,要叫學長。”
王源立馬嬉皮笑臉的開口:“好學長,教教我這道題吧。”
王俊凱這才擡起頭來,眼睛往作業本上一瞟,不假思索的回答:“學長也不會。”
“凱爺你!”
埋首在資料中的吳海源不經意的看了王源一眼,復而又翻動手中資料,口吻淺淡的說道:“或許,你們該需要一個一對一的家教老師。”
“要不要我幫你們請一個回來?”
學習工作那麼忙,要是空閒時間還要家教……簡直不能接受!
“不需要!”三小隻異口同聲的拒絕。
易烊千璽從王源的手中接過作業本,開啓學霸教學模式。
會議室裡的安靜變成嘈雜一片,氣氛一活躍書本翻動的聲音越來越快。
見着時間差不多,吳海源大手一揮,讓他們散了。
白天忙訓練,晚上又要忙着寫暑假作業,每個人都像個陀螺一樣轉來轉去。
時間一轉就到了兩個禮拜後。
越是靠近北京演唱會的日子,蘇七喜就越能感受到他們的變化。
三個少年收起了嘻嘻玩鬧,汗水打溼了一件件的衣服,也淋溼了他們稚嫩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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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好像瞬間長大,一夜成人。
就連蘇七喜這個外圍人都感到空前緊張。
距離演唱會還有幾天時間,因爲佈置場地的人手短缺,吳海源臨時將蘇七喜調到體育館幫忙。
她也不含糊,第二天一早爬起來和工作人員一起走了。
王俊凱他們在訓練時左等右等,等不來人,趁着休息時間詢問了琳達。
“蘇七喜?”琳達聽到這個名字,略帶深意的看着王俊凱,話裡有話。
“怎麼,我們凱爺找不到人了?”
王俊凱別過頭,有些不敢看琳達的眼睛。
這些人在圈子裡看慣了緋聞柳巖,個個都是人精,稍不注意就泄露了底。
真是奇怪,以前沒有念頭的時候,心胸坦蕩。現在一顆心放不下她,卻畏頭畏腦起來。
見他不說話,易烊千璽癟嘴,心道:七喜姐姐喜歡你,你卻一點也不關心她的行蹤,果然凱爺最討厭了!
王源看了一眼王俊凱,知道他有所顧忌,開口問:“七喜她究竟去了哪裡?”
“場地人手不夠,她去幫忙佈置場地了。”
說完琳達拍手,用聲音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好了,boys,休息時間結束了。我們開始練習第七首歌的舞蹈。“
之後,一個上午,三小隻都沒有喘息的餘地。
旋轉、跳躍、扭身……一連串的動作在鏡子中折射出來,從慢慢的不合拍變成合拍,從不乾脆不果斷變成力感十足,從稚嫩少年化成冷峻的舞臺王子。
琳達滿意的看着自己親手打磨的玉石,心生喜意。
好不容易到了吃飯時間,王源早就餓得滿眼星星、前胸貼後背了。
他打好飯,往嘴裡胡塞一通,把自己喂成了一隻呆萌禁慾的小倉鼠。
易烊千璽坐在他的旁邊,悶悶不樂的,連飯也吃的不怎麼香。
王俊凱挑了兩筷子,看起來也沒有什麼食慾。
“哎哎哎,你們倆不吃就別浪費啊,拿來給我嘛!”
話音一落,左右兩邊都把餐盤推到他眼前來,他吸了口氣,胸腔微鼓,隨即埋頭大吃特吃。
“你們說,七喜姐姐現在在幹嘛啊?”左邊的易烊千璽雙手撐頭,語氣可憐的說道。
“她怎麼就一聲不吭的走了呢,我還以爲她再也……”右邊的王俊凱半垂着眸子,口吻幽怨的說,可是後半句“再也不會再回來”硬生生的又壓下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