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曉寐搖搖頭,示意自己沒有事。
王俊凱這個時候也遊了過來,王源看着他,當即冷下臉來,直接把懷中的蘇七喜往王俊凱懷中一塞,環着烏曉寐遊開了。
那動作一氣呵成,王俊凱緊抿着脣,看着他離去的身影神色不辨。
臂膀處透出暖暖的熱意,心心念唸的人兒此刻就在懷中,縱然雙目緊閉,神識不清,可他的心還是莫名一鬆。
幾乎是喜極而泣的,他吻上了她的額頭,眼底是不可察覺到的水汽。
你還在,真好。
岸上的易烊千璽早早打了急救電話,這裡的一通折騰,司機也聞聲趕來。
醫護人員到的很快,有人認出了他是tfboys成員之一,但出於職業操守,忍住了上前討要簽名合照的想法。
等到湖中的人上了岸,他們大吃一驚,除開暈倒了那個女孩子,落水的竟然都是大明星……
他們不由得偷偷打量起那個女孩子,她的臉上蒼白的毫無血色,眉眼緊閉,淺薄的脣幾乎散在膚色中,在那一頭溼淋淋的長髮襯印下,更無法分辨她的五官。
好些人只得作罷,放棄了打量,安心做起事來。
烏曉寐雖然沒事,但也收了不小的驚嚇,醫護人員提議她去醫院做個心理方面的檢查,她遲疑了一會兒,餘光撇到王俊凱和易烊千璽無比擔憂的神情,微微點點頭,上了保姆車。
出行時各懷心事,如今另外一個人在前邊的急救車上,連往常喋喋不休額易烊千璽也沒了什麼說話的興致,保姆車裡沉默的更爲難耐了。
王源倒是像個沒事人似的。
方纔在湖裡,烏曉寐因爲長時間的用力,指尖有些僵硬的張不開手,他就坐在她旁邊,替她揉痠痛的指節。
司機率先打破了沉默。
“到了。”
醫院門口早有醫護人員等着,領着他們低調的從側門進去。
他們都是公衆人物,不便開口出面去探望蘇七喜,不然明天的新聞頭條不知道該怎麼寫。
幾個人藉着烏曉寐做檢查的理由進了醫院,來來往往的病人醫護也不方便出入,醫院索性直接給蘇七喜開了一個單人病房,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狹窄的病房了,擠滿了人,蘇七喜已經醒過來了,她的臉色依舊蒼白的不像話。
主治醫生唸叨了幾句,“小姑娘只是嗆了些水,呼吸不順暢引起的暈厥,現在沒有什麼大礙了,再觀察觀察就可以辦出院手續了。”
王俊凱點頭言謝。
“謝謝倒不必了,這是我們的工作範圍嘛。你們來個人過去繳個費用吧。”
“我去吧。”易烊千璽接口,隨即跟着醫生出了病房。
王源見蘇七喜醒過來了,半扶着烏曉寐去做檢查。病房裡轉眼就只剩蘇七喜和王俊凱兩個人。
“你也出去吧,我想靜一靜。”躺在病牀上尚且虛弱的人兒有氣無力的開口。
王俊凱不爲所動,反而進一步走近病牀,順勢坐在牀沿上。
她的頭髮還帶着溼意,烏黑髮亮的長髮中,秀氣脫俗的面容帶着濃濃的倦意。
他捻起一縷髮絲在指尖,輕輕地揉搓,“你和烏曉寐……”
“我和烏曉寐。”蘇七喜接口,似是不知從何說起,頓了頓,才說道:“她救了我,她是個好姑娘。”
他本想問問她們之間的恩怨,卻被這樣的回答堵住了話。
細長的眼眸一動,睫毛在眼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來,王俊凱心道:算了算了,她還好端端的在眼前就是了。
眸子擡起來的時候,他的指尖也從髮絲移到了她的耳邊。
手指微動,輕微細緻的將凌亂的發挽至耳後,他這才發現她的耳郭上有一粒小小的紅痣。
這個發現讓他心神一蕩,話都輕柔了好幾分,“蘇七喜。”
“嗯。”牀上的人兒應着,偏着頭,眼睛望着窗外。
他揉着那粒紅痣,又喚了一聲:“蘇七喜。”
“嗯。”
還是漫不經心的迴應。
王俊凱捏着她的臉,強迫她看着自己。
蘇七喜皺眉,他的目光中壓抑着跳動的光,一簇一簇的能把她給燒着。
“我被嚇壞了。”他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說。
她有些受不了他的認真,又或許是有些心虛,畢竟當時她真的放棄了呼救和掙扎,選擇了死亡。
現在醒來,覺得當時自己真是太過沖動了。
若是她就那樣死了,曉寐她……
恐怕會恨死自己吧。
她躲着他的目光,顫抖了翹長的睫毛,那雙蒲扇蒲扇的眼睛帶着一種悔意:“抱歉,我、我下次不會再這樣了。”
“不會怎樣?”
她咬着脣,不敢告訴他在湖水中自己那陰暗、沉重、黑色的念頭。
“我——總之,不會這樣了。”
“不肯離烏曉寐遠一點?”王俊凱撫上她尤帶掌痕的臉,幽幽的嘆了口氣:“我始終不相信烏曉寐會是個好女孩,她會救你的命。”
“她……是個好女孩,是你對她偏見太大了。”似是不解,她又問:“爲什麼呢?你們一起拍過mv,鬧過緋聞,一起出席過活動,你們不該是很好的朋友嗎?”
“或許可以成爲很好的朋友的,現在——不說這個了,你沒事可真好。”
他不想再提,蘇七喜也就沒有繼續問。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病房靜悄悄的。?
起初他也沒有什麼念想,可隨着手指撫上了她的額頭,他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吻上少女額頭的滋味他老早就忘了,或者在那樣重獲至寶的情況下,他也沒有仔細去體會。
古人云:飽暖思淫慾。
她沒了大礙,他的念想便一股腦的冒了出來,叫他觸手不及。
少女的脣依舊沒有什麼血色,卻有着致命的誘惑。
王俊凱不自然的咳了咳,想努力壓下心中的那股旖旎,目光卻總是不聽使喚的往病牀上的人兒看去。
越看心越癢,乾脆什麼都不管。
他順着自己的心意讓身體往前傾,等到蘇七喜發覺得時候,身體的上方已經是混黑黑的一片。
她本是仰躺着的姿勢,突然就偏過了頭。
這多像那一天她千方百計藏住海綿寶寶襪子的一幕,卻又有些不同。
哪裡不通她也說不上來,直到耳垂上傳來一陣痛感。
“嗞!”蘇七喜抽氣,目光中滿是詫異。
他、他竟然咬上了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