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永這下子是明明確確的聽出一絲不對勁來,他沒有細想,吼着說道:“大清早的,天都還沒亮,你們兩個怎麼在一起?!同一個房間,嗯?!你們簡直……簡直就是……”
他的話還沒來的及說完,王俊凱就簡單粗暴的掛斷了他的電話。
下一秒,手機又開始鈴聲大作。
蘇七喜這會兒迷迷糊糊的清醒過來,她看着王俊凱,又看了一眼手機,不解的開口:“怎麼不接周叔叔電話呢?”
王俊凱摸摸她的頭,湊脣過去吻上了她的鼻尖,又吻了吻她的脣角,聲音低沉的像是一把大提琴般動人:“我出去接電話,你再睡一會兒。”
蘇七喜乖巧的點點頭,她的長髮柔軟的貼在枕頭上,帶着起牀的凌亂和慵懶感,像是在太陽底下無憂無慮曬着太陽的小貓。
王俊凱原本掀開被子的手頓住,目光靜默的看着她。
蘇七喜聽了他的話,眼睛一眯,翹長的睫毛梳子般的垂下。只是須臾,她便察覺出身邊少年如水的溫柔。
她睜開眼來,不期的,他傾身而下,面面相貼,呼吸相灼,他們的脣齒也緊密的糾纏在了一起。
和昨晚帶着安慰的親吻不一樣,今天王俊凱的吻帶着些許的霸道,卻依舊溫柔細膩的不像話。手機還在響,但他顯然不想再去管它。
他把手機撥開,捧着她的臉一度加深這個吻,手肘慢慢移到了她的耳側,身子也跟着轉移到了她的上方。
這樣的姿勢讓蘇七喜有些不安來,她本能的想要抗拒這樣男上女下的姿勢,卻被他扣的死死的。
王俊凱就這樣隔着一牀被子把她壓在了身下。
手機鈴聲在響了長時間後,終於停了下來,那邊的周淮永臉色並不太好的對着王宏說道:“總經理,凱爺的電話打不通……”
“哦?打不通?”
王宏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打着桌面,倏爾擡起頭來,他的目光泛着精光,帶着商人特有的盤算。
“周經紀人,怕是你忘了要將凱爺帶回家族這件事情了吧?”
周淮永只是瞬間又恢復了往常的笑臉,他臉上肉多,這一笑連眼睛都很難找出來。
“瞧總經理說的什麼話,我怎麼可能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呢!”
王宏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周淮永的目光多了幾分懷疑。昨晚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他和公關公司談了半宿的處理方案,作爲三小隻的經紀人,周淮永也自然在場。
事情談完,他去了趟洗手間,一回來就聽見周淮永氣急敗壞的說話聲。
雖然沒能聽到通話的全部內容,直覺告訴他電話那頭是他的寶貝侄子王俊凱……
——大清早的,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他的寶貝侄子應該是和那個叫蘇七喜的女孩在一起吧?
王宏當下也不等周淮永還在說着電話,大大咧咧的走進了會議室打算接着聽下文,卻不想王俊凱的電話卻打不通了。
兩個大男人面面相覷,無論是心理還是身理都不會愉快起來,王宏也懶得和他廢話,直戳了當的說:“你還記得就好,現在開始,動手吧。我實在等的太久了……”
“準備工作做了那麼多,也差不多了,趁着烏曉寐的事情把他逼回家族吧。”
頓了頓,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讓周淮永收回那些不現實的念想,比如打造全國男組合之首之類的。所以王宏沉着嗓子,以一種緩慢的語氣開始說道:“醫生說我就這幾年可活了。凱爺的父母去世的早,他打小和我最親,我沒有孩子,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給他。淮永,我也希望他能過上自己希冀的生活,可是老爺子捱過了這一秒,未必能捱過下一秒。公司實在太需要他了……”
周淮永沉默,臉上也沒了那種刻意討好的笑意,他點點頭,“我知道。”
道理他都懂,可是卻難免會遺憾。
一個經紀人想要帶出國內頂尖的男團組合——擁有這樣的想法一點也不奇怪吧?他已經做到了一半,甚至說是一大半,在國內,再沒有一個男組合能比三小隻更紅……
他們只要等待幾年,或許就能影響一代人的成長。
王宏嘆了口氣,他揮手示意周淮永離開,整個身子縮在椅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周淮永並沒有多留,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比如着手準備讓王俊凱回到公司,退出娛樂圈……
會議室裡靜悄悄的,王宏從公文包裡拿出藥瓶來,他白色的塑料瓶裡倒出幾粒藥丸來,就着嚥了下去。許是太過着急,他被水嗆着,開始猛烈的咳嗽起來。好一會兒,才平緩了呼吸。
燈光之下,他的那張臉也是蒼白的毫無血色,這讓人不得不想起他對周淮永說的那句話——醫生說我就這幾年可活了。
……
王俊凱知道自己不能在繼續下去,他不捨的放開了那柔軟的脣,伸手捋了捋蘇七喜的髮絲,這才抽身從她的上方下了牀。
“喂——”
周淮永這會已經沒了什麼脾氣,北京的秋天此時已經開始了,早上天色亮的晚,他哪裡還是灰濛濛的一片,他的聲音也灰濛濛的沒有什麼語氣上的變化。
“嗯。”
王俊凱聽着這聲漫不經意的迴應皺了皺眉,在他的印象中周淮永從未有過這樣的態度。
“你怎麼了?”
周淮永嘿嘿嘿的笑了幾聲,吊兒郎當的說:“昨晚睡的好嗎?”
這樣的強調終於讓王俊凱放下了些防備,他順着周淮永的話回答:“如果你不打電話過來的話我想我會睡的更好。”
這簡直就是變着法的承認了他昨晚確實是在和蘇七喜在一起的事情。
周淮永“哦”了一聲,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我打電話過來,主要是想問問你事情的經過,知道這個過程,公司纔好做公關。”
王俊凱知道這是公司的固定盤問,沒有多想什麼,便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你說滕向蘭阻止了烏曉寐?”周淮永聽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開口問了這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