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越來越沒有條理可言,淚也流的越來越兇,易烊千璽捧着她的臉,一字一句的說:“沒有的事,七喜,你聽我說……”他頓了頓才又接着道:“曉寐她不會有事的……”
“呵……誰說不會有事的。”一道尖厲的聲音從走廊傳來,伴隨着來人的逼近,她的聲音也越來越近,那些從她嘴裡冒出來的話也越來越清晰。
“我早就說過的了,那個女孩有問題,那杯東西有問題。”
“滕向蘭你在胡說些什麼!”易烊千璽看見來人,臉色驀然一變,身體的線條也緊繃的不像話,他的語氣也自然而然的變得十分惡劣。
但換來的卻是滕向蘭得意的笑聲:“我說千璽,你對我別那麼有成見好嗎?要知道我可是在一開始就給過忠告的,是你們不相信我,所以纔會有現在這一幕。”
“你想要說明什麼?說明你善良和我們是一路的?!”易烊千璽冷着一張臉,“別做夢了,你這個人委實討厭的很。”
“千璽,話可不能這樣說,你知道那杯裡下的是什麼嗎?”
蘇七喜紅着眼睛看着她,“你知道是什麼?”
“她當然知道!就是她從中破壞,她心思狠毒……七喜,你不要聽她胡說!”不知道爲什麼,易烊千璽的反應特別大,他一直強調着讓蘇七喜不要理滕向蘭,可換來的卻是滕向蘭喋喋不休的話語。
“蘇七喜,他們是在騙你!事情根本不是他們說的那樣,烏曉寐來到這裡的時候整個人都沒了意識,不可能是她不然把自己鎖進了房間。”
“呵……我看的可清楚了,當時王源一打開門,裡面就衝出來一個男人,王源和千禧還沒有反應過來,對方眼疾手快的就把烏曉寐拉進了房間裡。不然……二源怎麼會那麼着急。”
蘇七喜聽着這些話,太陽穴突突跳的厲害。
滕向蘭還在繼續說着:“還有,他們早就打電話聯繫烏曉寐的經紀人和所屬的公司了……之所以對你說不要讓工作人員和其他人知道,是因爲這件事遠比你想象的要嚴重多得多。”
蘇七喜看着易烊千璽,對方一臉抱歉的看着她,目光中是越來越深的內疚,她的心也一點點的涼了下去。
也許滕向蘭說的是真的……不,她說的肯定是真的!
這個想法盤旋在蘇七喜的腦海,一刻也不得停。
該怎麼辦纔好呢……要怎麼辦纔好呢?
蘇七喜感覺自己呼吸苦難,她好像又回到了杭州落水的那一次,全身冰冷,四肢僵硬。她突然流不出眼淚,哭聲也漸漸止住,只是依然面色慘白的厲害,滿眼傷痛。
易烊千璽看着她這副樣子,眼皮一跳,猶猶豫豫的開口:“七喜……”
“滕向蘭你在這裡做什麼!”
走廊突然傳來一聲嚴厲的呵責,是王源的聲音,他顯然對滕向蘭也充滿着敵意和排斥。
蘇七喜擡眸看了一眼他和王俊凱出現的方向,走廊那邊不僅僅只有他們兩個人,還多了幾個男女,其中一個是蘇七喜上船前還見過一面的女助理,她當時進酒店房間給烏曉寐送禮服。
蘇七喜一一掃過他們的面孔,毫無例外,都是一張張緊繃陰沉的臉。
……事情真的很嚴重啊。
她變得沉默起來,好像這一瞬間的事情都和自己沒了什麼重要的關係,她不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不想知道其中的曲折過程,她只想要烏曉寐好好的出來。
跟在王俊凱和王源身後的幾人迅速的走了過來,他們有人拿着工具箱,隨着箱子啪嗒一聲的打開,裡面各種螺絲刀、扳手、老虎鉗一一展現出來,男人們開始動手撬鎖,女助理向着蘇七喜點了個頭,便開始在一旁出謀劃策,只是她還沒說上兩句,電話鈴聲就開始響個不停。
女助理不得不稍稍離開,到一旁去接電話,蘇七喜隱隱約約在撬鎖時金屬碰撞的聲音裡聽見她的話。
“對,我已經在現場了……消息已經封死,校方這邊我們也打過了招呼,他們表示會盡一切手段幫我們保密。”
“經紀人你已經在趕最快的飛機了是吧?我……儘量控制住……”
男人們圍在門鎖,撬鎖的聲音迴盪在走廊上,卻沒有一個遊輪的工作人員過來,想來就像女助理說的那樣,他們已經事先打好了招呼,以避免事態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蘇七喜的喉頭滾了滾,她忍不住的問滕向蘭:“曉寐她……會怎麼樣?”
“會怎麼樣?”滕向蘭看了她一眼,緩慢的道出她所知道又願意讓蘇七喜知道的那一部分事實:“那杯飲品里加的是媚藥。”
蘇七喜想起王源說的那些話:她的臉色越來越紅,身上也燙的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她喃喃自語,一臉的不敢置信和驚恐:“我們和那個女孩沒有深仇大恨,她爲什麼要用這樣的手段對待一個曉寐……”
滕向蘭撲哧一下笑出聲來:“深仇大恨?這世間什麼事情纔算深仇,什麼纔算大恨?烏曉寐在娛樂圈萬衆矚目,難免會有些人羨慕她、嫉妒她、緣恨她,娛樂圈本就是個大染缸,總有人想盡辦法踩着另一個人上位博眼球。不然你以爲,只是短短半多小時時間,她的助理、她的團隊怎麼就那麼快的到來。”
蘇七喜聽了這句話,驀然想起什麼似的,她一把上前抓住滕向蘭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顆救命稻草。
“你前面的時候說有個男的在裡面……”
滕向蘭斜斜的看了他一眼:“是的呀。”說完,她嬌嬌悄悄的笑起來,一口白牙藏在紅脣裡,血淋淋的像是吞人的怪物。
“不然你以爲王源他們爲什麼那麼焦急,不然你以爲烏曉寐的團隊怎麼會那麼重視。”
“滕向蘭你夠了!”王俊凱上前扶住蘇七喜的肩膀,“你不要擔心,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