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陌,你在哪裡?”
王俊凱站在機場門口等着夏以陌,卻怎麼也找不到,只好接到了夏以陌打來的電話。
“對不起啊,小凱。我回不去了,這邊還有事做。”電話那頭傳來夏以陌滿滿的失落。
“那算了,我先回去了。”
“恩,對不起啊。”
“沒關係。”
通話結束後,王俊凱準備離開,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轉過頭卻不見人,疑惑地轉回頭,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夏以陌,“Surprise!“
王俊凱愣了愣,抱住面前的人,“不是有事不回來了嗎?”
“驚喜嘛。怎麼樣?想我沒?”
“不想。行李給我。”王俊凱很乾脆地說道,接過夏以陌手中的行李。
夏以陌撇撇嘴,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繫上安全帶,“不想就算了。”
王俊凱無奈地看着夏以陌,發動車子。
趁着紅燈間隙,看着她發呆的側臉,“有心事?”
“沒什麼。小凱,我回去住陽光房還是和沫熙住呢?”夏以陌搖頭,然後看向王俊凱問道。
“住我家,跟我住。”
“同居啊。”夏以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半眯起眼,“男女授受不親!”
王俊凱輕笑一聲,“我又不會吃了你。”
“這可說不定。”夏以陌嘟囔着。
“對了,阿姨昨天打電話給我了,讓我去找她,你陪我一起吧?還有,你秘書的位置還歡迎我不?”夏以陌突然想到什麼,說。
“好。歡迎,正好可以把沫熙還給王源。”王俊凱說。
夏以陌瞪大了眼睛,驚呼,“哦買噶!安沫熙和王源?什麼情況?!?!”
“這要多虧你,你走了之後,沫熙有幾天消失了,是王源找到她然後照顧她,結果就看對眼了唄。”王俊凱慢悠悠地解釋着。
夏以陌的嘴角彎了彎,“所以我是紅娘嘍?看來離開還是有好處的,要不然我多走幾次吧?”
“對他們有,對我沒有,你答應過我不走的。”王俊凱轉過頭,雙眸透露着淡淡的威脅。
“開個玩笑而已啦~”
“到了。”王俊凱停好車,說。
夏以陌打開窗,探頭看了看面前的別墅,“小凱,這裡還是沒變......”
正想把頭縮回來,“哐當”一聲,夏以陌同志光榮犧牲,“哎呀媽呀!”
捂着腦袋,憤恨地拍了拍窗戶,“什麼東西!”
“笨蛋,快點下車。”王俊凱哭笑不得,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說道。
夏以陌背上包,解開安全帶跳下車,“走吧。”
“叮咚——”
“來了。”應聲走來一個莊重且高貴的婦女。
“阿姨。”夏以陌笑了笑,點頭道。
凱媽頷首,“以陌回來了,進來吧。”
凱媽把夏以陌單獨帶到房間,而王俊凱則是在樓下陪凱爸下棋。
“阿姨,你找我什麼事?”
“以陌......阿姨認識你很久了吧,好像從高一開始就認識你了。當時看見你就覺得你和小凱很配,哪知道後來你走了,回來後,小凱又和蘇暖陽在一起。好不容易解決了,你卻去了巴黎治病,現在你回來了,你還走嗎?小凱等你很久了吧?從你離開等到了現在......”凱媽拍拍夏以陌的手臂,語氣中透露着淡淡的無奈和疲倦。
夏以陌沒有說話,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房間的擺設。
“唉......跟阿姨來。”凱媽牽着以陌走到了一個房間。
這是王俊凱的房間。
打開房門,淡淡的香味在房間瀰漫,這是茶花的味道,高中的時候王俊凱就告訴過她,他的家鄉在重慶,只是因爲公司和學業的發展搬到了北京。茶花是重慶的市花。
夏以陌猶豫地踏進房間,打量着房間,還是熟悉的樣子,地板上白色的瓷磚與四周天藍色的牆形成對比但又十分和諧。牀鋪上鋪的被單沒有睡過的痕跡,被子疊的十分整齊,環境也十分乾淨,可見就算沒人住,也有人經常來打掃。
好像一切都沒變,但那顆心變了......
第一次來和現在的感覺不一樣了......
“孩子,看這裡。”凱媽指着靠書桌的那面牆,夏以陌擡眸看過來,滿滿的照片闖入眼簾,夏以陌的心猛地一震,一步一步地走過去,布鞋在瓷磚上一次一次發出沉悶的聲音。
伸手撫摸着牆上的照片,滿滿的都是自己,野餐的時候,彈吉他的時候,畫素描的時候,還有參加芭蕾舞比賽的時候。
芭蕾......
這個詞似乎離自己很遠了......
因爲拒絕治療,她放棄了芭蕾......
她已經不記得這些照片是什麼時候的了,看着滿滿的照片,眼淚措不及防地掉了下來,“阿姨,這些是什麼時候的事?”
“你高二離開那年。”凱媽深深地嘆嘆氣,“我記得你走的時候,小凱表現得比誰都正常,也比誰都不正常,對着這些照片每天發呆,唸叨着你。慢慢地他不再看這些照片,不再住這間房,但還是每天都來打掃。上大學後,一到週末他就會回來一趟看看照片,然後吩咐打掃的阿姨一定要定時來打掃,到現在這些習慣還是在。”
夏以陌有些錯愕。
高一的時候一直以爲,他不在乎她,他沒有給過她承諾,可是......
夏以陌你看看!你好好看看,他多在乎你,他給你這麼多的承諾,這麼多......
你真是個笨蛋!
“還有這個,你看看吧。阿姨先出去了。”凱媽從書桌的抽屜裡拿出幾本本子放到桌上,離開了房間。
她快步走向書桌,坐在椅子上,翻着桌上的本子。
第一本寫滿了句子,開頭的三個字,永遠都是夏以陌。
【夏以陌,說好了永遠一起唱《一個人的歌》】
【夏以陌,我喜歡你。】
【夏以陌,你在哪裡?怎麼逃跑了?說好的呢?怎麼不算數了?】
【夏以陌,我高三了,你已經沒有音訊兩年多了。你到底在哪裡?快回來吧,很想你。】
【夏以陌,不管在哪,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喝橙汁,隨時帶着過敏藥,不要再犯病了。】
【夏以陌,我今天唱了《一個人的歌》好像缺了什麼......哦,缺了你。回來吧,很想你,真的。】
【夏以陌,你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夏以陌......】
淚水一顆一顆掉在本子上,暈開了黑色的字跡......
第二本是放在安沫熙家的素描本,每張畫的右下角都有一句對不起。咬着嘴脣,不讓自己哭出聲,心裡不斷涌出心酸,苦澀和抱歉。
傻瓜,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啊。王俊凱,你個大傻瓜!
素描本中還夾着一張曲譜,沒有填詞,卻有題目——我愛你,請不要忘記
對不起,我忘了那麼愛我的你......
第三本是同學錄,裡面只寫了一張。
姓名:王俊凱
年齡:16
出殼日:1999.9.21
星座:處女座
......
翻到背面,裡面有四行字。
第一行:這是那年我沒寫的那張,現在補給你了。
第二行:祝,幸福。
第三行:來生寧擦肩,也不願今生無回眸。
第四行:笨蛋,你知道嗎?
王俊凱喜歡夏以陌
淚水已經肆無忌憚地在臉上流淌,靜靜地看着桌頭的茶花。在筆筒裡找了支勾線筆在照片牆找了個最顯眼的地方認真地寫下行字——
多年後,心中還有彼此
多年後,最深的愛依然
足矣
歲月靜好,淺笑安然
閉了閉眼,抹掉了臉上的淚痕,將筆和本子放回原處,但帶走了那張曲譜。
走出房間,關上門,轉身看見站在樓梯口的凱媽,笑了笑,“阿姨,謝謝你。這一趟回來,我不打算再走了。”
“誒,好。”凱媽慈祥地笑着。
夏以陌勾了勾嘴角,和凱媽一起下了樓。
沒有逗留多久兩人就離開了。
兩人回到那個他們的家,王俊凱打開門,看着發呆的夏以陌問道,“你們剛剛聊什麼了?怎麼心事重重的?”
夏以陌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抱住他,“謝謝你。”
王俊凱有些錯愕,然後回抱住她。
陽光透過窗戶暖暖地灑進來,一切都是那麼地美好......
笑談花落兩眼遙望花開的纏綿景色......